物种不同怎么谈恋爱! 物种不同怎么谈恋爱! 第95章

作者:七寸汤包 标签: 灵异神怪 天作之合 甜文 校园 玄幻灵异

  老观长正在内殿整理香烛,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还以为是奚迟,正要开口,一转头,看见一位小后生。

  老观长定定看了他小半分钟,放下香烛,朝他行了个道礼。

  虽然不知其真身,但那一身金光很是扎眼!

  半小时后,江黎从殿中出来,手机上恰好闪过两条消息。

  【Chi:功德在楠木这边。】

  【Chi:之前我跟你提过的那株三千年楠木,很显眼,你从偏殿门口就能看到。】

  江黎过去的时候,一只小胖猫很警惕地从奚迟脚边仰起脑袋,睁着滚圆的眼睛审视着来人,几十秒后,迈着步朝他走过来。

  奚迟坐在楠木下的长椅上,只看着,没说话。

  江黎垂着眸,看着地上那只小煤气罐,笑了笑:“这么胖。”

  明明上次视频中还只是有些圆润。

  奚迟比了个“打住”的手势:“它精得很,听得懂。”

  功德耸了耸鼻子,许是嗅到了江黎身上有若木的气息,很给面子地拿脑袋蹭了蹭江黎的腿,但也就蹭了一下,然后仰着脑袋垫着步重新跑回奚迟脚边,往上一跃,翻着肚皮躺在长椅上。

  江黎看着长椅上一人一猫。

  蹭完就跑。

  什么人养什么猫。

  奚迟看得好笑:“应该挺喜欢你的,桑游它都不蹭。”

  奚迟撸了一把猫脑袋:“对了,你找老观长什么事?”

  江黎朝他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刚刚在殿中都没问。

  “因为桑游说你有几个固定去的地方,按道理,应该没什么需要找老观长探讨的问题,”奚迟说着,停下撸猫的手,“不方便说?”

  江黎笑了笑:“没什么不方便。”

  “要了几本藏经。”他说。

  功德喵了一声,没夹住,声音很是难听。

  像是不太满意奚迟突然停下的手,直把脑袋往奚迟手心里拱,奚迟一把按住它的脑袋。

  “晚上了,别叫。”

  猫像是真的听懂了,安静下来。

  江黎视线落下,看着这只拱手心的小煤气罐。

  这观里什么都快成精了,也只有身后…和身旁这两株木头还没开窍。

  “要藏经干嘛。”奚迟问。

  江黎这次答得很快:“抄经。”

  奚迟看着江黎的念珠:“都戴这个了,还需要抄经?”

  这么严重?

  江黎悠悠开口:“不是抄给自己的。”

  说完,他从长椅上侧身,抬掌在身后那株楠木上敲了敲:“多少岁了。”

  “三千多,”奚迟跟着转身看过去,“具体也没记录。”

  “养在清云观里,也供了不少香火,这么多年还没生灵也挺奇怪。”奚迟又道。

  “不奇怪,”江黎看了身侧的人一眼,淡声开口,“木头开窍都晚。”

  奚迟浑然不觉江黎的视线,此时只能想起老观长给他的那堆启蒙书,以及每次来观里都要念叨两句的盼望。

  他看着楠木,很轻地叹了叹:“老观长都65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它生灵。

  江黎笑了下。

  两人坐在楠木厚重密实的树荫里,晚风拂身,风动叶响。

  “所以,也别太晚。”江黎的声音融在叶动声中。

  奚迟偏转过视线。

  江黎眉眼的情绪柔和得不像话,他望着他,淡声道:“别让人等太久。”

  -

  当晚,一群人闹到凌晨三点才下山。

  拿了老观长亲笔写的对联,撸了猫,上了香,甚至还吃了一顿夜宵素面。

  下山的时候,已经快要4点,可跨年夜的街头仍旧热闹非凡。

  夜宵摊还没歇,早点摊又刚出街,王笛他们没忍住,使劲撺掇之下,一群人又吃了不知道算早点还是算夜宵的一顿,这才各回各家。

  所有人睡了个昏天黑地,班级群难得安静了一整天。

  元旦三天转瞬即过,新年对联都还没捂热,一回校,老付就宣布了期末考的时间。

  一群人心比这隆冬的天都要冷。

  但毕竟是期末考,关乎着老付能不能快乐,妈妈们能不能快乐,家庭能不能和睦,年能不能好好过,以及能拿到多少压岁钱,学习欲望忽然强烈,在“再这么摆下去,我真的要挂了”和“再这么学下去,我真的要崩了”中毅然选择了后者。

  王笛学到恍惚,一整个考试月都没摸娱乐休闲项目一下,已经到了看见“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脑海中都会浮现“李清照这牌能胡七小对儿”的程度。

  甚至还在桌上贴上了“废寝忘食”四个大字。

  廖争看到,大惊:“这么刻苦?”

  只是一个期末考而已,倒也没必要到学到这种程度。

  结果祝余在一旁搭腔说:“别连起来看,你拆开来看。”

  廖争:“?”

  什么叫拆开来看?

  “废、寝、忘、食,这样看,是不是每一个字都很符合了。”祝余一字一字道。

  王笛:“???”

  咖啡香飘了一整个考试月,在王笛他们要学到昏迷的时候,总算迎来了期末考。

  这次期末考由各大教研组组长亲自操刀,还联动了山海其他几大高中,声势之浩大,难度之深前所未有。

  语文就已经棘手了,数学卷子一发,不少人当场就想去放牛。

  放牛多好,没有函数,没有最大值最小值,没有可不可导,只用放牛,牛吃草,他们睡觉。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一张数学卷子要让我做阅读理解?我甚至都读不懂题!”

  “呵,只有数学吗,我语文古诗词填空都丢了分,考试的时候古诗词没想起来,歌词倒是想起了200首。”

  祝余他们讨论着讨论着,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看向王笛。

  “小螺号,你今天怎么回事,考完数学你都能这么安静?”

  王笛冷静道:“数学的难度,是让人始料不及了。”

  祝余:“装什么有文化,说人话。”

  王笛:“开始料到不及格了。”

  所有人:“……”

  很好,这个成语用得好。

  再难熬,也就两天。

  期末考结束当天,最后一门监考老师走出教室,各栋教学楼爆发出齐声尖叫。

  奚迟从医务室回来的时候,班里已经从考场恢复原样,老付正在台上发寒假告家长书。

  班里闹哄哄一片,像是要把这一整个月的话全说回来,老付也没管,随他们吵,站在讲台上乐呵呵跟数学课代表核对寒假作业。

  底下全是王笛他们的声音。

  “这就是刑满释放,重获自由的感觉吗?!”

  “有什么计划?”

  “先睡他个三天,然后在峡谷里自由驰骋十七天!”

  “一共就21天,你睡3天,驰骋17天?”

  “对,最后一天,一个晚上,一支笔,一个奇迹。”

  “不过话说回来,21天也太少了吧?”

  “知足吧,”祝余整理着卷子,“高三才13天半。”

  “靠,”王笛震惊,“所以这是我们最后一个完整的寒假?”

  老付又发下来两张新的数学卷。

  桑游把卷子往后传,一转身,看到奚迟坐在位置上翻手机,神情专注。

  “看什么呢?”桑游伸着脖子往前一看,奚迟手机界面停留在日历上。

  “再看也多不出两天来,”桑游把卷子放在奚迟桌上,“不过今年21天是少了点,我记得去年是24天还是25天来着?”

  奚迟没答。

  “还好我们不是高三,”桑游说,“王笛说高三才13天半,这跟没放有什么区……想什么呢?”

  见人一直在出神,桑游总算觉察出不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问了一遍:“想什么呢?”

  奚迟将他的手拍下,看着日历,声音极其平静:“在想我们为什么不是高三。”

  桑游:“……”

  唠嗑唠渴了来饮水机旁排队打水的一群人:“???”

  江黎从学生会一回来,还没走到位置,先听到了廖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