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豪礼三千万 天降豪礼三千万 第41章
作者:by独惆
“结个屁婚!我国同性恋不合法!你动动脑子方子行!”
“啊呸,什么同性恋,我不是我没有我被绕进去了。”许星桥咬着牙,瞪了一眼把他绕进坑里的宴舟,指道:“你!给我上楼看你的动画片去!”
“你!”许星桥又指向坐在一旁看戏幸灾乐祸的罗乐,“给我去楼下的房间里打电话让你哥来接你!”
“麦吉!别以为我没注意到你也在看热闹!花园里的花浇了吗!我的小熊被子什么时候能晒干!”
麦吉从善如流的退出去:“都收拾好了,我这就叫人准备午饭。”
“还有你!”许星桥恶狠狠地指了指方子行,满腔抱怨淹没在记忆里千年前方少将惨死的那夜雨,和小时候孤儿院唯一向他伸来的那只手里。他无奈又扼腕的软了腔调,在方子行还不知道发生了啥的疑惑目光里,叹气道:
“你留下来吃午饭。我先给你讲讲我目前的状况。”
“所以......你是中了三千万彩票,才给孤儿院捐了两百万的?”
许星桥隐瞒了一部分,解释一部分,总算让方子行弄清了现在的情况。
“吓死我了你。我在捐款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排在榜首时,我甚至连你交代遗言的场景都想象到了。”
方子行跟着许星桥围着别墅转了一圈,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那两百万我就代表孤儿院安心收下了,刚好快到冬天了,把孩子们的宿舍翻修一下。”
“换号码的时候我给你发过信息了,谁知道你那时候也刚好换手机,我们双方谁也没联系上谁。”许星桥笑起来,“都是缘分啊缘分。”
方子行哼了一声眯起眼:“缘分?那你跟那个叫宴......宴什么来着的是怎么回事?人家可是说你聘礼都收了。”
“宴舟。那都是机缘巧合,一两句话也说不清。”许星桥打着哈哈糊弄:“两箱黄金放在我面前,我犹豫一秒那不都是对钱的不尊重嘛。唉反正不是什么大事......走走走,吃饭吃饭,让你尝尝我们家大厨的手艺,他一个月工资老贵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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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寒霜倾露,月影婆娑。
方子行受邀留下住宿,他早早便对许星桥说自己乏累,关上了房门,此刻却衣冠整洁的坐在床上,望着紧闭的门板,似候故人来访。
故人在替许星桥守好房门,待许星桥睡熟之后,如约而至。
房门被敲响、打开。
早就料到如此结果的宴舟和方子行沉默的对视。
从窗间照进来的月色一时斑驳。
方子行偏移的目光望了望,起身打开了房间的大灯。
“宴将军。”
下午在许星桥面前仿佛还一无所知的方子行,此刻轻轻地提动了下唇角,竟是依着千年前军队里的样式行了个礼,说道:
“好久不见。”
“画卷滴了许星桥的血就能恢复记忆,我想罗驱费尽心思把所有人聚在一起,应该不单只是为了恢复我和许星桥两个人的记忆。”宴舟倚着墙站定,回了个礼。“早上你见我的眼神太过震惊了。你们这里心理学的书藉我看了不少,我猜你应该也想起千年前的事情了。”
“对,我也想起来了。你简直不知道,我在路上走的好好的突然脑子里被塞进了一堆记忆的感觉。”方子行苦笑地摇摇头,略微不爽的在宴舟肩上拍了一下。“我说你,既然早知道我恢复记忆了干嘛不直接挑明,知道下午我在许星桥面前装的有多累吗?那家伙还以为我不知道,遮遮掩掩的跟我说,还问我有没有做梦梦到过自己死在雨里。”
宴舟一耸肩:“你不是本身也不想告诉他吗?不然你恢复记忆的当天就来找他了。”
“我找了,只是那天没找到而已。”方子行一副“没料到吧”的欠揍表情,笑了笑又摇头:“告诉他干嘛,让他再愧疚一千年吗?行了吧,一千年前的是是非非,跟现在有什么关系,就当看了场自己演的电影呗。你难道不是这么想?”
宴舟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方子行啧了一声:“我知道你来找我不是为了恢复记忆这事的,能不能快点说。毕竟我是真的很想,在我好不容易发达了的发小买的别墅里,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你都不知道他小时候有多难......”
“我就是想问问关于他小时候的事。”宴舟看过去,认真道:“上辈子犯过大杀戮的人,投胎转世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见许星桥的第一面和与他相处的这几个月里,他表现的很乐观很开心,似乎没有什么大苦难。但天道轮回的秩序不会改变,能让他投胎成人,就一定给他写好了命运悲惨的人生。不在他长大以后,那就只能在他幼儿时期,我想知道,关于......他在孤儿院的事。”
“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他觉得自己不值得被爱。”
方子行抬头与宴舟对视了一会儿,他在宴舟眼里看到了认真和心疼,才垂下头来,轻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小时候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八岁父母就都去世了。他父亲以前应该是个酒鬼,喝醉了酒就回家打人,他刚去孤儿院的那些时日,我还在他身上见过被烟孔烫的和被刀划的伤口。他母亲好像是得病,也早早的撒手人寰。我听人说他在去孤儿院之前流浪过两年,没有亲人庇佑的小孩能怎么活?捡垃圾翻菜叶?反正应该是过得极惨,后来被我们当时的院长妈妈捡了回去。”
“去孤儿院之后他的警戒心也很强,可能是被打怕了,不愿意跟任何人有什么肢体接触。再加上早熟的孩子都懂事,懂事的孩子都喜欢沉默、不争不抢、也不爱跟人说话。久而久之,院子里也没什么孩子愿意跟他玩。长时间封闭自我,不和他人说话不相信他人,造成的结果就是,孩子们孤立他。我记得以前有一件事......”
方子行想起以前的许星桥,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现在真的跟小时候简直是完全两个人,我有时候都不敢想,他到底是怎么样一层一层抽丝剥茧,把自己变成现在这个乐观开朗的样子。不过,我依然觉得他们都有一样的心病。”
“缺爱。”方子行说,“因为从小到大没有被人坚定的选择过,没有被人毫不保留的爱过,所以在温暖来临时第一反应是害怕。”
“许星桥可能会喜欢你,但如果他意识到自己的这种喜欢,他会先选择把自己缩回壳里。不接受就没有伤害。”
“宴舟,你要把他从壳里拉出来吗?”
“不。”
宴舟想。
我想走进他的壳里,陪他一起缩进去。
第67章 我有很多很多的爱给你
“小时候我记得其实有户人家是要来领养许星桥的,但是你知道,小城镇的孤儿院人手不够,孩子们是不可能全天候待在工作人员的视线之下的。那时候我们那家孤儿院领养率不高,所有的孩子都盼着被带走,但来的家庭偏偏选中了不合群的许星桥。那段时间,他几乎成了所有孩子的公敌,他们骂他、排挤他、把他的床铺弄得一团糟,但这都不算什么。”
“你能想象吗?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我竟然觉得先前他们的言语攻击都不算什么了。”
灯圈的白晕照在方子行脸上,显得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当时孤儿院比较破旧,孩子多了之后准备向旁边一块树林扩建一些。那天是周六,扩建的施工队不上班,整个树林里都没人,只有工人们存放工具的储物间。收养家庭来的那天,有几个孩子把许星桥骗去了那里。”
“他们......把他关在了那里。”
“关了整整一天一夜。”
宴舟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愠色,皱眉问道:“就没有人发现他不见了?”
方子行点点头:“当然发现了。那天是收养家庭来带走他的日子,院长派人找了一天都找不到他的踪迹,不想让他被领养的孩子就说,许星桥是因为不想跟领养家庭走才躲起来的。那时候甚至我也相信了这种说辞,因为许星桥在领养前后真的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开心的情绪。”
“领养家庭听了这些话,当天就走了。他们走后的第二天,许星桥一个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除了我,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是被关进去的。他没有告状,也没有诉说委屈,我问他是怎么打开工具房的门出来的他也不肯说。但他认下了自己是躲起来的这个说辞,挨了院长一顿训斥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也就是从那天起,许星桥开始改变了。他开始愿意跟人交流、说话、爱笑,把他关进去的孩子本来就做错了事害怕、心有愧疚,见许星桥没有告发他们性格也变好了,慢慢的也和许星桥做起了朋友。”
方子行说到这儿一挑眉:“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变好了?不孤僻不抗拒再也不生人勿近了?”
“他本身就足够好,那只是他性格做出的选择,不存在变好这种说辞。”宴舟的记忆里想起了遥远的事情,环着手倚在墙上,目光微微的垂下去:“他对那些人的友善态度,融入人群的主动,是装出来的对吗?”
“啊......”
方子行被宴舟那句“不是变好,他本身就足够好”说的一愣,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在谈及许星桥小时候那段孤僻的过往时,竟也是带着不合群的冷漠审视来看待的。
但一个孩子因为过往经历不爱与人说话、交流,什么时候也成了孩子本身的错呢?
他没有被别人热烈的爱过、拥抱过,你又凭什么要求他对你喜悦的张开怀抱?
他是一个人。
再小,他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他有自己的喜恶和善恶,懂事的不哭不闹,不抱怨任何委屈。
所以他没有撒娇孩子从人们手里得到的那颗糖。
回顾过往的时候,连方子行都下意识地觉得,是许星桥小时候太冷淡,所以不讨人喜欢。
只有宴舟的第一反应是心疼。
心疼那个因为懂事,所以从来不说自己喜欢糖的孩子。
“对,他本身就足够好。不然我小时候也不会一直想粘着他。”方子行有些赧然,“他从来不提着别人的好,但这似乎成了可以轻易被遗忘的理由。”
“你猜的对,他根本就不乐意和别人交往。长袖善舞就是他伪装出来的壳,夜晚的私人时间一到,自动脱落。只不过小时候我没有察觉出来,还傻呵呵的以为他真的多了很多朋友为他高兴。他离开孤儿院独立的那一天,就把几乎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都删除了,除了我和老院长,他再也没和那里的人联系过一次。他找了极需要社交的工作,每天和各种人打交道,却拒绝一切私交。我听说后来当年把他关在工具房里面的人找他帮忙,他还顺带坑了那人一把,让那人长了个教训。”
“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再私密的事情无可奉告,你自己去问他吧。”方子行耸耸肩,一哂:“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帮他从厚厚的保护壳里拉出来吗?”
宴舟闭着眼摇了摇头。
“不,那不仅是他的保护壳,还是他私人的安全地带。没人有资格替他做决定,去想着把好不容易建立了安全壁垒的人,从舒适区拉出来。”
“我只想站在他的城堡外面,帮他守好缩回去的那扇门。”
“然后等待有一天他低头垂青,愿意把我划进安全地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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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舟,你发什么呆呢?你看看这人群!啊真是,我非答应罗乐来凑这个热闹干嘛!”
在许星桥别墅住了大半个月的罗乐,昨天终于被百忙中抽时间过来的黎越接回了家去。他走时往许星桥和宴舟手里塞了两张门票,说是他们家新买下了某某处的有露天草坪的一块地,晚上星光特别好,干脆请了一个乐队来做开业的夜晚live house,让宴舟和许星桥去捧个场。
许星桥本来不喜欢热闹,但压不住罗乐死缠烂打,还一直嚷嚷这是他在他哥手下办的第一个项目,人气不能不够,别的项目办砸了他倒是无所谓,但是他不能给他哥丢脸!
直嚷嚷的许星桥头疼,只能无可奈何的答应下来。
大抵是罗乐太想要人气了,这现场的人数简直跟许星桥想象中不是一个量级。他被人群挤得连连皱眉,还得抽空去看别让人挤到宴舟,免得惹得这位爷生气拔剑。
但宴舟看上去比他想的平静很多,除了刚才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出神以外,甚至对上他的目光还有点小开心,许星桥只能把这理解为在墓里待久了没看过热闹的好奇。
而当许星桥被人群第四次撞的一个踉跄之后,他这次没能再拒绝宴舟朝他伸出来的手,皱着脸被宴舟揽进保护圈,护在身前朝拥挤的人群里走。
“你想走吗?”
演出快要开始,人群推搡着向前走,人流动作间,宴舟的前胸时不时撞向许星桥的背,撞的许星桥心烦意乱,眼神只能顺着舞台上的光点四处乱飘。偏巧这时候宴舟低头跟他说话,呼吸顺着他的耳侧吹进去,挠起一阵酥痒的感觉。
许星桥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根本没听清宴舟说些什么,慢半拍反应:“啊?”
宴舟一只手半环着许星桥,另一只手为他挡开人潮:“你要是不想待在这里,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走。”
许星桥这回终于听清,摇着头摆了摆手,在倒计时升腾起来的喧闹音乐声里往后倾了倾身子,喊道:“来都来了!演出都要开始了,除了有点挤,其他都挺好。你来的路上不是说你对这个演出挺感兴趣的吗?”
音乐和迎接乐队的欢呼声层出不穷,即使许星桥声音不小,落到宴舟耳里也只有喧嚣的电音和旁边人群尖叫的呼喊。宴舟低下头,想示意自己没听清,却在突然昏暗下来的灯光里望进许星桥的眼底。
许星桥仰着头,眼里盛着一点荧光棒的底色。
宴舟今天出门穿了许星桥第一次送他的那件风衣外套,许星桥嘴上说着自己抠门,却给他置办了一年四季的行头,满满当当地塞了一衣柜。这件外套当时买的时候在打折,其实尺码不算特别合适,穿在他身上有一点点大,但撑开护住许星桥又刚刚好。
许星桥就在他撑开的风衣之间,向后倾着身子,歪了一点脑袋冲他眨了眨眼睛,张嘴说了一两句什么。
宴舟的喉结在这样的眼神里不受控的动了动。
许星桥一脸莫名其妙。
他冲宴舟说了好几次话宴舟都没反应,只盯着他的眼睛直看,他脖子都快扬酸了都没等到宴舟的应答,只能捂着脖颈发疼的放下来。
许星桥觉得应该是现场的音浪声太强,说话听不清,人多宴舟看上去也不太喜欢。他想了想,转身从宴舟给他隔人流的风衣里钻出来,朝宴舟招了招手,做了一个“去后面”的口型和手势,就拉着宴舟逆流而出,躲到离舞台远的人群后。
“这里你觉得怎么样,还觉得吵吗?”
许星桥来的时候一路被挤进去,出来的时候也一路被挤出来。他找了个人比较少的角落,左右看了看,对宴舟说:“你要不喜欢咱们就回去吧,我看这人气够够的,罗乐根本不需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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