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也是高危职业 徒弟也是高危职业 第65章
作者:天灵根
傅雪衣感知到此地也并非是灵气极度匮乏之地,这些异常难道也是因为天道失衡所致?
他正思索时,听见谢凛道:“我看不透他们的骨龄。无论是白发苍苍者,还是幼龄稚童,其骨龄都很模糊。”
傅雪衣迟疑,这的确是他所忽略的细节。
因为他修行之年尚少,所以并未考虑过这群不能修行的村民会有不符合外表的骨龄。
“这是为什么?”傅雪衣有些好奇。
谢凛解释:“此界天道倾坠,法则彻底混乱。或者是有别的缘由。”
这时候,张大娘来敲门。
傅雪衣转身将门打开,看向门外的张大娘。
张大娘略显局促地问:“谢仙人,我没打扰到你们吧?就是我们村子里的人听说来了两位仙人,都吵着说要来我家,大家都把自家的小孩儿带来了,想让两位仙人看看能不能修行。”
也就是说这个村落的人曾经也是有过能够修行的例子。
傅雪衣暗忖瞬息,答应了下来,出声道:“我可以帮忙探查一下,至于我家那位……他不喜见外人。”
说罢,傅雪衣回头看了一眼谢凛,随张大娘来到院中,看见了村中各家带来的小孩儿。
他在探脉过程中,随意问了句面前孩童的父亲,得知在他们年幼时也曾有仙人来这里为大家测过修行资质。
这位父亲说自己被另外一位仙人探过脉,被断定为没有修炼资质。
傅雪衣顺势提出先为这位父亲再探一探脉。
他经过对比之后,发现这位父亲灵窍与灵脉已开,却被此前的仙人断定为无法修行。
真奇怪。
傅雪衣一边思索,一边去探旁边孩童的灵窍与灵脉,发现与这位父亲的灵脉几近是完美复刻、一模一样。
傅雪衣探完所有孩童的灵脉,惊疑地发现这个村落所有人的灵脉都像是出自同一副雕刻模板般,完全一致,没有任何区别。
都出自一个灵窍与灵脉,父辈无法修行,后代自然无法修行。
在九州,修士一共有一百零八处灵窍与灵脉,但是各人灵脉与灵窍却都有细微的差别。
事后,傅雪衣在屋内跟谢凛提及此事时,疑惑道:“这里真的很奇怪。”
“我在探脉的时候,问过那些孩子一个问题,倘若能够修行,大家最大的祈愿是什么。”
“他们的回答各式各样,却都离不开一个地名。”傅雪衣道,“神都。”
他们或是说想去神都当守卫,或是想去神都做生意,或是想去神都做侍者。
也就是说,在他们的长久的认知里,神都是一个只有修行仙人才能去的地方。
这个村落的人对于“仙人”的态度,是几近如神明,他不需要过多试探或打听,便能得知很多广为人知的消息。
傅雪衣神情顿了下,继续道:“我还意外得知了另外一件事。”
“这里所有人的寿命都是两百岁。”
无论是微弱如凡人,还是强大如神都天算子,所有人的寿命都是两百岁。
这里,没有长生一说。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比心心。
第50章
“亲你。”
再加上谢凛此前说过, 看不透此界所有人的骨龄,这个世界的问题似乎很大。
此时已经夜深,院中传来张大娘与她男人之间的说话声。没多久, 就连院中也安静了下来。
于是, 傅雪衣噤了下声, 转而看向房间里唯一的床。此前在山洞之中, 随意应付一晚上,当然没问题, 可是眼下……
傅雪衣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来喝, 盯着桌上微微摇曳的烛灯看了一会儿。
谢凛道:“过来。”
傅雪衣扭头看了一眼,问道:“做什么?”
谢凛没说话, 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好一会儿之后, 傅雪衣将自己手中那杯温水饮尽, 这才起身朝谢凛走过去。
谢凛将人一把拉了下来, 按在自己身边, 语气淡然:“不想一起睡?”
“什么啊?”
傅雪衣欲起身,又被谢凛给按了回来, 心说一句这个人没了修为依仗, 怎么还这么霸道, 一副底气十足的模样。
谢凛应声:“你下午时承认了张大娘的话。”
傅雪衣强调道:“可那是假的,只是应付性的伪装而已, 为了方便行事而已。”
傅雪衣小声反驳:“再说,我原本是想说你是我哥哥的,结果被张大娘先说出口了一步。”
谢凛问:“什么?”
“哥哥!”傅雪衣仗着屋内有隔音法决, 声音稍微大了些, 意欲解释, “我原本是想介绍你是我……”
哥哥的。
“嗯。”
谢凛应了声。
傅雪衣还未解释完,听见谢凛这一应声,声音一顿,当即就反应过来。
谢凛又占他便宜。
这个人就是想听他再喊一声“哥哥”。
傅雪衣顿声,憋了一会儿,轻声骂道:“不要脸。”
师尊不准叫,哥哥就准叫了,对吧?
傅雪衣觉得自己好像走进了谢凛这个圈套之中,被这个人吃得死死的。
他一把推开这个人,扭头就往床上倒去,闭上眼就睡。
屋内安静了一会儿。
谢凛出声道:“起来理理,再好好睡。”
傅雪衣没有应声,谢凛又道:“需要我帮忙?”
这下,傅雪衣一闻言,立马从床边坐了起来,目光警告似地看了一眼谢凛。旋即,他抬手去拆自己头上的发冠。
刚才一顿折腾,他原本束得好好的头发乱了些,再加上自己在拆发冠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让发丝与发冠上的装饰物勾缠在了一起。
傅雪衣理了一会儿,索性抬起另外一只手,打算将发冠连带着那一缕发丝一同生拉硬拽下来。
“等等。”
谢凛没能看得下去,起身站在傅雪衣身侧,拨开傅雪衣胡乱动作的双手,慢条斯理地替这个人理着乱缠的发丝。
傅雪衣双手空了下来,有些无措地放了下来,不知道该往哪里放。须臾,他抿了下唇,将手乖巧地背在身后,不再出声。
谢凛将傅雪衣缠绕在发冠上的发丝理了下来,放下发冠,又抬手慢慢梳理着傅雪衣一头柔软的墨发。
这时候,傅雪衣开口说:“你不用这样,反正我随便一扯,就扯下来了。”
“不痛吗?”谢凛问了句,“你从前也这样硬扯的?”
“我从前用发带比较多。”
傅雪衣解释了一句,伸手将谢凛取下来的发冠收了起来。
谢凛出声道:“不必不自在,我对你好,是应该的。”
“没有谁对谁好是应该的。”
傅雪衣小声说道:“你就是有所求而已。”
谢凛安静了瞬息,语气极淡地承认道:“我就是对你有所求,所以你什么时候给我正式的名分?”
傅雪衣蓦然噤声,然后飞快地脱掉外衣,往床上滚了一圈,最后面朝内里、背对谢凛,不再出声。
那瀑被谢凛理顺的墨发铺散开来,像漂亮的墨色锦缎。
良久之后,傅雪衣闷声道:“不准压着我头发!”
说完,他闭上眼。
好半晌,傅雪衣才听见身后传来衣料轻微摩挲的声响。
屋内的灯很快被掐灭,他感知到身后床榻位置微微陷了下,是谢凛上了床。
而后,傅雪衣听见些别的细微声响,问道:“你在做什么?”
谢凛道:“为了不压到你的头发。”
傅雪衣于黑暗中沉默瞬息,自觉理亏,伸手把自己铺散在身后床铺之上的头发给捞了回来,给谢凛腾出稍微多些的位置。
这个房间虽然被主人家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但是终归不是主人家家的主房,内里放置的床塌也并不算是宽敞。
甚至可以说,躺两个大男人而言,是较为狭窄的。
傅雪衣又往里移了下位置,自觉自己这个睡姿哪哪儿都不太对劲儿,便又动了下,试图翻个身。
再加上这村子里的床木工不太好,他一翻身动弹,整个床就发出“吱呀”不堪承受的声响。这道声音在安静无声又黑暗的氛围之中,显得尤为刺耳。
“……”
于是,傅雪衣翻了半个身子,便因为这刺耳又怪异的声音而被迫中止。
他想:倒不如睡山洞去。
傅雪衣正思索着,就听见谢凛隐隐约约像是发出了一声轻笑的气音,开口问道:“你笑什么?”
谢凛道:“你听错了,我没笑。”
他现在修为这么高,怎么可能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