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冒充的丈夫 被冒充的丈夫 第20章

作者:升兮兮 标签: 玄幻灵异

  不过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当天晚上我就看到我的同桌和明承在说话。

  似乎是放学路上偶遇,温家的车停在他的身前,他拎着书包低着头和里面的人说些什么,神色看着有些拘谨无措。

  我看到车内人模糊但是线条优美的身形。

  是明承。

  我几乎要以为我的目的泄露了,心虚地偷偷跟在后面看了他们很久。

  我很好奇他们说了什么,也很想知道我的同桌到底跟他的关系怎么样?他们有没有说起我?

  回家写作业的时候,因为一直思考这件事,把作业写了个乱七八糟。

  思考了半天没有个结果,我打算第二天直接去问我同桌。

  但是第二天的时候他没有来。

  我听同学说他好像他的明星父母要送他去韩国,走的很快。

  我换了一个同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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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爱人(2)

  我对这件事并没有放在心上。

  我的心都系在温明承的身上。

  大概是我颓废的样子真的太显眼了,一天吃饭的时候我爸用筷子抽了一下我的手,耷拉着脸皮嘲讽我:“你比那卤鸭的脸还难看,气死我算了,老温生得儿子怎么就那么让人省心……”

  我爸对我很失望,明承也不理我了。

  偏偏我爸又提起温明承,我更难受了,低头瞅着白米饭,眼泪快要掉进碗里。

  奖励自己一碗眼泪拌饭吧。

  我爸看着我这个死样子,大概也是忍不了了,吃完饭之后他把我叫去书房,劈头盖脸把我骂了一顿,末了灌了半壶菊花给自己降火。

  他喝饱了水,坐下来长叹一声:“算了,温家那小子劝我这么些日子我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人各有命,你学你的破画去吧。”

  他摆摆手,让我快滚。

  但是我却敏锐地获取了我爸话中的信息。

  明承给我求请了?

  他这些日子一直在帮我劝我爸?

  哇!我就知道他是很大方的,不至于真的不理我了。

  我开心了,心中的郁气瞬间散了。

  那时候家家户户还有座机,于是我离开我爸办公室后迫不及待又故作矜持地打电话给温家,我不说我要找明承,我只说我要找明仪,顾左右而言他了半天后,我终于问她:“你哥在做什么?写作业吗?”

  我想借机去温家写作业,去见我失而复得的温明承。

  但是明仪告诉我,他们的姑姑最近要结婚,明承作为家里最大的孩子要和爸妈一起送姑姑出嫁,所以这段时间一直不在家。

  那怪不得这几天都见不到他的人。

  我果然错怪他了。

  他好。

  再一次见到温明承是在温家姑姑的婚礼上。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身体的线条起伏流畅极具美感,气质温润面带清浅笑容,就这么简单地站在水晶灯下,光晕在他身上跳动,好像他本就会发光似的。

  很多人被他吸引,而我也在人群中第一眼看到他。

  我大哥跟我说:“这么多人,你跟他打招呼他也是听不到的。”

  我深以为然,所以没打算打招呼,只是我觉得今天的明承很好看,所以我拿出一早准备的相机对准了他。

  我将他放在我相机的正中央,他的头顶是羽毛水晶灯,身后是作为装饰而摆满的白玫瑰花束。

  而就在我按下快门的一瞬间,他仿佛感知到什么似的忽然抬起头来。

  相机传出咔嚓的一声,留下了这一幕。

  照片中少年的温明承站在繁华璀璨中,目光穿过人群,远远地看向我。

  我们仿佛在那一个瞬间对视了。

  我心中一动,在我大哥催促我快走的时候将相机藏进了包里。

  婚礼开始的时候我和温明承终于又相聚了。

  我们两个坐在一张桌子上,婚宴很丰盛,新娘十分美貌,但是我的视线都偷偷投向身边的人。

  斑驳的光线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映衬得他的脸像精雕细琢的雕塑作品。

  我看得有些失神,而他在新娘走过地毯后侧脸看向我,灯光在他睫毛上碎成一片柔软的光晕,他眼睛弯弯,轻声说:“阿臻,把你的相机拿出来拍几张照吧?”

  他应该是看到了我的相机包,我下意识地点头,但是又想到什么居然有一种心虚的感觉,拿相机的动作停住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不想让明承知道我拍了他。

  我第一次有这种神奇的感觉,有些不知如何应对,结结巴巴地给自己找理由:“我觉得……相机还原不了新娘的幸福,也体现不了他们之间的爱情,还容易把人拍丑。”

  他似乎对我的说法很感兴趣:“哦?那要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才好?我怎么知道,但是话都说了,我怎么也要硬着头皮装个逼,“嗯……等我回去画出来吧。”

  这绝对是装逼。

  我是抱着回去之后明承就忘了的心态胡说的,但是我没想到的是他没忘,并且三番两次来问我画的怎么样了。

  见鬼了,我怎么不知道他和他姑姑关系这么好?

  婚礼都结束了还记挂着这件事。

  我当然是画的不怎么样,但是他一直催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画。

  成果是画的构图色彩都没有问题,人物也没有毛病,就是新郎新娘笑的很怪,是明朗的笑容但不像结婚,像在参加党建。

  摸着良心说,我已经尽力了,让一个高中生画爱情确实是为难他了。

  而我那时候也根本不懂什么叫爱情什么叫幸福。

  这是我完成度最高的一幅画,我把它拿给了明承。

  彼时他正在花厅练习大提琴,我在低沉优雅的声乐陪伴中进入玻璃房,正是洋牡丹绽放的季节,粉色的Leto花型圆润娇艳,空气中都是清甜的香味,大概是为了防止中午过强的阳光将它们晒伤,玻璃房的四周拉上了轻薄如蝉翼的白纱。

  我把我画的新婚图给他看,他向我挑了下眉接了过去,神情中有几分玩味。

  我忽然意识到他可能就是逗我玩的,根本没想真的让我画。

  这让我有些恼羞,所以生气地让他还我。

  而他不仅不肯还我,还不加掩饰地摇头笑我:“我想新郎新娘的牵手是不是应该更自然一些。”

  他说的还是比较委婉的,我知道他们牵手的样子没有爱人的模样,这一点我自己也知道不对劲,他们之间差了一种氛围,这种氛围我在婚礼现场见过。

  但是我只是一个懵懂的旁观者。

  我旁观了别人的爱情,自己却做不到共情。

  我把自己的画抢回来,有些生气地转过头去,“你不懂,你又不会画,不然你告诉我该怎么画?”

  他被我怼了几句,沉吟片刻,似乎真的在认真思索。

  此时一阵轻微的风吹了过来,白色的薄纱被风吹得高高的,又轻柔地落下。

  我因为靠近玻璃,白纱落下来的时候将我半个身子笼罩在其中。

  我想将窗帘掀开,但是一直修长匀称的手伸到我的面前。

  是温明承,他仿佛想明白了我的问题,笑着向我伸出手:“阿臻,你拉我的手。”

  我的睫毛划过薄纱,通过这层白纱看世界,仿佛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雪白梦幻的滤镜。

  仿佛鬼使神差,我握上了他的手。

  下一瞬,他突然向后退了一步,将我拉到身前。

  我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向前扑了一下,白纱从我的胸前滑到头顶又轻轻滑落。

  他一只手稳住我的身体,向一旁的玻璃墙扬了下头,“你看阿臻,我觉得牵手应该是这样的。”

  对面明亮的玻璃墙仿佛一面大镜子,将花厅中的景象尽数呈现。

  十几种淡色的鲜花或含苞欲放或正娇艳地绽放着,垂蔓植物绿色的枝条随着微风摇摇,白色的窗帘如同云雾升起来又落下。

  而花房的正中央,两个少年手牵手靠在一起,个子高一些的将另一个半搂在怀里。

  我看到了明承,看到了我自己。

  在和我自己对视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

  这一刻我成了画中人,我明白了画中人的心境。

  也知道该怎么去画了。

  我想起来了。

  我是那个时候喜欢上温明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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