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冒充的丈夫 被冒充的丈夫 第33章

作者:升兮兮 标签: 玄幻灵异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的心脏这么难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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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来两天会多更一些,应该18号就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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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温明承(5)

  从魏家回到家之后,我父亲勃然大怒。

  他打了我母亲一耳光,怨她没有教育好我,又给明仪打电话不准她今晚回家。

  之后他将我拽到一楼的办公室摔上房门。

  那天是元宵节,当时还没有烟花禁令,室外都是鞭炮声,烟花绽放时绚丽的光线也大方地落进我家。

  他不久前和我打架没打赢,今天又在魏家下不来台,当然是怒到了极致,挫败到了极点。

  我看到他用鹿筋鞭抽我的时候眼珠布满血丝,额头和脖颈上的青筋跳动,向来维护的体面和从容都荡然无存。

  我任他打了一会儿,等他累了我便抬手抓住他抽过来的皮鞭,用拇指指背将唇角的血迹擦去,向他笑:“爸,累了就早点休息吧。”

  他阴沉地看着我说:“我后悔没在你小时候掐死你。”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真是一件让人遗憾的事,”我走向前去,那时候我们的身高就已经相当,我和他视线平视,“爸,你付出了那么多本就不该你付出的心血,这个家总要有人为此得利的不是吗?”

  “我让魏叔叔生气了,拜托你努力劝劝他,如果他发火也希望你不要有怨言,毕竟咱们家这么多不堪入耳的怪人怪事本来就是配不上人家的,况且我觉得你说的不对……”

  “他们信不信我是一回事,听没听过和听了什么感觉是另一回事。”

  我把他手中的鞭子抽出来扔出去,看着他充满愤怒的脸,我意外发现他早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俊美,细看之下皱纹横生,眼睛浑浊,情绪也难以自控。

  这让我忽然想起朝歌暮宴醉生梦死这两个成语。

  他年轻时候曾经也是能谋善断光辉有为的人物,后来在纸醉金迷声色犬马中享乐半生,人到中年被肮脏的情感和欲。望缠身变得自负昏庸,以至于在我这个刚成年的儿子身上栽了跟头。

  我从他身旁走过,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您了爸,去给儿子说亲吧。”

  *

  他被迫拉下老脸去给我求情还是有用的,假期快结束的时候我可以正大光明和阿臻相见了。

  我几乎日思夜想思念成疾,可是真的见到他的时候我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他瘦了好多,肉眼可见的消瘦,脸颊上丰润的肉感消了下去,唇色偏淡泛白,下巴都瘦得有些尖,那天很冷,他的身体套在宽大的羽绒服里,整个人看起来很单薄脆弱。

  见到我后他弯起眼睛向我笑,显然也是很想我的,他笑的时候眼底流光溢彩,“明承。”

  但是我却笑不出来。

  心脏仿佛被绞紧又碾烂撕碎,我也第一次发现原来人心中难受的时候,想要伪装出笑容是一件很难的事。

  以前我的伪装那么得心应手,是因为我那时候没有心。

  没有心的人不会觉得痛苦,我也确实很少感到痛苦,当然就不会因为被我爸打骂而难过。

  但是他不应该的。

  他的家庭和谐幸福,父母都很爱他,他应该像他料想的一样回到家中和家人一起过团圆的节日,吃妈妈亲自烹饪的菜,每天嘴巴不闲着,脸颊饱满健康快乐。

  而不应该像我一样在剑拔弩张的家庭气氛中度过节日,更不应该这么消瘦苍白。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这不对。

  我好像做错了什么……

  那天我带他在本市玩了很多他以前最喜欢的地方,吃了他爱吃的东西,他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和以前一样见到喜欢的小吃就要吃两口,见到感兴趣的东西就偷偷上手摸一摸。

  吃饭的时候我特意观察了他的饭量,可能是因为刚吃过零食,他没吃很多但是食欲看着还是不错的,我夹给他的东西都吃完了。

  那时候我只觉得一个人心中难过,就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所以我很怕他会伤心,我想让他快乐。

  他能吃能喝,开开心心,我悬着的心也终于可以放下来一些。

  我是在傍晚的时候发现他不对劲的。

  在咖啡店等饮品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认出了我们走向前来打招呼。

  “咦?魏自臻?你是不是魏自臻啊?”

  他的话让我注意到了他,我很快就记起了他是谁,高中时候总是求阿臻给他作业抄的同班同学,也是少数我没有搭理的人。

  阿臻看了他一会儿,也认出了是他,他脸上浮现出惊喜,“是你,展颜?!好久没见了,你现在去哪里读大学了?”

  展颜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笑容满面地向我们走来,但是他刚迈出去一步,就被同伴拉了一下。

  这一下似乎用的力气有点大,他手中的咖啡差点洒出去。

  我看到他疑惑地回头,而他的同伴对我们说:“不好意思,打扰了,他在国外留学,我在北华,我们还有点事,下次有空再聊。”

  说完就拉着他走了。

  我认出了这个说话的人,他确实和我们在同一个大学,不过前段时间因为生意上的问题,他家的企业被温家打压被迫退出了裕华,多的我就记不清了。

  他们走了之后,我们的咖啡也好了,我去取了餐和阿臻一起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垂着眼睛小口小口地喝那杯热咖啡,腾腾的热气在他的睫毛上凝成小水珠,我怕他烫到想给他把饮料吹凉一些。

  但是我刚把杯子拿过来吹了没几下,他还带着淡笑的脸忽然脸色一变,几步跑到路边撑着路旁的树吐了起来。

  因为晚上还没有吃饭,他只将喝下去的半杯咖啡吐了个干净。

  我连忙扶起他,去路边买了饮用水给他漱口。

  他在路边的座椅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我担心他吃坏了东西想带他去医院看看,但是他却伸手抱住我不让我去叫车。

  “阿臻。”我将下巴搭在他的头上,用手抚摸他的瘦削的后背,询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无论问什么,他都说没有,我察觉到他心情的低落,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盖在他的身上,和他一起静静待了一会儿。

  天慢慢黑了,路灯亮了起来,他忽然很平静地说:“明承,我想退学。”

  我愕然,“什么?”

  北华的美术学院是国内最顶尖的,也是阿臻高中时候的梦想,是他好不容易考上的。

  我想看看他的脸,但是他的脸埋在我的胸口,紧紧抱着我不撒手。

  他说话的声音闷闷的,但是语调很轻松,平淡得好像在聊无关紧要的事,“就是……我觉得也还好吧,我想去外面看看,觉得像展颜一样去留学也挺好的,比如说俄罗斯,俄罗斯的油画在世界上一直是很厉害的……”

  “你会想家的,”我皱眉打断他,他在念大学之前从来没有离开过家,大一刚开学的那几天各种不适应我都不是没看到过,“我们回去再想想好吗?如果你喜欢俄罗斯老师,我可以再帮你找几个,假期我们也可以去玩,而且叔叔阿姨会同意吗?你大哥已经参与公司的事物不常在家,他们不会舍得你……”

  “他们同意了。”他忽然说。

  我抚摸他脊背的手一顿。

  “我跟他们说过了,他们说随便我。”

  他说话的语调如常,但是我感觉到胸前温热。

  意识到什么,我强行抬起他的脸。

  在摸到他的脸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一片冰凉湿润。

  我看着自己的手怔愣了数秒钟。

  我摸到了满脸的泪水。

  他哭了。

  *

  我和他一起退了学,这之后我们开始了长达七年的留学时光。

  这七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

  留学的第一年,魏叔叔去世了。

  他死得很让人意外,在一次文化交流会上和新流派的书法家吵了起来,一怒之下心脏病发去世了。

  他死后没多久魏家大哥被人谋害,魏家发生了很大的变故。

  魏叔叔的离世实在让人措手不及,那时我频繁往来于国内外,联系最多的人是我的舅舅,为了获取一部分的公司股份,我前往了挪威,恰好不在阿臻身边。

  他回国后我才知道了这件事,这之后我让人查出了暗害魏家大哥的人,一个没落的亲戚,我可以将他送进监狱,却难以挽救魏家遭受的伤害以及魏书的消亡。

  阿臻亲手把父亲的遗作都烧掉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魏叔叔死后没有人可以保护他们,我父亲不值得信任,我也刚19岁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整个魏家,所以我完全可以理解他。

  但是那之后好几年他都没有再回家过年,也没有去给父亲上坟,我知道他是愧疚痛苦的。

  而魏叔叔的葬礼之后,魏阿姨来到我家希望我的父母同意我们尽快订婚。

  她那个时候好像很难开口,我看到了她的难堪和不得已。

  我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着急订婚,因为魏家危亡,大儿子又重伤,她不得不这样。

  既可以保护自己的小儿子,也可以保全自己的家。

  临走的时候,她拉住我的手想对我说什么,但是欲出又止了许久最终什么也没说。

  她还是很喜欢穿旗袍,来我家说亲事也是打扮的光鲜体面的,但是她走的时候,我看到她右耳的钻石耳坠戴反了。

  我越发明白财势和权利的重要。

  这之后的几年,我在公司的股东以及我舅舅的帮助之下得到了公司32%的股份,24岁的时候通过股东大会成为新任董事长,其中的过程不必深谈。

  国外留学剩下的时光对我们而言是很顺利的几年。

  我通过罢免和选任新的公司高管,以及改革我父亲留下来的一些问题,获取了公司将近一半的股份的同时,也将大部分的老旧势力进行了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