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学第一研究生 神学第一研究生 第105章
作者:无知之幕
疯了算了。
他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语速飞快:“我单方面的。”
李则安:“单方面?”
“我单方面觉得我们关系很好,但是对于你……另外一个你来说,我可能就是一个普通的朋友……”谭既来努力控制声音不要发抖,“你没问题,不要误会……”
李则安捏紧筷子。
他再用点力,筷子就要生生被拦腰掰断。
“你怎么知道是单方面?”他终于决定说出最想说的一句话,“其实……”
“砰”一声巨响。
一辆三轮车撞向了玻璃门。
钢化玻璃受力,瞬间炸裂碎成了渣。
谭既来被这一声巨响震得心口发麻,甩下筷子两只手撑在桌面,克制不住地狂喘粗气。
“谭既来,”李则安看他脸色惨白,“你没事吧?”
谭既来闭上眼睛嘴巴,摇头。
“啊这,”面馆夫妻闻声从后厨出来,双双快步走到门口,“你怎么撞我们家门上了……你没事吧……”
三轮车主“呜呜”两声,听声音伤的不轻。
“谭既来……”
“别管我,”谭既来睁开眼睛,拼命让自己镇定,扯了个笑容挂在脸上,对他说,“去看看他们……”
面馆老板和三轮车主已经掰扯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李则安看了眼门口,起身向事故中心走去,又在他身边顿住脚步,低声说:“你等我一会儿。”
*
作者有话要说:
来宝怂笨怂笨的,被带节奏了~~
最近砸存稿有瘾,问题是没有资本呜呜呜呜……
第50章 生日
谭既来用力点头。
李则安快步离开。
在他走后,谭既来终于松懈下来。
他把自己放弃在小饭馆的椅子里,软的像一滩泥。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的话已经算是表白了。
可是问题是,他从没准备告诉李则安他的心意。
他开始强烈地后悔,然后那股情绪愈演愈烈,蔓延到全身四肢,到最后指甲尖尖都沾染上闷闷地痛感。
他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脑袋也像是生了锈,任凭他托着腮再怎么努力回想,都完全想不起来,好端端的是怎么聊到那里去的。
最可怕的是,他眨了下眼睛,就连刚刚表白的话都给忘的七七八八。
只模模糊糊记得,他仓促、激动、不知所措、语无伦次、胡说八道……
“卧槽……”
谭既来苦恼地抱着头,所有的理智感情都被抽干,像个没有灵魂的壳子。
过了很久,身后传来几句争吵,才把他的意识慢慢拉回来。
他在李则安的调解声,扭头去看事故现场。
三轮车主流血受伤,面馆老板需要赔偿。
李则安通过耳返调来救护车来先把三轮车主送去医院,又充当民警做好案件记录,安抚面馆老板的负面情绪。
轻重缓急,井井有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相遇在深山老林,谭既来总觉得李则安带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但现在,谭既来发现他知世故懂人情,是个很入世的人。
他是个优秀的警察,还曾是个顶尖耀眼的学生。
他懂科学、懂人文、懂艺术……他好像无所不会,无所不能。
无所不能的李则安送三轮车主上了救护车,忽然一偏头,大概是耳返里有人跟他说话。
然后他摸起手机,看了几眼,表情变得微妙。
微妙的僵硬。
他情绪一直比较淡,不像谭斌大起大落,高兴和不高兴全写在脸上。
然而谭既来就是能从他的微表情判断出他的心绪。
他像是专门修过《李则安心理学》。
眼下他就看出李则安不算太开心,甚至有些烦闷。
而他的心情本就糟糕透顶,现在被李则安情绪的变化所感染,越发不安。
又出啥破事了……
终于李则安走回来,低声说:“刚刚接到消息,明天超研组会有人来对接你。”
谭既来麻木地开口:“对接我?干什么?”
李则安扫了一眼他手腕的红绳:“去京市,见杨教授和霍教授。”
这本该是意料之中的事。
李则安坐回他对面,喝了一口水。
谭既来忐忑不安,筷子把面条搅成片儿汤:“你会陪我去吗?”
李则安含着那口水,好会儿才咽下去,说:“会有很负责任的警察保护你。”
他说话一贯委婉含蓄。
谭既来低头想了下,就知道怎么回事。
他们因Bug案纠缠在一起,当然也会因为Bug案的结束而分道告别。
他得去京市跟两位教授研究高维时空,找到把他送回去的办法。
而李则安也会投入下一个案子,就像上次一样。
他有他的工作、任务、职责、使命……
说来好笑,李则安肩上担了那么多的责任,像是画了一个圆,把整个世界圈在怀里保护起来。
可偏偏,他在那个大圈以外,不归他管。
谭既来刚才的筷子掉到地上。
他从筷笼里抽出一双新的。
一次性筷子带点小毛刺,扎的他手疼。
掰断的瞬间,他脑中又不可控制地冒出了一个伤感的念头。
也许不是不能。
是他不想。
两个人各怀心思,安静地吃完这顿饭。
回警局的路长了点儿。
李则安很负责地把他送回房间,又交代他定个闹钟,明早八点前起床。
他说:“他们八点半到。”
谭既来:“你今晚……”
他忽然住嘴,没再问下去。
他要的答案显而易见,李则安今晚并不会在房间陪他。
如果陪的话,他早上肯定会叫他起床,没必要叮嘱他定闹钟。
果然李则安垂着眼睛:“我晚上十点有任务,楼下集合。”
谭既来点头,很没脑子的接嘴:“那快去吧。”
李则安看了一眼表。
这会儿还不到九点。
谭既来说完,跟着他的目光看表,自己也觉得话说的不漂亮。
于是他拉了下椅子,想说要不坐会儿再走。
然而他手掌刚碰到椅子的靠背,就听见李则安说:“那你早点休息。”
谭既来用力握住硌手的木材,僵硬地点头。
房间里就剩下谭既来一个人。
他面对没拉窗帘的窗户,看着天色一点点从阴沉,变得更加阴沉。
九点半,2263敲门进屋。
他好奇地看着谭既来:“你拎着椅子干嘛?”
谭既来把椅子扔回桌洞,发出一阵闷呜声。
“我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