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学第一研究生 神学第一研究生 第11章

作者:无知之幕 标签: 玄幻灵异

  “得了,”寸头男双手一摊,对谭既来说,“对不起了您。”

  谭既来满脸问号:“什么叫猫藤受惊?”

  他是觉得刚刚那些猫藤撤退得诡异。

  如逃命一般,顷刻间蹿个无影无踪。

  但是猫藤撤退后,乌鸦们就来了。

  谭既来一拍脑袋,反应过来:“猫藤把乌鸦招来的?!”

  李则安合了一下眼皮,肯定这个说法。

  谭既来愣了两秒。

  然后抬起胳膊,动手拆除腕上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红绳。

  刚刚就是这破红绳碰到了猫藤叶子,才导致猫藤落荒而逃。

  而那红绳也是古怪。

  他往下拉一节,没有被他拉住的地方,就如环节或软体动物般往上滑缠……总之死死赖在他身上。

  谭既来见状猛打数个激灵,被红绳缠住的右臂又冷又痒。

  这红绳为什么会动,为什么缠上他?

  草他妈的这什么鬼东西!

  他情不自禁把自己的胳膊伸远了些,脸上的表情夹杂着嫌弃、恐惧和费解。

  要不是胳膊是自己的,他甚至都想拿刀剁掉……

  另外那仨看他一直努力扒扯不肯放弃,彼此叽咕两声后,李则安开口:“摘不下来的。”

  谭既来如芒刺背,头皮发麻:“为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没人理他。

  又费了半天劲,谭既来也搞不定那根倒霉的红绳,终于丧眉搭眼宣布放弃。

  短发女和寸头男早就不搭理他,俩人坐在大树下闷头吃饭。

  乌鸦尸丛中,只有李则安还站在不远不近处,右手提着那把入鞘的长刀。

  黑夜里,他持刀安安静静站在树冠底下,身影与树影融在一起,像一幅写意烘染的淡色水墨画。

  明明眼前的人出手凶悍干脆,地上还趴着一层眼睛赤红的乌鸦尸体,气氛惊悚灵异。

  但不知为何,这场景就是有股奇特朦胧的诗意。

  谭既来很想拿笔墨连人带景画下来。

  然后拿出去卖钱……

  手腕上的红绳传来一阵电流走过般的酥麻。

  他低下头,忽然又想到什么,喉结滚动一下,嗓音有些沙哑:“这么说,是我连累你们……”

  *

  作者有话要说:

  草船借箭那个,可以换成啥?挠头……

  另外下一章有点点小恐怖,胆小的同学看的时候记得把手机拿远一点,物理防御~

第08章 诡梦

  李则安站在那里,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但谭既来心里有数,这波遇到乌鸦袭击,责任在他。

  “嘁,你丫才知道,”寸头男听到这话,嗤笑一声说,“全托您的福。”

  谭既来左手抓抓后脑,表达歉意和无辜。

  夜已深,那三个人各自寻了棵树倚靠休息。

  谭既来有样学样,背靠大树好睡觉。

  半个小时后,他瞪着眼睛发呆。

  根本不困啊……

  傍晚孟桐把他从水里捞起来后,他已经睡了很久。外加今天过的惊心动魄匪夷所思,颠覆了他过去二十二年对世界的认知,现在大脑皮层高度活跃,完全没有睡意。

  再说他也不敢睡,谁知道睡着了还有没有命再睁开眼……

  呸。

  晦气。

  他甩头,仿佛能把霉运甩掉。

  头无意间转到一个角度时,他毫无防备对上一双清亮的眼睛。

  “……”谭既来喉结滚动,“你也睡不着?”

  李则安闻言,半垂眼皮从大腿右侧的口袋里取出一个便携式小药盒,抛给他。

  谭既来反应慢了半秒,那塑料药盒从他手边擦过,落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最后呜噜噜躺平。

  他立马扑过去,把那小药盒捧在手里,小心翼翼擦掉粘在上面的清新的泥。

  “Melatonin?”他把药盒转正,模糊拼读上面印刷的单词,茫然地抬头,“什么意思?”

  “褪黑素。”

  谭既来握着那小药盒,语无伦次想到啥说啥:“这个可以随便吃吗……不敢睡……也是睡不着……你们别走……万一……”

  他没说下去。

  谁知道前方还有什么等着他。

  这片森林跑出什么怪物都不奇怪。

  李则安靠在树下,安静地听他嘴里乱七八糟、毫无逻辑章法地一通叽里咕噜。

  等谭既来声音低下去,他说:“我在。”

  两个字,声音不大,清晰明朗,掷地有声。

  谭既来握紧了那药盒。

  林子里静悄悄的。

  他头枕在树干,下颌上扬,穿过层层繁茂的枝叶,偶尔能看到天上露出来的几颗星子。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青年瞎几把文人谭既来对着星星和空气,诗兴大发……

  诗兴散去,再一眨眼,那几颗星子消失不见。

  他“咦”了一声,觉得哪里不太对。

  回头四顾,谭既来一拍大腿。

  他此刻不在森林里!

  眼前虽然也很昏暗,跟森林里的亮度差不多,但是模模糊糊的,谭既来能看清床、柜、桌、椅的轮廓。

  这分明是一间卧室。

  他再低头,看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

  胸腹横贯七八道,手指粗的麻绳把他捆个结实。

  可方才他还拍了一下大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刚想出声,就看到床上人影晃动,然后一条纤细的胳膊摸索着伸向床头柜。

  下一秒,台灯亮了。

  这是个有些年代感的台灯,还用着钨丝灯泡。

  借着暖色调的柔光,他看到一个漂亮的女人一手抓着长发,一手撑着床支起身。

  那女人穿着条大红色的吊带真丝睡裙,隐约露出几道曼妙曲线。

  谭既来礼貌地低下头。

  正考虑怎么跟那女人解释自己的存在,他与红衣女人同时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

  “谁啊?”红衣女人声音发闷,正是刚睡醒的样子。

  无人应答。

  谭既来忍不住好奇,抬头往门口看去。

  门外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长廊。

  长廊两侧的墙壁上,从上到下,挂满了一个又一个画框。

  画框内是形形色色的人影。

  但是门口并没有人。

  红衣女人伸个懒腰,掀了被子,脚在地板上寻觅片刻,趿拉着拖鞋站起身。

  她的目光扫过谭既来这里,表情没有任何异样,反而走过来,穿过他的身体,伸手拉开了窗帘。

  阳光猛地照进来,刺痛谭既来的眼睛。

  明明太阳才落下几个小时,他却觉得半个人生都被黑夜笼罩。

  这屋子里的装修和陈设是二十多年前流行的款式,黄悠悠的原木色包墙皮,定制的衣柜也是同色系。

  就连地板,也黄的像谭既来姥姥家的房子。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