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狼为患(Brokkoli) 养狼为患(Brokkoli) 第15章

作者:Brokkoli 标签: 玄幻灵异

  “不是哦。”曲砚纠正错题一样,“喜欢一个人,就要接受他的一切,无论好的还是坏的。”

  他的眼眸盛着跳跃的烛光,橙黄色的火映在他的瞳孔里,把他衬得像是一条蛇,很危险,却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燕灼被这条漂亮的蛇蛊惑,僵硬地点了点头,重复他的话:“……接受他的一切,无论好的还是坏的……”

  “这次对了。”曲砚奖励般地拍了拍他的头,“刚才的问题想好了吗,还要继续喜欢我吗?”

  “喜欢。”燕灼蜷缩起身体,整个人从床边滑落,最后跌坐在地上,额头抵在曲砚的膝盖上,一下下蹭着,喃喃地一遍遍重复,“喜欢曲砚……喜欢曲砚……”

  曲砚收回抚摸燕灼脖颈的手,转而梳理他柔软的发丝,他现在心情很好,甚至称得上心满意足。

  燕灼没有让他失望。

  什么喂猫的过去他一点也不记得,但不妨碍他杜撰出来一个,那些良善美好的曾经和现在的他一点干系都没有。

  他就是要坏。

  坏到燕灼无法自控地沉迷他,落进他编织的密网,就算将来生了后悔的念头,也只会被越缠越紧。

第22章 坏事

  “好了,现在到你。”曲砚托起燕灼的下巴,“你做过什么坏事?”

  燕灼仰视他,神态温驯,“必须要说吗?”

  曲砚摩挲他的唇肉,“这很公平。”

  公平,他越来越喜欢这个词了。

  燕灼闭了下眼睛,他蹲在床边,膝盖碰着曲砚垂下来的小腿,粗粗一看像是他在跪着一样。

  曲砚瞧见他不停颤动的睫毛,知他内心必然慌乱,可怎么办,他就是喜欢戏弄他,“不想说?”

  “不是。”燕灼虚虚握住曲砚的手腕,怕他像刚才一样说出一句永远不要出现在他眼前般的话。

  他脸色愈发绯红,哪怕在幽幽烛火下也无法掩藏,他咬了咬牙,自暴自弃地说:“我、我偷窥你。”

  仿佛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曲砚心觉惊讶好笑,但并未表现出来,只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闭上眼睛好似无所畏惧,燕灼却仍旧能感受到曲砚落在他脸上的目光,他又说:“还有……衣服、水杯、笔记本……是我偷的……”

  细细数来还真不少,曲砚听着他的话也隐隐约约记起来一些事情,他的确有段日子丢了很多东西,可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玩意儿,比如他随手扔在桌上的护腕,或是准备丢掉的旧题集,因为都不算什么重要东西,他一直都没放在心上。

  如今从燕灼口中说出来却好像变了个味道。

  曲砚才不会相信燕灼只是偷偷拿去珍藏,他神情戏谑,“睁眼。”

  躲闪的,清澈的眸子,曲砚与之对视,逼着问:“你拿我的东西做了什么?是zi/wei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他甚至连唇也只是动了几下,燕灼脑中却轰的一声,仿佛有朵巨大的烟花炸开,炸得他头晕目眩。

  “看样子我猜对了。”曲砚语气没有变化,手指碰了碰燕灼的喉结,“你是怎么zi/wei的?”

  曲砚高中时成绩很好,想来一定是谦虚好问的,燕灼偶有几次逃课,在经过曲砚班级时刻意停过几秒,有时能看见他起立答题,身形挺拔如松,也是用这般口吻问:“老师,这道题有几种解法?”

  他的旖旎念头在日复一日的窥视中野蛮生长,直到化为巨蟒将他吞噬,视线上的注视无法让他满足,膨胀的欲望最终裹挟着他做出了不能挽回的事情,他偷走了曲砚的水杯,蓝色的画着鲸鱼的水杯……之后便是更多,他对小偷这个身份得心应手,一点点地窃取曲砚周围的一切,如鸟雀筑巢般堆满整间卧室。

  浓稠燥热的夏日傍晚,昏黄倦怠的午后,化身巨蟒的欲望操纵着他,一次又一次沉溺于只有他和曲砚的迷幻梦境。

  燕灼曾以为这会是他永远的秘密。

  直到现在,曲砚问他,他是怎么zi/wei的?

  那些埋于记忆中的,潮湿炙热又折磨人的梦如翻腾的海水般朝他涌来,顷刻间将他淹没,连身体都控制不住地颤栗。

  “在被子里,用衣服裹住……缠得很紧,又疼又痒,很快乐也很难过,快要……的时候把衣服拿开,不然会弄脏。”燕灼面露羞耻,不自觉地攀上曲砚的腿,脸红的要滴血。

  他还有一些没说的,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他只是闻着曲砚的衣服,连碰都没碰自己一下就高//潮了,之后的时间一次比一次久,盼望中的高//潮越来越难,物品当然比不上人,欲望的巨蟒只尝了个味道就再也忍不住,区区幻想怎么能满足它。

  曲砚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调笑说:“怎么你做的坏事都和我有关?”

  说好的公平,他只是想礼尚往来地听一件坏事,没想到燕灼能吐出一箩筐。

  不过他听得心情很好就是了,他垂眼去看,看见燕灼因逼迫而绯红的眼角和绷紧的唇,他其实是偏冷冽的长相,如今却显出几分潋滟的媚,曲砚心想,果然是一张漂亮的面皮,年轻而鲜活。

  原只想纯粹地利用他而已,如今看来,若把这样一个识趣知情的人捏在掌心,日常逗着玩着,应该也很有意思。

  燕灼不知道曲砚在想什么,蜡烛噼啪一声,他的心也跟着一跳,脸好热,喉咙也干干的,许是刚才那些臊人的话从喉咙里钻出来,给活生生燥的。

  他说了那么多,只觉是对曲砚的玷污,说时大脑空白,现在心里七上八下地打鼓,曲砚会生气吗?可他面无表情的一点也看不出来。

  正想着,衣领突然被拽了拽,曲砚居高临下地看他,“上来,再蹲一会儿腿要麻了。”

  没有恼他吗?

  燕灼晕乎乎地听话,起身上床,然后在曲砚身上躺下。

  蜡烛不知何时熄灭的,床很窄,平躺着便肩膀挨着肩膀。

  曲砚身上是药膏的味道,他的手上也是药味,两种不同的涩味混在一起,相互排斥又融合。

  曲砚翻过身,和他面对面,“以后不许做这种事。”

  不许偷拿他的东西还是不准做那挡子事,他没有说清,可见两件事是都不准做的,燕灼心里发涩,觉得自己在曲砚心里的形象一定更差了,很低落地应他:“我知道了。”

  委屈什么?曲砚在黑暗中琢磨他的语气,分明他自己也承认这是坏事,为什么语气要这么委屈?

  曲砚没由来地觉得烦躁,算了,不计较这些,“下次要做提前和我说。”

  燕灼喉结滚动,本就发燥的嗓子更哑,“好。”

  他应了,却在想,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再说,刚才一次已经足够了,他的脸皮实在撑不起第二次。

  听他应声,曲砚心里的烦躁跟着少了点,又寻思自己的语气是不是不太好,补充说:“节制一点,对身体好。”

  燕灼不说话了,和曲砚说这种事对他本就是一种刺激,再说下去他永远也节制不了了。

  还会在曲砚面前丢脸,他不想。

  这事算是过去了,曲砚睡了很久,现下毫无睡意,主动道:“你不是想知道关于我腿的事情吗?我告诉你。”

  燕灼竖起耳朵,又顿了顿,“还是不要说了。”

  曲砚本不想说,这件事对他而言又是伤害,他不想再伤害他第二次。

  曲砚轻描淡写地开口:“事情其实很简单,曲子稚找人开车撞了我,废了我一双腿。”

  这样看来,他和燕灼竟然都未能参加高考,燕灼在高考半个月前失踪,他在高考前一天被送进医院,也不知道该说有缘还是可笑。

  这般想着,曲砚嘴角噙了笑,“今天遇到的人叫连家运,是曲子稚的舅舅,当初就是他替曲子稚寻的司机,可惜当年我没有查到他,不然他活不到现在。”

  他情绪外露,对于这件事他不想做什么伪装。

  他轻飘飘说完,身旁之人却一直没有说话,唯有呼吸变得重了几分,曲砚当他迷茫困惑,毕竟曲子稚是他的好朋友,下一秒却被抱住了。

  燕灼的力气一如既往的大,怀抱又紧又牢,曲砚难得身心放松,软绵绵地任由他抱,声音也低了些:“做什么?”

  他不需要安慰,怜悯更是嫌弃,若燕灼吐出一句他不爱听的话,他就把他赶出这间房间。

  却听燕灼说:“我会杀了他。”

  如此笃定。

  曲砚的情绪瞬息转变,这件事他早就计划告诉燕灼,算作是对他的一个试探,如今看来,他不仅合格,交出的还是高分答卷。

  可曲砚还是拒绝,“我更喜欢自己来。”

  他和曲子稚虚与委蛇多年,已经快要把他逼疯了,曲砚其实很满意这个结局,若不是丧尸爆发,曲子稚只能背着巨额债务东躲西藏的过一辈子。

  对于那么骄傲的曲子稚,绝对是最好的惩罚。

  他伸出手在燕灼的头上拍了拍,“别杀他,太脏了。”

  连家运的血已经把燕灼弄脏过一次了,他不想再有第二次。

第23章 末路之徒

  曲砚和燕灼之间一定发生了些什么,宋成风一只手撑着下巴,目光徘徊于对面的两个人身上,他看不太懂,但总归是些好的变化,他乐见其成。

  “有事?”曲砚放下汤匙,从一旁抽了张纸。

  宋成风收回目光,若无其事道:“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都是些皮外伤,结了痂就算愈合,曲砚并未在意,“今天天气不错,路上会轻松不少。”

  这就是没问题的意思了,宋成风点头应道:“那就好,趁着时间早,还能往加油站走一趟。”

  默契地收拾好东西,宋成风开车往附近的加油站去,这条路线他昨天走过一遍,所以还算顺利,期间甩开几只丧尸,他从后视镜看了两眼,面色变得有些凝重,“它们的速度好像变快了。”

  沾了土的车窗有些模糊,曲砚侧头去看,见追着车跑的几只丧尸动作确实灵敏了不少,他猜测道:“也许不是他们的速度变快,而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很慢而已。”

  燕灼认同地点头。

  转了个弯,宋成风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思索着说:“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这些丧尸也有高级和低级的区别,相对于低级的,高级丧尸速度较快反应也很加灵敏?”

  指尖快要碰到车窗上的污渍,曲砚收回手,“可以这样认为。”

  宋成风神色微变,“那会不会还有更恐怖的,甚至存在一定智力?”

  这个猜测存在一定的合理性,曲砚没有反驳,“也许吧。”

  宋成风苦笑两下,“怎么感觉活下去越来越难,难道是老天要让人类灭绝?”

  没人回答他的话,曲砚盯着燕灼的侧脸出神,牙齿碰到唇肉,他用力地磨了磨,总觉得想要些什么,却无法具体形容出来,他因为这种莫名的念头烦躁,直到太阳穴隐隐作痛。

  抵达加油站,宋成风在燕灼的配合下给车加满油,又存了两桶油放在后备箱,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太阳一点点挪到天空的正中央,他们渐渐驶出市区,宋成风和曲砚商量后挑了一条虽然偏僻但隐患较少的路线,这条路上没有什么住户,相对来说丧尸也不会很多,这样可以很大程度上减少浪费在路上的时间。

  风吹起道路两旁的树,枝叶相互摩擦的声音十分催眠,小东西睡得最为心安理得,曲砚闲来无事地低头看他,发现他的头发长了一点,脸颊圆滚滚的,看来被宋成风照顾得很好。

  宋成风在养孩子这件事上的天分竟然意外的不错,曲砚神游之际,车身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难听的哧拉声。

  前方的宋成风骂了句脏话,曲砚把差点滚下座位的小东西推回去,脸色也不太好,“怎么回事?”

  宋成风冷笑一声,声音压着怒气,“被算计了。”

  如今丧尸横行,秩序崩坏,总有些人被逼疯,末路之徒自然什么都做的出来,劫车杀人,争抢物资,实属正常。

  他早就料到会有这种事发生,只是没想到能来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