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狼为患(Brokkoli) 养狼为患(Brokkoli) 第24章

作者:Brokkoli 标签: 玄幻灵异

  他基本等于和盘托出,秦迹朝他不赞同地摇头。

  这也是他们隐瞒闻奚异能的原因,他的异能太特殊,若被有心之人利用,他的处境会很危险。

  饭桌上的气氛变得奇怪起来,燕灼开口保证:“我不会说出去。”

  曲砚跟着轻轻颔首,最后众人一致地看向宋成风。

  宋成风忙不迭地说:“我也是我也是。”

  怪不得总觉得闻奚很可怕,看来以后还是得离他远一些,他在心里默默决定。

  啤酒只有两瓶,很快就被喝完,陈雨宁酒量很好,这么点酒对她来说连开始都算不上,她不尽兴,于是开了自己的私库,贡献出两瓶白酒。

  有酒万事足,猜拳和闲话的声音叠在一起,异常吵闹。曲砚不喜欢喝酒,从前也算是滴酒不沾,因而没碰桌上的酒,燕灼坐在他身旁,除了刚才和闻奚说了几句话,没再发出任何动静。

  曲砚看向他的手腕,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形状明显,是咬出来的。

  这个位置这个角度,只能是他自己咬出来的。

  “不解释一下?”

  他问,抬手把燕灼的下巴扭过来。

  “什么?”燕灼眼睛盖着一层水波,明显慢半拍地说。

  “喝酒了?”曲砚捏着他脸颊的软肉,“牙口不错,这么喜欢咬自己?”

  燕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动作很大地往后仰了仰,从曲砚手上挣脱,语气慌乱:“别碰我。”

  曲砚动作顿了一秒,接着不容拒绝地扯住燕灼的衣领,将他往回拽了拽,冷声说:“不让我碰你?当然可以,你记住这句话,以后不许后悔。”

  话落,未等收手便被握住。

  “不行。”燕灼后悔得太快。

  “那就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咬伤自己,为什么躲着我,为什么……不让我碰你?”曲砚不喜欢燕灼脱离他掌控的感觉。

  醉了酒的大脑昏昏沉沉,燕灼只记得不能说,不能告诉曲砚。

  他认真履行这个本能般的指令,摇了摇头闭口不言,然后低头在曲砚手背上蹭了蹭。

  长桌另一侧的秦礼歪歪斜斜地靠在闻奚身上,小声恳求说:“闻哥,我也想去杀丧尸,保证不会受伤,你看,我最近有在练肌肉……”

  闻奚低头去看他胳膊上软乎乎的肉,沉默两秒,心里升起了一点坏念头,“这样吧,你和燕灼打一架,你赢了的话我就同意。”

  燕灼?燕灼是谁?秦礼歪头思索两秒才想起来,立马点头同意,“好!”

  确定了对手是谁,他在四周寻找燕灼的身影,找啊找,终于让他看到了在跟曲砚贴贴的燕灼。

  秦礼揉了揉眼睛,燕灼在蹭曲砚的手背。

  秦礼又揉了揉眼睛,燕灼不仅在蹭曲砚的手背,还亲了一口。

  亲了一口??!!

  秦礼摇头晃脑,“我醉了,闻哥,我真的醉了……”

  他扑通一声倒地,几秒后传出鼾声。

  燕灼醉了酒,不仅反应慢,人也蛮横许多,自顾自地问:“之前的要求还算数吗?”

  曲砚一怔,随即道:“你想要什么?”

  燕灼凑近他,在他脸上蹭了蹭,“我想。”

  天渐渐暗下去,其他人还在推杯换盏,安静的只有燕灼和曲砚,他们坐在角落,凉棚的塑料盖子被风吹起来,不停烦扰私语的两人。

  燕灼不满地推开,又重复:“我想……”

  他们近在咫尺,呼吸可闻,曲砚猜测说:“你想亲我?”

  燕灼却意外地摇头,“我想叫你阿砚,可以吗?”

  是绝对亲昵的称呼。

  曲砚只从一个人嘴里听到过这个称呼,他五岁时就去世的母亲。

  柔软温暖的轻唤从她唇中吐出,像条无形却又紧实的长绳,捆着他,让他不得不囿于旧梦。

  可又太陌生了,仿佛很多年未曾听过。

  他确实很多年没有听过。

  如今这两个字从燕灼嘴里传出,是和母亲同样的温暖柔软。

  曲砚眉眼怔松,良久才开口:“好啊。”

  话刚说出去就落入一个热切踏实的怀抱,燕灼的心跳很快,透过衣料传递给曲砚的胸膛,好像身体里的骨头也被过快的心跳震得发痛。

  下巴碰到燕灼的肩膀,他碰了碰,“叫我吧,叫我阿砚,就现在。”

  “阿砚,阿砚……”

  带着粘稠酒意的轻唤一声接一声,曲砚眼眶发烫,掩饰般地闭了闭眼睛。

  喧嚣而热闹的晚饭终于接近尾声,燕灼半蹲在曲砚身前,脸颊贴着曲砚的膝盖,声音低迷:“阿砚,我好害怕。”

  他闭着眼睛,更像是说梦话一样,曲砚探出手指触碰他纤密的睫毛,问他:“你害怕什么?”

  “我……”燕灼眉头皱在一起,猛地弓起身体。

  烫而热的唇擦过曲砚的手臂,燕灼跪在地上,一只手掐住脖子,太阳穴处的动脉一下下鼓动,本就因为醉酒而发红的脸颊颜色更浓。

  曲砚诧异一瞬,伸手去拉他,却被狠狠挥开。

  小臂霎时红了一片。

  燕灼喉咙里溢出隐忍而痛苦的闷哼,神情有些扭曲地看着曲砚,“别碰我!”

  他一把推开曲砚的轮椅,自己则重重倒在地上。

  这边的响声太大,桌上还剩几个没喝醉的人,都转头看了过来。

  燕灼抱头躺在地上,身体蜷缩,不断发出发出类似兽类的低吼。

  陈雨宁微微睁大眼睛,“他怎么又……”

  曲砚看向她,眸光冷然,“怎么回事?”

  对上他的眼睛,陈雨宁不由自主地喉咙发紧,想了一下才说:“今天我们出去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持续了很久才恢复正常。”

  焦躁压抑的低吼消失,地上的燕灼忽地平静下去。

  闻奚收回伸出的手,对着神色发冷的曲砚解释说:“放心,只是让他睡着。”

  他转头看向秦迹,“得麻烦你了,先把他送回去。”

  秦迹把燕灼抗走,陈雨宁也跟了上去,曲砚脸色仍旧不算好,燕灼刚才的力气太大,胳膊被他挥开时磕到了桌角,现在还是麻的。

  闻奚看了他两眼,忽然问:“你应该知道他是狼吧?”

  曲砚看过来,目光不善,闻奚笑了笑,“我知道的比你早哦,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说这件事。”

  “少说废话。”曲砚的耐心已经用完。

  闻奚嗳了一声,“很好猜啊,动物嘛,都是有发情期的,燕灼既然是狼,当然也不例外。”

  一个意料之外又理所当然的答案。

  曲砚眉头微松,“只是这个?”

  闻奚看着他,勾了勾唇角,“燕灼一个人很难捱的,你要帮他吗?”

  曲砚移动轮椅,并未回答这个问题。

  闻奚耸了耸肩,心情不错地自言自语:“好像又做了一件好事啊……”

第34章 我会努力的

  发情的动物是什么样子,曲砚从未见过。

  他唯一见过的动物是曲子稚高中时养的一条狗,好像是什么名贵的品种,有一身雪白的皮毛和蓝色的眼睛,曲子稚很喜欢,不仅亲自遛狗,甚至还每天空出一小时陪它玩。

  可惜这只狗只活了一个月就生了重病死去,曲砚也没见过它发情。

  至于燕灼,他此刻睡着了,半张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呼吸匀称,曲砚无法把他跟发情期这三个字联系起来。

  楼道里传来咚的一声,这栋楼很不隔音,燕灼眉头轻皱,似乎是马上要醒过来的迹象。

  曲砚倾身捂住他的耳朵,听到外面的声音由远及近,脚步声虚浮凌乱,应该不是宋成风。

  没有门锁的门被推开,那个人走了进来,不知道是走错了,还是故意的。

  曲砚很快就知道了。

  “燕灼你给我出来,我要和你单挑!”

  秦礼两只手叉腰,十分嚣张自信。

  曲砚对那个小孩没什么印象,不知道燕灼是在哪里招惹到他了,让他天黑了还要费费劲地找上门来。

  “快出来燕灼!”秦礼站在客厅叫嚣,间或故作夸张地大笑几声,“小爷数三个数,你要是还不出来,就代表你认怂了!”

  他打了个酒嗝,真的开始数数:“一,二,三,四,五……”

  曲砚挑眉,不是说就三个数吗?

  “四十八,四十九,五十……”

  数字停在五十,秦礼倒在沙发上,眼睛一闭睡得不省人事。

  终于安静了,曲砚轻轻吐出一口气,松开手低头,然后就对上了一双赤红色的眸子。

  燕灼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不知道盯着他看了多久。

  曲砚心头跳了跳,下意识往后退去。

  后背碰到轮椅,燕灼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燕灼,你是清醒的吗?”

  曲砚面上不动声色,手却移动轮椅往后。

  燕灼跪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曲砚,曲砚往后退一点,他就向前倾一点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