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狼为患(Brokkoli) 养狼为患(Brokkoli) 第35章
作者:Brokkoli
曲砚说不出话来了,来自身体的诚实反应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嗡鸣声不断。
片刻,轻颤的身体猛地顿住,曲砚浑身瘫软,撑着床的双臂无力地垂下去,腹部痉挛似的抽动了两下。
“这是什么?”燕灼用天真的语气发问。
“燕灼!”曲砚恼怒地呵斥。
对燕灼来说没什么用,他低下头,影子覆盖在曲砚身上,他的肩膀已是成熟男人的宽阔,松散的上衣露出精瘦的腰身,笔直的长腿搭在床边,接着歪了下头,很疑惑地举起手,“阿砚不知道吗?你自己的东西也不知道?”
指骨修长的手湿淋淋的,缓缓凑近曲砚的脸,燕灼的神情是疑惑的,忽略此刻的场景,几乎像一个一心求知的好学生。
好学生的皮囊下的却只有恶劣。
尚带着温度的液体顺着手指滑落,吧嗒一下掉在曲砚的锁骨上,他羞耻地别过脸,闭上眼睛不愿再看。
“阿砚不是说过,只有说出来你才会给我想要的,那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燕灼嗔怪着俯身,舌尖舔去掉在曲砚锁骨上的液体,“骗子。”
他淡淡说,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个模样,仿佛刚才的温柔只是昙花一现。
兜兜转转又绕回之前的话题,曲砚脸颊处的软肉被钳住,他被迫睁开眼,注视燕灼如墨的瞳孔,“你想要什么回答?”
“我要什么都会给吗,阿砚真厉害,连答案都能量身定做。”燕灼嗤了一声,扯过软纸擦干净淌进指缝的液体,话里没什么情绪,“我要你喜欢我、爱我,你给吗?”
“我喜欢你。”曲砚张开艳色的唇,恢复平静的他仍旧是平日里游刃有余的模样,“爱你?好,我爱你。”
这样的回答不如不回答。
燕灼的脸瞬间沉下去,眼中情绪翻涌,他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握住曲砚的脚腕朝自己拽近。
他根本不用费力,曲砚也没什么重量。
不过眨眼之间,曲砚就从床中央滑到了床尾,呈现出一种极度羞耻难堪的姿势。
他有点懵,睫毛扑簌簌地抖了抖,“你不满意?”
分明说了他想听的回答。
他又忘了,现在的燕灼不是两年前他一句话就能哄住的小狼。
腿侧不见阳光的软肉被轻轻抚摸,燕灼沉默几秒,说:“我后悔了,不行么?就准阿砚一个人做骗子吗?”
曲砚这辈子都不想听到骗子这两个字了。
他艰难地撑起身上,去捉燕灼作乱的手,然而他实在高估自己,又低估了燕灼。
他当然没捉住,只是短暂地碰到了燕灼的手腕,指尖碰到凹凸不平的皮肤,曲砚顿了顿,探究的目光移向燕灼的手腕。
借着不算亮的床头灯,他看见燕灼手腕上密布的伤疤。
有的完全愈合,有的甚至刚结痂。
以燕灼的武力谁能对他这样做?
曲砚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却不敢相信。
燕灼倒是毫不在意,他摸了摸手腕上盘桓的丑陋伤痕,眼底闪过若有若无的湿意,“闻奚说你会心疼我,你会吗?”
曲砚的嘴唇刚动了一下,声音还没发出来就被捂住,燕灼不给他回答的机会。
“算了,阿砚一定又会骗人,我不要听。”
他眼中闪过黯淡,又想起了什么一般开口:“之前阿砚问我,我第一次见你时你在做什么,我说你在喂猫,其实答案错了,那不是我第一次见你。”
“七岁之前,我被和狗养在一起,不会说话,不会直立行走,燕行章将这称为实验,后来有一天,我忍受不了每天都要扎进我身体里的针管,挣脱狗链跑了出去……”
他说到狗链这个词时手掌摩挲着曲砚的脖颈,对上曲砚震惊的眼睛,没有任何意义地笑了笑,“对,就是戴在这里的狗链,阿砚别害怕,我不会给你戴的。”
他接上方才没有说完的话,“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唯独我最怪异,像个怪物,我发现相比暗无天日的狭小空间和针管,我更害怕来自人类的目光,我躲避着人群,藏进树丛里……我看见了你,阿砚。”
漂亮的小男孩穿着干净的衣服,嘴角是柔软的笑容,他抱着一只小奶狗,很亲昵地用脸颊蹭了蹭。
那是燕灼从未得到过的温柔。
“那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我不能是你怀里的那只狗。”燕灼松开捂着曲砚的手,在他的唇瓣上咬了一下,“阿砚,那应该是我人生第一次尝到嫉妒的滋味。”
失神的瞳孔缓慢地聚焦,曲砚喃喃着:“我不记得……”
七岁时的记忆在他脑海里没剩多少,他不记得曾抱过一只狗,更别提在树丛里偷看他的燕灼。
燕灼把他圈进怀里,“我记得,阿砚,我记得就行了。”
……
一切都平息下来的时候,曲砚甚至连手指都不想抬一下。
他被放进浴缸里,水波纹微微荡开。
大脑昏昏沉沉,耳畔好像还飘荡着燕灼的声音,他口吻调笑着说:“阿砚勾住我的腰,我就停下来。”
无力的小腿哪里做得到这个。
燕灼就是故意的。
曲砚连生气力气也没有。
燕灼后掌抵着他的后颈,神情餍足,哄着:“看着我,阿砚。”
还未彻底清醒的曲砚很顺从,他仰起头,跌进燕灼充满迷幻的眼眸。
水声停了下去,燕灼接住昏睡过去的曲砚,呼吸放轻,“不会再让你走了。”
作者有话说:
一个月之前发的章节了,从昨天开始锁了开开了锁,到底在干什么,长佩非要逼人发疯是不是
第47章 我不想再听话了
好像掉进了一个看不到头的梦境,无数画面在身侧不停闪回,却无法看得真切,曲砚浮在半空中,感官朦胧中只能听见燕灼的声音。
他说:“阿砚,看着我,抱着我好不好?”
赤裸的皮肤紧紧相贴,是炙热的,曲砚仿佛被烫化了。
他失去意识,燕灼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听话又乖顺,燕灼却不满意,身体里的东西撞击着,直到探入无法再向前的深处,曲砚快要因此嵌进床里。
又听他说:“阿砚she了好多……”
曲砚想说够了,想说停下来,甚至某一瞬间想吐出求饶的话语,可通通都被堵住,燕灼的唇舌吞咽他的每一声呻吟。
兜兜转转的梦境,无论向前还是向后都无法逃离,曲砚怎么也找不到出口,太阳穴发胀,被重重击打过一样传来阵阵刺痛,他眼皮愈发沉重,最终放弃抵抗地睡了过去。
他睡了很久很久,久到醒来的那一刻只感觉到饥饿。
胃部空荡荡的,曲砚撑着手臂直起上身,浑身清爽干净,穿着柔滑宽松的丝质睡衣。
房间里温度正好,曲砚抿了抿略有些干燥的嘴唇,环视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环境。
墙上五颜六色的幼稚贴画,靠在窗边的蓝色学习桌,这分明是两年前他们在G市的居所,除了加宽的大床,一切都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曲砚甚至看见了窗台上的一盆牡丹吊兰,还是在燕灼处于发情期的那段日子,他从角落发现了这盆花,闲来无事地浇过几次水,没成想它真的生命力顽强活了过来。
相比两年之前,这盆牡丹吊兰长大了许多,过于繁茂的枝条从中心挣脱出来,无拘无束地垂在花盆边缘,绿意盎然。
只是睡了一觉,周围的环境完全变了个样子,不惊讶是不可能的,曲砚回想起在浴缸里看向燕灼的那一眼,燕灼的瞳孔像深邃的漩涡,充满诱惑。
自己似乎被催眠了,曲砚如此猜测。
他出神之际,房门被从外面打开,燕灼手里端着粥走进来。
曲砚回过神,看向燕灼,他身上穿着并不合身的围裙,紧巴巴的,有些滑稽。
可惜曲砚现在没心情发笑,“你把我带回双城了?”
他明知故问。
燕灼却没什么反应,他把粥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拿起提前凉好的温水递到曲砚嘴边,“先喝水。”
杯壁已经碰到嘴唇,曲砚不得不张开嘴含了一口水,唇瓣被润湿,颜色深了一点。
燕灼俯下身,吮走遗落在他嘴角的水滴。
他神情自然,仿佛做了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曲砚怔了两秒,移开目光,继续问:“你把我带回来,那合作怎么办?”
“交给陈雨宁。”燕灼用勺子搅了搅熬的浓稠的粥,“这件事本来就是她的任务,我只负责陪她过去。”
清甜的气息弥漫开,燕灼盛了一勺子粥喂向曲砚,嗓音低沉,“先吃饭,不然胃会难受,南瓜粥,加了点糖,尝尝?”
曲砚往旁边侧了侧,两年前他处于主导地位,燕灼的一言一行皆随着他的心意,如今地位逆转,他尚有些不适应,“我自己来。”
燕灼躲过他的手,摇了摇头。
曲砚沉默地被燕灼喂了一碗粥,他思绪一直处于神游中,没怎么在意粥的味道,不过胃部真的舒服了很多。
燕灼收好碗,返回时摘了围裙,上身穿了件黑色薄毛衣,很显身材,他占据一小块床,在曲砚脖子上亲了亲,像小狗一样,不带任何情欲。
他亲够了,一只手圈住曲砚的腰,邀功似的问他:“粥好喝吗?”
曲砚幼年生过一场重病,落下病根,气血不足又体寒,一到冬天就会手脚冰凉,然而此刻挨着他的燕灼像个火炉,他手心都生了潮湿的汗意,回应说:“好喝。”
燕灼的语气变了变,“成然给你煮过粥吗?”
曲砚一愣,有些哭笑不得,这跟成然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跟在我身边做事。”
燕灼掰过他的脸,审视他一样,“只是这样?”
曲砚眨眼,“只是这样。”
燕灼不知相没相信,搂着曲砚腰身的手紧了紧。
房间里一时安静,只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声。
窗外的阳光很大,曲砚的肩膀靠在燕灼胸口,打破沉默地说:“牡丹吊兰要多晒太阳,你把它挪一挪。”
“好。”
燕灼照做,又听见曲砚问:“双城基地现在是什么样子,我能出去看看吗?”
燕灼下意识拔掉了一片叶子,吊兰的枝条轻轻晃动,他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哑,“你还会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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