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装O是要做校花的 A装O是要做校花的 第136章

作者:金船刻月 标签: 幻想空间 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校园 正剧 玄幻灵异

第108章 男友外套

  一共三节晚自习课, 方渡燃在宿舍楼的安全通道里呆了整整两节课,Omega在他面前哭得泣不成声, 栀子花香的信息素紧紧环绕在他周围。

  还好周内的晚自习是强制上课,所以宿舍楼里没什么人,通向楼道的大铁门一关,能隔绝不少动静。

  “你为什么还不走?”薛宜南的袖子被眼泪打湿,还蹭了不少在方渡燃的外套衣领上面,问得理所应当。

  方渡燃的直接反应是“不是你拉我留下来的”?但遭受巨大心灵创伤的Omega做出任何行为都在正常范围内,情绪反复无常, 陷入悲观里还会短暂性的对细微的小事情失忆。

  “你一个人行吗?”方渡燃问。

  薛宜南摇摇头, 然后又点点头。

  方渡燃感觉他不行:“我叫医务室的人过来陪同你?或者送你去学校的隔离房间呆两天。”

  薛宜南怔怔地,眨巴眼泪珠子就往下掉。

  方渡燃掏出手机打算给医务室打电话,蹲在地上的Omega出声制止道:“我不要让他们看见。”

  “那去信息素隔离房间, 天黑了,你得休息。”他说。

  情绪发泄后的薛宜南视线转向他:“我会配合你。”

  方渡燃目光无波无澜:“谢谢。”

  薛宜南又摆摆头:“你帮我,我知道。我以前也知道他不对,可我接受不了。”

  “需要时间。”方渡燃道。

  “我认清了,你说的我从来没想过, 我也不敢想, 我是不是很傻逼?”

  薛宜南拿手背擦掉鼻涕,晾着手没蹭到方渡燃的制服上:“你不要也骗我,你这么清醒的人, 是不是看我就像看个笑话。”

  方渡燃过了几秒才回话:“没有。谁都有傻逼的时候。”

  “……”薛宜南还当他听错了,不解道:“你也有吗?”

  方渡燃:“有。”

  “跟我一样交往过这种人渣?”薛宜南完全不相信, 方渡燃如果有心, 算计别人绰绰有余。

  方渡燃顿了顿,语气如常道:“跟你一样也有不敢的时候。”

  薛宜南实在联想不出来, 方渡燃从武力值到思维方式都找不到什么缺点,又能打又刚,想法还冷酷无情,什么人能让他“不敢”。

  嘴上说是不敢,可他表面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你……谈过恋爱吗?”薛宜南问。

  方渡燃正打算说没有,大白猫就从他脑海里跳出来,所以他避开这个话题,换言道:“好点了吗?”

  “哭完好多了。”薛宜南说:“我不想回宿舍,我自己去学校隔离房。”

  方渡燃不太放心,他的状态很糟糕:“定位打开,我看你过去。”

  薛宜南低下头:“燃哥,我能跟着七班的人这么叫你吗?”

  方渡燃:“嗯。”

  薛宜南:“那我以后都这么叫了。”

  方渡燃:“嗯。”

  薛宜南眼睛通红,泪水流到双目干涩,伸出手喊他:“燃哥,拉我一把。”

  方渡燃这回大方握住他的手提起来,着力的时候才发现Omega非常虚弱,身体在受创时散发的柔弱的防御性信息素包裹住他,持续流失,情绪打击再带动体能消耗,薛宜南整个人都是虚浮的。

  难为他还能蹲在地上,没趴下去。

  柔弱无害的栀子花香信息素理论是防御,实际上没有攻击性,是在向标记过自己的Alpha求助,彰显自己正处在十分消极的状态。然而林晟并不在,这会让Omega更加难熬,同样也更加危险,容易受到非法侵害。

  方渡燃单手能把他拉起来,却不能让他站稳,走近将薛宜南扶好,走上几步靠在墙上,以免铁门从外打开伤到他。

  Omega的生理构造导致他们如此,方渡燃怀疑自己如果没有经过人工改造,会不会也是这样脆弱?

  ……应该不会,他本性太野,大概属于同归于尽的类型。

  可是眼前的Omega也并不完全是不堪一击的,他们缺乏攻击力,容易遭受更多的侵害,伴随而生的是更有韧性的坚强。

  郁月城之前告诉他,Omega的性别认同不应当羞耻,孕育生命和自身的生理特征是值得人尊敬的,他们和Alpha、Beta除了天生的性别以外,并没有什么不同。

  方渡燃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一个Omega,客观上判断,他们柔弱,在重创之下还要克服生理反应,一样是勇敢坚强的。

  比他想象的坚强得多。

  “好了,你走吧。”薛宜南脸上的泪痕迎风发凉,咳了几声。

  “定位打开。”方渡燃说。

  薛宜南把手机拿出来,自己甩甩虚脱的手臂,打开定位。

  低头的时候,他对着手机屏幕说:“谁要是跟你在一起,肯定很幸福。”

  天已经黑了,他说完这句话安全通道里的声控灯灭了,方渡燃手指敲敲声控灯的收集器,就在他身侧。

  “应该不会。”他说。

  “会的。”薛宜南哑声:“我刚才盘了一下逻辑,能让你不敢的事情,你应该很在乎他。”

  “嗯?”方渡燃没想到他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

  “Omega的神奇直觉。”薛宜南说:“你是找到你的光了吗?”

  方渡燃微怔。

  薛宜南把定位开好,还是低着头:“你说的感情里唯一会有的欺骗和隐瞒,只会是为了保护他,为他忍耐。”

  方渡燃轻笑:“对号入座?”

  “突然发现的,不知道为什么,你给我的感觉不算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说实话你太硬了,嗯……怎么形容,可能因为你很强大,打架的时候气场又狠,思考方式和行为就会容易让人感到危险,会想离你远点。但是我猜你大概有温柔的一面,很温柔。”

  薛宜南说完就加了一句自证:“虽然跟我没关系,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也不会缠着你,我有自知之明。但还是会觉得你应该是个温柔的人。你在乎的人,肯定会很幸福。”

  方渡燃把他的手提包放他的脚边,里面的游戏本对现在这个虚弱的Omega来说有点重:“提不动就让管理室的人帮你。”

  薛宜南大幅点点头:“我丢了都不会让它丢的。”

  “认识很到位。”方渡燃说。

  薛宜南脸上还有泪痕,又哭又笑,把制服的外套脱下来还给他:“你拿走吧。”

  天气转凉,方渡燃看他脱下来就打了个寒颤,没立马接过来。

  制服袖子垂下来,薛宜南没力气拿不住,牵住一角给他,同时看到外套内侧绣的学生姓名:“当心我抱你的外套睡觉,缠着你不放。”

  方渡燃拿回来:“那你自己当心。”

  走的时候方渡燃把安全通道的门闩打开,感到栀子花香的信息素在逐渐减弱,这一层楼全都是Omega,所以他把铁门留上一道大的缝隙,方便体力不支的Omega进出。

  “燃哥。”

  薛宜南在他下楼的时候叫他,没等他回头就问:“你穿的是不是男友外套啊?”

  “什么?”方渡燃转头道。

  薛宜南问:“你自己不知道吗?”

  方渡燃眼神里写着没明白。

  “……”

  他好像真的不知道,薛宜南换了句话:“没事了,燃哥男友力爆表。”

  方渡燃能为了郁月城做到这个地步,居然不知道自己穿的就是别人的外套,他们俩的关系果然是秘不可测。

  这节课赶回去也是已经上到中途,方渡燃还是决定去一趟教室,走慢点过去差不多刚好赶上晚自习下课,能去把练习册拿回宿舍写,顺便接郁月城回宿舍,这想法出现的自然而然,顺理成章。

  他丝毫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他现在就想早一步看到郁月城。

  如果不是跟薛宜南的交涉提醒到他,他都没意识到大白猫已经渗入他生活里那么深,总能有机会想起他。

  哪怕不在他身边,听到别人的事,好的、坏的,都会出现郁月城的名字。

  他给自己带来的东西太多,多到一条条列出来,他也理不清从哪里开始。一开始他们的关系不是这样的,方渡燃只记得大白猫刚进校,出了些意外事故,他亲手捡回去送到校医院。

  陈老把他分配到自己的前桌,他站在郁月城身边,这只大白猫被他捡过就像认主,安静盘在他的大腿旁边,纯洁无暇的毛发,同样搭配上漂亮的蓝色眼睛,精致的贵族大白猫。

  方渡燃还想过为什么郁月城乌黑的瞳仁在他眼里,换算成大白猫,就成了清澈碧蓝的眼睛?最后发现是因为好看,这样更好看。

  郁月城任何时候都要用到最好的东西,最好的样子才配他。变成大白猫也是。

  那会儿他不过是想要摸摸他柔顺的长毛,把他圈进自己的地盘,不被别人伤害到,这里面还有陈老一份功劳。

  怎么就走到今天这步?

  郁月城无处不在似的,走到哪里都会想到他。

  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跟时间好像扯不上关系。

  不是表面上同进同出的熟悉,是在内心深处,大白猫不知何时已经踏进来,毛茸茸的爪垫按在他的心尖上,给他留下影响至深的痕迹。

  还都出现在他思维认识上重要的转折点。

  很没有道理,郁月城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走的从来也不是一条路。

  但郁月城在他迷途的转折点里出现的恰到好处,总是能在他下坠的时候拉住他。手心是温暖的,大白猫抱起来是舒服的,柔软的,皮肤是吹弹可破的透白,一切都是温和的样子,实际上却在悬崖边上把他抓得那么紧,比谁都要细心紧张。

  方渡燃走到教学楼底下,拿出手机发现薛宜南的位置已经开始移动,很缓慢,他刚走出宿舍楼,转弯的方向也是人迹稀少,学校特意开辟出来用来修建全方位信息素隔离房间的西区。

  郁月城上课不带手机,没法跟他联系,所以他在跟薛宜南碰头的时候开了勿扰模式,电话打不进来,于是微信上就收到一串陈老的问候,关于今晚为什么没去晚自习。

  方渡燃找地方给他回了电话,说自己易感期不舒服下午回宿舍休息,一觉睡过头刚醒。陈老在电话那头从严厉批评,好言劝慰,立刻转变风向关心起他的易感期。

  “陈老,您是不是又想趁机攻破我的心理防线,好让我跟你出去吃吃饭、聊聊天。”方渡燃问他。

  “你要是能跟我敞开心扉,也是好事嘛。”陈老大方承认。

  “都一年多了,您对我的好奇心有增无减是吧。”方渡燃说。

  “什么好奇心,你们都是孩子,老师只是想多关心关心你。”

  陈老停顿下,尽量绕着弯子不引起学生对家庭的反感:“在校外老师也管不着你们了,至少在学校里面,老师还是你们的大家长。你的易感期这还是第一次耽误上课,身体实在不舒服就在宿舍或者医务室去休息,我最近也在教职工楼住着,有需要的话任何时候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方渡燃握住手机沉默。

  “易感期嘛,唉,你们这个年龄段是不好受,年轻气盛的,正在发育期。”陈老放缓语气安慰道:“也别怕,老师和医生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