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家的小甜O逃婚了 上将家的小甜O逃婚了 第31章
作者:贝彼
温侨来不及说谢谢,手脚并用地爬进去。
驾驶舱被爆炸后的高温烧成了个烤箱,空气热得烫人,金属地板也像烤盘一样,把温侨的手心烫红了一片。
他曾经在霍兰希那里了解过砜甲的结构,屏息阻挡住呛人的烟气进入鼻腔,温侨快速通过挤压变形的过道找到了驾驶位。
他先是看到了垂落在座椅旁手,带着白色手套,但现在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当他抬头看清驾驶座上的情况时,温侨并不算脆弱的心神却差点崩溃了。
霍兰希闭着眼睛,头向右侧歪在靠背上,脸上被碎片横七竖八割出了几道血口,变形脱落的控制台边框从他腹部贯穿插入,如果不是安全带还紧紧禁锢着他,他看起来就要摔下来了。
温侨蓦地手脚温度褪尽,一瞬间静不敢上前。
“霍兰希,你,你还醒着吗?”
温侨的声音抖个不停,他慌乱地托起霍兰希的脸,手指按在颈动脉上,感受到指腹下微弱的搏动后,竟有种自己劫后余生的错觉。
温侨深呼吸一下,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找出了驾驶舱里配备的紧急医疗用品,他需要给霍兰希不断冒血的伤口止血。
大颗的眼泪开始吧嗒吧嗒砸在医疗箱上,温侨不想哭,激烈的情绪导致的手抖会影响他的动作,但他忍不住,只能不停地抬手去擦。
“小鬼,他还活着吗?”克里诺在外面喊。
“他还活着,上尉先生!”温侨哽咽着应道。
“好,你在驾驶舱找个趁手的工具,如果我记得没错,砜甲的挡风玻璃从里面是可以击碎的,我们接应你们出来!”
“好的!”温侨回答。
或许是止血过程的疼痛唤醒了他,霍兰希缓缓睁开眼睛,他看见温侨半趴在他身上,一边无声掉着眼泪,一边给他的伤口止血。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温侨的眼泪,好像能在他心口烫出一道疤。
霍兰希竟然翘起嘴角笑了笑,低哑的声音又轻又缓:“我是在做梦,还是已经死了?”
“不要胡说!”温侨气哼哼地瞪他一眼。
小Omega看起来很冷静,甚至表情有些严厉,但他受控制外溢的信息素无法掩饰他的慌张和恐惧。
温侨在害怕,他怕极了。
霍兰希抬起没有沾血的那只手,很轻很轻地放在温侨头顶,将温侨短到脸颊的短发看在眼里,沉默地皱着眉。
克里诺和维泽已经爬到了挡风玻璃上,给温侨指着击打位置,温侨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盖在霍兰希脸上。
霍兰希察觉到什么,抬手去拉他。
温侨却强硬的把他的手按住,还塞回了安全带里,语气有点凶:“你不要动。”
砸挡风玻璃也不是个容易活,最终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温侨几乎累的要虚脱,碎掉的玻璃不可避免的迎面砸在他脸上,身上。
即使提前闭上了眼睛,碎玻璃依旧在温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道伤痕。
第34章
房间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温侨拿着换下来的湿毛巾重新沾水打湿,再次回到房间坐到床边。
床上的人安静的躺着,阳光照在他因为发热而带着红晕的脸颊上, 阖着双眼的样子没了往日里的冷酷严厉,眉目变得温和了不少。
温侨刚想把沾湿的新毛巾放到霍兰希的额头上,却瞥见窗口外随风吹来几朵落花, 小小一个明黄色的。
这是瓦莱星特有的植物,首都星没有的物种, 他们的住处楼外正好有一棵,枝干几乎生长的要伸进窗口来。
黄色的花瓣正巧落在霍兰希的眉心, 不偏不倚, 给他没点生机的脸上添了些色彩。
半个小时前,克里诺才带着医生离开,说霍兰希的伤并不致命, 且他的身体素质不是一般的好,发热只是因为身体内的免疫系统在进行自我修复。
等什么时候烧退了, 人醒了, 基本就没问题了。
温侨从床边挪到木质地板上, 把毛巾放在一旁,跪坐着趴在床沿。
照顾病人是一项枯燥的工作, 但温侨并不觉得, 他极少有机会在霍兰希安静的时候,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他,而不用怕被对方抓住他偷看的目光。
温侨几乎趴在了霍兰希的脸侧, 熟悉的淡淡冷烟香温柔的氤氲在空气中, 他捡了几片花瓣放在手里,拿指尖捏着, 打量着要往哪里放。
霍兰希的睫毛居然非常浓密,和他的头发一样,是深浓的黑色。
温侨捏着花瓣,轻轻放在了上面,花瓣顺着弧度下滑,最后停在眼皮上。
记忆中这双浅灰色眼睛炯炯有神盯着他的时候,总会让他有些无地自处的感觉。
没人看得见他在做什么,也就不会有人跟霍兰希告状,温侨噙着一点笑,又把花瓣放在Alpha挺立的鼻尖上。
他看起来像个恶作剧得逞的顽皮小孩,终于找到机会对总是严厉冷脸的家长做出一点微小的反抗。
再往下,是泛白的嘴唇。
在温侨不间断用温水去擦拭它之后,这双薄而平直的唇终于不再干燥,恢复了水润。
他又捏着花瓣,悬在霍兰希的嘴唇上,放下去时,指尖不可避免的碰到了柔软的唇肉。
仿佛被吓了一跳一般,温侨猛地收回手,因为他脑海里突然蹦出了那一天,他被霍兰希临时标记的那一天。
他别无选择去吻了霍兰希的唇,但当时他们都不理智,谁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些有的没的。
如今冷静之后再回忆起来,唇瓣相接的柔软触感真实而难忘,唇齿交错间浓郁的血腥味牢牢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再回想时,引来一阵战栗。
温侨缩回手,又变的规规矩矩地,趴在霍兰希耳边悄悄说:“你醒过来吧,我想和你说说话。”
“伊洛尔副官已经醒了哦,他让我告诉你,他们都没事。”
“其实你睡着的样子还挺好看的,只是平时我都看不到,你总是回来的很晚。”
霍兰希睡了多久,温侨就在房间里守了他多久。
要么坐在床头数上将大人的睫毛有几根,要么爬上床去用身体挡住窗外刺眼的阳光,因为这扇窗并没有窗帘,待阳光移动不再落到脸上,温侨才又爬下床去。
一会又蹲在床边,托起霍兰希的手掌放到自己手心上,最后认识到他的手还不过霍兰希的三分之二大。
但大多数时间,他会盯着霍兰希的伤口发呆,清秀的眉微微皱着,好像这伤口是开在他身上一样。
跟一个一声不吭的病人待在一起,温侨居然也能自得其乐待上一整天。
傍晚被叫去吃饭,他其实不怎么愿意,不过克里诺站在门口抱胸笑他:“这真是黏在一起一秒钟都不舍得分开啊,小鬼,放心吧,你不在也没人会把他偷跑。”
温侨被他的话闹个大红脸,在克里诺向他保证会有人替他照看病人之后,才一步三回头地跟他去吃饭了。
温侨本来吃饭慢条斯理,速度并不快,但他今天没什么胃口,心里又挂念着床上那个人,吃的不多就停筷了。
他本想把餐具收拾了就赶回去,却瞥见那个经常来找他的瓦莱男孩一脸无措的走上来,连说带比划艰难地表达着:“你,吃不多,是我的,不好吃?”
温侨大概听懂了意思,惊讶于他今天这顿饭竟然是男孩做的,平常他的伙食都是跟着克里诺,给他什么就吃什么,也从没问过吃食的来源。
他并不想欠人人情,更不想对方白白浪费了心意,便勉强挤出了微笑试图委婉地与对方沟通。
奈何两个语言不通的人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越是说不明白,就越是着急,瓦莱男孩明明比温侨还要高壮许多,居然撇开嘴就能掉眼泪。
一边抹着泪珠子,一边说些他听不懂的语言,硕大个人往那一杵,表情尤其委屈。
温侨这下更慌了,他从小到大,可从没把别人惹哭过,莫名生出一点负罪感,于是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偏巧有人在这时救他于水火,克里诺一进门见着这情况,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呦,怎么这就哭上了?小鬼,你怎么欺负他了?”
温侨难得当了回欺负人的坏人,却是半点坏人的样子都没有,一副愧疚至极的模样,忙拜托克里诺好好跟人解释一下。
克里诺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表情懒洋洋的,吊儿郎当拍了拍男孩的肩膀,男孩哭的更厉害了,还边哭边说着什么。
这哭声震天,简直要把周围的人都引来看看热闹。
克里诺无奈,又看向温侨,撇撇嘴:“他问你为什么不喜欢他,是不是因为他长得丑。”
温侨还没回话,克里诺又凑过来搭着他的肩膀,嬉皮笑脸地悄悄小声道:“不过我告诉他,长得丑是硬伤,瓦莱星可没有整容这一说,他没机会了。”
温侨对这位人至中年还如此顽皮的上尉先生颇为无奈,他摇摇头,很认真地看向男孩:“很抱歉我并不能回应你的感情,因为,我想我大概也像你喜欢我一样,喜欢着一个人。”
“甚至比你更忐忑,不知道这份感情会得到一个怎样的结果,但是你很勇敢,请不要因为我失去喜欢的勇气。”
他拜托克里诺帮他翻译,克里诺却挑起眉头,看他的目光有些玩味,接着他转头翻译,不知道有没有添油加醋。
最后男孩止住了哭泣,却在温侨面前单膝跪下来,姿势虔诚地低下了头,这让温侨有些惊讶,茫然地看向克里诺。
“这是瓦莱的礼仪,跟帝国的卑躬屈膝不同,他并不代表尊卑和臣服,只是一种单纯的祈求原谅的方式,你摸摸他的头,就代表原谅他了。”克里诺摆摆手解释道。
“但他没有做错什么。”温侨不解。
克里诺看热闹不嫌事大,摊摊手笑道:“这也是个固执的小鬼,不听劝地很嘞,他坚持要喜欢你,即使你拒绝也不能改变,所以才要求得你的原谅喽!”
事情最终圆满解决,温侨平白摸了别人的头,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直到男孩都离开了,他却发现克里诺还是看戏一样看着他,笑容极其诡异。
随即特别欠揍的凑过来问:“小鬼,你喜欢谁啊?是帝国那个有婚约的Alpha?”
温侨纳闷克里诺怎么知道霍兰希有婚约,就听见他举手做投降状以示清白:“是你喝醉了自己说的,我可没有瞎打听。”
他突然这么直白的问出口,温侨反而沉默了,正当他不知如何开口时,门口方向传来一声不引人注意的轻响。
温侨回头一看,这一眼却愣住了。
克里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了然一笑:“这位上将大人也是沉得住气,站到现在还一声不吭。”
门口,霍兰希上身的破旧衬衫敞着领口,尺码还有点小,胸口露出一截沁着点血渍的绷带,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挺拔如一柄旗杆,倒看不出一点伤重的模样。
浅灰色的眼睛雾沉沉的,眼神不偏不倚落在温侨身上,没有挪动分毫。
克里诺当然是个知道好赖的人精,迅速消失给两个人腾空间单独叙旧。
温侨平日里也是伶牙俐齿的小机灵鬼,现在却说不出别的话来,琥珀瞳眨了又眨,才挤出一句:“你终于醒了。”
他们算不得久别重逢,也已经是分别数日,那晚温侨情绪过于激动,最后在对方怀里睡去,竟是这些天来睡的最后一个好觉。
谁都没有想到,再见面会变成这种处境。
房间中灯光并不明亮,霍兰希走过来,带着一点病气的脸上薄唇苍白单薄,不再像是挂着一层冰霜,平静的望着温侨。
他停在温侨身前抬手,温侨下意识想要躲闪,最后又猛地停住,霍兰希轻捻起温侨脸颊侧边的一缕金发,拢在手里仔细地看,声音微哑:“怎么把头发剪了。”
温侨现在的形象的确不怎么样,慌乱之下拿匕首割断的头发还没来得及修,发尾一截长一截短,参差不齐的很难看。
脸颊和脖颈裸露的皮肤上布满大大小小的割伤,小伤口上过药后就露在外面,较大的伤口都贴上了纱布,东一块西一块,好像白鹅绒上打了碎布补丁。
他微低着头,慢慢道:“那天我出门去修唱片,遇到了意外,有人在追我,但是我的头发太扎眼了,逃跑的时候就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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