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家的小甜O逃婚了 上将家的小甜O逃婚了 第44章
作者:贝彼
第50章
我们结婚啦!
圣德蒙教堂是外城区为数不多的净土, 集体祷告结束后,教堂的大门便被关上了。
重回故地,神父与温侨寒暄片刻, 得知温侨现在已经在研究院就任后,真心地替他感到高兴。
温侨勉强维持着笑容答谢,随后告知神父来此的目的, 康哲的遗体暂存在了指挥中心的实验舱里,他们是来为他做祷告的。
这是温侨擅长的事, 也是为数不多能为康哲做的事。
从偏厅走进大堂,霍兰希已经在等了, 他今天没有穿制服, 一身素黑色的西装,倒和温侨身上黑白相间的祷告师服装很相称。
“他就快到了。”霍兰希刚刚联系了晏停,对方被实验室的事绊住, 还在来的路上。
温侨点点头:“没关系,我们可以等一下再开始。”
他坐在长椅上, 身上的长袍几乎盖住了脚面, 阳光透过花窗将彩色的光晕落在他脸上, 但温侨坐在那的单薄身影却依然显得暗淡而落寞。
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爱他的亲人也离开了,原来他曾经拥有过, 虽然他那时并不知道自己被爱着。
“我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认出你的, 不过我知道这件事也不比你早多久。”霍兰希走过来,坐在他身侧,温侨望着大堂正中的神像出神, 他便望着温侨的侧脸。
“那天你睡下之后, 我和他见过面。”霍兰希平静地说道。
温侨突然转过脸看向他,迷茫了一瞬, 就明白霍兰希说的是什么时候。
霍兰希继续道:“在博士的计划里,他一定会死,不是在那个废旧工厂,也会是别的地方。”
听到这里,温侨的呼吸颤了颤,手指刹那间握紧了,但他没有出声打断,表情认真地等待霍兰希继续。
“他认为自己缺席了你前19年的人生,虽然并非自愿,却也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但人都私心,临到生命尽头,他还是忍不住想要认回你。”霍兰希的声音很轻,像是害怕语气过重,会打扰到什么似的。
“他一定还给你留了别的话,是不是?”温侨转过身子,琥珀瞳定定的望着他,“他一定还有事情没做完,需要我们配合,不然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
霍兰希有些惊讶他的敏锐,温声笑道:“你果然猜到了,博士说的没错,你会理解他。”
“上将大人,拜托这个时候就别卖关子了吧!”晏停急匆匆的身影从侧门走出,他刚一进门就听见这俩人的悄悄话,一来一回打哑谜一样快要把他急死了。
“老师将自己的生死都计划在内,连我们都瞒着,我不信他只是为了帮魏尔沦那个狗东西抢皇位的!”
一个被埋藏了十多年的计划,在这个阳光晴朗的午后终于得见天日,从隐晦厚重的泥土里破开天光。
那天康哲与温侨的对话其实只说了一半实话,另一半却与真相截然相反。
在林笙与康哲撞破当年“黑蜂计划”的真相后,性格烈性的林笙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退出了实验组后,选择用死亡最后一搏。
但康哲的性格更为隐忍,他没有退出也没有拆穿,而是选择用十数年的时间来布一盘大棋。
林笙的死亡都没能阻止计划,这也间接验证了,隐在暗处的敌人已经慢慢腐蚀了帝国,以他的力量简直是螳臂当车。
林笙走后,康哲变成了实验组的领头人,所有数据都由他经手,他对整个计划了如指掌,这样的位置才方便他在试剂中做手脚。
既然无法阻止,就推动他继续,让敌人猖狂的以为自己即将得手,殊不知,康哲已经在敌人的制胜法宝中埋下了一颗炸弹。
时机成熟一旦引爆,将会使魏尔沦的整个计划全线崩盘。
“你是说老师通过药剂给所有异变体植入了一段特殊的基因链!?”晏停腾一下站了起来,情绪尤为激动。
“我不太了解你们的专有名词,也解释不清,但博士留下了一段密钥,只有温侨知道,可以进入他的私人网络空间,你们需要的东西应该都在那里。”霍兰希说道。
见他如此平静,晏停抓着霍兰希的肩膀拼命摇晃:“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天啊别哭丧着脸了我们有救了!只要我们拿到唤醒这段隐藏基因的频率信息,就能阻止所有异变的继续了!”
显然温侨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发抖的手捂住了半边脸颊,不停地念叨:“我就知道……”
这张底牌被康哲藏了十多年,他不是救世主,因为他亲手制作的药剂的确引发了无数战争与死亡,但他也的确是救世主,因为他而得以阻止战争继续。
他谁也不敢相信,只一个人行走在越来越黑的歧途。
那天温侨为康哲念诵了整整49遍祷文,念到最后嗓子都哑了,他走出教堂时已经是傍晚,天边的红霞揉入翻滚的血浪,一直烧到天地尽头。
初冬的风还是那样烈,打着旋卷走了温侨头顶的缠着的黑色丝带,温侨下意识抬手去抓,但已经赶不上它飞走的速度。
他的视线追去,丝带像有了生命一般在风中翻滚,最后挂在教堂顶端的十字架上,尾端在风中不断拍打摇摆着。
像是不舍的挽留,也在无声的告别。
温侨压住不断翻飞的衣角,挤出一个漂亮的笑容,眼泪从眼角无声滑落:“再见,康博士,以后,可以不叫你博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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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叛军首领魏尔沦已被击杀,异变得到有效控制,这场困扰首都星长达数月的灾难终于结束,帝国迎来了曙光……”
“老元首退位让贤,国会成员大换血,帝国将迎来一个新的开始!”
虚拟屏幕上正在不断循环播放新闻频道,各大新闻争相报道这一盛况,就连一向严肃的主持人说话语气都带着喜悦与轻松。
“你可算是清醒了,一觉睡到现在,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舒坦啊唐上校。”晏停从床头果篮里摸了个苹果,翘着二郎腿坐在病床旁边削皮,削好之后自己先啃起来了。
唐馥郁身上还插满了导管,一个透明面罩扣在脸上,他说话都有些不清楚:“这是什么,怎么味道这么……”
“香吧?你可别说,再叫那姓霍的听见。”晏停又恢复了往日撩闲的样子,满口没有正经话。
他敲了敲唐馥郁脸上的面罩,解释道:“这玩意可是用人家小宝贝的信息素研究的,现在小温侨还搁监护室躺着恢复身体呢,你得了便宜就别说话。”
“什么意思?”唐馥郁艰难歪过头瞥了他一眼。
“意思就是,我们用老师留下的‘秘密武器’揍翻了魏尔沦,又用高功能腺体信息素做成了清洗剂,现在所有异变者都在接受清洗剂的雾化治疗。”
晏停笑了笑:“鸢尾味香吧?给你用的还是温侨的信息素做的,效果嘎嘎好。”
“我不会以后都要靠这个保持清醒吧?”唐馥郁想要起身,但刚醒来的身体好像被车碾过一样,又躺了回去。
“知足吧,你知道上将大人现在有多暴躁吗?估计他都恨不得进来掐死你了呦,他家小宝贝的信息素味道现在都成共享得了,你这话可别去他面前说,免得伤了兄弟和气。”
唐馥郁不理他夸张的玩笑,郑重道:“替我谢过他。”
“等你的身体将药剂的余毒代谢掉,自己去说,我可不去撞枪口。”晏停啧啧两声,摇摇头说道。
两个人沉默一会,唐馥郁眯着眼睛望向窗外的阳光,问道:“卓希呢?”
“现在想起他来了?晚了,小家伙早跑了,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晏停话音刚落,余光一瞥,立马吓得扔了苹果去按住就要下床的唐馥郁:“你干嘛啊?浪不浪费啊!”
他赶忙拿起被拽掉的面罩,一把按回唐馥郁脸上,厉声道:“你知道这玩意多珍贵吗?先躺下,现在知道急了?你不会不知道他对你的感情……”
“我是他亲舅舅!”唐馥郁抓着晏停的胳膊,以同样严厉的眼神回视。
“现在造成这个结果都是他的错吗?”晏停严肃起来,“我问问你,卓希现在多大了?”
唐馥郁只是看了一眼电视上的日期,便直接脱口而出:“19岁4个月零28天,再过几天就是他的生日,那时我能离开这里吗?”
“很好,唐上校,没有人比你更了解这个孩子,也没有人比你对他更好。你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一个军区混大的野蛮人都能洗手做羹汤,如果我没猜错,只要你回家晚了,卓希就会在沙发上等你一夜,然后你会愧疚的把他抱到床上,再细心的热一杯牛奶,等他喝下后再睡。”
晏停冷静道:“我知道你是把他当作一个孩子来照顾,可是卓希跟其他孩子不一样。他的智力远超同龄人,几年前他的心理年龄就已经达到成年人的标准,他会爱上你是必然,对此你也要负超过80%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再把他当个孩子,好好考虑一下你们今后该怎么办,毕竟你们也只有彼此这一个亲人了。”晏停的话让唐馥郁安静下来。
半晌,唐馥郁开口:“我知道了。”
作为这两个闷葫芦的朋友,晏停时常觉得很心累,他正要离开去跟他的未婚妻约会,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对了,你跟温侨以前真的不认识?没见过?”
“没有。”唐馥郁立刻给出了确定的答案。
“他救过我,三年前的庆典日那天,我跟随父亲去临星,遇到了意外,是巡逻的军官救了我。”温侨靠在病床上,看霍兰希给自己剪指甲。
“军官?你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霍兰希似笑非笑低着头。
“不是不记得,是根本没有看清,我当时晕过去了,事后才托人查到那天是唐上校在巡逻。”温侨闷闷地说。
他余光瞥着霍兰希的表情,随后道:“我以后真的不在骗你了,能不能把这件事忘掉?”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霍兰希这么爱吃醋。
谁成想霍兰希却笑了一声,道:“不能。”
“啊?”温侨犯了难,撇了撇嘴,“你好记仇。”
“忘不掉,因为那天你连我的脸都没看见,却记了别的Alpha这么久。”霍兰希道。
“你?”温侨一惊,刹那间明白了什么,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捉住霍兰希的手急迫地晃了晃,“什么意思?那天怎么会是你呢?”
“那天唐馥郁临时有事,是我替了他后半段,碰巧就遇见了个,差点当街被Alpha诱导提前发情的Omega。”霍兰希反握住他的手,解释道。
温侨傻傻的看着他,嘴巴微张,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居然是这样!他们之间已经发生来太多这样的巧合与偶然,不知该算运气差,还是缘分薄,或许有机会少走许多弯路。
“我们这算不算是孽缘啊?”温侨抽回了自己的手,看着被修剪得圆润饱满的指甲,又笑起来,“没关系,反正也是有缘。”
霍兰希哼笑一声,曲指刮了一下他的鼻头:“怎样都是你占理。”
“我很讲理的哦。”
一周后,温侨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脸上也有了些气色,不再是惨白的一张小脸了。
这天的阳光很好,倾洒在皮肤上暖融融的,道路上的薄雪已经融化的没有了痕迹。
再次踏进“创世者”墓园时,依旧是一高一低两个身影并肩,但有些事情已经在岁月的冲刷下变得不同了。
温侨抱着一大束鸢尾花,弯腰放在康哲的墓碑前:“上次我带回家的花你说好看,这次我买了一样的,是我亲手选的花。”
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徽章,是他在贝利斯研究院的表彰大会上领的奖章,也一同放在花束旁边。
康哲的墓碑紧挨着林笙,但石碑上却只有孤零零的一个名字,在创世者墓园里的所有人,都会有人为他们的光辉履历赋上墓志铭,但康哲是个例外。
一方面康哲的所做的事没多少人知道,更多人熟知的还是他叛变投靠反叛军团,另一方面,这也是康哲自己的要求。
他不认为自己做了对的事,但无所谓了,反正他看不到,是非功过就留给后人想怎么说怎么说吧。
身后的霍兰希向前一步,身姿挺拔的Alpha朝墓碑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
“我们这次来,是想告诉您,我们结婚了。”霍兰希蹲下身子,将一份结婚登记证明放在康哲碑前,无名指上套着一枚亮眼的素戒。
他继续道:“斗胆叫您一声岳父,希望您能同意。”
这边霍兰希正在跟康哲作保证,温侨便半蹲在一边,往林笙碑前靠了靠,小声说着悄悄话:“昨天我给霍兰希带戒指的时候,看到他偷偷哭了哦,林博士,你的日志里说,他小时候很爱哭鼻子,我想我现在理解了。”
“在告我什么状?”霍兰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温侨立刻蹦起来,拉住他的手赶忙说:“哪有哪有,没有告状,说你可爱呢!”
“可爱?”
“嗯,像那个毛毡玩偶一样,哭鼻子的时候脸也会鼓起来。”
“你这是造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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