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成濒危物种后 觉醒成濒危物种后 第10章
作者:忙煞东风
秦观潮亮出锋利的爪子威胁斑鸠:“好好说话。”
这时温迭也猛然回忆起来,这难道就是那天给自己送羽毛的那只斑鸠?温迭松开手斑鸠的脑袋,疑惑道:“你是斑鸠精?”
英招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这是只灌灌,只是长得像斑鸠。它在山上沉睡了三百年,前几天才刚刚苏醒,还化形没学会,骂人的脏话倒是学得一套一套,而且还叨人,可凶了!”
这只灌灌的喙十分坚硬,好在它的修为并不高,即使啄在身上也不能伤他们分毫,但疼还是肯定的。
貔貅一脚将这小东西踢进了英招怀里,但灌灌却猛地挣脱英招的怀抱,就在众人以为它又要开溜时,灌灌却只是在空中盘旋了两圈,然后稳稳地落在了温迭的肩膀上,它掐着嗓子对温迭道:“你也是这个炒管局的人?”
这矫揉造作的声音听得众人眉头一紧,刚刚被啄的员工们更是一副见鬼了的模样,他们甚至感觉从灌灌那张被羽毛覆盖着的脸上看出了一抹绯红,这只臭鸟怎么还搞差别对待?
有人不甘心地揭穿它的真面目:“死鸟你装什么装,刚刚骂人的不是你了?!”
灌灌气得又想叨人,但却硬生生把气憋了回去,温柔小意地对温迭道:“你别听他们的,其实我还是挺文静的。”
围观群众:?
“文静两个字跟你有什么关系?”
灌灌嘁了一声:“还不是你们想骗我签卖身契,什么炒管局,怕不是想把我炒成菜吧!”
有人嘟囔了一句你一只灌灌有什么食用价值,惹得灌灌又瞪他一眼。
温迭笑着把灌灌从自己肩膀上抓下来,这只灌灌是今天在外游荡时,被超管局的工作人员发现带了回来,英招他们想让它做个身份登记,谁知灌灌却以为超管局是什么黑恶势力,所以才一直这么抗拒。
英招拿这只灌灌没辙,又不能动粗,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抛给温迭。
温迭想到自己最近也受了英招等人的不少照顾,便帮忙说话道:“超管局是管理所有超自然生物的地方,你在这里登记身份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而且如果你以后遇到危险,只要向超管局发出信息,他们就能及时救你。”
灌灌用夹子音道:“哦哦,原来是这样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登记一下吧。”
温迭失笑:“这么信任我,不怕我把你卖了?”
灌灌盯着温迭:“你身上有一股很独特的味道,我闻到之后就觉得特别安心,你究竟是谁?”
秦观潮重新化为人形,拎过灌灌丢进笼子里,冷着脸道:“这是羽嘉。”
“嘎?”灌灌两只翅膀握着鸟笼的栏杆,“那、那岂不是我的祖宗!”
温迭捏住它的喙把它推进笼子里:“好啦,不用这么给我加辈分。”
没有灌灌聒噪的声音,周围总算安静下来,英招也松了口气:“那我先带它去做身份登记了。”
温迭拍拍鸟头跟灌灌道别:“那我就走了,有什么事可以让他们联系我。”
灌灌用翅膀卷住温迭的手,羞涩道:“我可以跟你回家吗?”
“可是我住宿舍,不能养鸟,”温迭想了想,忽悠道,“要不然你好好修行,争取早日化出人形,说不定以后能跟我住一个宿舍?”
灌灌一本正经地应下:“好!”
眼看着灌灌总算被带走,秦观潮和温迭也终于踏上了返校的路,虽然刚才跟灌灌说了半天话,但其实温迭还不知道灌灌是什么生物,他上车后偷偷上网搜了搜,才知道这灌灌是住在青丘山上的鸟,以前和九尾狐是邻居,佩戴它的羽毛可以让人不受迷惑。
温迭咦了一声,突发奇想:“所以那天我们去找当康的时候,我之所以能破开那个迷幻阵,是因为我身上带着灌灌的毛?”
“灌灌的毛是有这个功能,”秦观潮疑惑道,“那天你带着灌灌的毛?”
温迭把自己在路上捡到灌灌的事告诉秦观潮,秦观潮不由感慨真是巧合,两人谈笑着往学校的方向驶去。
时间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路上的车流很少,两人在最后一个十字路口恰巧碰上红灯,温迭看着车窗外路灯将行人的影子拉得无限长,随口道:“我那天就是在这里捡到灌灌的……诶!”
秦观潮也愣住了,只见原本走在斑马线上的一个男生忽然摔倒在他们车前,随后就没了动静,简直像是碰瓷一样精准。但问题是现在是红灯,车停在这里一动不动,而且这人看起来也是京大的学生,应该不至于碰瓷吧?
温迭:“我下去看看。”
温迭走到那个男生面前半蹲下来,拍拍对方的肩膀,在他耳旁道:“同学?同学你还好吗?”
街旁路灯的光打在两人身上,拉出了独属于温迭的影子,温迭叫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还以为对方是突发什么疾病,刚准备拿手机打120,却在瞥过地面时,发现了一件让他浑身汗毛直立的事。
温迭大脑一片空白,拿手机的动作直接僵在原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路面,紧张到差点忘了呼吸。
秦观潮察觉到温迭的不对劲,忙推开车门下车:“怎么了?”
“学长,”温迭喉间一片干涩,指着路面道,“他怎么没有影子?”
第13章
昏黄的路灯可以投射出世间万物的轮廓,但此刻温迭紧紧盯着地面,他看到自己和秦观潮的影子,看到停靠在路边的汽车的影子,甚至能看到男生头顶鸭舌帽的影子,却唯独看不到男生本人的影子。
一切变得毛骨悚然起来,男生的身体是温热的,身上也没有丝毫灵气波动,温迭可以百分百确信他就是个普通人类……但是人类怎么会没有影子?
秦观潮也意识到事情不对,他把僵住的温迭拉到身后:“我来。”
他先是探了探男生的鼻息,确定男生还有生命体征,又简单检查了一遍对方的身体,却没发现任何问题,男生没有外伤没有内伤,仿佛只是安静地睡着了一般。
温迭终于缓过劲来,他在秦观潮身后探头:“怎么样?”
秦观潮摇摇头,把自己的手指放到鼻下一嗅,他刚刚接触过男生,这会儿手上沾染到了一股淡淡的阴臭味,跟饕餮毛发的味道有些相似,他皱眉道:“看起来是恶兽行凶。”
温迭思索着:“难道又是饕餮?”毕竟饕餮什么都吃,吃个影子好像也说得过去。
“暂时还不清楚。”
秦观潮说着,突然想到刚才温迭提起那天他也是在这个路口捡到的灌灌。这两起事件发生在同一个地点,连情况也有些相似,不知道这中间是否有什么联系?
秦观潮:“你记得那天你捡到灌灌的时候,它有影子吗?”
温迭愣在原地,一时间感觉脊背发凉,他只记得那天天气很好,但是……灌灌有影子吗?
“我当时没注意,”温迭很快又意识到这两件事并不完全相同,“但是那天我捡起灌灌之后它很快就恢复了,最后也是自己飞走的。”
秦观潮应道:“我等会让英招问问灌灌具体情况,现在先送这个男生去医院。”
温迭看看陷入昏迷的男生:“他这个情况能直接送去医院?”连影子都没有,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市二院和超管局有合作,他们会处理这种特殊情况的,”秦观潮看了眼时间,“你先回宿舍吧,太晚了,等会宿管关门了。”
温迭想到下午秦观潮还说过自己帮青龙护法之后身体疲惫,他有些放心不下:“学长你一个人可以吗?”
秦观潮笑道:“还担心上我了?放心,我没事。”
“……好吧,那你到了跟我说一声。”
温迭知道自己跟着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也没死皮赖脸地跟着,他乖乖应下,转身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秦观潮看着温迭越走越远,身下的影子随着他的步伐而长短变幻,秦观潮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叫了一声:“温迭。”
温迭止住脚步回头:“怎么了?”
秦观潮站起身,边走边将自己手上的黑色链绳解了下来,他站定在温迭面前:“龙局给你的挂坠呢?”
温迭从口袋里拿出那枚古怪的挂坠,秦观潮拿过挂坠串在自己的黑色链绳上,又将它系到温迭手腕上,叮嘱道:“这枚挂坠是由青龙的逆鳞炼制而成,防御效果强悍,记得随身佩戴,别摘下来。”
温迭低头看了一眼手链上的龙纹挂坠,刚才青龙说得轻巧,他还真当这只是个普通法器,却没想到这竟然是青龙的逆鳞。
谁不知道龙的逆鳞带有怎样的含义?看来青龙是给他送了份大礼。
温迭摸着这根手链,挥别秦观潮:“我知道了,学长拜拜。”
秦观潮再次目送他离开:“再见。”
温迭离开后没一会,专用急救车就赶到现场载走了秦观潮和昏迷的男生,医护人员给男生测了血压心率,也只得出个一切正常的结论。
救护车上的医生在灵气复苏后也拥有了灵力,他和秦观潮有过几面之缘,这会儿不由抱怨道:“得,今天又来一个。”
秦观潮看他:“什么意思,他不是第一个这种情况的?”
旁边有人接话:“是啊,今天下午京大附近也送来了三个,有一个还误送去普通病房了。都是生命体征正常,但就是醒不过来,跟植物人一样。”
都在京大附近?秦观潮心脏猛地一突:“他们也都没有影子?”
医生一脸懵:“什么影子?”
秦观潮敲了敲床架:“你看,他的影子不见了。”
“……卧槽!”医生吓了一跳,忙给医院同事打了电话,一核对才发现医院里那几个患者果真也没有影子,他后怕道,“我们之前还真没注意,正好今天下午又是阴天,根本没人注意到影子的事,不然被普通人发现,这事就大了。”
“京州大学附近肯定有问题,”秦观潮捏住鼻梁,“当康怎么样?我现在不常在学校,罗净檀也驻外去了,这一代还是得有个人坐镇。”
医生:“短时间内你就别指望老康了,他现在走两步路都够呛。”
前段时间当康恢复意识,断断续续讲出了那天遇袭的真相,事情和秦观潮猜的差不多,他确实是被饕餮袭击后仓促躲到了齐天穹的车底,才勉强逃过一劫。
但至于饕餮为什么会盯上他,当康自己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秦观潮看向窗外闪过的景色,初秋的风卷走树梢上逐渐泛黄的叶子:“真是个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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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期转眼即至,温迭暂别校园,坐高铁回到了位于千里之外的江省的家中。
温迭刚推着行李箱走出高铁站,就被人塞了张养老机构的宣传单,他低头随便看了眼,一时间没找到垃圾桶,只好捏在手中。
温迭乘坐手扶梯一路向上,很快看到了扶梯尽头温爸温妈的身影。
温妈妈邢宵一看到温迭,就杵了温爸爸温永光一胳膊:“来了来了。”
一个多月没见爸妈,温迭拖着行李往上走了两步,笑着感慨道:“我这待遇真不错,还劳驾两位亲自来接我。”
温永光伸手接过他的行李:“那可不得讨好讨好你?省得你一言不合又躺病床上,吓死我和你妈了……你手上拿着什么?”
“哦这个啊,”温迭甩甩手上的宣传单,“刚刚高铁出口那里有人塞给我的,现在这里怎么都有发传单的了?”
邢宵瞄了一眼那张传单:“是那个健心堂吧?好像是个连锁的养老机构,最近刚开到我们这儿来,铺天盖地地宣传,也挺烦的。”
温迭就近找了个垃圾桶把传单丢了进去,邢宵盯着温迭的脸,忍不住掐了一把:“看来你在学校吃得挺好,脸上的肉回来一点了。”
温迭嘿嘿笑着:“那这几天你们可得好好投喂我,不能回家待几天反而瘦了吧?”
“说起这个,”温永光道,“你盛家太公昨天去世了,明天我们要去参加葬礼。”
温迭有些意外:“啊?怎么突然去世了?”
“九十多岁的老人了嘛,也是没办法的事,总归算是喜丧,”邢宵叹了口气,“虽然我们两家现在联系少了,但是你到时候去了也得帮忙的。”
温迭比了个敬礼的手势:“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邢宵眼尖地注意到他举起的手腕上多了一条古怪的黑色手链,以前温迭除了手表从来不戴其他任何饰品,总嫌碍事,今天怎么突然戴上手链了?
“你什么时候戴手链了?”
温迭:“朋友送的。”
邢宵原本只是随口一问,结果一听温迭的回答顿时来了兴趣,男性朋友之间一般不会送首饰,那这手链的来源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