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零战绩 非零战绩 第116章
作者:零玖一
“你能做的事,我也能做。”
“你是白诗南,那我是谁?”
白诗南悲悯地看着克隆体,看着他的生命能量流逝。
“为什么要把我制造出来,我的脑海里不断地涌入你的故事,而属于我的故事却是空白页。”克隆体五官扭曲,憎恨地说:“你享受着自由和平等的爱,可我只能日复日一地承受着本该属于你的痛苦,孤独和折磨……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和期盼就是……将来有一天,能够取代你活在阳光下……”
白诗南闭上眼睛,再度睁开时,克隆体已化为尘烟泯灭。
“多谢。”白诗南对千机神算说,“没有你的帮助,我无法预判他的行动,一打一,我未必能全胜,我有多强,我自己最清楚。”
那场决斗,一开始就是二打一,赢得毫无悬念。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千机神算悬浮在半空,“如今实验所遭到前所未有的重创,那些危险的实验体也应该一并销毁,而不是……”
“赎罪分两种,一种是非死不可,一种是取义成仁,他们活下去的价值远大于判死刑。”白诗南面露忧色,“只是尤克斯一死,怕是会加速第三生命王国计划的推动。”
千机神算指着缩在笼中的研究人员,“他们该死,我要杀了他们为江舟行报仇。”
“不,他们暂时还不能死,这座实验所,需要他们重建。”
“你疯了?”千机神算震惊,愤怒。
白诗南悲凉又嘲讽地说:“还有一批实验体幼体需要他们处理,清仓,贩卖,呵,以跳楼价出售。”
千机神算一哂,“你真是疯了。”
白诗南不以为然:“接下去是人类要为自己的命运做抗争,这个时代不会变得更好,但也不会变得更坏,第一批觉醒的人类必然会前赴后继,用鲜血和生命唤醒后来者的热血和决心。千机神算,库洛洛的心愿和大统领一样,一样天真,美好,他们盼着光明盛世的降临。”
“真是傻子啊。”千机神算自嘲地笑道,“所以才会义不容辞地赴死,才会竭尽全力地想去叫醒一群装睡的人,虽说炼命师不信命,可他们又怎会不知,他们一生都在与命运做斗争。”
最终,千机神算还是放过了279实验所的研究人员,并非原谅了他们,而是选择相信白诗南。
“他们会被判刑吗?世界政府会把他们的罪行公诸于众吗?”
“会,破晓拿到了他们的犯罪证据,279实验所不能悄无声息的灭亡,一场轰动世界的罪恶审判是他们应受的。”白诗南眼神坚定,
“好,白诗南,我等着那一天。”千机神算变为了一团黑气,萦绕着白诗南,从他放弃羽化的那刻起,就注定他和江舟行并蒂同根,江舟行死去,他的能量维持不了他在世间的形态,可他又不愿另寻宿主修炼,加上一场又一场的厮杀,所以命格能量退化是他注定的结局。
他在以自杀式的战斗模式来宣泄心中的悲愤和仇恨。可他又秉承了江舟行的善良,没让仇恨占据身心,恶化成妖魔,为祸一方。
白诗南托起那一团小小的黑气,薄弱到风一吹便会散。
血咒起舞,白诗南用方蕲教他的缚命术将千机神算咒缚在自己体内,保住了千机神算仅存的能量体。
“沉眠吧。”白诗南温柔道。
279实验所难有翻身之日,身负罪孽之人,终有一日会自食恶果。
可白诗南仍无法松懈,茫茫林海,他恨不得瞬移出现在方蕲面前,用力地抱紧他,亲吻他,有时候他真觉得自己像个昏君,贪恋着方蕲,死生都离不开他。
森林的另一边,方蕲背着随春生,吃力地走着,鲜血将他的衣物都浸透,滴着血。
远处传来陌生的脚步声,沙沙沙沙,不是野兽却是比野兽更为可怕的生物。
“长谷川三郎?”方蕲冷笑,他一路与失控暴走的实验体对战,始终不愿抛下随春生的尸体,所以导致身上多处的伤痕深可见骨,甚至差点危及生命。
“炼命师那一点名存实亡的可怜纪律,倒被你始终如一地贯彻到底。”那人说。
方蕲见只有长谷川一人,便解开牢牢绑住他和随春生遗体的带子,将遗体安然放在一棵树下,凌然直面对方,“战死的炼命师遗体,一定要带回去,像你这样轻视生命的人,根本不会明白什么是死者为大。”
“我不需要明白。”长谷川耸肩,无奈地叹气,“其实你身边拴着K-1037那条疯狗,可以高枕无忧地坐享其成,为什么事事都还要参合一脚?你不会还在做那种自以为能够拯救世界的梦吧?”
方蕲眼底的寒意扩散,直至面上盖了冰霜。
“别生气嘛。”长谷川皮笑肉不笑,“我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了,不是吗?”
方蕲斩钉截铁地说:“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成为盟友。”
“不是盟友,只能做敌人?”
“是的。”方蕲直截了当地回答,战栗的指尖在掌心画上符咒,脚重重地一踱地,强打起精神,“要么战,要不死,呵,你千里迢迢地过来,也不至于来找我嘘寒问暖。”
长谷川哼了一声,不再心平气和,“我的计划,成也是你,败也是你,小方蕲,为了杜绝将来意料之外的发生,我只好把你打残废,让你提前退休了。”
一阵怪异吹旋的风突起,呜咽在两人周围。
“来吧,拼尽全力反抗吧,浪费人生的五秒做徒劳的挣扎。”长谷川右手微曲,高高举起,左手抓着右手的关节,筋肉虬结。
方蕲紧忙咬破手指,飞快画下几个潦草的咒语,迅速错身。
有些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长谷川感觉体内有什么能量在逝去,他的掌纹焕然一新,是方蕲原先从一只实验体身上夺来的大烂命此时正强嫁在长谷川身上。
方蕲气喘如牛,垂眸看着自己手腕内侧崩散的缚咒一角。
疲惫感如潮水一般将他淹没,眼皮似灌了铅一般沉重。
“啪啪。”方蕲猛拍两下巴掌,疼痛让他清醒,他趁机朝着长谷川颈部天柱穴击去,指尖夹着一根细长的尖刺。
这一掌,可是赌上方蕲可攻破的全部筹码。
长谷川怒目瞠瞠, 一手护住后颈,尖刺穿透他的掌心,他惊恐莫名地瞪着杀气腾腾的方蕲,血腥味刺鼻难闻。
然而下一秒,取而代之的是方蕲难以置信的表情,与恣意狂笑的长谷川。
长谷川的一只手凌厉地抓向方蕲的胸膛,就差一点,便能抓爆方蕲的心脏。
千惊万险地退开,方蕲的脸色惨白,嘴唇的血色也一并褪尽。
“你是……”方蕲只感觉喉头发紧,一种五雷轰顶的糟糕感,“你是……”
他目眦俱裂,血丝拉满整个眼眶。
长谷川摊开手,第一次展示他的手掌,掌心上全是疤痕,像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沟壑,掩盖着其真实的掌纹,或许……他真正要掩藏的,是他没有掌纹的事实。
“忘了告诉你,我也是个炼命师,还是个拥有千年道行的炼命师!”长谷川狞笑。
怪不得,第一次见面,他便一直在劝说方蕲,只要活得够久,可以学到的本事会更多。
但是!
“炼命师和血族,怎么可能!吸血鬼的牙冠毒素根本感染不了炼命师……”说到此,方蕲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因为事实摆在眼前,无论他如何争论,事实就是现实。
纵观炼命师的历史,其中有说尤卡坦半岛的炼命师因为诅咒沦为行尸走肉,所谓的行尸不正是吸血鬼的毒素在侵蚀他们吗?只是骄傲如炼命师,他们逃避着这段历史真相。
“好了,你也别太讶异。”长谷川拔掉刺穿手掌的利刺,一步一步走向失去反抗能力的方蕲,“你也该乖乖受死了,作为人类,生命力太顽强可不是讨人喜欢的事。”
“呵呵,谁要你喜欢。”方蕲仍是满脸的狂傲睥睨。
“死到临头还在嘴硬。”长谷川五指合并,手刃如刀锋,横劈削下……
方蕲动了动四肢,奈何浑身的骨头都似碎裂般得疼,他想闪避,想反击,想朝着长谷川来上致命一击,然……失血实在过多,那些伤口再次崩裂,汩汩的鲜血淌出,他终于还是支撑不住地倒下。
方蕲难过又抱歉地心说:“小白,对不起,我要爽约了。”
曾是那么努力,那么拼命地想要活下去。
如今生命真的要走到尽头了,却也是这般平静。
倏然间,一双手托住了方蕲的腰,然后那人快速地封住了方蕲的穴道,帮他止血的同时,又将一个命格嫁接给他,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甚至,他还行有余力地强势对接长谷川的掌刃,空气中响起一连串的音爆声,还有一道无比熟稔,令人安心,暖人心脾的男性声音。
“你的道歉,我听到了,但我不接受。”
“所有伤害方蕲的人,都该死。”
白诗南轻柔地放下方蕲,大步朝长谷川奔袭!
第136章 :黎明残响
初晨的阳光很温暖,柔光打在脸上,像婴儿的抚摸,它慢慢地掀开方蕲的眼皮,方蕲最先的触感是肚子热热的,视线下移,是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枕在他的小腹上。
少年下意识地伸手触摸,可一动全身的每一处骨骼都在叫嚣着痛意。
那颗脑袋动了动,但依旧睡得香甜。
方蕲又把视线挪到自己掌心,不出意料的,他的体内栖息了“妙手回春”,想必是白诗南为他嫁的命。
“咕噜噜。”方蕲的五脏庙发出饥饿的信号,震醒了白诗南。
白诗南揉着惺忪的睡眼,头发乱糟糟的,自带一种凌乱的美感。
“小白……”
不对,他回来了,那随春生呢?遗体带回来吗?入土为安了吗?
“他的骨灰埋在了首丘,他姐姐的墓碑旁边。”白诗南一眼看穿方蕲的心思。
方蕲舒缓出一口气,欣然道:“太好了。”
话音刚来,“啪!”一记不轻不重地巴掌扫过方蕲的脸颊。
白诗南微愠,双手抱胸,睨视方蕲,“你知道错了吗?”
方蕲捂着脸委屈巴巴,“错在哪儿了?”
“哼。”白诗南挽起长发,随意地扎在脑后,随后捏住方蕲的下巴,凑近,“你一次次将自己置于险境,是完全没顾及我的存在。”
方蕲木讷讷地不解其中深意,心忖着不是顾及感受吗?
白诗南眯起眼,带着极强占有欲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方蕲,低低骂道:“笨蛋,笨死你算了。”
“小白……”方蕲顺势拉住转身欲走的白诗南,却也不小心扯散了白诗南的束发,飘逸的长发如丝绸一般散开,长发及腰,美人如画,看得方蕲小腹紧抽,干柴烈火,“小白,我错了,小白……老婆~”
是的,无论对错,他先认错,毕竟老婆就是天,老婆就是理。
白诗南挽唇一笑,推开方蕲,“撒娇没用,你想都别想。”
“小白……”方蕲试图耍赖,他伤势未愈,但白诗南身上香香的,眼神勾魂摄魄,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性,哪还能端的清心寡欲?
“等你想明白错在哪儿了,再来抱我。”白诗南潇洒抽身。
“唉。”方蕲岔开腿坐在床上,愁云惨淡。
没一小时的功夫,白诗南回到他身边,只是这一次他的手上多了很多高热量的食物,为了给方蕲补充妙手回春的命格能量,而他的身后还跟着几条小尾巴,那几个人在白诗南进屋后,鱼贯而入。
“方蕲兄弟。”卢令令激动地抹泪。
周寻:“你又胡来。”
“好在有惊无险。”施安娜那张本是刻薄的嘴里却吐不出任何奚落的话语,她吸了吸鼻子,眼眸氤氲道:“回来就好,真不让人省心。”
蒋召南手里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他沉默地看着方蕲,眼神中缱绻着自责,担忧和祈盼成真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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