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零战绩 非零战绩 第78章
作者:零玖一
容华年额头的青筋暴跳。
“但我想错了。”白诗南支起上半身,“你骂方蕲,挑拨我们的感情,已经犯了我的大忌。”
稍顿,白诗南又说:“你不是好奇我能力的阈值吗?作为成熟体的我,阈值,无上限。”
说完,空气仿佛受到了某种能量的牵引,冷凝冰滞,不再流通。
“!”容华年本能地猛一哆嗦,鸡皮疙瘩不受控制地浮出表皮。
白诗南起身,瞬移到容华年跟前,对方被他凌厉的气场压得半偻起身体,冷汗直冒,“别动,现在,你的命在我手上。”
“哈……哈哈哈……”容华年猖狂的笑声荡开,身为人类,可以一时惧怕野兽的凶残,但不会畏缩于野兽的淫威之下。
“你以为你杀得了我?”回过神的容华年挺直了腰杆,“且不说杀了我会给你和方蕲带去杀身之祸,单就现在,你的能力还管用吗?”
白诗南提气,发现他的意念无法调动,周围的一切都没发生任何改变。
操控技能,失效了。
屋内一定有什么特意针对实验体的东西,发射出类似于屏蔽技能的磁场,进行一定程度的干扰或阻断。
“才发现呀。”容华年反手桎梏白诗南,把人死死地扣压在桌面上,“那玩意可是专门用来对付你们这些实验体的。”
此时白诗南才仿佛注意到那只奇特的金字塔仪器。
“你以为我单独审你,会不做万全准备?”容华年的一只手强力按压住白诗南,另一只手拿出一管针剂,“别怕,它不会要你的命,只是能让你变乖的药水。”
说着,容华年不顾白诗南的抵抗,一下扎进了他的后颈处,随后白诗南发出一声尖锐凄厉的惨叫。
撕心裂肺得疼,疼得白诗南眼冒金星,浑身冒冷汗。
“最强实验体,恩?”容华年抓住白诗南后脑勺的头发,凶悍道:“畜生就是畜生,这辈子都斗不过人类。”
“砰!”白诗南的额头被重重地撞在实木桌面上,顿时头破血流。
容华年见人老实了,才松手,仍不放心的召唤出两个灵体,缠缚住白诗南,他则去一旁打电话,避免夜长梦多,他决定避开前院所有人,悄悄转移走K-1037,到时候把人关进地下室,有的是时间慢慢调教。
白诗南停止了反抗,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台机器。
很强烈的电磁波,直接作用于大脑神经元,但电磁辐射不够稳定,应该还在测试阶段。
他想起了方蕲对他说的第二句话,“小白,出现以下两种情况,你别废话,直接干他,一种是你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一种是你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时机成熟了。”白诗南歪着脑袋,眼神漫步目的地飘游,“揍他丫的。”
滔天的怒气,实质性的杀气削断了灵体的身躯,直逼容华年身后。
情急之下,容华年又召唤出两个恶灵,正面抗下白诗南的攻击,却在瞬间被撕成碎片。
狭小的空间内,空气中的水蒸气被提炼成冰锥,齐刷刷地对准容华年。
身后是审讯室加固的墙,身前是虎视眈眈的白诗南。
容华年胆颤心惊地瞪大双眼,“你的能力不是被它封印了吗?”
白诗南身形未动,只是轻挑手指,那座金字塔屏蔽器自动移送到了他手上,“它是相当了不起的发明,可惜禁制时限只有十秒。”
容华年只恨自己十秒内没动手敲晕他,以为打了针就高枕无忧了。
白诗南:“麻醉剂对实验体没用。”
在实验所的那段日子里,各种战斗和战后修复,他对毒药和麻醉剂早已有了抗药性,即除了用以传递X基因毒素拷贝的病毒药剂,任何致命药物对实验体皆无效。
“你错过了黄金十秒,”
容华年如梦初醒,“好啊,你是故意的,故意引我对你出手!”
白诗南缓缓地抬起手,浮空的利器疯狂地颤动,“在这里不能乱杀无辜。”
容华年吊着的心刚要放下……
“杀人需要正当理由。”白诗南面无表情地做了个开枪的手势,“砰!”
数十把冰锥带着雷霆万钧之势,飞刺容华年,一旦击中,那必是“万箭穿心”而亡。
面对白诗南的来势汹汹,容华年退无可退,他的术法适合阴诡地狱里执杖,不适合近距离迎战一只实验体的物理攻击。
“该死!”容华年狼狈地在地上翻滚一圈,冰锥全部砸空。
白诗南并不打算放过容华年,展开第二轮攻击,这次的冰锥更大,更密集,连屋内都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霜。
“永别了。”冰锥从四面八方呼啸来袭。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人及时出现,一掌冲散了全部冰锥,冰倏然升华为水汽,一拳则硬接住白诗南的肉搏轰击,仍有余地。
白诗南的手掌反向对折,指骨根根戳出肉外。
他旋即做出最快反应,全身力道灌输于腿,一个漂亮的回旋踢,重击那人的腹部,再借力反弹冲向容华年。
容华年尚在思考绝地反击的机会时,他的脑袋被重重地踢了一下。
“到此为止了。”白诗南踩着容华年的脑袋,一根冰矛骤然在其手中成型,果断刺下,却硬生生地停在半空。
第94章 :赫鲁斯监狱(五)
一只纤长有力的手牢牢地抓着锋利的冰矛,却未见损伤,手的主人正是那位不速之客。
他五官精致,明眸含笑,斯文儒雅,端的是清风霁月,泽世明珠。
“你是谁?”白诗南警惕地问,冰矛消失,他仍踩着容华年的头,表情满是不屑。
眼前的男人很强……这是白诗南对他的初印象。
不止强,他体内还寄生着一只了不得的大妖怪,如果动手的话,等于二对一。
打是打不过他的了,先静观其变,听听他怎么说。
“初次见面,我是炼命师的大家长,江舟行。”男人尽显亲善,“今天到此为止,我想你放过这个孩子。”
白诗南不以为然,脚上的力道加重,“他出言不逊,还伤了我,人类有句话叫有仇不报王八蛋,再怎么说,我都要砍了他的双手。”
“自己孩子失礼,做家长的难辞其咎。”江舟行温柔地看着白诗南,聊表歉意,“你出手教训,我无可厚非,但他的命应该归属于他自己。”
不像命令的话语,不带任何迫人的气势,只是风轻云淡的三言两语,娓娓道出了他的裁定。
白诗南的脸,像盖了一层薄冰,“你为什么护他?他是个烂人。”
江舟行无奈地苦笑,“因为局势需要平衡,人心需要稳定。”
“哪怕牺牲掉部分人的利益和性命?”
“如果这部分人的牺牲能够换来长治久安,甚至拯救更多的人,你会怎么选?”江舟行将问题反抛给白诗南,“或是我换个问题,假设一条轨道上绑着六个无辜的人,另一条轨道上绑着一个无辜的人,有一辆火车疾驰而过,而你可以改变这辆火车的轨道,你会怎么做?”
白诗南沉吟片刻,干脆利落地回答:“我会杀掉那个让我陷入两难境地的出题人,只要他死得够快,这个问题就不会出现。”
“喔。”江舟行眼中仿佛缀了高光,他无比震惊又异常欣喜,这个答案明明是那么得荒谬自大,从白诗南嘴里说出来,又是那么得言之凿凿,振奋人心,好像如果是白诗南的话,就一定办得到。
“那你的选择呢?”白诗南突然好奇。
江舟行说:“我会选择牺牲自己,这是我的答案,也是我能想到的最尽善尽美的结局。”
“很愚蠢。”白诗南,“但我尊重你的选择。”
“哈哈。”江舟行笑起来,都卷着书生气,“你真的能带来许多意外之喜,怪不得那么招方蕲喜欢。”
“哼,不是喜欢,是爱。”白诗南收起脚,他终于想起来了,江舟行是大统领,是方蕲的养父,看在方蕲的面子上,他决定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你告诉他,以后别来惹我,不然我一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揍死他。”
“好。”江舟行亲自送白诗南至审讯室门口,“小白……”
“……”白诗南驻足,等着对方说下去。
江舟行舒颜道:“有你照顾方蕲,我很放心。”
白诗南皱眉,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从江舟行的眼里解读到了“托孤”的意味,却还是道:“是他照顾我。”
江舟行欲言又止。
“方蕲他,很好。”白诗南转身,留下最后一句话,“我会用命护他一世周全。”
院子里,大片的云朵飘过来,沉甸甸地压在众人的头上。
方蕲已经徘徊了不下五十圈,他心里一直记着时间。
“为什么还不出来?”
“是有什么意外吗?”
“不,有蒋召南陪着,容华年不会乱来。”
“可是容华年是个极端功利主义者,不缺德的事他不干。”
越想越焦虑,越想越后怕,方蕲终究还是坐不住,大步向前,准备冲进屋内。
“方蕲!”周寻抓住了他的手,“你要做什么?”
方蕲睇一眼周寻抓他的手,他的手臂上有几只小虫子在缓慢地爬动,“这儿这么多炼命师,我能干啥?”
周寻松手,抱歉地看着方蕲,喉结鼓动,问出一直困扰他的问题:“你还在记恨时安吗?”
言外之意,人死道消,往事随风,该泯恩仇了。
但天一百货大楼事件,像一根扎在方蕲心中的刺,每每想起,都令他摧心剖肝得疼,三百二十三条人命,亡逝在方蕲的眼前,那时候他才十二岁,是他第一次跟着前辈们执行任务,奈何那次任务的情报有误,并非简单的除祟,而是一场早有预谋的陷阱……
那时候,方蕲怨容时安的心狠手辣,也恨自己的弱小无能,往后的几年,他潜心修行,刻苦训练,不断地战斗,不断地变强,他以为只要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就能保护更多的人,可现实也一次接着一次地打他的脸,他非但救赎不了他人,连他自己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陷入愧责的深渊。
到最后,伤口反复受创,反复结痂,习惯到麻木,疼到麻木,表情也变得麻木。
可他从未变得冷漠,也从未改变想要拯救更多人的傻白甜想法,以及对这个世界保留的最大的善意。
周寻见方蕲沉默,失落地胯下肩膀。
却听方蕲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周寻眼神烁烁。
“他该求得也不是我的谅解,而是死于他手的三百二十三名无辜群众的原谅。”方蕲看着屋内,望眼欲穿。
“方蕲,你明白的我的意思。”周寻急道,他拐弯抹角说了那么多,聪慧如方蕲不应该听不出他的话外音,“白诗南只是一个实验体。”
方蕲定定地看着周寻,从他的话里听出弦外之音,他旁敲侧击之久,看来不仅是想求一个答案,更是在暗示方蕲什么。
“这场审讯有猫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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