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零战绩 非零战绩 第83章

作者:零玖一 标签: 玄幻灵异

  “如果,逼迫人类主动交出凶手呢?”长谷川三郎建议,“我们皇城不惹事,也不怕事,既然这是人类对血族蓄谋已久的战帖,那血族也会拿出强硬的态度,绝地反击。”

  这无疑是血族绝佳的剧本,转被动为主动,对世界敲响警钟。

  “联合组织会不会为了平息血族的怒火,随便找个人出来顶罪?”一人质疑。

  长谷川三郎深邃的目光投向那人,“讨伐需要理由,不是吗?”

  届时人类作为背信弃义一方,血族就能冠冕堂皇的对人族宣战。

  高仓须弥冷面如霜,他相当清楚,这个世上的某处,一定有一股阴冷的力量在嘲笑和平,嘲笑血族,嘲笑他们此刻的极痛攻心。

  这个世上不存在单纯的巧合,每件事,都彼此牵系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这层关系,目前无人能窥破。

  炼命师也好,人类也好,哪怕暗处涌动着的图谋不轨的势力,任何一方都可能是惊天阴谋中的棋子,任何一方都可能触发天崩地裂的洪流。

  “人类的第六次文明,将从核弹爆发的废土世界开始。”高仓须弥说完,杀气腾腾地离开了会议室。

  “散会。”长谷川示意众人都散了吧,现在冒进不是绝佳机会,但人类方亲手打开了猛兽的柙门,就要做好被野兽撕碎嚼烂的准备,位居人类食物链之上的吸血鬼,吃掉拥有战争天性的人类,是再自然不过的食物链法则。

  而食物链的平衡,不止在于食物的充足,也在于掠食者的数量,一旦掠食者的数量失控,在食物贫瘠的前提下,掠食者之间很难不自相残杀。

  所以,长谷川明白,按照长远之计,日本不是血族长住久安之地。

  他们需要更广阔的土地,更丰沛的食物库。

  “目前来说,总算与高仓须弥保持了战略统一。”长谷川心说,又不免感伤,“不会白死的,玉姬,我一定会替你报仇,提着那人的头来祭拜你,以及……等着吧……”

  等着吧……

  等一个捷报。

  等血族胜利的旗帜插遍世界每一个角落。

  世界格局的重新洗牌,让血族能够堂堂正正地站在世人面前,以统治者的姿态莅临人间。

  “长谷川。”顾延亭风风火火地从外头回来,“已经确定了,青木原树海的两具夙眠七棺,一具遭到毁灭,一具被盗走了。”

  “看得出是谁动的手吗?”长谷川折着纸白花,“炼命师还是吸血鬼猎人?”

  顾延亭摇头,“现场被极大程度地破坏,连守棺的三十名禁卫军高手都被杀了,尸体也遭到了蓄意损坏,所以根本看不出敌人是怎么动手的,唯一能肯定的是,不是炼命师。”

  “也对,那群人素来高调,也不屑做些偷鸡摸狗的事。”长谷川把折好的花别在胸口,“能够在入侵后还能抬走死沉的石棺,看来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特种部队。”

  “很搞笑耶,他们偷走石棺干什么?又不能吃,也不能用。”顾延亭,“如果只是想削弱我们的战力,直接炸掉好啦,大费周章地运回去,难道还想把棺材里的怪物收编不成?”

  “嘿,那他们应该庆幸掀开的不是你的棺材。”

  顾延亭随手捏起一朵白花,把玩,“依你之见会是谁?”

  长谷川夺回花朵,“不知道。”

  “喂,敌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了耶。”顾延亭两手做喇叭状,大喊。

  长谷川抠抠耳朵,“那就反击。”

  “切。”

  “延亭,三天后你带领七名贞德的后备成员一块押送那个炼命师去审判庭,一路上还有联合组织的代表和赫鲁斯监狱的专员陪同,千万不能出任何差池。”

  “你怕炼命师来抢人?”

  长谷川轻轻一笑,“我倒希望他们来抢。”

  “喔!”顾延亭挑眉,露出一个促狭的笑,“那我把风声放出去?”

  “记得做得滴水不漏。”长谷川捻着纸花打转,“一旦他们来劫囚车,你趁机宰了赫鲁斯监狱的专员,嫁祸给炼命师。”

  “我对杀弱鸡不感兴趣。”

  “他的死亡能催化人类统治阶级对炼命师一族的忌惮和猜疑。”长谷川眼神一凝,纸花在他指尖燃烧,“留下那个联合组织的代表,我们需要他活着回去传述他认定的事实。”

  “可炼命师也是人类……”

  “延亭啊,炼命师在我们眼里是人类,但在真正的人类眼里,他们只不过是怪物,怪胎。”长谷川神情通透,“权利的核心永远掌握在固定的少数人手里,可他们害怕有朝一日权利的重心发生偏移,而炼命师,就是最大的不稳定和不确定因素,当权者害怕他们,畏惧他们,人类可以共患难,但很少能够共安逸。”

  顾延亭很想赞同,但还是不满地道:“其他人我不管,但你必须把江舟行的命留给我。”

  长谷川不置可否,“或许想要他命的人不止你一个。”

  顾延亭狰狞地笑道:“没关系,谁杀他,我杀谁,我喜欢把好吃的东西留到最后吃。”

  长谷川倒无所谓江舟行死在谁手里,他要的是炼命师群龙无首,要的是他救活的少年能够闹出一场惊天动地的动静,要的是借人类之手铲除掉炼命师。

  他的野心中不包含对权利的渴望,只有对血皇的尽忠,和对血族未来的蓝图,步步为营,环环相扣,他在冬日里埋下一粒种子,春华秋实,只待开花结果。

  纪向薄被抓的事很快传到了长老院,传到了方蕲的耳里。

  那时候方蕲刚安顿好八两,正在家里收拾行李,他定了晚上九点飞东京的机票。

  时间紧迫,前路迢迢,任重道远,

  直到蒋召南电联他:“纪向薄被抓,谢秋石失踪,皇城准备把纪向薄押送到审判庭,日后再关押到赫鲁斯监狱,永世不得见天日。”

  方蕲震骇,当机立断道:“召南,给我一份押解途径的拟定路线图。”

  蒋召南的震撼程度不亚于方蕲,“你疯了!你要去劫车?”

  方蕲捏紧了手机,思绪无比清晰构想出五套劫车的方案,脑海中反复推演了三遍,将所有可能存在的意外,风险,困难都算计在内,还差……

  “你知道由哪些人押送吗?”

  片刻的沉吟,蒋召南说:“电话里说不方便,你现在在家吗?我来你家细说。”

  四十五分钟后,蒋召南抱着一沓资料出现在方蕲家里。

  方蕲一目十行,涉猎完全部的卷宗。

  一叠关于赫鲁斯监狱的介绍。

  一叠关于夙眠七棺的介绍。

  一叠则是之前联合组织会议上,对逮捕纪向薄进行商榷的会议记录。

  还有一张从东京出发走水路,直接驶往赫鲁斯监狱的海上航线图。

  蒋召南捏把冷汗,“看明白了吧?如果我们这次去劫车,正好中了他们下怀,而且他们全程走水路,根本不可能有救人的机会。”

  方蕲怒目圆撑道:“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向哥去死?我们见死不救?”

第100章 :赫鲁斯监狱(十一)

  蒋召南怔在原地,事到如今,他也无计可施,不救,纪向薄只有死路一条,救,会让人类和血族拿住把柄,以此来要挟对付组织。

  屋内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令人窒息。

  此时白诗南恰好洗完澡从浴室走出,他只在腰间裹了一条浴巾,精瘦的窄腰和结实的腹肌,一览无遗,包括他脖子和锁骨上那些粉色暧昧的吻痕。

  “哎呦我去。”方蕲一面眼疾手快地拿布盖住了蒋召南的眼睛,一面飞身掠出给白诗南披上了外套,转而说回重点,“他们什么时候出发?”

  “三天后。”蒋召南摘下劈头盖脸的毛巾,耳根通红。

  几乎是同一天,血族确定时间,炼命师得到情报。

  蒋召南沉吟片刻,问:“你在组织里还有能用的人吗?”

  方蕲摇头,看了眼白诗南,最后指着他说:“小白啊。”

  蒋召南叹气,“你知道顾延亭的实力吗?他仅次于长谷川三郎之下,半招之差,再加上备选的贞德七人众,各个实力不俗,你以为单凭你和白诗南摆得平吗?”

  “退一万步讲。”蒋召南深吸口气,“就算你和白诗南能够牵制住顾延亭和贞德七人众,你们又能确保在皇城禁卫军的火力压制下,全身而退吗?方蕲,凡事别太自信,也别太依赖白诗南,他不是不死之身,也不是无所不能,更不是天下无敌。”

  几句话,铩得方蕲哑口无言。

  但也从侧面提醒了方蕲,第一时间紧迫,声东击西的战略是目前来说的上上策,至少可以打得血族措手不及,第二人员紧张,此去危机四伏,短时间内很难找到志同道合之人,第三就算要找,也要找有合作经验的人,否则团队间缺少默契,很容易各自为政。

  如此想来,方蕲倒想到一个不二人选。

  “卢令令。”蒋召南几乎同时说出了方蕲的心声。

  “是的,他是个不错的搭档。”方蕲说到,“但我也会寻求他的意见,毕竟我没办法确保他的生命安全,所以无法强求他跟着我去做一件可能丢掉性命的事情。”

  蒋召南语意悠长地道:“为了纪向薄,他会答应的。”

  同出江西炼命师一脉,在卢令令的心里,纪向薄不仅是他的老师,更是他的道标。

  只是后来,那如海中灯塔一般的男人背弃了他的组织,也让卢令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怀疑了他的信仰,直到男人失踪,卢令令离开了组织,独立门户,从此走上“跑江湖”的营生。

  方蕲在天黑前联系了卢令令,他只言简意赅地阐明了目的,卢令令二话不说地答应下来,并且约好在羽田机场会面。

  每一次踏入东京,每一次的心境和感受都截然不同。

  方蕲和白诗南前往约定地点,远远看到卢令令和卢小鱼坐在咖啡厅的外摆座椅上,一个在给另一个擦嘴。

  “方蕲兄弟,小白兄弟!”卢令令扶起墨镜,热情地打招呼。

  一旁的卢小鱼看到方蕲两人,放下纸巾,恭敬地起身相迎。

  “别拘礼。”方蕲摆手,“外头人多口杂,我们先回基地。”

  “喔吼,炼命师在东京也有根据地。”卢令令大惊小怪后,很快捂住了嘴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我闭嘴。”

  一路上,卢小鱼对卢令令的照顾可谓是鞍前马后,细致入微,看得方蕲不免怀疑两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

  当然,在卢令令眼里,方蕲对白诗南的照顾也无微不至,如出一辙。

  “哎呦,方蕲兄弟,你真人不露相啊。”卢令令拿手肘戳方蕲,满脸坏笑。

  他们坐在一辆商务车内,车厢前面是酒柜,中间是餐桌,左右两边是座椅,方蕲和卢令令是坐一排,他和白诗南是面对面。

  “嗯?”方蕲不明白,因为距离近,他抬眼看到卢令令脖子上的吻痕,在衣领的遮掩下若隐若现。

  “哦!彼此彼此。”方蕲顿时了然,与卢令令有种心照不宣的惺惺相惜。

  两个人都爱上了实验体,奈何,受方的卢令令以为方蕲是下边的,而攻方的方蕲以为卢令令是上边的。

  同样,白诗南高傲地扬起下巴,冷冷地瞥着卢小鱼,若有所思。

  卢小鱼咽下口水,避开白诗南的目光。

  就在他往后靠的时候,白诗南猛地捏住了他的后颈,一把提到眼下,卢小鱼吓得一激灵,猫耳朵应激出现,毛茸茸地耸动。

  “啊喂!”卢令令见到卢小鱼被欺负,起身要去帮忙,却被方蕲一把拽回了座位上。

  “小白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