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雄虫徒手碎钢甲 病弱雄虫徒手碎钢甲 第45章
作者:积雪下的黑猫
不然他打架又没伤着脑子,这点话他还是听得懂的。
“……”费比安沉默地看着他,只觉得背上的伤一时疼得有点厉害。
说来也是他的错,觉得前几届雄虫都听得懂他的言外之意,就以为眼前这个雄虫也能听懂。
究竟是谁说的雄虫智商都很高来着?
“是我没说明白。”费比安调整心态, 闭着眼睛深吸了口气后,睁开眼睛看着厉扶青道:“我是想问,你们雄虫既然为此扭曲,不甘,痛苦, 那为什么不放弃?为什么还在坚持?”
说完他对上厉扶青那平静中带点疑惑的眼神,沉默了会后不知道以什么心态问出了那四个字:“你不知道?”
厉扶青眼里带上了探究:“知道什么?”
兄长他在为什么东西, 痛苦、扭曲、不甘吗?
发现他真的不知道,费比安沉默了好一会后, 脸颊上的肉突然抽动了两下,坚毅的脸上硬生生扯出一抹荒谬乖戾的嘲讽, 琥珀色眼眸里的情绪在一瞬间复杂到了极点,似悲、似喜、似恨。
“蠢货!”他咬牙吐出两个字,有什么晶莹的东西顺着眼角滑落。
“厄涅斯那个蠢货!他原来知道这不是好事,他原来知道这是一种悲哀,我还以为他把这视为荣耀。蠢货,自大傲慢有病的……”
还没等费比安再骂下去,听到兄长被骂的厉扶青眸光已是一暗,伸手薅住正在发泄情绪的费比安的衣领,一用劲将他甩在地面,扑上去摁着就是一顿打。
月色穿过窗户倾泻在地上,在月色照不到的阴影处厉扶青甩了甩拳头上的血,情绪平复下来的他拖着出气多进气少的费比安走到一旁,将他抱进治疗舱后,摁动了启动按钮。
轻微的嗡响声后,治疗舱运转了起来。
厉扶青靠在一旁,等费比安好上一些后问道:“你知道什么?”
费比安撑着肿胀的眼皮看他:“你哥哥厄涅斯没告诉你吗?”
闻言,厉扶青突然想起海特军校积分混战结束的那天夜晚,他盘腿坐在地毯上吃着兄长给买的蛋糕,问面色疲倦的兄长去做了什么。
当时的兄长说不告诉他,后来躺在沙发上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在他身上,用手漫不经心地在他眼睛下方点了点,然后扯出个痞气十足的笑道:‘等你再长一长,再长上几岁,长得胖一点,长得高一点,我在告诉你。’
“你哥哥都没告诉你,我肯定不敢告诉你,不然说不定我会死得很惨。”
厉扶青疑惑:“你怕死?”
怕死还一个劲得罪雄虫。
“当然怕。”费比安说完就闭上了眼,显然再问什么他都不打算回答。
厉扶青目光落在他身上,沧澜大陆倒是有很多像是搜魂一样的法术,可惜他不会,他一生除了杀戮外什么都不会。
他抿了下唇,突然有点生气地将费比安从治疗舱里拖出来,然后一路给推出了门外。
门外的费比安静静站了许久,这才拖着骨折的右腿扶着墙缓慢往前挪动着。
将费比安赶出去后,厉扶青看了眼屋里的血渍,去了卫生间拿了块毛巾不怎么熟练地擦拭起来,并在脑海里给费比安的脸打上大大的麻烦两字。
清理完血渍后厉扶青就盘腿坐在沙发上,垂着眼眸想着些什么。
雄虫有秘密,这是他很早之前就察觉到的,只是他虽好奇但也没有窥探别虫秘密的爱好。
不过若这个秘密对兄长造成了困扰,那就得另说了。
从兄长以前的话来看,兄长没有将这个秘密绝对瞒着他的意思,但不知道为什么暂时也不会告诉他。
那么还有其他虫知道这个秘密吗?
雷坦大概率是不知道的,或者说雌虫亚雌大概率都是不知道的。
赫斯安泽应该知道。
想到这里的厉扶青在光脑上点了两下,给赫斯安泽拨了个通讯过去。
大半夜被吵醒,赫斯安泽含糊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善:“什么事,说,不是很重要的话你就完了。”
不懂委婉的厉扶青开门见山地道:“雄虫的秘密是什么?”
“什么东西?”
“雄虫的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雄虫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困得眼睛半睁半闭的赫斯安泽仰头想了想,结果还是没想出个什么来:“没啊,雄虫没有秘密啊。”
知道他这是睡迷糊了的厉扶青换了个方式问:“你当初说,反叛军不会也不敢对雄虫下杀手,这里面的缘由是什么?”
闻言,赫斯安泽清醒了几分,反应过来后道:“哦,你说的是这个啊,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雄虫都知道。”
“你不知道,首先是因为你是在荒星长大的,其次是你哥在圈子里放话暂时不许告诉你。”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早晚你会知道的,纠结它做什么,大晚上的困死了,睡了啊。”
话落通讯就挂断了。
厉扶青看着挂断的通讯沉思,从费比安和赫斯安泽的话来看,这个秘密所涉及的事困扰着所有雄虫。
虫族是目前这片宇宙中最强大的种族,除去各种矿星能源星,所拥有的宜居星就有数百,如果那所谓的雄虫秘密是这样一个强大的种族倾尽所有都无法解决的,那么他能解决吗?
厉扶青眸光渐深,过了会后他渐渐闭上眼,意识下沉,很快就处于一个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玄之又玄的状态。
世界是由许多不同能量构成的,而修者则是在观测到浮于天地间的各种能量后,以意识引导能为人体所用的能量纳入体内经脉,这也就是常说的灵力。
这个世界灵力匮乏,厉扶青将能吸收的灵力吸收完毕后,就静静地观测着漂浮在空中各种驳杂微小的颗粒。
这些带有微小电弧的能量颗粒不可纳入体内。
厉扶青用精神力拨动了它们一下,突然起了个念头,不可纳入体内的话,那么能操控吗?
半小时后厉扶青睁开眼,目光落在窗前被扭成麻花的小圆木桌后眉头微蹙,他起身走上前伸手将小木桌拿起来。
那些粒子确实可操控,但眼下有个问题是,他的桌子不知道还是否能扭回去。
厉扶青盘腿坐下,专心地用精神力操控着那些粒子试图将桌子给扭回去。
这些粒子能扭动桌子,也就意味着只要操控它的存在意识足够强大,它就能扭动任何存在。
拿着桌子左看右看的厉扶青却并没有身为一个发现大杀器并掌握了大杀器的人该有的激动和愉悦,他一如既往地平静,就像当初发现自己灵力荡然无存时那般平静。
力量于他来说,只是一种时常握在手中的东西而已,没有了会有点不方便和不适应,有了也只是在某些时候多了些方便而已。
他之所以会动操控这些能量粒子的念头,是因为现在的他想在知道那个所谓的雄虫的秘密后能帮上兄长。
所以他需要一些能掌握在手中的力量。
确定桌子没问题后,厉扶青望了眼窗外,发现天快亮了,就起身朝着卧室走去,在这个世界不好好睡觉的话是会长不高的。
夜色越来越深,深到极致后又开始逐渐变白,当第一缕阳光从窗外落进,便昭示着新一天的到来。
因为受伤免了一天特训,所以今天不用早醒,但厉扶青也没睡得太晚,八点左右就已经起床洗漱完毕。
只是还没等他换上衣服出门吃早点,赫斯安泽就已经拎着他的豪华早餐杀到。
进来的第一件事赫斯安泽就拉着厉扶青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遍,见脸色不是太差,就没忍住乐道:“听说你和费比安打了一架?”
厉扶青点头。
赫斯安泽放下早晨,回头用一种怀疑虫生的眼神再次上下将他打量了一遍:“你当初可是打我一拳就把自己给打骨折了,现在居然能把一个中将军雌给揍了?!”
天知道他在校园论坛上看见这个消息时有多震惊。
不过震惊过后赫斯安泽就只剩乐呵了。
费比安这个教官实在太欠揍了,尤其是对雄虫来说。
海特军校近几年的雄虫就没有不想揍他的,他被揍了这事他至少能乐呵三天。
赫斯安泽这早餐还没摆上桌,诺恩的视频通讯就打过来了。
接通后诺恩先是上下打量了番厉扶青,见除了脸色苍白外没有其他事,提起的心就松了下来。
费比安和阿提卡斯阁下打了一架后就进了刑罚室,这明摆着是真动手伤着雄虫了,不然军校是不会刑罚教官的。
虽然明知道有治疗舱在大多出不了什么事,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这视频通讯刚打过来,诺恩话还没说上一句,敲门声就响了。
门一开,厄涅斯就大步走了进来,他目光落在厉扶青苍白的脸上,虽然知道一晚过去再重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但还是忍不住拉过来上下打量一番。
上手摸了番眉骨、鼻梁、下颌骨,又捏了下右手和左小腿,发现确实都没事后,厄涅斯就上手掐住厉扶青两边的脸用力扯了扯,张嘴想说什么临了又咽了回去,最后伸手揉了下他的头:“真厉害,费比安那个亚雌可不是谁都能让他受伤的。”
厉扶青有点诧异,仰头看着兄长正准备说什么,敲门声又再度响起,门一打开,提着早点的雷坦就走了进来,他额头上还带着汗,显然是刚完成早训。
走进来的雷坦一抬头就愣住了,他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和三个雄虫共处一室。怎么说呢,头皮有点发麻,这让他看向还没挂的虚拟视频里的诺恩都亲近了不少。
雷坦没多呆,放下早点就匆匆离开了,活像后面有什么追他一样。
赫斯安泽也没待多久,吃了早餐就走了,他来得早,早训还没完成急着回去完成早训。
于是屋里只剩厄涅斯和厉扶青。
“兄长,雄虫有什么你们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的事吗?”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的厄涅斯挑了下眉,往后靠在椅背上,散漫地翘起二郎腿:“这个啊,确实有一件,不过我暂时还不想让你知道。”
厉扶青金色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兄长,过了会后他轻微歪了下头,视线从厄涅斯身上移开,落在一旁的墙上,他没问为什么,只是道:“如果我从其他的途径得知这件事,兄长会生气吗?”
兄长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又在雄虫圈子里放了话,那么他能想到的途径就只剩疯疯癫癫的萨尔诃斯和…反叛军。
他只是有点担心,若自己从其他途径得知兄长藏着掖着不让他知道的秘密后,兄长是否会生气。
调换一个角度来看的话,如果自己藏着掖着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被别人用另一种途径窥探到了的话,他是会很不高兴的。
闻言,厄涅斯目光落在他尚还单薄的肩膀上,突然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生气到不至于,只是这件事比起你从其他途径得知的话,我更想由我来告诉你。”
“就像当初雄父告诉我一样,也该由兄长来告诉小阿提卡斯。”
“可是兄长并不想告诉我。”厉扶青金色的眼睫轻垂,平淡地叙述着这个事实。
厄涅斯低笑了两声:“只是暂时。”
“我需要一个时限。”
他考虑了下道:“那就三年。”
“三年太长了。”厉扶青抬起眼眸直视着他的眼睛:“兄长,我是一个很没有耐心的虫,我等不到这么久的。”
厄涅斯眯了下冰蓝色的眼眸,突然伸手捏住他的脸往两边扯:“小阿提卡斯这是在威胁兄长吗?”
“不是威胁。”被扯住脸的厉扶青说话有点含糊:“是请求。”
“为什么着急想知道这事,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在担心着兄长,所以着急。”厉扶青看着厄涅斯,那双平日里死寂得掀不起任何波澜的眼眸深处,泛起了细微却不可忽略的涟漪:“兄长,我很担心你。”
“小阿提卡斯。”厄涅斯捏住他脸的手松开,转而去遮住这双太过直白的金色眼眸:“你真的是…太会撒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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