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貌拐了只狐狸 我靠美貌拐了只狐狸 第74章
作者:深井病
赵思尧的徒弟?阴怀江心生诧异,他从何处拐了这么一只小狼?
方青山似乎带有胡人的血统,深邃的眼窝,高挺的鼻梁,左耳上悬挂着绿色耳坠子,还有用素色绸带系于脑后的黑色卷发。
涂山月对“师叔”这一称谓感到新奇,从前都是赵思尧跟在他身后“师兄师兄”地叫唤,现在赵思尧竟然也能被人唤作师父了,这时他才惊觉,原来时间早就已经在他不经意的时候走过了很长很长的距离。
“师兄?”赵思尧见涂山月一直不说话,心里难免疑惑。
“什么?”涂山月抬头看向他。
赵思尧无奈,只得将自己方才的话重复一遍:“青山原本是我一次下山历练时结识的小娃娃,我当日许诺于他,若有朝一日他能来碎星阁寻到我,我便收他为徒。”
原来是这样,涂山月点头。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赵思尧单薄的肩膀,一脸欣慰道:“思尧,你长大了,如今你亦是师父了,惟望你谨记初心,好好教导青山。”
赵思尧瞥了眼身旁的小崽子:“我知道的,师兄。”
涂山月又看向方青山,“青山,你来。”他朝人招了招手。
“涂师叔。”方青山走到他身边,乖乖巧巧地喊人。
涂山月眼尾也带着笑,他从腰间解下一块墨色环佩递给他:“拿着,这是师叔给你的见面礼。”
方青山受宠若惊,犹疑着不敢接:“我……我……师父……”他实在不知怎么办,只得转头去向赵思尧求助。
赵思尧一巴掌拍上他的后脑勺,恨铁不成钢:“小子,还不快谢谢你涂师叔?”
少年人的情绪永远最鲜活,在得到赵思尧的首肯后,方青山欢天喜地接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礼物。
“谢谢涂师叔。”朝气逢勃的少年音将满屋子的沉闷染上了些许欢喜的笑声。
白之际掏了掏耳朵,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他对着那个自进门便叽叽喳喳的小孩儿实在提不起兴趣,或许这便是他不喜孩童的原因,着实过于吵闹。
“好了,好了,” 白之际难以忍受地打断了三人,他斜斜靠在椅背上,凉凉说着,“你们到底还说不说正事了。”
阴怀江皱眉,听白之际的言下之意,除了赵思尧拐了个小孩外,竟然还有其他的事情?
“确有一事。”此时一直静坐不语的赵乾坤开口接上,“碎星阁出事了。”
阴怀江眼神一凛,赶忙去看涂山月,涂山月却是没什么反应,那张脸冷冰冰的,就好像“碎星阁”从来就与他无关。
赵乾坤心里也清楚,此时的涂山月已然无心再去理会碎星阁的任何事情,他自己也没脸去要求涂山月为碎星阁做些什么。
之所以将此事告知二人,无非是想让他们知晓碎星阁当下的困境和他将要做出的抉择罢了。
“李莫萧死了,碎星阁没有了掌权人,一夜之间竟成了众矢之的。那些平日里隐匿于暗处的魑魅魍魉,纷纷趁虚而入,意图搅乱这一池水。”
赵乾坤的声音低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此次,青山之所以冒险前来,就是因为昔日李莫萧座下的三弟子邬戚风反叛,竟然趁着王、周二位长老闭关之际,将众多弟子打伤囚禁,妄图篡夺掌门之位。”
“要不是诸位师兄弟们拼死相护,青山才侥幸逃脱,找到机会来给我们报信。”赵思尧补充说道,随即,他转向白之际,深施一礼。
“当然,青山能顺利到这闲人居来,还要多谢白前辈仗义出手,要不是您在后山里捡到了这小子,恐怕他就已经让狼妖给吃了。”
白之际闭目养神,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罪过罪过,打杀了那些狼妖,我恐怕得吃三天的素斋了。”
阴怀江冷嘲了一声,斜眼看他:“怕不是狼肉烧得素菜吧?”
白之际闻言,微微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知我者莫过阿殷也。”
沉闷的气氛被两人一打岔,竟也活络了几分,赵乾坤绷了半日的脸也在此刻露出了些许笑意。
“山月。”赵乾坤喊了一声,这一声里有无奈,有欣慰,有说不清的情谊。
他看着涂山月,眼中情绪纷杂,但最终都化作了一声长叹。
“我和思尧马上就要启程,碎星阁遭逢劫难,我作为一派之长,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门中子弟受难,你明白的,是吗?”
涂山月淡淡笑了下,没什么起伏地说:“长老此去万事顺风。”
赵乾坤心中五味杂陈,虽然他知道涂山月于碎星阁已无情义可讲,但亲耳听见他说出口,还是免不了心中难受。
赵乾坤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但他踟蹰了片刻,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终究是碎星阁负了他。赵乾坤在心中叹息。
“好了,爹,咱们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就别整的跟生离死别一样了嘛,”赵思尧嘟嘟囔囔的埋怨。
“走了走了,”他又去扯赵乾坤的袖子,“早点完事我们早点回来。”
赵思尧被自己家的傻大儿弄得有些心烦,他有些烦躁地丢开那只扒拉他的手,却不想一回头就看见那个躲在他背后偷摸着哭的人。
“爹,快走吧。”赵思尧瘪着嘴催促,缠在眼睛上的白绸子洇上了一点湿痕。
赵乾坤:“……”感情演着生离死别的人是你啊。
第八十章 回来的人
三月初的风依旧冷峭,涂山月站在山巅上,静静俯瞰下面,在一片白雪茫茫中有三道黑影在他的视线里慢慢远去,那黑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料峭风霜中。
涂山月终于敛下眼眸,转身却撞进了一席墨色中。
“阿江。”他情不自禁喊道,清冷的声音里带着眷恋缠绵。
阴怀江笑得温柔,走过去,拉着涂山月一起坐到了山崖上。
遗落在雪地上的一串黑脚印异常显眼,阴怀江看了会儿,明知故问道:“他们走了吗?”
“走了。”耳边冷淡的声音被风吹散。
阴怀江撑了撑腰,手枕在后脑勺上,干脆在雪地上躺了下来。
头顶的天灰暗昏沉,从天上掉落的雪透亮晶莹,阴怀江偏头看着涂山月,好似随口一说:“山月,你说李莫萧真的死了吗?”
闻言,涂山月轻轻拧起眉头,眼神在白茫茫的雪上飘忽,仿佛自言自语道:“他死得太轻易了。”
是啊,李莫萧死得太容易了。
阴怀江眼眸微沉,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李莫萧那样的人怎么肯轻易去死?
“若是没死,那就再杀他一回。”涂山月轻飘飘地说着,血红的眼瞳中尽是冷漠。
“山月,明日我们下山吧。”阴怀江突然说。
涂山月诧异地回头。
可阴怀江却闭着眼睛,语气幽幽:“赵思尧那臭小子走的时候忘了带药,白之际让我们给他送去。”
阴怀江犹自说着,却不知涂山月的心思已经被他那两瓣粉色的唇诱去。
一片雪落了上去,沉在眼底的欲望被勾起,涂山月倾身,冰凉的唇贴上了那片薄热的粉色花瓣。
阴怀江眼睫颤动,双手勾住涂山月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赵乾坤带着赵思尧和方青山二人披星戴月,终于赶到第二日寅时前到了碎星阁。
天还未亮,整个碎星阁只有摘星楼上点了一盏灯。
赵乾坤隐在暗处,他看着那点灰黄的光,心情沉重。
“师祖,师父,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方青山猫着腰躲在一处矮坡后,小声问。
赵乾坤和赵思尧却都没有开口,方青山心下有些急,迫切地提高了嗓音:“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吗?倒不如趁着夜黑风高,杀进去!”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方青山仿佛沸水中的一只青蛙,被胸中的恼怒激地吱哇乱叫。
“蠢蛋!”赵思尧冷声低斥,在方青山的额头上狠狠敲了下,“你当邬戚风他们是死人吗?”
方青山梗着脖子,语气委屈:“那我们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
“我定要杀了邬戚风给师兄们报仇!”小狼崽神情倔强,可眼睛却湿漉漉的。
赵思尧一时沉默,片刻后,他伸手揉揉了那头倔强的小狼。
“青山,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但正因如此,我们才不可胡来,”赵思尧的声音温柔而坚定,“相信师父,我们一定会为他们报仇的。”
“嗯!”方青山重重地点头,别开眼,遮住了自己发红的眼眶。
沉闷的空气里突然响起一道凉飕飕的声音。
“你们觉没觉得有些不对?”赵乾坤压低了嗓子,飘忽不定的声音在冷幽幽的风里显得有些渗人。
方青山顿时紧张起来,他悄悄贴近赵思尧,狐疑地盯着四周。
“哪里不对?”强装镇定的声音贴着他的牙缝飘了出来。
“太安静了。”这次回答他的是赵思尧。
“啊?”方青山脑子有些混乱,为什么安静也有错?
“不该这么安静。”赵乾坤紧跟着说。
“啊??”方青山眉头的竖纹几乎能夹死苍蝇,他完全听不懂这两个人的话。
“师父,师祖,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赵思尧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而问道:“青山,如果你是邬戚风,你会在控制了碎星阁之后不留一人值守吗?”
方青山的回答几乎不假思索:“当然不会,我要是他,我肯定里三层外三层将碎星阁围成个金钟罩,连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
“是啊,”赵思尧赞同的点点头,“就连你都能想到的事情,邬戚风又怎么会想不到?”
方青山听着这话莫名其妙的有些别扭,但他师父说的可不都是大实话吗?
那现在为什么碎星阁里连一个值守的人也看不见?莫非是又出了大变故?
“极有可能。”赵乾坤冷不丁开口。
方青山这才发现原来他竟然不小心将自己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索性如此他便再问:“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碎星阁的变故已然超脱了赵乾坤的掌控,他们不能干等下去了。
“我们必须要先弄清楚现在的碎星阁到底发生了什么。”赵思尧沉声说着,他的想法和赵乾坤不谋而合。
“我们需要一个人去碎星阁探探,青山,你敢去吗?”赵思尧喑哑的声音听着似乎像快要拉断的弦。
方青山盯着他苍白的面孔,莫名觉得在那条白色绸带下有一双眼睛正看着他,那双眼睛好像能看穿他的心。
“我敢。”方青山郑重道。
“好!”赵乾坤对方青山毫不犹疑的回答感到满意,手掌摊开,一把银丝拂尘凭空出现,他将拂尘递出去, “青山,你拿着我的拂尘过去探探,在关键时刻,它能救你的命。”
赵思尧嘴唇动了两下,他似乎想要阻止,但不知为何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方青山郑重地接过拂尘,躬身稽首:“青山必定不负重托。”
“注意安全,若情况有异,立即撤回。”赵思尧不放心地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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