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麒麟认错反派师尊后 小麒麟认错反派师尊后 第19章
作者:柴帽双全
“自然是想的。”顾今朝叹道,“只是天灾又岂是人力能解决的。”
杜子衡正欲再次开口,顾今朝却又道:“当然,也未必如他们所言,此事是天灾使然,只不过若非如此,那在城中四处查不到异样痕迹的情况下,变故就只能出在地眼处,可地眼是不可达之处,即便我已修至化神期,却也难以前往。”
郭朝阳和杜子衡对视一眼,杜子衡说:“那渡劫期如何?”
“渡劫期?”顾今朝愣了一下。
“嗯,实不相瞒,我师尊和师伯都很关注玄武城地动一事,我和朝阳前来玄武城也正是受了他二人授意,我师尊已然表态,若有必要,他可亲自来此相助。”杜子衡道,“而且师尊他前日已然破境成功,晋升渡劫。”
“照夜仙尊竟已经晋升渡劫了?”顾今朝难掩讶色,他喃喃自语,“这可真是我仙门古往今来第一人了……”
郭朝阳很想趁机附和吹捧一番,但他实在没路乘那么厚的脸皮,因此只是挺起胸膛,矜持不语。
“如此说来,那堪称半神之境的渡劫期或许确实可以一试……”顾今朝无意识地屈起手指,轻敲案几,思考沉吟着,并未直接表态是否需要裴九徵的相助,过了片刻,他似是有了决断,正要开口时,却突然有一道冷厉嗓音由远及近地将其打断。
“不必。”一身墨蓝长袍,上绣与顾今朝的金乌太阳纹分外相似的银月星辰纹的男人从屋外走来,小院中本是恰到好处的清凉,他步入屋中时,却带来几分寒凉之意,如尖刺冰棱般刺骨尖锐。
“寒云?”顾今朝抬头看着男人,惊讶道,“你如何来了?”
苏寒云冷冷看他一眼,并未应声,只扫过屋中另外四人,冷声开口:“我玄武城之事不必由外人插手,剑宗好意心领了,几位请回吧。”
郭朝阳和杜子衡二人未曾想到另一位城主苏寒云会突然现身,且他一开口,竟就是逐客之意,不由一愣。
商砚书则双眸微眯,看着顾今朝和苏寒云之间那似有似无的剑拔弩张氛围,唇角扬起的弧度饶有兴味。
“几位先请回吧。”顾今朝似是并不如何赞同苏寒云的说辞,但他似乎也并不想在外人面前与其驳斥,于是神色为难地说了这么一句。
两位城主大概是要私下商谈了,郭朝阳和杜子衡这点眼色还是有的,连忙起身辞行。
商砚书也带着路乘站起,路乘却不太肯走,叫道:“我的谢礼呢?”
能不能别管什么谢礼了?!没看到人家夫夫要吵架了吗?!郭朝阳简直恨不得像杜子衡之前捂嘴拖走他一样把路乘也捂嘴拖走。
“自是不会少的。”顾今朝笑了笑,从袖中掏出一枚刻着金乌太阳纹的令牌,扔到路乘手中,又叫来守在院外的顾坤,令其带几人前去挑选礼物。
“几位请吧。”顾坤在院门侧身引路。
路乘这下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
第025章 聚散匆匆
顾坤用路乘那枚金乌太阳纹的令牌打开库房处的禁制, 朝几人示意说:“几位想要什么礼物,库中所有皆可随意挑选,不必客气。”
“放心吧。”路乘一副“我肯定不会跟你客气”的保证神色, 说完就欢快地往最近的放灵草的架子上一扑, 抖开储物袋,就要连草带架子都装走。
顾坤:“……”
“等等!”他忍不住出声叫停, 虽然顾今朝并没有明说可以挑几件,但绝对不是路乘这种搬家式的挑法,而且这是顾今朝的私库,回头要是被顾城主发现他的库房被搬空了, 顾坤可没法交代。
于是在路乘莫名其妙地望向他时, 顾坤轻咳一声道:“顾城主的意思是一人挑两件。”
顾今朝自然没有这么说,但顾坤可不像苏穆那么死板不知变通,为了这么点事还专门去通报询问, 依照他所了解的几人的事迹,库房中的任意一件法宝灵药, 就足以答谢了,毕竟是一城之主的库房, 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价值不菲,而顾坤说两件,则表现出了玄武城的重视和慷慨, 想来这也是顾今朝原本的意思。
“只能两件啊。”路乘顿时很失望, 把储物袋收回去,这回他倒是不急着拿了, 他得好好选一选才行。
“我的两件也给爱徒。”商砚书笑吟吟道。
那他就有四件了!路乘又开心起来, 兴冲冲地拉着商砚书一起,沿着架子四处嗅闻, 试图找出最香最好吃的草。
郭朝阳和杜子衡则来到法宝原料的架子那边,各自挑了一块铸剑的矿石材料,说:“我们选一件就可以了。”
两人自觉出力不多,本来也没想要什么谢礼,只是已经到这儿了,作为小辈,也不好拂了对方的好意,便象征性地挑上一件。
顾坤笑笑说:“顾城主既然说了,两位便上挑两件罢,不然我不可不好交代。”
顾坤猜想顾今朝此举也是想表达与这两位少年背后所代表的师门,承天剑宗交好之意,作为下属,他自然也不能怠慢。
郭朝阳杜子衡正要推辞,已经走远的路乘却突然从架子后探出脑袋说:“他们不要就给我吧,那我就有六件了!”
他已然美滋滋地打起了算盘。
郭朝阳原本要出口的客套话顿时一转,怒道:“谁说不要了!不要也不给你!”
杜子衡却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说:“便给路乘道友吧,平安县一事,也是他救了我们。”
郭朝阳想到当时被阴翳围困住的场景,声音一下弱了下去,说起来,他们确实是欠路乘一个人情,于是在杜子衡出声同意时,也没再吭声。
路乘于是成功拥有了挑六件礼物的权利,他挑挑拣拣,磨蹭了好半天,总算在一众香香的灵草中挑出了最香的六株。
离开库房出府的路上,杜子衡忍不住说:“路乘道友似乎格外喜欢灵草?”
其实顾今朝库房里的好东西很多,很多成品的法宝和丹药,一般人挑的话,除非有什么特别想炼制的东西,且正好缺几味材料,应该都是偏向于直接挑成品才是,而路乘挑的全都是原生的灵草,且属性也不一,不像是能放在一起炼制的样子。
路乘闻言顿了顿,一本正经地说:“我喜欢养灵草。”
“路乘道友竟还擅于此道?”杜子衡好奇道,“我师尊的清霄峰上也种植了些灵草,只是我帮着照料时总是不得其法,经常养着养着就有些发焉,路乘道友有什么诀窍吗?”
“有。”路乘表面从容,实则内心正在为了不让杜子衡怀疑他根本不会养草只会把草都吃了而疯狂头脑风暴。
半晌,他终于憋出来一句:“勤换草。”
“啊?”杜子衡和凑过来想听听路乘有什么绝招的郭朝阳都是满脑门问号。
唯有商砚书抚掌笑道:“爱徒高见。”
几人从城主府出来后,径直回到下榻的客栈,顾风正在大堂中等他们,一见几人回来,便道:“如何?城主怎么说?”
“那得看你问的是哪位城主了。”郭朝阳来到顾风旁边的位置坐下。
“啊?”顾风说,“你们见的不是苏城主吗?”
“确实也见到了苏城主,但我们先见的是顾城主。”杜子衡把今日的经过向顾风描述一遍。
“就是说你们原本跟顾城主谈得很好,但是苏城主突然出现,二话不说把你们拒绝了?”顾风不解道,“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杜子衡回忆苏寒云的神色和气质,他师尊也是个清冷的性格,但又跟苏寒云不同,裴九徵虽清冷却也平和,譬如清风游云,有种雅致的淡泊,而苏寒云则更为尖锐,如刺骨冰霜,看着就不太好相与。
他道:“苏城主的性格是怎样的?他是不是不喜欢外人插手玄武城的事?”
这样的话,那苏寒云对他们这般态度,就也说得通了。
“性格……”顾风迟疑了一阵,说,“苏城主的性格确实不似顾城主那般好说话,但没听说他排外啊。”
不然他也不会拜托苏穆带几人去见对方了。
“那他怎么把我们拒绝了?”郭朝阳心道当时那场面,说得好听是送客,说得不好听几乎就是赶他们走了,而且苏寒云一副心情不愉的样子,简直像是……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惊慌道:“不会是我们惹苏城主生气了吧?”
说起来,他们原本要去拜见的是苏寒云,提前打过招呼,苏寒云也已经应允,结果半道跟着顾坤跑去见顾今朝了,虽然事出有因,且苏穆也说了这是两位城主之间的事,与他们无关,但对于苏寒云而言却也是实打实的爽约,这样想来,他会因此生气,乃至迁怒他们,完全不奇怪。
“不会吧?”杜子衡也想到了这点,他道,“苏城主也是一城之主,又是化神期的前辈,气量应当不会如此狭小?”
“这个……”顾风这回竟是没有直接否认,而是一副也不太确定的怀疑状。
两人的心不由得一沉,心道他们不会真的做错事了吧?那两位城主要是因此吵架,岂不都是他们的过错?
“怎么办啊子衡?”郭朝阳更慌张了,他师父之前的来信可是让他一定要注意礼数呢,结果他上来就把两位城主弄吵架了,被他师父知道了,回去不得罚他面壁抄经吗?
“也未必就是我们想的那样。”杜子衡定了定神,说,“我们先等等看,若真的是我们的过错,我们再上门赔罪不迟。”
他语气还算镇定,但心底的慌张并不比郭朝阳少,两人人还坐在原位,心已然慌慌张张地抱成一团。
尤其路乘还在旁边火上浇油,煞有介事地应和说:“那确实都是你们的错呢。”
“你不也在场吗?!”郭朝阳心道路乘起码得占四分之一的责任,甚至还不止,就路乘那表现,也就是顾今朝涵养好,若他们一开始见的是苏寒云,说不定现在都不是被请出门的,是被打出门的。
“是啊。”路乘是在场,但他自觉自己也就是在了个场,一来他本来就没想见什么城主,二来他也没想帮忙解决玄武城地动一事,他只是要回了自己应得的谢礼,其他的关他什么事?
“师父,我们有错吗?”他转头问商砚书。
商砚书自然不会有其他答案,微笑道:“没有。”
路乘昂起下巴,一副“我就说吧”的自信神色。
郭朝阳:“……”
差点忘了,这对师徒都不是正常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奇葩!
商砚书不会为此怪罪路乘,所以无论有没有错都是没错,但他们两个的师尊却未必,因而两人很是忐忑了一天,虽然顾风也出言安慰了两句,但两人的心仍然提着,直到隔日苏穆来访,带来了城主府的新消息。
“苏城主生你们的气?”苏穆刚刚坐下,并听到郭朝阳杜子衡二人急不可耐的提问,问得还如此莫名其妙,不由愣了愣,等听完前因后果后,立即说,“不,苏城主当然没有因此生气。”
犹如心里的石头落地,两人当即长松一口气。
“那为何苏城主昨日会如此说?”杜子衡又问。
“我也不知,但绝不是迁怒你们未能赴约的缘故。”苏穆道,“我今日过来,也是为了要告知你们此事,苏城主对剑宗的好意表示感谢,但城中事务并不需要外人介入。”
两人愣了下,意外,却也不太意外,毕竟苏寒云昨天就是这么说的,看来无论缘由如何,他确实不想让外人插手玄武城内务。
郭朝阳问:“那顾城主呢?”
苏寒云至始至终都是拒绝反对,但顾今朝昨日的态度,分明是差点就要答应了的。
“顾城主同样如此。”苏穆却道。
像是看出他们有疑虑,苏穆又补充了一句:“两位城主感情甚笃,一方坚持的事,另一方基本都会迁就顺从。”
两人顿时面露了然,想来昨日他们离开后,顾今朝与苏寒云斡旋商谈了一番,最后未能说服对方,又不想与对方吵架,于是便有了眼下的结果。
“所以此事已成定局?”杜子衡道。
“正是。”苏穆道。
“那地动一事怎么办?难道还交由那群长老糊弄?”顾风忍不住插话。
“两位城主既已知晓,自然会亲自过问,几位不必挂心。”苏穆朝四人说完,又转向顾风,皱眉说,“你若真关心此事,不如好好修炼,身居高位后自然可以亲自追查,别总想着托于旁人,此事本就是我玄武城内务,剑宗主动相助是为热心,却并非理所应当之事。”
“我……”顾风被说得哑口无言。
“话我已经带到,几位千里而来,若有兴致,可在我玄武城停留游玩一番,凭此玄武令,城中各处将以贵宾待之,但其他事,却是不必劳烦费心了。”苏穆将一枚黑色的令牌交给几人,随即站起身,告辞离开。
留下几人坐在原位,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郭朝阳说:“所以……我们真的不用再管了?”
“两位城主既已如此表态,那我们确实不便再插手了。”杜子衡道。
否则就不是相助,而是结仇了。
“商前辈呢?”他看向商砚书。
“我?”商砚书笑笑,揽着路乘说,“我和爱徒本就是来城中游玩,从无意介入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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