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麒麟认错反派师尊后 小麒麟认错反派师尊后 第35章
作者:柴帽双全
“等等,那方位是……”有长老在惊疑不定之余,又注意到了另一点异样,下一刻,仿佛是在印证他的猜测,神剑也飞到了既定的位置,那恰是城中三重大阵灵力汇聚交叠之处,而剑身此刻钉在这阵心中央,不光瞬间将三重大阵连接到一起,还同时将己身引动的日月之力一同注入其中。
大阵的灵力骤然增强,玄武本已即将脱困,此刻却再次被锁魂链压制住,众人虽仍不明白御剑之人的身份,但见此也立刻抓住机会,各方一起使力,汇同日月星辰之力,终于是压过玄武一头。
黑水本已经吞没了大半的城池,但在此刻不断收拢的光幕前,却是倒涌回地眼之中,玄武不甘嘶吼,却被重重大阵压制着随着黑水一起退后。
再过数息,玄武就将退到那破界而出的地洞处,届时玄武城那一边会将大阵完全闭合,将其连同黑水一起封印回地眼,而在封印即将完成的最后一刻,也是阴翳力量影响最弱的时刻,商砚书便可趁机将挂在玄武背上的路乘救下。
这已经是商砚书能想到的在不动用劫火的情况下,唯一能救下路乘的方案,虽然需要费上许多功夫,但好在目前看一切顺利。
只是,也不知是他和路乘谁的运气比较不佳,亦或者是整个玄武城的运气都不太好,在玄武退回地洞,大阵即将闭合的最后一刻前,异变陡生。
仿佛垂死挣扎的困兽,玄武发出一道前所未有的可怖嘶吼,其间蕴含浓烈的怨愤与不甘,几乎叫人胆寒心颤。
下方的黑水犹如被这吼声中的苦恨点燃一般,沸腾着潮涌到玄武身侧,攀爬于巨大的身形之上,那道道阴翳组成的魔纹骤然加深,玄武的力量随之增强,竟是一刹那冲破了法阵的束缚。
玄龟震地而击,青蛇仰天狂舞,一股巨大的黑水龙卷拔地而起,直冲向天幕,撞破上方拦截的法阵,迸碎为无数细小的黑色水滴,犹如落雨,散向城中各处。
众人惊骇地看着这一幕,商砚书同样瞳孔紧缩,却并非因为这漫天落下的黑水,而是因为在黑水落下的同一刻,路乘被青蛇舞动时的尾尖不慎扫到,从龟甲上笔直坠落。
商砚书身体踏前一步,指尖燃起劫火,他正欲出手,却又突然目光一凝,回头看向身后。
有风在街巷中吹过,玄武城中数万棵海棠在风中飒飒摇动,淡粉的花瓣不断飘落,又被风轻柔卷起,落花从四面八方汇聚,犹如繁花织就的锦缎在天空铺展,也犹如盛放的海棠花海,以与黑水截然不同的轻缓柔美姿态,从空中徐徐卷过。
黑水迸裂成成千上万滴,海棠花也有千千万万朵,每一滴黑水都被淡粉的花瓣接住卷起,可怖的黑雨霎时变成盛大柔美的海棠花雨,而在这漫天的落花雨中,向黑水笔直坠落的路乘也落入一个清冷温柔的怀抱中。
路乘怔怔地抬起头,对上一双淡漠的浅色眸子,如霜似雪,如冰似玉,也如路乘记忆中的一重遥远幻影,以陌生又熟悉的姿态,在他灵魂中共鸣。
花雨纷繁落下,天地寂静无声,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路乘看得几乎呆住了,但裴九徵垂眸与他对视片刻后,便抬起头,望向嘶吼不断的玄武方向。
他凌空踏风,一手环抱着路乘,另一手并指捏诀,海棠花雨犹如受到牵引般,调转朝向,柔美轻缓的姿态不再,轻薄的花瓣化作肃杀的利刃,成千上万地朝玄武席卷而去。
玄武唤起黑水挡于身前,将大部分花刃拦截,但花一重重落下,在裴九徵剑意影响下,满城花谢,海棠花杀,化作数之不尽的繁花剑阵,纷繁而舞,纷繁而杀。
越来越多的花刃突破黑水,在玄龟与青蛇坚硬的鳞甲上留下浅淡的剑痕,一片花刃尚不够击破玄武的防御,但剑痕层层交错,越斩越深。
玄武发出一声痛吼,随后犹如被激怒一般,黑水磅礴卷起,化作巨大的浪潮,将周边落花尽数扫落。
裴九徵眉头微微蹙起,他看向路乘,温声说:“不用怕。”
“等……”路乘犹如意识到什么,正要说话,但裴九徵已然将他向后扔出,路乘径直飞出黑水涌动的范围,落地时身边又聚起一股清风无形地托举了他一下,助他卸去冲力后才将他缓缓放下。
路乘在地上踉跄两步,站稳后再次抬头,就见裴九徵一袭白衣,独自立于黑水之上,照夜剑被从丹田中唤出,他持剑指天,天象再度开始变换。
由日曜月影引发的日月同天异象被一股阴云所取代,日光月华俱都隐去,阴云在空中缓缓旋转,化作巨大的云卷漩涡,细碎的电光在云层中闪动,恐怖的威压在空中聚集,犹如即将压下般,阴沉沉地罩在众人头顶。
众人俱都屏息静气,在这从所未有的可怖剑威下连大气都不敢出。
玄武昂起头颅,他似乎也为这剑威所慑,青蛇不自觉弓起身体,但下一刻,他又发出一声无比愤怒的狂吼,黑水旋转翻涌,与天空翻卷的层云遥遥对应,两者皆在蓄力,黑水愈涌愈汹,电光频频闪动。
四周的灵力几乎被抽到真空,然后,在积蓄到极致时,黑水率先倒涌而上,巨浪滔天而起,而在下一刻,剑光也悍然劈下,九霄雷霆齐动,万雷齐发!
雷光在浩大至极时,化作纯粹炙烈的白色,白光照彻天地,与下方的黑水在半空相抗,世间在这一刻似乎只余黑白二色,万物皆成拉长的剪影,在短暂也漫长的僵持后,白色渐渐压倒黑色,剑光钉入地面,汇同之前布下的阵法,将不甘嘶吼的玄武缓缓封印回地眼之中。
路乘在远处遥看着这一幕,商砚书不知道何时来到他身边,望着那浩大剑光,喟叹一般自语道:“这就是冰魄剑骨,寒光照夜……”
剑光已经在缓缓消散,但城中众人大多都还沉浸在这一剑的余威中,久久不能回神,甚至商砚书也不免感叹两句,却唯独不包括路乘。
相较于这一剑的威势,有更让路乘在意的东西,不会错的,那个人,即便只有那一刻的短暂对视,路乘也不会认错的,那种灵魂中的共鸣与震动,那个人一定是他哥哥没错。
等等,如果那个人才是他哥哥的话,那……路乘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商砚书。
这个人是谁啊……?
第044章 劫难之后
玄武城事变的三天后。
城中仍然是大片大片的疮痍, 这样大的浩劫,重建起来需要很长的时间,但三天下来, 局势却也基本稳定, 流离失所的百姓皆被妥善安置,伤病的也都得到了救治, 人类向来有种野草般坚韧的生命力,在远离灾劫中心,毁坏不太严重的城西区域,有些商铺于今日甚至已经重新开业了。
路乘坐在客栈的大堂中, 对面是本该早已离去的郭朝阳杜子衡两人。
这三日除了进行善后安抚工作, 玄武城也重新调查了苏寒云与魔修勾结一事,一切真相在找到顾今朝自焚前留下的自白书信后,俱已清晰明了。
至始至终, 与魔修勾结的都是顾今朝,而非众人一开始以为的苏寒云, 苏寒云自十年前负伤养病后明面上就不再插手任何城中事务,但他也并非全然不问外事, 城中出现频繁异样的地动时,苏寒云便在派人暗中调查,而在察觉到这异象隐隐与顾今朝有些关联后, 他更是直接找上顾今朝质问。
那一日恰是路乘等人拜访城主府的时间, 苏寒云的突然闯入便是因此,而他直接拒绝剑宗介入的举动, 也不过是因为想要为顾今朝遮掩, 此时事情尚未不可转圜,只要阻止顾今朝一错再错下去, 便可保住对方。
然而面对他的质问,顾今朝却是以各种借口搪塞否认,苏寒云那时也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与顾今朝大吵一架后,两人不欢而散。
事后苏寒云继续以自己的势力暗中调查,在他查出结果前,路乘他们却先发现了地下的魔修法阵,苏寒云吩咐他们不要再告知旁人,便是在提防顾今朝,然而顾今朝仍然通过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得知了此事,他先一步向魔修传信,本意只是想让萧放将阵法痕迹掩盖掉,但萧放得知那四人的身份后,却是杀心骤起,于是便由了那夜的暗巷截杀。
那夜苏穆带人第一时间赶到,并非是因为苏寒云与魔修暗中有联系,而是在察觉了身边眼线后,苏寒云立即意识到路乘四人可能会有危险,派苏穆去将人带回城主府,一开始只是单纯的保护之意,却未想到,他们四人如此有本事,竟直接找到了魔修的据点,且把一帮金丹魔修全部撂倒了。
苏寒云令苏穆将意外抓获的魔修全部带回,关押在自己的私狱中,单独审问,一来是防止顾今朝动手灭口,二来则是他仍然想保全顾今朝,不想让审讯结果为外人知晓,但因为魔修身上的禁制法术,他未能审问出什么有用信息,于是苏寒云便使了一招诈术,谎称找到了解开禁制的方法,又创造自己有事离开的假象,诱使顾今朝动手。
顾今朝果然中计,那夜潜入狱中,被苏寒云当场抓获,质问威逼之下,顾今朝终于向苏寒云坦白了一切,他同时自以为自己已经说服了苏寒云,得到了对方的默许,因而在第二日时两人之前剑拔弩张了多日的气氛难得的缓和,那天路乘他们感觉到的讨好之意也并不是错觉,顾今朝确实是在讨好苏寒云,为自己之前的隐瞒欺骗之过。
他那时沉浸在计划将成的喜悦中,未曾发现苏寒云为断他魔念,早已生出决然赴死之心,直到那一日裴九徵带着一众剑宗弟子当堂质问,搬出那两具有月影剑痕的魔修尸体。
想杀魔修灭口的是顾今朝,真正动手的也是他,他自然不会蠢到用会暴露自己的日曜剑,用的是一种更为隐秘无痕看起来就像是禁制反噬的杀人方法,即便尸身被别人看见,也很难从中得到能指向他的证据或信息。
但是由他动手的尸身上为何会有月影剑痕?那一刻,顾今朝终于察觉到了一切,却已经无力挽回,旁人在此,他或许还可以一搏,但在场的是渡劫期的裴九徵,他和苏寒云合力都未必能胜,更何况,苏寒云根本不会帮他。
苏寒云替他顶罪,将一切揽在自己身上时,顾今朝不是没有机会出言直接说出真相的,只是他那时尚在犹豫,他并不惧死,也不惧身败名裂,只是他清楚地知道,他若承认一切,那抽取忘川生气的阵法自然难以再运行下去,没有忘川生气炼制的丹药疗愈伤势,苏寒云同样难逃一死,有没有什么可以再拖延一二,让他将丹药炼制出来的办法?
他未能想到这个办法,苏寒云便在他眼前,以无比决然之意,拔剑自尽,而在那一刻,顾今朝也万念俱灰,魔念善念皆都消陨,他犹如一具行尸走肉般,数日间,只把自己关在不见天日的阴暗房间内,抱着苏寒云早已寒凉若冰的尸体。
只是他不理外事,外界的流言蜚语,却还是在各种不经意间传入他的耳畔,死灰似的心中再次燃起火焰,却是可怖无比的怨毒愤恨之火。
苏寒云在顶罪那日所说的一切,其实都是顾今朝的说辞,对人命的蔑视是他的,对百姓的怨怼也是他的,苏寒云会有如此伤势,皆是因为救人之故,结果这群被救之人还不知感恩,只知在背后诋毁指责,虽然这是百姓们并不知道真相之故,但顾今朝不管这些,他早已是具行尸走肉,唯有这份愈涨愈高的怨毒与愤恨,牵动着他再次活过来,却形如恶鬼。
于是,在苏寒云死去的第十日,金乌阁倾,丹火焚城。
这便是一切的真相了。
“所以那日,苏城主派人只是想保护我们啊。”郭朝阳说着此事,脸上神情复杂,这件事不光在顾今朝的自白书信中被提及,在发生焚城一事后,苏穆也终于开口道出真相,他证实了这点,那日快速赶到,只是因为他奉苏寒云的命令在城中搜寻保护他们,而他之后不说出此事,也是因为苏寒云在自尽前交代过他。
真相确凿无疑,郭朝阳现在每每想到自己曾经对苏寒云的怀疑和质问指责,都是无比后悔愧疚。
杜子衡同样,他叹道:“我们对苏城主误解颇深。”
不光是在此事上,在苏寒云的为人与性格上,他们之前也有许多误解,苏寒云并非像他们以为的那么尖锐刻薄,冷情冷性,事实上,他其实是个相当重情义,心性豁达的人,不然也不会为顾今朝顶罪,承担下一切骂名诋毁,且在十年前,苏卓羽做出那等事后,仍答应苏家一众长老,不将苏卓羽所行之事公之于众。
顾今朝因旁人对苏寒云的诋毁满心愤恨,不惜专门颁布了严苛的法令,苏寒云自己却并不如何在意这些无关痛痒的声名,苏卓羽父母对他确有一段养育照料之恩,且在年少时,苏卓羽尚未因神剑择主一事对他心生嫉恨走上邪道,两人也确实有过一段尚算融洽的兄弟相处时光,因而之后数十年,苏寒云对苏卓羽的冒犯屡屡忍让,否则即便玄武城的世家族系不会轻易对同族动用死刑,但以苏寒云向来冷厉专横的处事手段,又如何能让苏卓羽活着呢?
路乘也是在真相大白的眼下,才真正明白苏寒云坐在院中赏花那一刻的复杂情绪,想来听他说那些与哥哥相处的细节,苏寒云是有些羡慕向往的吧,如若他的堂弟也像路乘那般,那么很多事都不会发生,他和顾今朝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个结局。
“希望苏城主来生平安喜乐,一生顺遂吧。”杜子衡道。
虽苏寒云也有为顾今朝隐瞒之过,但十年前确也有半数的玄武城百姓为他所救,功过很难评说,而今一切恩怨情仇皆已落幕,人死万事消,杜子衡还是希望苏寒云下一世好好的。
“可是北方地眼如今是这副模样,其中的魂魄真的还能正常的轮回吗?”郭朝阳忧虑道。
那当然是不能的。三人中唯一曾到达过地眼的路乘对此最有发言权,北方地眼虽被重新封印住,但玄武已经翳化,地眼中也密布着浩荡的黑水,这些黑水是不会自然消散的,也势必会影响正常的轮回秩序,无论是苏寒云还是顾今朝,他们的魂魄大抵现在都还在黑水中沉浮着。
路乘突然想到玄武说的那句,“此间众生,终将在苦海中沉沦”,以及蛇魂化作青衣男人与他相见时,为何总是一副哀伤的模样,因为那时的玄武已经被阴翳所影响,在翳化的进程中,也因为他早已预见,玄武城注定会走到这个结局。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人世的爱别离之苦,本就是八苦之一,也是阴翳诞生的来源之一,除非能离于爱者,否则苦恨必将应运而生,而如何能离于爱者?身为四象神兽的玄武都未能做到这点,此间众生自然更加不能。
蛇魂在城中游荡时,总是出现在一些特定的地方,例如玄武庙,例如因地动而生的灾祸现场,他也常常哀伤又安静地注视着某一处,那时路乘不明白他在看什么,现在路乘明白了,他在看这城中芸芸众生,百姓祭祀玄武将其当做图腾,而玄武也爱着这城中的一切,也因此,预见那终将到来的结局时,他是那样难过。
苦海沉浮时,他或许也试着挣扎自救过,所以他在发现这只意外来到玄武城,唯一能看到他的小麒麟后,指引路乘发现魔修的踪迹,可是他同时也知道这注定是无用功,因为路乘的力量尚不足以净化捆缚住他,不断侵蚀他的阴翳锁链,那才是一切灾祸的源头,否则光是一场大火,黑水不会泛滥至此,玄武也不会就此翳化。
导致三日前那场大祸的两个关键人物,顾今朝已死,萧放却还潜藏在外,此人极其危险,虽然路乘至今不明白对方是如何控制的阴翳,又到底想用阴翳做些什么,但这力量都注定不是凡人能够掌控的,他迟早会自取灭亡,且像玄武说的那样,将毁灭的灾劫一同带往人间。
不过这并不是路乘眼下最关注的,他现在关注的是另一件事。
“你师叔现在在干嘛?还在协助玄武城加固地眼处的封印吗?”路乘说。
“那个已经差不多结束了,不过我师叔还有别的事要忙,他在和玄武城商议萧放的事。”郭朝阳说。
虽未能像路乘那样直接到地眼处看到捆缚于玄武身上的阴翳锁链,但玄武的突然翳化显然是有问题的,且顾今朝的自白书信中也说明了他对萧放目的的怀疑,是以现在众人基本都知道了萧放可能正进行着某种跟阴翳有关的实验。
“那他什么时候能忙完?”路乘已经等了三天了,都没能等到裴九徵空下来的机会。
“不知道,你问这个干嘛?难不成是被我师叔的英姿折服了?”郭朝阳洋洋得意,“我就说我师叔很厉害吧,他早就发现苏城主与魔修勾结的事可能另有隐情,所以带我们假意离开,实则这三日一直停留在邻近的县镇中,等待幕后之人原形毕露,如此才能在三日前及时赶来,斩下那关键的一剑,将翳化的玄武连同泛滥的黑水一同封印。”
郭朝阳说是这么说,但路乘真的点头承认,说“你什么时候能带我去见他”时,他却是比谁都诧异。
“你不是不想见吗?”郭朝阳道。
他可没忘记路乘反复拒绝他时吹捧自己师父的自信模样,本来以为依路乘那八百丈厚的滤镜,今日也依然会跟他辩驳比较谁家的师父更厉害,谁料到他就这么认负了,弄得郭朝阳猝不及防,且极不习惯。
那是因为他以前不知道那是他哥哥,但是路乘现在知道了,三日前救下他的男人,就是郭朝阳一直挂在嘴边的师叔,裴九徵。
“我现在想见了。”路乘撇着耳朵。
“为什么?因为我师叔那天救了你?对了,说起来你那天为什么会在玄武背上?”郭朝阳说。
杜子衡也看过来,路乘在的那个位置可谓是非常奇特,令人完全想不到他是怎么挂上去的。
“我、我就是正好在地洞塌陷的附近,玄武破地而出的时候,正好落到他身上了。”路乘把先前应付商砚书的借口又说一遍,随即道,“所以到底什么时候能带我去见他?”
“等师叔他空下来,我帮你找找机会吧,我早就跟你说想见我师叔不容易吧?让你之前不珍惜。”郭朝阳又开始得意。
路乘却没功夫搭理他,他沉默一会儿,又问杜子衡说:“你师父还收徒吗?”
“唔,亲传弟子的话,师尊已经许久不曾收了。”杜子衡说,“不过若是天赋特别出众,也是有可能收的。”
“那我算出众吗?”路乘说。
当然不算,路乘那蹩脚的剑术,修习剑道纯属误入歧途。杜子衡委婉道:“恐怕有些距离。”
“路乘道友为何打听这个?”他又问。
“对啊,难道你还想拜我师叔为师吗?你不是有师父了吗?”郭朝阳也说。
“没关系,我可以跟他和离。”路乘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郭朝阳和杜子衡:“啊?和离?”
什么和离?是他们想的那个和离吗?
路乘正要再次开口,突然听到身后一道声音传来:“什么和离?爱徒在聊什么?”
商砚书笑吟吟地来到三人身旁坐下,路乘霎时变得无比僵硬,支支吾吾说:“没、没什么。”
郭朝阳杜子衡也是莫名其妙,完全没懂路乘刚刚那句是什么意思,因此只道:“我们在聊玄武城的事,说来玄武城这回能够得救,商前辈也是出力颇多。”
玄武城虽至今仍不知当日驭使两把神剑引动日月同天的人是谁,但指点他们布阵拦截黑水的人却是知道的。
“大劫当前,自然是要倾力相助的。”商砚书正义凛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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