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麒麟认错反派师尊后 小麒麟认错反派师尊后 第65章

作者:柴帽双全 标签: 仙侠修真 萌宠 沙雕 玄幻灵异

  “爱徒可以随意欺负他们,为师也可以陪你一起。”他笑吟吟地提议。

  “不要。”路乘已经把这个坏习惯改掉了,他对欺负魔修也没兴趣。

  “你和他是亲兄弟?”商砚书又问。

  路乘下意识想答,但随即又变得有些不确定,人间关于亲兄弟的定义是出自同一对父母,但他和他哥哥显然都没有父母,他哥哥是如传说中那样历经九万九千九百十九劫后,得天地造化应运而生,因而一诞生便有强大的法力,那他是怎么出生的呢?

  路乘对这一段的记忆模模糊糊,只知道他的意识尚在蒙昧时,就已经与哥哥在一起了,之后也是对方一步步带着长大,说话写字,修行法术,甚至相当一段时间里,路麟还会耗费自己的法力,用商砚书曾经用过的那种注灵方法,帮助路乘开蒙智慧,提升修为。

  说是哥哥,但路麟其实对他跟父亲也没什么差别,路乘的所有,包括名字,都是对方给的。

  “是。”路乘最终还是这样答了,无论是否符合常人眼中的亲兄弟定义,但他一直是这般看待的,而且天地间只有他和哥哥两只麒麟,不会有人比他和哥哥更亲了。

  “你说涿光山中有一面能知过去未来的天外宝镜?听起来倒是跟尘世镜很像。”商砚书自言自语着,又道,“情劫是怎么回事?这是天外镜的原话?”

  “没有,那个破镜子说话弯弯绕绕的,这是我自己看出来的。”路乘将镜中显示命理时那团粉色的雾气描述了一番。

  “桃花雾障,倒确实是情劫的特征。”

  不过……用命理测算命数时,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桃花雾障在大部分时候确实代表情劫,有时候却也只是在复杂命数中一层最表象的遮掩罢了。商砚书看了眼怀中这匹对自己推测出的结论深信不疑的笨蛋小马,自知指望对方将命理的各种细节记住是不可能的,便也没有将这些说出口。

  “那你哥哥他历劫后就可以重新归来,这句是天外镜的原话?”商砚书道。

  “嗯。”路乘点头,要不是在听到哥哥死讯后天外镜紧跟着说了这句,他大概直接就崩溃大哭了。

  商砚书:“你哥哥百年前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一点都不知情?”

  “嗯。”路乘再次点头,来到人间这十年,他当然也想过要调查,只是他一不知从何查起,二来,路乘觉得找到哥哥的转世,守护对方平安度过情劫更为重要,因而这些年一直跟商砚书寸步不离,若非今日被商砚书抢来,他也会继续跟裴九徵寸步不离。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商砚书将怀中的小马抱紧,在寂静的黑暗中,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低喃。

第092章 逃跑计划

  一大早, 应该是一大早,魔域的天空不论何时都是暗红色,没有白天黑夜之分, 因而路乘也分不清时间, 只知道是他睡得还迷糊的时候,商砚书就有事从寝殿离开了。

  以前在无名荒山的时候, 商砚书除了盯着路乘修炼没有任何正事,而且在后期,还经常会跟路乘一起犯懒,师徒两一起睡到日上三竿, 但在重回魔域, 再次以劫火太岁的身份出现于众人眼前的现在,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便也都找上门了。

  路乘对魔域的事情不感兴趣,他睡醒后见商砚书不在, 便戴着与商砚书服饰同款的黑暗火焰围兜,以及那枚有着商砚书气息的铃铛, 迈着四蹄在魔宫中溜达。

  他刚刚走出寝殿的殿门,门前矗立着的两名双瞳燃着火焰的高大魔甲卫兵便无声地跟上, 不用问,这一定是商砚书的安排,大概也是从路乘在玄武城的跑丢事件学到了教训, 知道不能小看这匹小马乱跑的能力, 上回能变成马跑路,谁知道下回会不会变成个别的什么呢?因而即便给路乘戴上了可以定位的魂铃, 也同时还要安排两个魔甲卫兵寸步不离地跟在其后。

  他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路乘在魔宫中可不是胡乱溜达,而是在寻找有没有什么能逃跑的路线, 他对商砚书心有愧疚,但他更在意自己哥哥,劫难尚未历尽,萧放或者其他什么人,会不会什么时候再对他哥哥下手,这些都说不准,路乘要时刻守在哥哥身边才能安心。

  不过,他大致溜达了一圈,发现逃跑计划的难度太大,即便不提殿中各处那日夜巡视不需要休息,防护严密堪称水泼不进的数千魔甲卫兵,就说魔殿外侧,那些常燃不灭的劫火,就根本不可能在不被商砚书允许的情况下越过。

  劫火狱直接设立在狱海深处、劫火燃烧最烈的火海之中,在劫火太岁横空出世以前,魔域其实只有三狱,劫火极其威力衍生出的火带周围,都是无人能够靠近的禁区,是商砚书出现以后,劫火才能够被人力控制,众人也方才在其力量开辟出的这片劫火暂熄的地域上建立起劫火狱的魔宫。

  但在商砚书假死后,劫火狱周围熄灭的劫火便重燃而起,数十年间再无人能够踏足,因而萧放即便继任了魔尊之位,却也只能居住于空花狱。

  在昨天商砚书重回魔宫时,劫火狱周围的劫火便再次熄灭了,尘封多年的大殿再次露于人前,向整个魔域昭告它主人的归来,但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防着路乘,路乘今日再看,便发现魔殿周围劫火以火带的形式燃烧着,不复曾经那般剧烈,却仍然难以跨过。

  而魔殿正前方,那唯一未被劫火覆盖的进出口处,则又是重兵把守,尤其路乘身后还跟着两个寸步不离的尾巴,想混出去同样不可能。

  不,还是要试试的。路乘回头看着身后的两个魔甲卫兵,实验般地说:“蹲下。”

  两名魔甲卫兵听话地俯下高大的身躯,单膝跪地,蹲立于路乘眼前。

  “站起来,抬起双手。”路乘又说。

  两名魔甲卫兵依言照做。

  “转个身,站着别动。”

  两名魔甲卫兵一背过身去,路乘便一步一步往前走,走到三丈远的时候,他听到了身后的沉闷脚步。

  路乘停下步伐,思索时,恰好一名魔修从他附近经过。

  “少主。”像之前遇到的魔修一样,对方恭敬地对路乘行了一礼,同时也忍不住悄悄抬眼打量这匹白毛小马,想看看到底有什么特异之处,竟能被劫火太岁收为徒弟,还成为魔域的少主。

  路乘却没有像之前一样直接无视,他看了对方片刻,突然道:“揍他。”

  “啊?”魔修还在发懵,两名魔甲卫兵就听令地挥起拳头,重重砸来。

  “少主!饶命啊!”魔修不敢还手,只狼狈躲闪,连声大叫。

  “你还手啊,我又没不让你还手。”路乘学着商砚书那副睥睨冷酷的样子说,“你若是赢了,本……本少主重重有赏。”

  无论一匹小马的重重有赏是指什么,但再不还手,魔修就要被揍成猪头了,因而心下一横,手中幻化出两柄弧形利刃,与两名魔甲卫兵互斗起来。

  而路乘趁双方激斗的功夫,撒开蹄子就往外跑,这回跑出三丈远后,身后没有响起紧随而来的脚步,魔甲卫兵想追,却被魔修给拖住了,路乘心下一喜,正觉得此计可行,就迎面撞上了一具堪称铜墙铁壁的坚硬又高大的傀儡身躯。

  在甩掉那两名魔甲卫兵后,附近站岗的队列中竟是又走出两名魔甲卫兵,替代了先前两人跟随路乘的职责。

  路乘撞得泪花都要出来了,于此刻,终于发现这所有的魔甲卫兵都是联防一体的,除非他能一口气把殿中数千名魔甲卫兵全部解决,否则绝对甩不开他们。

  这自然是不可能做到的,因而路乘灰溜溜地选择回头,彻底放弃了逃跑这一想法。

  他往回走时,全然没想起正被数名魔甲卫兵围殴的倒霉魔修,也全然不知道在今日之后,一则“少主看起来纯良无害,实则性格跟尊主一样恶劣可怖,只因多看了他一眼,就被他揍成猪头”的谣言即将随着魔马之名一起传遍魔域。

  魔宫正殿。

  商砚书坐姿松散,在殿中王座上百无聊赖地听伏见汇报魔域各部的动向,他展开一封据说是殷槐送来的书信,大略扫过一眼,便看到无数肉麻的字句,殷槐在信中声泪俱下地向商砚书表述了一番自己的忠心和受制于萧放不得不从的不得已,以及痛骂萧放的可恶,并发誓会与商砚书里应外合将其除去,助尊主再度一统魔域。

  他阅读的时间比平常稍久,伏见似乎有所担心,忍不住出言道:“殷槐不过是在两头下注,他定然在萧放面前也是这般说辞,只要尊主在与萧放的争斗中稍落下风,他立刻就会反咬一口。”

  “这样说,你倒是对本尊忠心耿耿咯?”商砚书漫不经心地抬眸,伏见本想立刻表态,却在对上商砚书的视线后,心中一紧,低下头去,不敢再出声。

  商砚书哼笑一声,无论是殷槐还是伏见,其实都是一样的,魔域中从来没有忠心这种东西,只有威胁控制,以及在绝强实力下生出的不敢违逆的恐惧,伏见追随他不过是因为没得选,萧放容不下他,否则此刻也一定作壁上观,等自己和萧放斗出个高下后再来站队,而即便他一统魔域,再次如以前那般成为万人之上的魔尊,但只要他稍微露出些许弱势,往日对他言听计从的下属立刻就会如闻到血腥味的狼群一样,对他露出獠牙。

  商砚书在魔域出生,也在魔域长大,对这些背叛与谎言倒也司空见惯,但是在这背叛与谎言中待久了,却也着实无趣。

  可正道仙门之中同样也有这些,他活了这么些年,看过这样多的人,深知什么仙门魔域都是一样的,仙修魔修,归根结底,都是人而已,是人就会有谎言,是人就会有背叛,区别无非是一者更加道貌岸然,善于伪装罢了。

  只有路乘,只有他那爱徒,是那样纯粹,在说着无论碧落黄泉苦海尽头,都要来找他时,坚定得便彷佛亘古不变的日月星辰,不会因任何事移转,虽然商砚书现在知道路乘是弄错对象了,他说的这些话其实都是对裴九徵说的,但他仍不愿放手,就算是抢,也要把对方抢来。

  他此刻看着手中信纸上那些肉麻话语,倒也不是真的相信了殷槐的忠心,只是忍不住想这若是路乘写给他的道歉信就好了,那他一定立刻原谅对方,只可惜他这不听话的徒儿只会给他写和离信,且字还写得那么难看。

  商砚书五指握起,掌中信纸便在劫火中化成飞灰,他正要继续听伏见汇报,却又见殿门处出现一抹白色带毛的身影,眸光霎时一亮,松散的坐姿也随之兴奋坐直。

  “空花狱和蚀骨狱虽仍在萧放掌控下,却也人心浮动,只要尊主如在剑宗那般再亲自出手一回,必然能一鼓作气将……尊主?”伏见发现商砚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在听自己说话了,只眸光发亮地看着他身后。

  伏见转过头,便见到了那匹魔域少主迈着四蹄“哒哒”地走进殿中。

  他一时静默,虽然他带头呼其为少主,但他其实跟其他人一样,对商砚书把一匹马当爱徒的举动百般不能理解,事实上,他连劫火太岁竟然会收徒弟,还对徒弟这样在乎这件事就很不理解。

  说来,之前在玄武城商砚书就有过一个徒弟,在对方走丢了后还大肆寻找,不过在瀛洲之后,商砚书就没再提过要找徒弟了,却紧跟着去剑宗抢了匹马来当徒弟,而商砚书遇到这匹马的时间,好像也正是在瀛洲之时……伏见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但他什么都没说,只在商砚书示意下识趣地退去。

  “爱徒来找为师?”商砚书将殿中闲人屏退,正要把路乘抱过来撸毛,却发现自己还没动作,路乘就已经主动凑过来,往他身上蹭了蹭,还配合地趴卧到他腿边,抬手就能撸到的位置。

  商砚书眉梢一扬,满脸都写着意外。

  这匹小马昨晚还铁骨铮铮誓死不从,怎么今日就突然转性了?

  路乘自然没有突然转性,只是在发现逃跑不可能后,他决定转换策略,来硬的肯定不行,他打不过商砚书,所以只能来软的,正好,他听过人类的三十六计里,有一记名为美人计,此计看似平平,却着实厉害,在以前人间尚有国别之分的时候,许多厉害的君主都中过招,甚至因此灭城亡国呢。

  路乘想要效仿一二,来个美马计,即便无法直接说动商砚书放他离开,但放松对方的警惕,也许就能寻到机会。

  在趴卧到商砚书腿边后,路乘还犹嫌不够,他咬住商砚书的衣袖,将对方因意外而一时没有动作的手拉到自己背上,用自己的毛发主动去蹭对方,同时用湿漉乌黑的小狗眼神,巴巴地望着对方,像是在求摸一样。

第093章 大骗子

  商砚书感觉到手中毛绒柔顺的触感, 眉梢又是一扬,虽然不知道这匹小马在打什么鬼主意,但送上门的, 岂有不摸之理?

  他笑吟吟地在小马背脊上狠摸了一把, 又干脆从王座上下来,盘膝坐在地面柔软华丽的昂贵软毯上, 让路乘趴卧在自己腿间,将其从上到下的毛毛撸了个爽。

  路乘原本的眼神湿漉是装出来的,但被么一通大力狠撸,却是被摸的有些痛了, 眼中的水汽更真挚了几分, 他顺势往商砚书怀里一倒,软乎乎地叫道:“师父~”

  “爱徒~”商砚书心情大好,主动开口, “爱徒想要什么,直接说吧。”

  “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吗?”路乘眼睛亮亮地问。

  “当然。”商砚书微笑说, “除了放你回去找裴九徵,凡爱徒想要的, 为师都会倾力满足。”

  他就知道。路乘在心里悄悄撇了撇嘴,不过他本也没指望能让商砚书直接放他回去,他用这出美马计, 是为了打探另一件事。

  “师父师父, 你好厉害呀,萧放那个魔头完全不是你的对手呢!”路乘拍着马屁。

  “不然如何能当爱徒的师父呢?”商砚书在言语和行动上都回拍了一下路乘的小马屁股。

  路乘一个激灵, 按捺着撒蹄子跑路的冲动, 继续趴卧在商砚书腿间,用崇拜的眼神问说:“师父的劫火那么厉害, 那为什么以前没教我呀?”

  “爱徒想学?”商砚书笑着问。

  “想!”路乘用力点头,他不指望学得有多厉害,但只要掌控了控制劫火的方法,应该就能突破魔宫外围的那层劫火结界,从而成功逃出。

  “劫火修炼起来可是很危险的,对天赋的要求也极高,爱徒先变成人形,让为师摸摸根骨,看看爱徒有没有修行劫火的天分。”商砚书说得一本正经。

  但路乘与他对视,莫名觉得商砚书现在脑袋上像是长了对狼耳朵一样,说话时大尾巴还在身后晃悠。

  “现在不能摸吗?”路乘满脸警觉。

  “当然不能,人骨和马骨如何能一样呢?为师只会摸人骨,不会摸马骨。”商砚书煞有介事。

  有点道理。路乘心里直觉危险,又不想放弃机会,正在纠结,就听商砚书又说:“为师只是摸摸根骨,不会做别的,爱徒若是觉得有什么不对,立刻变回来就是了。”

  也对,有什么不对,他就变成小马,商砚书又能拿他怎么办呢?路乘被说服了,他心一横,站起身,退后几步,在商砚书眼前变成了人形,太久没变了,他低头整理衣服,也就没注意到那一瞬商砚书亮到吓人的眸光,以及极度兴奋下不受控收紧的手指。

  等路乘整理好衣服抬头时,商砚书也已经将大部分可怕的神色以及不小心捏碎的案几一角俱都藏好,只那双黑眸深处,仍闪烁着些许难以掩饰的危险暗光,像是食肉的猛兽盯紧美味的猎物。

  “摸吧。”路乘一无所觉地走过去,将胳膊伸到商砚书眼前。

  商砚书装模作样地伸手摸上路乘的手臂,初时,他的动作还是很正常的,只是撩起了路乘的些许袖摆,但随着他的手指渐渐往上,路乘的衣襟也越敞越开,很快,几乎整个上身的衣物都被解开,松散地披挂在身上。

  “摸根骨要脱衣服吗……?”路乘拽着快要被完全脱下的衣服,不确定地说。

  “当然,隔着衣服怎么摸得清楚呢?”商砚书言之凿凿地说完,又安抚道,“不用怕,为师又不是没见过,爱徒莫不是忘了,你以前洗澡都是为师帮忙的呢。”

  确实是这样,十年间,两人坦诚相见都不知道多少次了。路乘想到此,按捺下心中那些许不对劲,任由商砚书将他的上衣完全脱去。

  跟之前撸小马毛发时从上到下的大力狠撸不同,商砚书这回动作放得很轻,却让路乘越发感觉不自在了,对方手指轻轻划过的地方,都麻麻痒痒的,痛自然不算,要说不舒服……似乎也不算。

  “好了吗?”他有些受不住似的,把商砚书的手拨开。

  “哪那么快?”商砚书突然用力一推,又伸手在路乘腰后一揽,将人轻柔地放倒到柔软的软毯上,轻笑说,“爱徒并非寻常人族,为师不得好好摸上一番,才能最终确认吗?”

  他说的总是有道理,但路乘心中的不对劲感觉越来越强烈,在商砚书将他翻过来,俯身压上时,那股不对劲感觉终于到达巅峰。

  路乘双手一撑,就要将商砚书顶开,同时变回小马的形态,但双手在用力前就已经先被商砚书攥住,反剪着按在身后,而转换形态时本该自如运转的灵力也随之被封住。

  “爱徒啊。”商砚书一边按着路乘的双手压制住对方的挣动,一边俯下身来,在对方耳鬓间厮磨低笑,“想让你变回人不容易,但想让你变不回马,不是简单封个穴位就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