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说话怎么了! 懒得说话怎么了! 第68章

作者:好牙齿 标签: 玄幻灵异

  嗯,松师傅确实坐如松目如炬。

  车开得四平八稳,只不过这耳朵怎么越来越红?

第52章 火星

  春节将近,宋其松跟着向时齐回了家,向惠昨晚打电话问他今年要不要来她这边过年,宋其松拒绝了。

  往年他基本上都是回到自己家这边过节,说是过节,其实本质上也只是一个人熬过时间。宋汀通常不在家,他名下房产多,歇脚地更多,回家往往只在某些特地的时刻,但绝对不会是节假日。

  近几年他也新娶了妻子,小孩生了俩,在郊区盖了一栋新别墅,当时有叫宋其松搬去,但他说不需要。

  宋汀不在乎宋其松是否真的需要,他不需要获得宋其松的情感反馈,他要完成的只是一个世俗意义上父亲的通知,至于结果如何他从来不看重。

  向时齐知道后接连几次邀请过他来他们家过节,大多时候宋其松都推辞,并非是不需要陪伴,只是觉得自己不配、更不应该在别人阖家团圆的时候参与。

  血缘只是法律层面上的定义,连他亲生父亲都未曾有多照料他,更遑论本就隔了一层关系的亲戚。

  他拎得很清楚,却还是架不住向时齐的再三邀请,刚刚他给出的条件更诱惑:“今晚来我家过年啊,我妈妈可想你了,吃完团圆饭我们还计划带你们去放烟花。”

  宋其松试图拒绝:“没关系哥,我在家过就行。”

  向时齐打断他:“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他继续道:“你又不去你妈妈那里,一个人过有什么滋味,不如来我们这里,晚上我叫原也也来。”

  听到原也宋其松态度是显而易见的动摇,他皱着眉头:“别人也得回家过节,晚上叫他来不太方便吧。”

  好一个胳膊肘往外拐。

  向时齐无语:“不是让你对象不在自己家过节好吗?我是说等他吃完饭我们去接他,差不多凌晨的时候去放烟花。”

  宋其松真有些心动:“…真的?”

  “真的假不了,要不然我要他给你打电话自己给你说?”

  宋其松不想太麻烦他:“那我现在过来。”

  向时齐这才放心,转头便叫道:“妈!松子等下来,再加两个菜。”

  宋其松抵达向时齐家里的时候正好团圆饭开餐,舅舅见他第一件事就是朝他手心塞了个颇有份量的红包。

  宋其松觉得不妥:“舅舅,我不缺钱,再说时间也还没新年呢。”

  向言不在乎,豪横一挥手:“拿下,要什么规矩,大不了明天再给你一个。”

  舅妈也走了过来,她模样同记忆中丝毫无差,岁月在她身上似乎未留下任何痕迹。

  她逆着宋其松的力将红包重新塞回他手心,但姿态却依然如此柔和。

  “拿下吧松子,全当心意就好。”屈秋笑说。

  这心意可重,重得仿若千斤,宋其松都恍觉自己已被拽得嵌入地下几米,他一时之间竟不知往哪儿放。

  最后还是屈秋帮他放进礼盒袋才作罢,还特地叮嘱了一句:“等下回家前记得带走哦,千万不能忘,忘了我就叫时齐再拿一百个往你屋里塞了去。”

  宋其松眼眶微微发烫,他敛下眼神,颇为郑重地道了谢:“谢谢舅舅舅妈。”

  “哪儿需要谢呢?”向言拍拍他肩膀,“都是一家人。”

  向时齐也跟着附和:“就是松子,别这么见外。”

  自从向蕙离婚后,宋其松生活中的一切鸡毛蒜皮基本上都是舅舅一家来解决,那时向蕙自己状态也不好,全是屈秋一人两头跑,稳住妹妹还要帮她照顾宋其松。

  宋其松从小就喜欢屈秋,不只是因为她娴静温婉,更多是因为在妈妈不在的那段日子里,舅妈充当着妈妈的身份,在小学布置过的我爱我家日记中,小小松子描绘的我的家庭其实是偷梁换柱,他写自己好幸福,实际上却是以臆想向时齐的生活为草稿。

  以至于后来他越来越不敢面对舅舅一家,有时会觉得自己是下水道的可恶老鼠,一边偷着别人家的东西还一边还幻想着根本不属于自己的爱。

  屈秋也告诉他:“哪里需要你道谢,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说着还将宋其松摁在座位上坐好:“吃吧,再不吃就得凉了。”

  餐桌上几乎满汉全席,河里游的地上走的除了天上飞的没下锅之外其他应有尽有,离宋其松最近的是他最爱吃的菜,只要他一来舅舅家舅妈便一定会做给他吃。

  向时齐挑眉:“今天这一桌是我们三个人的成果,松大厨你觉得如何?有没有吃出来哪道菜是谁做的?”

  菜实在太多,松大厨不能做到雨露均沾,也暂时没吃出味道,便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非常不错。”

  这是实话,但也有可能只是他单纯没夹到向时齐做的。

  向言大笑:“你就别顺着你哥了,他做饭什么水平我们还不知道?”

  向时齐率先不服气:“最近我做菜水平也提升了好多好吗?”

  屈秋顺着他话接:“当然,向言你说什么呢,咱儿子做饭水准不都是看着稳步增长的吗?”

  向言态度转得很快,挑起桌上那道白灼大虾张嘴就夸:“还是老婆说的对,这虾能做到这地步确实无人可敌。”

  眉飞色舞,神色之夸张眉眼之飞扬逗得大家捧腹笑,宋其松也混在里面跟着笑,但笑时总不够轻松。

  是啊,多幸福。

  可惜这样的幸福只是短暂降临他手心,并非持久且永恒,就像他在炎热的夏天推开一扇窗那样,自然的风是馈赠,但却是转瞬而过,是永远不会在屋里为了他打转停留的存在。

  但拥有就足够。

  宋其松安慰自己,至少在此刻他沐浴在这如光晕的幸福之下,他不是被排斥的存在,而是被爱真心接纳拥抱的小孩。

  在晚餐末尾屈秋分别夹了两个饺子,一个给宋其松一个给向时齐。

  她眉眼弯弯:“今天包饺子时塞了几个硬币,谁吃到新年就有好运噢。”

  向言自是知道她的戏法,幸好自己今天也留了一手,他夹起其中一个个头最大的给了她。

  “那你也得试试看。”向言说,“毕竟这里面还有我和向时齐包的,硬币也放了几个,都来碰碰概率。”

  向时齐也不例外,包饺子时他自然做了手脚,但这下最想给的都有了,只好勉为其难将那个最丑的送给了爸爸。

  “你的。”向时齐说。

  向言瞥他一眼:“谢了啊儿子选了个最丑给我。”

  屈秋在旁边笑,向时齐还在挽救:“其实没有特别丑。”

  宋其松不用想便知道,现在每个人的饺子中都藏着一枚代表幸运的硬币。

  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实,但在真正咬到的那一刻却仍止不住地为之颤栗。

  不是因为意料之中的硬币,也不是因为这个早已不算惊喜的惊喜。

  只是因为爱的具象化。

  是藏住彼此心意当做礼物盒的饺子,是这么一枚小巧的硬币,是相互将幸运传递给对方的手。

  是这些东西,细碎的,漂浮着的,如此微末却因为汇聚一起而充满力量。

  是因为这些,因为切实落在手上的重量而幸福。

  最后向言拿着硬币总结:“可真好,下了六饺子咱四个都咬到了硬币,看来咱全家新年都得幸运翻倍。”

  -

  晚餐过后春晚正式开始,宋其松窝在沙发上,屋内暖气打的高,他又饭后犯困,正百无聊赖翻着手机,向时齐给他递来一瓣沙糖桔。

  “怎么?等人找你啊。”

  话里话外意思十分明显。

  宋其松动作没停,嗯了一声。

  手机页面还停留在半小时前,原也最后一句话是向时齐说今晚放烟花你来的对吗?

  屈秋听出来有情况,她笑眯眯靠近:“这话是我想的那样?”

  宋其松把衣领高高拉起,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

  屈秋和妈妈不同,虽说她们都会无条件支持自己,但舅妈比妈妈更活泼,也更乐意八卦小道消息,宋其松怕自己承受不来,只好试图以沉默应万变。

  向时齐过来打掩护:“妈妈你别逗人家,你还不如关心关心你儿子的恋爱大事。”

  屈秋眼一横:“你的我看了,是走了一辈子大运才碰上那好姑娘。”

  向言正捧着热茶啜饮,眼睛还盯着春晚那韭菜鸡蛋的配色:“为什么不是八辈子大运?”

  屈秋说他:“你儿子也没那么差好吧。”

  但话头一转又对准了松子,屈秋挨着他坐下,问:“所以是哪家姑娘可以跟舅妈说一下吗?”

  宋其松眨了眨眼,求助地看向向时齐。

  向时齐觉得自己简直是给自己揽活,且还不能不做,只好苦大仇深着一张脸拉住自己妈妈。

  “别问了妈,没见松子害羞吗?”

  屈秋还真细细端详了几秒,发现向时齐所言非虚后也不再追问,只是道:“不管怎么样,只要对方对你好就足够,所以她对你好吗?”

  话头又控制不住冒出来一点。

  松子点头,很用力。

  暖气开得太足,足到他头都有些发晕,不清楚是不是这个原因,话语也迷迷糊糊冒头。

  “我很喜欢他。”

  屈秋见撬动了,八卦的心又起,哪还管上一秒放弃的决定:“这么喜欢?她漂亮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炮仗三连问。

  宋其松这才回过神,立马闭紧了嘴巴,屈秋一瞧见他这样便知不该再问了,也意识到刚刚简直是什么八大婆七大姑的逼问现场,她自觉心虚,又转手掏了俩坚果塞他手心。

  “好了。不唠你了,我去跟你舅看春晚去。”

  也正巧这时宋其松手机铃声响起,他低头一看,是来自原也的视频电话。

  屈秋见他这局促模样一下更懂,主动拍拍衣服起身,头一转眼一闭:“没看你啦,你快去接你对象电话。”

  看着松子远去她才肘肘自己丈夫:“怎么样?”

  向言没懂她话里意思:“什么怎么样?”

  屈秋叹气:“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印象里还是个小萝卜,怎么一眨眼都这么高了还找了对象。”

  小孩见风长,时间的刻度好像只是为了他们而存在。记忆里宋其松分明还那么小,还是一个只敢垂着脑袋哀哀问自己妈妈去哪儿了的小孩,眨眼间却已如此高大。

  向时齐要证明一下自己存在:“我也找了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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