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头日日想杀我 大魔头日日想杀我 第46章
作者:冷山月
贺卿宣自然不会被应寒衣吓到,但此时也被引得好奇起来,不该存在的气息是指谁?总不会是妖皇为了他这全灵之体亲自出手了吧。
从应寒衣被封印后的形式分析,妖皇、冥帝、魔尊,三方势力既是友方,又是堪堪维持稳定的牵制关系,妖皇虽势大,但冥帝与魔尊又不是傻的,私下里定是关系更为亲厚一些,牵制妖皇,如今应寒衣出来,妖皇就算对他这个全灵之体再感兴趣,也不当亲自动手,给另外两人可乘之机。
应寒衣有些烦躁,为那个可能的答案。
他问了一个问题,“当初长临仙尊死在了哪里?”
话题跳转的有些大,但贺卿宣没有提出任何的疑问,直接回答了应寒衣的问题,“映月谷。”
“宣仪宫没有去收他的尸体?”
“这已是数千年的事,门中长老并未与我说过其中详情。”
贺卿宣冷静回答着应寒衣的问题,心下却是有些惊疑不定,他并非蠢笨之人,应寒衣的意思是来者乃是长临仙尊,可长临仙尊分明死了数千年,对方要真活着,有化神巅峰坐镇,他们仙道也不可能落寞成这样。
“也许是个引我们过去的陷阱。”贺卿宣提醒。
“不管如何,本尊总得去看看,说不定不是陷阱而是故人呢,如果他还算的话。”
贺卿宣也就提醒了那么一句,就不再多说,这般诡异的情景,应寒衣压根就不可能不去,再则他们本来就是给妖皇抢全灵之体的机会的。
应寒衣拦过贺卿宣的腰,带着他踏破虚空。
敏感到下意识想要避开的贺卿宣:“……”
随着气息越来越近,应寒衣的速度反倒慢了下来,就连停下的位置也是距离那道白色身影几百米远。
修士的视力都极为不错,饶是隔着此般距离,贺卿宣也清楚看到那人的身姿与容貌了。
该怎么说呢。
凡人往往会称赞容貌出尘之人宛若谪仙,他们修士却是不同,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称一句宛若谪仙的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但那个白衣人不一样,你在瞧见对方的第一眼不会觉得他的外貌多好看,只会觉得这人怎地这般清贵高华,宛若仙人降世。
应寒衣似笑非笑地道:“长临,本尊倒是没想到竟是还能瞧见你。”
长临仙尊眉目冷淡,自有一股超脱世俗的超然之感,却又在接触到应寒衣与贺卿宣过分亲密的动作后,化作紧紧皱起的眉头。
他似叹息又似遗憾地道:“你不该从无底深渊出来。”
应寒衣脸上可怖的神色已然全然消失,比起愤怒,他脸上的神情更多的是幸灾乐祸与嘲弄,“可本尊就是出来了,若是不出来恐怕也看不到长临仙尊这般模样吧,你现在身上可尽是亡者的气息,就连这句躯体也不过是骨灰混着恶臭污泥。”
长临仙尊不为所动,拔出了手中长剑,这剑不是旁的,正是长临仙尊的本命灵剑,这把剑本该在妖皇那,如今却是再次回到长临仙尊的手中。
应寒衣看着那把剑,嘲弄,“堂堂长临仙尊竟是为妖皇办起事来。”
“五千多年前我就当杀你,如今也不算迟。”
应寒衣低声笑了,眼前的人有着长临仙尊的容貌,记忆也与长临仙尊一般无二,可……
“如今的你还是你吗?”他吐出这个问题。
应寒衣太了解长临这个人了,如若真是困境,那也是燃烧神魂,自爆毕生修为,怎地也该是死的不能再死了,眼前的长临仙尊算什么,些许执念加上故人骨灰又或者那一两丝残魂。
长临仙尊沉默了,默了许久,他才道:“不论是与不是,与我记忆而言我的确是长临。”
“既如此,如何单单来寻了本尊。”
长临仙尊握紧了手中长剑,不再说话,手中长剑颤动,陡然升起一股极为可怖的气势。
应寒衣低声笑着,“虽有故人之姿,却又并非是真正的故人,不过来得也好,本尊最遗憾的便是没有手刃于你。”
两个同样强大的男人打起架来,贺卿宣这个元婴却是连捕捉两人打斗的过程都捕捉不清。
实在是太快了。
翻飞的剑影,浓郁漆黑的魔气,以及兵刃相碰巨大浮石相继碎裂的声音,也是这两人都无暇伤他,外加应寒衣与长临仙尊共同布下的结界,不然贺卿宣早就在如此恐怖的余威下死了百八十遍了。
那边的大戏愈发火热,他这边的好戏也该上演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小瞧了妖皇手下人的耐心,进展到这般竟是都还不出面吗?
光从修为上长临仙尊并不是应寒衣的对手,不然也不至于封印应寒衣还用上魂血等物,但妖皇要的也不过是应寒衣被暂时牵制,以及他们赌应寒衣身上的封印并没有完全解开。
在金色锁链于长临仙尊手中出现时,贺卿宣心下隐隐有所不快,可那锁链还未缠上应寒衣竟是就已然在凶猛魔气下尽数断裂。
贺卿宣微微一愣,这锁链竟是已然锁不住应寒衣了吗?
第47章
贺卿宣对此感到了意外,应寒衣若是已经完全不受制于锁链,那又何必执着于要他来解开封印。
当锁链并没有作用的时候,那么有封印无封印似乎都不妨碍。
在贺卿宣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
“仙君似乎并不如何担心帝尊的安危。”
贺卿宣回头,瞧见了算得上熟悉的人。
其实不用回头他就知晓是谁,白衣妖修的声音他太熟悉了,光是听着就已经足够让他知晓对方的身份。
“他是魔修,我是正道,莫非我一个正道还该担心胁迫我的魔修?”贺卿宣冷漠反问。
白衣妖修笑了,“上一次便想请仙君去妖殿做客,不知今日仙君是否方便。”
贺卿宣瞧了瞧正在打斗的应寒衣与长临仙尊,问道:“我有拒绝的余地吗?”
显然是没有。
贺卿宣就这么被妖修给带走了,他期间甚至连一点反抗都没有,他表现得过于配合,白衣妖修摇晃着手中漂亮的骨扇,“如若仙君不是元婴期,我都要怀疑仙君是有何后手了。”
贺卿宣没被五花大绑,但也并不如在应寒衣身边自由。
他的周遭有一层细细的电流绳索缠绕在周身,哪怕是他动作稍微大一点,也会被过于暴躁的电流给电到,所以一路上他都没什么动静。
“在这种双手难以动作的时候出手伤人吗?如果我成功了,妖王就该反思一下自己了。”贺卿宣说话有些刺人。
白衣妖修似乎是许久没有遇见这么有趣的人,“仙君对小可的敌意很大啊。”
贺卿宣面上表情愈加冷漠,“或许你该快一点,不然灭虚帝尊等会就得找到你,将我带走了。”
“仙君放心,那位可是你们宣仪宫的大前辈,封印灭虚帝尊的长临仙尊,你总该对你们的仙尊有信心一点。”
“若他真的这么厉害,就不该为你们所用了,他该斩杀复活他的人,再杀死你们这些想要利用他的人。”
“对,可他到底不是真正的长临仙尊,又哪里能反抗复活他的主人。”
主人?
贺卿宣满心嘲弄。
这当真是个荒诞的世界,亡者就连死亡了也不得安宁。
而其只为满足一人的私欲。
从传送阵到妖殿十分快捷,这也是贺卿宣与应寒衣笃定妖皇会再次出手的原因。
妖殿整体都是白色的建筑,看上去典雅又古朴,贺卿宣前世眼睛被剜,他不确定自己是否也来到过妖殿。
白衣妖修伸手往前示意,“请。”
贺卿宣瞧了瞧他,跟着他一同向着妖殿深处走去,一路上遇见的妖修多是穿着华丽漂亮的衣袍,但每一个又都恭恭敬敬,让人瞧不出丝毫的人气,他们就好似精致漂亮的傀儡,有着精准到一致的仪态,却无半点生气。
“前面一直没问妖皇找我这样的小人物做什么?”
白衣妖修轻笑,声音温润如玉,“我以为你不怕。”
贺卿宣眨动了一下眼,“这很难不怕吧,我只是强行让自己不怕而已,但人对未知是存在本能恐惧。”
“只是请仙君帮一个小忙,仙君是灭虚帝尊的人,妖皇陛下就算真做什么也会顾及两分灭虚帝尊。”
贺卿宣对此不太赞成,却也并没有出言反驳。
他成功见到了传闻中的妖皇。
妖皇是什么存在呢,没有人知道他的原形,也没有人知道他来自何方,他从出现时就直接杀了上任妖皇直接上位,正道魔道的魁首来来往往变了几轮,妖皇却是在那个位置上坐了几万年。
他的修为前面连渡劫期都没有,或许该说几千年来就出了应寒衣一个渡劫期,那么为什么妖皇又再近些年突破了渡劫之境?只需要太上两仪卷,他或许就可以飞升。
妖皇的相貌并不如寻常妖修那般拥有一副好容貌,他是眉目周正的,称得上英俊,可这种英俊太过于普通,普通到放在人群里就会找不到。
贺卿宣礼貌地对着妖皇点了点头。
妖皇神色变化莫测,“你似乎不怕本皇,可透过那些黑雾看到了本皇,如此看来全灵之体的眼睛的确与我等俗人不太一样。”
贺卿宣问:“那妖皇找我所为何事?”
“你觉得本皇该是为了什么?”
“总不至于是妖皇也想收我为徒。”
妖皇这下是真的笑了,“应寒衣竟是想收你为徒吗?本皇以为他会想要些别的,比如本皇手中的太上两仪卷。”
妖皇从高台上走了下来,他的手捏住贺卿宣的脸颊,黑色的指甲似要刺穿他的皮肉。
贺卿宣瞳孔微微缩了一下,危险的气息太近了,陌生人的靠近更是令人反感。
妖皇有些不满,贺卿宣的反应太淡,淡得不像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
“你知道太上两仪卷是什么吧,你们宣仪宫就有着一份。”
“当然知道,据闻太上两仪卷能让人原地飞升,不过似乎与我并无什么关系。”
“怎会没有关系,全灵之体可是太上两仪卷必不可少的一环,本皇有意与你共探太上两仪卷的秘密,不知你意下如何?”
贺卿宣眼眸微动,这话看似是在询问,实则没什么拒绝的余地,他不知道对方方才的问题是否是因为看出了什么,但这并不妨碍贺卿宣点头应下,“太上两仪卷我亦是什么感兴趣,可灭虚帝尊手上有一份残卷,此时太上两仪卷不全,恐怕根本没办法查看。”
妖皇点头,“的确,太上两仪卷不全,会有所欠缺,但本皇现在更想知道太上两仪卷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小小心愿,就麻烦你了。”
后面就连白衣妖修都没再跟着他们,贺卿宣就一个人跟着妖皇踏入了一片光幕之中。
两人顺着泛着蓝光的幽深道路越走越深。
顺着道路深入,他们竟是来到了一个死胡同,妖皇伸出手对着墙面打下一个印记,那本是坚硬墙面的地方再次出现道路,顺着进入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空旷,妖皇挥袖丢出十来份残卷,残卷飘于虚空之中,白金色光芒大盛,甚是夺目。
贺卿宣眼中的残卷不止是残卷,更是多份晦涩难懂的胡乱飘动。
他注视着眼前那一份份残卷,将其中几份的迅速调换了一下,再打开那几份内容,残卷之上全是金色闪闪的小字,不等贺卿宣看清他的眼中就已经有液体流下,贺卿宣以为是眼泪,不甚在意,继续看着那几份内容,还要将其余的内容也尽数打开。
眼睛越来越干涩难受,可面前就连刚刚还打开的残卷也尽数合上。
贺卿宣扭头看向妖皇,妖皇唇角带笑,心情极为不错的模样,“本皇的确是希望全灵之体能够帮助本皇,却也不想你还没看完所有残卷,就先瞎了。”
贺卿宣抬手摸了一下从眼角滑下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