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但首席执行官的白月光 BOSS但首席执行官的白月光 第34章
作者:一五五一
霍序则先在刑运毛毯下瘦弱枯槁的小腿处捏了捏,抬头问:“小腿痛,还是大腿?怎么个痛法,形容给序则哥听听?痛多久了?”
坐在轮椅上的刑运疼得脸色苍白:“分不清具体哪里痛……最开始只有一点酸痛的感觉,我的腿太久没知觉了……以为是错觉……现在变成了针刺,很多根针……到处都痛……”
听了回答,霍序则沉吟了会儿,从地上起身,果断抱起轮椅上的刑运。
“我得检查一下小运的腿,谁都不要进来,在外面等我。”
霍序则看着清瘦,真正抱起刑运来却看起来不费吹灰之力,他路过刑厄时简单交代了句,连轮椅都没管,抱着刑运就关上了刑运房间的门。
刘磊承站在客厅好半晌没回过神:“刑哥妹妹的腿……有知觉了?”
客厅里没人回话,刑厄皱眉等在刑运门外,刘磊承也不敢打扰老大,只是心中奇怪,霍哥竟在他们老大在场的情况下,直接公主抱走了刑哥的妹妹?
等待的时间有些长,刘磊承看着老大的背影发呆,顺便发散思维,不知想到什么,脑中突然灵光乍现:难道霍哥和刑哥妹妹……
难怪刑哥当时一定要让霍哥照看妹妹呢?!
老大好眼光啊!霍哥人长得帅,脾气又好,做饭好吃还是个隐藏的异能大佬!简直就是妹夫的不二人选!
大约半小时后,当客厅餐桌上很早就端上了桌的菜都已经没了热气,刑运房间的门终于打开。
守在门外的刑厄立即迎上去。
刘磊承毕竟看顾了刑哥妹妹那么久,这时也十分关心刑运的情况,然而此时刑运房间门口发生的一幕,让刘磊承身形蓦地定住。
霍序则在房中为刑运又做了一次脊柱神经修复检查,半个月的时间,霍序则的异能飞速恢复到了八成,他现在用精神丝进出刑运的身体需要打起一万分的小心谨慎。
走出刑运房间时,霍序则原本飘逸柔软的白金色发丝因为汗水黏连了部分在前额、鬓角、耳际。
刑厄没有先开口询问妹妹的情况,而是十分自然地抬手用大拇指轻拭霍序则鬓角的汗水。
后方的刘磊承看得分明,眼睛倏然瞪得铜铃大。
看着旁若无人,周边氛围气场也根本插不进旁人的自家老大和霍哥,他无意识退后几步,慢慢挪到客厅中另一个和他一样是“外人”的梁幸身边。
像是下意识寻找同道中人,刘磊承喃喃不解:“大舅哥会这样给妹夫擦汗的吗?太……太亲密了吧……”
闻言,抱臂同样站在后方,正翻着白眼看“狗男男”秀恩爱的梁幸瞥了目光呆滞茫然的小副官。
他没忍住问:“听说你是你们高中年级第一?”
刘磊承不知道梁幸从哪儿知道的这事,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现在问起这个,不过还是下意识点头,回答:“是啊。”
梁幸“嗤”地一声,冷冷嘲讽:“贿赂老师了吧?还是提前偷到了考试题?”
“……”
刘磊承十分莫名其妙:这人怎么人身攻击呢!
对于刑厄忽然给自己擦汗,霍序则也是一愣。
他以为自己和刑厄确认恋爱关系半个月,刑厄的副官刘磊承一直不知道他们的事,是因为刑厄没打算公开他们的关系。
毕竟一个基地首席执行官承担着的责任沉重而不容差池,霍序则认为他们的关系不暴露在刑厄工作关系之中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他也有尽量避免在家以外的场合与刑厄过度亲密。
然而现在……
霍序则认真对上刑厄的眼睛,刑厄在很专注地看着他,他是一个好哥哥,关心妹妹是他的本能,而对方眼神里透露出对他的在意也同样显而易见。
“小运没什么事,等过两天她适应了腿部的知觉恢复,就可以开始尝试复健了。”霍序则笑了下先告知刑运的身体情况。
随后抓住刑厄替他擦拭完额头,准备收回去的手。
霍序则抓着刑厄的手背放到唇前亲了下,朝刑厄眨眨眼,小声说:“谢谢刑刑替我擦汗。”
刚被梁幸嘲讽了一顿的刘磊承扭头恰好看见这幕,一时间神魂开裂,到离开时都还恍恍惚惚,差点一脚踩空楼梯摔了个狗吃屎……
由于刑运突发腿疼,霍序则在房间中给刑运检查时进行了催眠,所以原定五个人的聚餐少了个人,霍序则他们的晚餐也变得安静许多,吃完饭很快就散了场。
霍序则送完梁幸和刘磊承离开,刑厄也刚从刑运的房间中出来。
“还在睡?”霍序则询问。
刑厄点头:“晚饭我帮她留着,晚上醒了再吃。”
霍序则“嗯”了一声,刑厄转身收拾聚餐后一片狼藉的桌面,霍序则走过去帮忙,忽然说:“梁幸其实人不错。”
刑厄停下收碗的动作,抬头看向霍序则。
霍序则继续道:“梁幸算是孤儿出身,从小由他的舅妈带大,他和他舅妈感情很好,他舅妈也是个很好的人,如果小运愿意的话,可以试试和梁幸接触接触。”
霍序则想撮合梁幸和刑运?
刑厄静静看着霍序则,没第一时间回应霍序则的这个提议。
霍序则认为作为哥哥挑妹夫,慎重一点是非常有必要的,所以他只当刑厄还在考量权衡,霍序则想了想,大致将梁幸的家庭情况又展开说了说。
梁幸出生六个月,梁幸的舅舅与舅妈结婚,结婚摆酒那天,梁幸的爸爸开了辆迎亲的婚车,当时梁幸的妈妈也坐在车上,坐在了副驾位置。
那天,天气不是很好,从半夜起一直在下夜雨,早上雨停了会儿,到了上午接亲时,雨又大了起来。
小梁幸那时才六个多月,被梁幸的奶奶抱在怀里,早早等在了婚宴现场。
然而梁幸舅舅舅妈的婚礼车子却过了吉时,依旧迟迟未到。
婚车在来酒店的路上出了事故,在一个等红灯的十字路口,一辆重型卡车刹车不及追尾了他们的一辆迎亲婚车。
而那辆车子里,就坐着梁幸的爸爸妈妈。
梁幸的爸妈当时就被送进了医院,可惜最终还是没能救回来。小梁幸在刚出生的第六个月,失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说不上有没有愧疚自责的成分,梁幸的舅舅舅妈在那以后领养了梁幸。
后来,梁幸三岁那年,梁幸的舅舅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参加完酒局应酬,回家后一睡不醒,等早上发现时,身体都已经僵硬了。
那时候,梁幸的舅妈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为了不打扰孕妇休息,前一天梁幸的舅舅睡在了客卧,也间接导致出事后发现不及时,连一点抢救的机会都没留下。
在梁幸舅舅办完葬礼的一周后,梁幸的舅妈毅然决定去做了流产手术。
她的理由很简单直接,家里少了一个顶梁柱,养不活两个孩子,而已经三岁了的梁幸就是他们的孩子,她选择保梁幸。
“就是这样,梁幸的舅妈尽心竭力培养梁幸,家里不算富裕,但他的舅妈真的把他养得很好,梁幸也很孝顺。”
霍序则介绍完梁幸的家庭情况,想了想又补充:“梁幸这人也就嘴巴上毒一点,有时候还喜欢爆点粗口,但这也跟他小时候没爸妈,在学校遭受孤立和校园暴力有关,不过他人格发展得很健全,尊老爱幼,对家人、朋友有责任感,对女性也很尊重。”
刑厄沉默地听完霍序则的话,他回道:“我没怀疑过梁幸的人品,你选择的朋友一定有你的原因,我没有意见,都看刑运自己的想法。”
霍序则扯了下嘴角,摇头,雾蒙蒙的眼底掩藏着谁也看不明白的幽暗沉郁。
“还是别太相信我了,我也有走眼的时候。”
晚上刑厄照例送霍序则回家,快走到霍序则家别墅门口的时候,霍序则慢慢开口:“刑厄,要不我先一个人进观察中心吧。”
刑厄停下脚步。
霍序则也跟着停下来,他没看刑厄的眼睛,说:“小运腿部知觉刚刚恢复,她做复健总需要人陪着,你是她哥哥,这么关键的时候,你总得在她身边比较好。”
刑厄听后很久没有说话。
霍序则抬眼,又说:“我先进观察中心,我在南部基地有经验,不会有什么事,你没必要陪我进去,我……”
“你还会出来吗?”刑厄忽然打断霍序则。
霍序则一愣。
刑厄重复:“你想过出来吗?霍序则。”
霍序则沉默了。
刑厄看着霍序则,很安静很安静地凝视他,他看了他很久,双手紧握成拳,最后只硬邦邦说了句:“我陪你一起去,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说完,刑厄转身就走,这是第一次,他没有将霍序则送到别墅门口,也没有看着霍序则进了别墅再走。
刑厄了解霍序则,这段时间霍序则行为中的蛛丝马迹,刑厄关注他,关心他,在意他,就不可能毫无察觉。
霍序则在跟他告别。
这两个星期,除了睡觉和刑厄执行任务,霍序则几乎时时刻刻都黏在刑厄身边。
他每天一大早就会到刑厄家里陪他早上跑步锻炼,跟得上跟不上,霍序则都一定会陪着刑厄。
他们一起做饭,霍序则会很多天南海北特色的美食,他不断变着花样让刑厄尝试更多,不厌其烦引导吃什么都差不多的刑厄挖掘自己的口味偏好。
他们也一起回忆高中,霍序则记忆力过人,会耐心捕捉很久很久以前他们每一次擦身而过的交集片段,然后一遍遍给刑厄描绘,如果是现在的他,会怎么做,怎么坚定不移朝他走过来。
他们一起做了太多刑厄以前从没做过,甚至从不曾奢求想象过的事。
霍序则是一个很体贴,很浪漫,很完美的恋人。
刑厄有工作任务时,他也会像制造惊喜一样突然出现接刑厄回家,却从不会打扰他的工作。
他总是安静等在北部基地大楼外,笑着对从大楼中走出来的刑厄挥手。
如果哪一次刑厄有事耽误了,再晚霍序则也不会生气,他就像个没有任何脾气的恋人,包容刑厄的一切,替刑厄打点好后方家里所有的事务。
就连今晚刑厄那一点点小小的酸楚吃味,霍序则发现了,也会特意进厨房与他耳鬓厮磨地温柔哄他,逗他开心。
还有……他甚至还在替刑厄的妹妹考虑将来……
霍序则真的很好,但他看刑厄的眼神,每一次亲吻刑厄,为刑厄做的,都像是在与他告别。
霍序则没想过从观察中心出来,至少他觉得自己这次进去凶多吉少。
刑厄心里看得清清楚楚,可他依旧坚持替霍序则办理合规进入观察中心的手续,他会支持霍序则的一切决定,无论他想做什么,刑厄说过他会无条件配合,他决不食言。
他只是……
他只是,会陪他一起。
刑厄回到家后,刑运的房间传来动静,刑厄敲开刑运的房门,他站在门口问:“现在感觉怎么样?饿了吗?”
床上的刑运自己坐起身,她的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又带了那么点黑暗中都无法掩藏的激动兴奋的红晕。
她回答刑厄:“哥,我的腿真的有知觉了,它在痛,我感觉到了它的存在!”
刑厄“嗯”了一声,他表达感情一向克制,现在也只是露出一点含蓄的笑意:“都会好起来,我们慢慢来。”
刑厄给刑运热了饭菜送进房间,他在妹妹的房间看着妹妹吃完饭,又推着妹妹进浴室洗漱完重新回到床上才轻轻带上门出去。
距离刑厄从霍序则家别墅外离开已经一个半小时过去,刑厄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身份手环。
没有任何通话申请和信息进来,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屏幕上也同样一片空白。
刑厄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个人坐了会儿,才起身走进客厅卫浴。
等刑厄洗完澡出来,因为刑运已经入睡,他没有穿上衣,只系了条浴巾走出浴室。
回到房间那刻,他敏锐察觉到房间外的阳台有什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