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直播逆天改命 判官直播逆天改命 第10章
作者:花在
罗泽一顿操作猛如虎:“给你微信上转了五百块钱。”
罗行一下子精神了,确认罗泽手机上的转款记录后,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哥你发达了?”
罗泽立刻切入正题:“你认不认识毕长淮?”
“认识啊,不就是住B6那个。”
“你也认识?”罗泽震惊。
“你不认识?”
罗行表情奇怪地看着罗泽:“我上小学时被赵冕那几个混混堵在小巷子里,你赶过来救我,差点一块儿给揍了,赶巧长淮哥路过,三拳两脚把小混混打得屁滚尿流,那天晚上,咱俩把压岁钱兑一块,请他吃了顿烧烤,你们不是还约着一块踢球来着?”
罗泽:“……”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干了什么?
罗行又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我还记得哥你那天喝了点酒,非拉着长淮哥要跟他拜把子,说什么歃血为盟,以后就是生死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什么的。”
“……”罗判官脸庞微红,这不堪回首的中二年纪。
罗行:“我说哥,拜把子兄弟你不会是不记得了吧?”
罗泽:“……”
罗行:“真不记得了?”
罗泽:“……”
罗行:“你真牛币。”
罗泽:“……”
罗泽脑海中蹦出赵冕那个小瘪三儿的模样,却不记得小瘪三儿跟自己结过梁子,只记得后来赵冕一见到他就跟见鬼似的。
他脑海中关于毕长淮的一切记忆,都像是被谁抠了去。
血脉觉醒难道还顺带选择性失忆?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罗泽推了下躺回被窝里的罗行:“毕长淮哪个学校的?”
“不晓得,不过他家好像很早就去云南那边做生意了,赚了很多钱。”
“什么生意?”
“玉石生意,听说还捣腾些古董什么的。”
玉石……古董……
罗泽还是没头绪,不禁往窗外看去,B6,好像是斜对面那栋楼。
罗泽目光扫过B6楼,却见某一扇窗户银灰色窗帘无风自动,似有人影一闪而过。
窗帘成精了?
罗泽不禁屏住呼吸,走到窗边确定那户人家的位置:“毕长淮住B6四楼?”
“好像是。”
“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他。”
罗泽紧紧盯着那扇窗户,眸中大雾深锁。
***
第二天星期天,叶女士家发生了两件不大不小的事。
第一件事,是罗行同学早上起床后,发现压在枕套里的情书不见了,他一惊之下搜遍整个屋子,最后在叶女士的手提包夹层找到了自己情窦初开的秘密,且羞愤且崩溃,又是指控叶女士侵犯隐私权,又是扬言断绝母子关系,嗷嗷个没完,最后被叶女士拿擀面杖揍了。
罗判官一边扶着叶女士不让她乱折腾,一边试图捂住叛逆少年不知轻重的嘴,挡在中间自然少不了挨几擀面杖,喜提童年记忆。
场面一度混乱。
第二件事,是许宁宁的爸爸不知怎么找到了叶女士家地址,托人捎来一堆谢礼,牛奶茶叶燕窝花旗参,还有个最新款华为手机。
叶女士嘴上说着何必麻烦,待人走后还是乐开了花,在罗泽的帮助下鼓捣起新手机。
这两件事过去后,罗泽终于抽得空来,去拜访闻名不如见面,叶女士雷锋托世的干儿子。
罗泽顺走了叶女士一提牛奶和燕窝,去了B6四楼,敲了门,里头没动静,罗泽锲而不舍多敲了一会儿,终于看到猫眼后头明暗闪烁。
不知为何心脏砰砰跳了起来,罗泽轻轻吐了口气。
门终于开了。
开门的人年近三十岁,五官生得极好,尤其那双眼,眼角尖尖下勾,眼尾自然低垂,睫毛长而浓密,显得底下一汪泉水忧郁深邃。
只看一眼,便无法让人忘记。
罗泽咽了一口唾沫,呆呆想,这人他肯定见过,可在哪儿见过什么时候见过,就说不清楚了。
罗泽堆起一脸灿烂的笑容,像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伙儿:“长淮哥好。”
对面那人表情有些被动,活像是被海绵宝宝叨扰了愉快周末的章鱼哥:“你……”
“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叶惠玲的儿子,你叫我罗泽便好。”罗泽笑眯眯道:“我妈说昨天她被摩托车别了一下,幸亏有你在后头扶着,才没出什么事儿,我妈特地叫我送礼物来谢谢你。”
罗泽将手中的燕窝牛奶晃了晃,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啊,原来是罗泽啊,客气了,都是街坊邻居,举手之劳,谢什么。”
毕长淮的声音像是一台古老的留声机,丝绸的质感又带着些绵密的气泡音。
“当然要谢了,您不辞辛苦,送我妈去医院,又是挂号又是拍片儿,跑前跑后,还开车把她接回来,我这个当儿子的怎能不谢你。”
“不必这么客气。”
“还是要谢的。”
“还拎东西做什么。”
“应该的,应该的。”
毕长淮看起来斯文有涵养,可客气来客气去,也没有放罗泽进屋的意思,罗泽仗着脸皮厚,猫着腰硬生生往里挤,毕长淮挡着半个门,愣是被他挤出一条路来。
既进了门,毕长淮也没法往外撵人,只能招呼他坐下。
罗泽将礼物放在茶几上,趁机四下打量,这一打量,便看出些猫腻儿来。
这个小区因为是拆迁安置区,屋子都不大,不到一百来平的地方,却装得跟样板间一样。
法式古风的地板配上纯实木的家具,墙纸是复古的奶油色,印着小花儿,柔和又不抢眼,隔墙被打通,客厅显得辽阔又舒适,没多余摆设,唯独房子中央吊着个羽毛灯十分别致,那羽毛不知为何有点眼熟。
谜一样的人,罗泽心想。
且不说目之所及一样日用品都找不到,没一点生活气息,且不说所有家电都是崭新的,不落一粒灰尘,单说面前这个古董玉石茶几,价值便已经超过了整个房子。
能挣这么多钱的人,早该出去买大别墅住了,又怎么会委委屈屈挤在安置小区里,物业跟不上,隔音不好,里头住的又都是些城中村拆迁来的下里巴人。
罗泽向窗边望去,落地窗旁放着雅致的圆桌和休闲椅,银灰色的窗帘拉开一半,另一半直对着罗泽家客厅。
“怎么了?”毕长淮见他偏着头不动了。
罗泽哈哈道:“长淮哥你家太有艺术气息了,我在想你搁哪儿晾衣服呢?”
“送干洗店便好。”
毕长淮走到窗户旁,刷拉一声拉开剩下一半窗帘,清晨半明半暗的蒙昧被驱散开,屋子一下子敞亮开来。
阳光斜射而下,毕长淮的轮廓蒙上一层金,连带着蓬松的头发,麦色的皮肤都熠熠生辉起来,他转过身,眼底那汪幽泉浮出葳蕤光华。
罗泽脑中突然冒出些不切实际的画面,在一个小桥流水的江南小镇,春雨细密的屋檐底下,他穿一身长衫,要去府衙谋差,离开时转头跟他挥手。
他送他出门,他等他归来。
第08章 雁不留声
罗泽恍惚入了白日梦境,不禁摇了摇头,将这些奇怪的想法甩出去。
“怎么了?”
毕长淮看着他,罗泽却觉得那目光被阳光烤得滚烫,赶紧撇开视线。
“额,没什么。”他支支吾吾:“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住一个小区哪能没见过。”毕长淮回答得毫无破绽:“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茶。”
他招呼罗泽一声,自己走进厨房,罗泽看了一眼不带一点褶皱的沙发,屁股实在坐不下去,跟着毕长淮来到厨房门口。
“不用倒水了长淮哥,我一会儿就走。”罗泽跟他假客气。
“头一次来,总得喝口水。”
毕长淮说着,从橱柜转角处取来水壶和茶杯,倒了热水。
罗泽眉头一跳,整体橱柜是新的,锅碗瓢盆是新的,冰箱也是新的,估计冰箱里头也没东西,这么个样板间,有没有通水通电都难说,水壶居然能倒出热水?真是稀奇。
但罗泽还是装作不知情,默默向后退了两步。
稍稍离远,却又感到哪里违和,再次向厨房看去,这种违和好像来自于……
毕长淮一身笔挺的西装,和柴米油盐烟火处的不搭。
今天周日,连日理万机的罗行同学都放假了,毕长淮却穿得十分正式,这一身定制西装配上他挺拔的身材,若说是去卖保险,未免有些浪费,更像是要出门谈一个小目标的生意。
又或者,是打算跟谁约会去?
骚包,罗泽在心里骂了句。
毕长淮哪里猜得到他心里想些什么,端着两个茶杯向他走来,礼貌微笑:“喝茶。”
罗泽点头致谢,接过茶杯……竟然是官窑的。
他都能算出这茶杯是哪个朝代的,可就算不出面前这人生辰几何。
“好香啊,这是什么茶?”罗泽跟他寒暄。
“云南小山茶。”
“云南,长淮哥经常去云南?”
“前些年做生意经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