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直播逆天改命 判官直播逆天改命 第16章
作者:花在
【有点像我捡金元宝的感觉。】
【你不会是wanderful仙人吧。】
【居然用这样的眼神看别人,作为你的唯毒,我要生气了,绕手,叉腰,哼!】
罗泽心里狂奔:你们这些凡人!懂什么!这可是珍贵无比凤毛麟角新鲜多汁的将死之人!一条人命九九八!走过路过都不能错过!过了今天他就是一条很帅的咸鱼!不仅翻不了身,更是估不出半个功德!抓紧时间抢人命吧!待将此人从无常手中夺回来,再略收些薄财,九九八翻它个几翻,散它个八万八功德,今天KPI满额!
于是他展现出无比积极的服务态度,笑得那叫一个春暖花开:“许先生您好。”
许先生:“大师能知道我是谁?”
罗泽:“自然,您是有缘人,许宁宁的爸爸。”
【许宁宁的爸爸?怪不得能生出来这么漂亮的女儿。】
【我听说许宁宁家承包东魁山那一带的矿区,他们家是隐形富豪。】
【爸爸,您还记得大明湖畔您异父异母的亲弟弟吗?】
【今天是什么日子,富豪来直播间开会么?】
许先生也很惊讶:“大师真神通,这竟然都能算出来。”
“一般一般……”
天下第三,罗泽在心里厚颜无耻道,也就屈居叶女士和阎王爷之下。
人民公园的事情发生后,许先生托人给叶女士送来厚礼,今日又在线上给罗泽刷了大把礼物,可见他对罗泽一家感激之情。
“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感谢大师救了我的女儿,我看过人民公园现场视频,宁宁当时坐在桥上,一念之差便要掉下来,多亏了大师您机智,引她去停车场,后来您母亲也一直在为她争辩,我这个当爹的没能及时赶到,实在惭愧。”
许先生说着,喉咙上下滚动,眼眶也有些湿润。
罗泽:“许先生您严重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任谁遇到当时那种情况,都会想办法帮她的。”
许先生控制了一下情绪,笑得很是艰辛,他此刻满怀心事,仿佛每一根头发丝都写满了疲惫:“我今天联系您,还有另一件事。”
罗泽:“是为了您的女儿?”
许先生点头:“宁宁最近状态不太好,我也不知该做些什么,想请教一下大师……”
没等把话说完,罗泽突然站了起来:“您来找我就算是找对人了,宁宁的问题也就是你的问题,把你的麻烦解决掉,宁宁那边也就迎刃而解了。”
罗泽恨不得自拍胸脯的模样,搞得许先生有点错愕:“我的麻烦?”
“对啊,许先生您没有感到哪里不适吗?”罗泽将双手摊开,面带真诚地提问:“身体上的不适?”
“身体上?”许先生垂眼想了想:“我最近胃不太好,也有点失眠。”
“不仅如此,你还经常感到乏力疲倦,打不起精神,写字手抖,头发还掉了很多,晚上失眠多梦,记性也很差,大早上起来还恶心干呕,这是慢性咽炎……啊呸,这是慢性中毒的症状。”
罗泽双手撑在桌上,紧紧盯着屏幕,一字一顿道:“你,将有血光之灾。”
许先生:“……”
网友:“……”
【大仙儿你怎么了大仙儿,您被邪祟附体了吗?】
【这神态,这架势,这说辞,地地道道的江湖骗子。】
【买狗皮膏药的那种。】
【对。】
【何方神棍,从我们大仙儿身上下来!】
【瞧那不值钱的样子,高冷呢?矜持呢?你的社交恐惧症呢?】
【放长线掉大鱼吧,许先生,您可得小心了,最近骗子手段天翻地覆的。】
【楼上谨慎发言,上次不信掉头发的,头发最后全掉光了。】
许先生一想,还真的被罗泽说中,不禁有点慌张:“中毒?”
“对。”罗泽道:“许先生您不用怕,就冲那十个摩天轮,您这忙,我帮定了,我跟你讲,你先……”
话刚起个头,手机屏幕突然浮现出一行字:“手机电量耗尽,五秒钟后关机。”
“没电了?”
罗泽慌忙去找充电器,却发现手机正充着电,而无情的倒计时正在继续:
五、四、三、二、一。
镜头留下罗泽错愕的表情,无情地黑屏。
这……罗泽把插头拿下来瞧,难道是停电了?
他打开台灯,果然没反应。
“大白天停什么电!”罗泽急得直抓头发,许先生那条命还在等着他呢!
突然,一道电流从他脑中划过。
这不对。
但凡有事发生,皆可追寻因果,停电的理由很多,跳闸、电力设备故障、电力供应不足……这些都是可以推算出来的。
可此时罗泽脑海中一片茫然,似哪里破开了一个大洞,有什么东西在蚕食着他心中的蓝图。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罗泽望向B6。
银灰色窗帘一动不动。
第13章 可怕的铊
罗泽的手指哒哒叩着桌面,有种走自己的路却被别人绊了一脚的感觉,他很想打开窗户,冲某人大喊一句:捣什么乱。
但以毕长淮那德行,即使上门对峙,他还是礼貌得体有分寸地露出几分讶然,然后装傻。
毕竟罗泽是一点证据都没有,停电而已,多么正常的事。
他只能深呼一口气,吐出来,再深呼一口气,再吐出来,再深呼一口气……
罗泽憋不住了,起身拎起背包,将手机、充电器、钱包什么的搞里头,拉上拉链,饱含怨念向窗外看了一眼,开门出去。
罗泽还是有一些牛劲在的,具体表现在你不让他做什么,他偏要做什么,小时候这样,长大了还这样,为此不知挨了叶女士多少打。
今天他牛劲上头,立志要拿下这九九八。
罗泽奈何不了毕长淮,但想来毕长淮也奈何不了自己,他大摇大摆从B6楼底下走过,一直走到小区门口,打了辆车,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许先生的位置,不用算罗泽也是清楚的,因为他刚刚视频连线的背景,便是某中心医院。
罗泽在中心医院门口下车,直奔住院部最里头一栋楼。
这一栋楼位置偏僻,人烟稀少,但室内装潢却与古朴外在大相径庭,病房多是单人间,陈设与高档酒店无异,是医院为有钱人提供的高端VIP病房。
罗泽在二楼露台长椅上找到许先生时,许先生勉强维持的体面已荡然无存,他正抱着脑袋把头发揪成鸡毛掸子,脚边躺着几个易拉罐,里头塞满烟头。
高端病房区还允许喝酒抽烟,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罗泽在心里唏嘘。
不过他还是走上前去:“许先生您好。”
许先生抬头,迷离的眼睛在罗泽面上扫了一遍又一遍,后知后觉,面前这位便是半个小时前跟他视频又突然消失的,疑似江湖骗子的大泽山人。
“大师?”
“叫我罗泽便好。”
罗泽宾至如归坐在旁边空位上,对着许先生就是一记起死回生暖心汤:“许先生,您不用太担心,宁宁会没事的。”
许先生眼中水光一片,像是在起起落落的绝望中抓住救命稻草。
“真的?”
“真的,我给她算了一卦,她大劫已过,以后多花时间陪伴,总能康复过来。”
每个人都要经历成长的阵痛,对许宁宁来说,这痛苦不亚于拔骨抽髓,她年幼丧母又天生敏感,生在锦衣玉食缺乏关爱的家庭中,长成了一个空心人,就像一个破漏的房子,外面下小雨,里面下大雨,外面下暴雨,房子便要垮了。
这已经是她从人民公园回来后第二次割腕,所幸被护士发现,救了回来。
许先生这些日子过得血雨腥风,许久未曾合眼,一听罗泽这般说,顿时悲喜交加,也顾不得这才第一次见面,紧紧捉住他的手,胸中淤积的悲恸和后悔似找到了出口,恨不得抱住他失声痛哭。
“都是我害了宁宁……”他顶着张霸总脸,哭得跟个愣头青一样:“我年轻气盛的时候,经常和她妈妈吵架,有一次赌气离家,几天没回,她妈妈喝下安眠药,再也没有醒过来,那一年宁宁才八岁,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原谅过我,也越来越叛逆,我对她有歉疚,什么都给她最好的,想要弥补不了对她造成的伤害,可是……”
可是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譬如金钱能够治愈的,都治愈不了许宁宁。
许先生哭得是情真意切,罗泽却觉得,有点浪费时间了。
“许先生,许先生……”他拍了拍许先生的肩膀:“您中毒了,不打算查查么?”
许先生被他无情打断,愣了一下,擦了一把眼泪。
他这才想起来,他为了许宁宁提心吊胆走投无路,不得不在直播间求助于大泽山人,可大泽仙人收了礼物说他中毒后便紧急下线,后来某个叫做暮雨垂泪的网友给他发来私信,说这个大泽仙人是骗子,还列举种种证据,言之凿凿,许先生心存疑虑,便只当中毒之说是危言耸听。
这会儿大泽山人亲自找上门来,再次强调中毒之事,不像是骗人,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我中毒了?”
“是啊,您这几天过得很糟糕,可能没那么在意自己。”
罗泽指着他发红的手指头:“您皮肤泛红,伴有胸闷、恶心、脱发这些症状,并不是劳累所至,而是中毒,您是矿场老板,金属冶炼的行家,对某些元素的毒性、症状应该有所了解……”
罗泽没有再往下说,可许先生却听懂了。
他一直以为最近不太舒服,是因为过度紧张,可他再次看向自己的手,手指头已经红的跟从冰水里拿出来一样。
“铊……”他几乎第一时刻念出这个字。
许先生所在的矿区,常会遇到与矿石伴生的斜硫砷锑铊矿,九十年代曾经因为防护措施不到位,发生过安全事故,他小时候亲眼目睹过矿工因铊中毒而浑身红肿的样子,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这种事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中毒时间有一个星期,若今天晚上就能用上普鲁士蓝,一切应无恙。”罗泽道。
许先生比罗泽更加明白此事的严重性,即刻去找医生,收集各种指标去做检查,并打电话通知矿区安全负责人,令他们全面排查安全隐患和疑似中毒者。
罗泽轻轻舒了口气,这九九八稳了,只不过没有泄漏天机于众听,也只能是九九八,该死的断电贼。
趁这个空档,去前台找小护士姐姐充电,手机刚开机,便有电话打来。
“你野哪儿去啦?”叶女士声音铿锵,跟按了免提没区别。
罗泽谎话张嘴就来:“家里停电,我出来找同学聊聊,晚点回去。”
“停电了?没有哇,这不好着嘛。”叶女士嘀咕着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