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直播逆天改命 判官直播逆天改命 第58章

作者:花在 标签: 强强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悬疑推理 直播 玄幻灵异

  狐狸:“我也只知道一部分。”

  罗泽:“有多少讲多少。”

  ***

  当天晚上,堵在小区里长达一周半的芦小骏的粉丝,在大粉多迪被击溃后作鸟兽散。罗泽终于能光明正大下楼来。

  小区里的路灯温柔地亮着,小小的花园种着些低矮的草木,罗泽曾在这里寻找过一只不存在的猫,后来才知道,那只猫竟然是罗泽自己。

  路边的杨树哗啦啦摇着叶子,毕长淮借着木叶之力给罗泽下过雁过不留声,那时候罗泽刚刚血脉觉醒,为了给叶女士剔除潜在的威胁,借口送礼找上门去。怎么旁敲侧击打探毕长淮的底细,他都记不清楚了,却记得毕长淮那句:“一个人习惯了。”

  罗泽想起当时胸中莫名翻涌起来的悸动,像是被海水淘洗去记忆,不余一物,可又有什么无法描述的羁绊烙印在灵魂深处,千丝万缕联系起每一世的心疼,让他瞬间便能共情那跨越千年无尽的守望与孤独。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孟婆汤褪不去的红尘,譬如罗泽第一次看见毕长淮,便移不开眼。

  或许每一世都如此。

  罗泽满怀心事走过花园,走进B12楼,打开自己家房门。

  没有叶女士的家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罗泽想念她喋喋不休的唠叨,以及雷厉风行帮他安排好的生活。

  他陷进沙发里,回想着狐狸所讲,发了会儿呆。后知后觉少了些什么,偏过头一看,墙上的钟表坏了,指针停留在自己刚进门的时刻。

  ……

  他站起身。

  客厅与餐区有个镂空的隔断,上头堆着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罗泽顺手拿了个过年没放完的窜天猴,点了引信,窜天猴“咻”一声窜出窗外,在小区花园上空炸出一团绚丽的火花。

  罗泽做了小时候不敢做的事,一连放了五支窜天猴。

  凌晨两点的小区沉默地让人感到可怕,更可怕的是,刚刚这么大的噪音竟然没人开窗叫骂。

  罗泽确信麻烦找上门了,这里的一切都是虚拟的。

  几个月来他出尽了风头,也得罪了不少人,想要添乱的不仅仅只有芦小骏的粉丝,就阵法的风格来看,应该是老对手。

  罗泽坐回沙发上,灯灭了,对面的电视机自行亮起,阴森的画面照得整个房间红红绿绿,跟鬼窟一样。

  罗泽心想,对方应该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不然怎么会整出这阴间滤镜,来吓唬地府的判官。

  屏幕上出现一只阿飘的鬼脸,另配上ai合成的音频。

  “欢迎来到剧本杀。”

  剧本杀?

  这个郭柏锐真有意思,居然整出这么个虚拟阵法,难怪他能当导演。

  他到底想要什么呢?他针对的不应该是狐狸么?看来今天不完成这个剧情,是解不开这个谜题了。

  罗泽拿起遥控器,摁下确定键。

  电视机屏幕跳跃至空白,在闪烁的光标后,黑色的字被慢慢敲打出来。

  时间:一千年前

  地点:登天阁

  房子里熟悉的一切很快消失,沙发换成木椅,茶几变成八仙桌,敞亮的阁楼替代了拥挤的客厅,连罗泽一身休闲T恤,都换成织锦的长衫。

  罗泽手中多了一把剑,剑鞘简洁只在末端系上坠子,看上去有些眼熟,再抬头看一眼屋子正前方的牌匾。

  登天阁,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他突然想起狐狸讲的故事……

  这个阵法,居然能探知前世今生。

第55章 四面楚歌

  “你第一世呢, 叫做连泽,自幼被送去长留山修行,成为登天阁最有望化仙的弟子, 后来为和毕长淮私奔,自废前程叛出师门, 没多久暴毙, 落入轮回中去了。”

  这是狐狸春秋笔法概括的第一世。

  罗泽摩挲着手中的剑, 似有种心心相印的亲切感,他正思考着狐狸的话,忽听见€€€€€€€€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转身便见一群人洋洋洒洒走进门来,为首的那个须发斑白, 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 这人头顶自动显示出人物角色卡:道途子,登天阁掌门。

  道途子可能是个NPC主持人, 他走到房屋最里头,面朝众人捋着胡须,开始做背景介绍, 顺便布置任务:

  “祸从天降灾向地生, 有妖魔毕方作乱东方, 火烧七城民不聊生,为平此祸, 今召集长留、蓬莱、昆仑、邀月楼四部精锐, 一起前往章莪山除孽,望诸位€€力同心, 惩善除恶替天行道。”

  底下的人响应附和。

  罗泽站在人堆里打量着周围,随着他的目光, 各位角色的身份也一一呈现在人物头顶上。

  左边两位衣着鲜亮的是蓬莱的掌门金申和他儿子金不凡,右边两个白衣女子是邀月楼童芷柔、黄双儿,最后一排穿着黑袍,表情桀骜不驯的是昆仑山赤瞳、风竹两位魔修,而站在罗泽身边的是登天阁弟子,罗泽的大师兄临渔。

  道途子丢出个法宝,时空大门洞开,各个门派的人纷纷走了进去,罗泽也紧跟在临渔后头越过大门,好似水幕訇然中开,眼前赫然现出几座大山,而他们落脚的地方,正是其中一座山的山顶。而蓬莱、昆仑、邀月楼三家已找好合适的位置,合力压制山谷中的妖兽。

  山谷中的妖兽是一只三人高的大鸟,形似鹤,羽似火,单足落地,和罗泽在忘川河畔见到的那只火鸟,一模一样。

  毕方?毕长淮!

  饶是早就猜到毕长淮元身是上古灵兽毕方,亲眼见证还是让罗泽错愕不已,忘川河畔那只瑰丽的鸟儿仿佛被镀上了太阳的余辉,此刻却被围困在谷底,似个落汤凤凰一样秃噜着羽冠,原本鲜亮的尾羽拖着泥巴,张着翅膀一副应激的样子。

  罗泽心中泛出隐隐心疼,他想起洁癖到极致的毕长淮,那么爱惜羽毛的人,怎容许自己狼狈成这样。

  不是稀有灵兽么,不是上古活化石么?不是说掉一根毛都得上天庭报备么?

  敢情一千年前爱护濒危神兽的意识还不够强烈,还没有把这位划上濒危物种名录有效地保护起来,反倒是将他和妖魔归为一类。

  山谷之上已被密网封锁,那是蓬莱祭出的法器,经线纬线画出棋盘将所有退路断绝,金申执白子,金不凡执黑子,落下黑白子步步紧逼,蚕食着毕方存在的空间。

  毕方鸟儿躁动地在山谷中挣扎,狼狈如同砧板上的鱼,倏一扇动翅膀,热火朝天涌来,四周森林立刻化作一片红色汪洋。

  邀月阁童芷柔有备而来,拿出一个宝瓶,宝瓶吐出一团云朵,那云朵涨大成浩渺雾气,顺着山脊流淌而下,水汽与火舌相克,山谷中火光黯淡几分,霎时又汹涌起来。

  火光与雾色融为一体,红与白相互纠缠,逐渐淹没整个谷底,忽一声嘶鸣传来,毕方鸟好似被跗骨之蛆欺上,痛苦不已。

  罗泽的心提到嗓子眼里,也知道这只是个游戏,但游戏中呈现的,应当是曾经发生过的场景€€€€沉稳强大如长淮,也有着不堪回首的过去。

  身旁登天阁大师兄临渔已经祭出自己的宝剑:“师弟,快,你我双剑夹击,斩了那孽畜。”

  “孽……”罗泽咬了一下唇,维护道:“师兄,我觉得此事不妥,毕方并非魔物,又是上古留下来的灵兽,何必要赶尽杀绝。”

  临渔身形瘦长,性格也急躁如猴,他听了这话转过头来吃惊地看着罗泽。

  “连泽师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毕方鸟天生不详,所到之处不是干旱就是火灾,更何况它连烧七城至无数百姓横死,这都是不争的事实,这等丧心病狂的恶鸟,当处置而后快,你怎会为他说话。”

  “……”

  罗泽初来乍到不知前因后果,竟无从辩驳。

  天生不详?连烧七城?这是他认识的那个毕长淮。

  罗泽快速在心中得出答案。

  这不可能!

  临渔见罗泽仍未出剑,烦躁地唉了一声,双指并立,长剑化作一道白光向山谷中猛刺而去,山间雾色迷茫不辩踪迹,但见一处火光叱咤,冷光逼近,只听铿锵一声,似撞上个什么,随即反弹而出,正插在陡峭的崖壁之上,剑身嗡鸣不止。

  临渔招回宝剑,长剑挣出崖的瞬间,砂石崩裂,竟然有水从石缝中流淌而出。

  罗泽一眼看见握在临渔手中的剑,剑上有血迹,毕方鸟受伤了!

  那可是跟连阎王爷都能打个平手的毕方鸟,到底遭遇了什么?怎会被这些人困住?

  站在东南角的昆仑山魔修赤瞳也加入了围剿,他随手丢出个黑咕隆咚的铁陀螺,罗泽瞳孔一缩,立刻意识到那是什么,奈何自己不是三头六臂无法拦着,手里有剑也不知怎么用才好。

  铁陀螺随即落入谷底,在空荡的山谷磕出几声回响,却没有及时炸开,罗泽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山谷间,盼望能是个哑炮,却听轰隆一声巨响,地动山摇,罗泽脚下颠得厉害,仿佛是谁拿个开天巨斧把大山给劈裂了一般。

  待尘埃落定,往底下一看,大山被炸开一个豁口,位置却在山谷另一侧。

  可能是铁陀螺迟迟未爆,被毕方逮着机会踢到这山凹里,但见这火药威力,别管他是不是上古灵兽,被炸到铁定是要粉身碎骨。

  罗泽出了一身冷汗,却听临渔道:“咦,毕方呢?”

  烟雾火光皆已退去,山谷中空空荡荡,哪里还找得到毕方的身影。

  “毕方不会是溜了吧。”

  金申拍着肚皮道:“不可能,我已经封住山谷所有出口,毕方逃不掉。”

  黄双儿却指着塌陷了一半的山脊道:“快看,那里有个岩洞,毕方一定是趁着烟雾弥漫,躲到岩洞里去了。”

  这件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金申指挥道:“孽畜果然狡猾,快,一起去追。”

  临渔踩着剑先人一步飞去,其他人各有法门,快速到达洞口,只有罗泽凭着腿脚利索,一路小跑下山,往岩穴中一瞧,黑漆漆一片,罗泽搜便全身总算在口袋里找到个夜明珠,装着胆子往里走去。

  这是个天然的溶洞,地下水长期侵蚀岩石,将山腹雕琢出鬼斧神工千姿百态的奇异景观,随处可见倒垂的石钟乳和石笋,各色瀑布和浅滩层层相连。

  罗泽漫无目的在黑暗中游走,突然听见石壁后头有重重的脚步声赶来,他略一思索,藏起夜明珠,躲在一排石笋后头。

  没过多久便听见粗重的声音毫无顾忌地骂道:“赤瞳,刚刚那霹雳雷是不是你故意打偏的?你这孙子就是想放毕方走!”

  这声音应该是金申。

  另一人气息稳重,音色却略为尖利,他不紧不慢在解释:“你刚刚也看到我投雷的方向,怎么算打偏呢,只不过这南边湿气重,火雷受了点潮,耽搁时间有点长,更何况我远居昆仑,哪里知道这里的山是中空的,能炸出来这么大的岩洞呢?”

  金申气势汹汹:“那霹雳雷落下后迟迟不爆,难道不是想等着毕方在底下动手脚?哼,我看,你就是和那魔物沆瀣一气。”

  赤瞳是魔修,这是在角色卡上写得明明白白的事,自古魔修都被视作旁门左道的存在,金申这是在贴脸开大,贬损赤瞳师门。

  赤瞳也未生气,反倒是阴阳怪气起来:“说起来啊,这毕方鸟可是从蓬莱走失的,金岛主这么鄙视魔道,却又要将魔物养在身边,真是说一套做一套啊。”

  金申:“那不过是个孽畜,我一时心善想将他引入正道收为坐骑,是它野性难驱,不知悔改。”

  赤瞳却不以为然:“金岛主说的真是好听,我都要替那毕方对你感恩戴德了呢,可我怎么听说,毕方早在这世上存在万岁之久,常年隐居深山老林,没有做过什么害人之事,只不过性格孤僻了些,执拗了些。没到你们蓬莱之前,根本没有人说过它是什么旱魃再世不详之鸟,怎么在岛上呆上几十年,变得声名狼藉,出来就性情暴烈火烧连城,你说说,你是怎么教人家逼成这样子的?”

  金申被怼的哑口无言,道理不够身份来凑:“你身为一宗之主,怎么为一孽畜说话。”

  赤瞳:“金岛主此言差矣,道法自然,你当这个世界以人为尊,看不起他们妖怪出身,可万年前根本没有人存在,人家看倦流云不争不抢,你倒好,欺他良善,硬是要骗他吃下焚心草,逼迫他俯首给你儿子当坐骑,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金申被戳破丑事,脸上色彩纷呈:“你……”

  赤瞳继续阴阳:“想想也明白,能有个上古灵兽当坐骑,是多么光耀门楣的事,飞禽一族一诺千金,认定了主人就是生生世世肝胆相照,只可惜啊,你儿子没那个造化,毕方吃下焚心草痛若焚心却依然不肯屈服,折腾这么些年逃了出来,还惹来这么些乱子,怎么收场唷,呵呵呵……”

  赤瞳看热闹看得不亦乐乎,罗泽却在暗处捏紧了拳头。

  焚心草,痛若焚心,这些个败类!!

  金申:“毕方火烧城池害死那么多人,早已是众矢之的,你替这妖孽辩解,是何居心?”

  赤瞳笑呵呵道:“诶,别急着给我泼脏水,我只是来瞧热闹的,在山上修行闲得慌,过来看看你们这些自诩正派的人物,如何欺男霸女给人扣屎盆子,又是怎么吃人不吐骨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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