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弯圣母龙傲天 掰弯圣母龙傲天 第59章

作者:海藻牧师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轻松 玄幻灵异

  他自百丈凌峭一跃而下,从此再难回头。

  见他沉默,谢轻逢多少也猜到了他在低落什么,他叹道:“小师弟,心太软是要受欺负的。”

  明明是天之骄子,正道栋梁,日后万人瞩目,却毫不犹豫陪魔头坠崖;明明受他蒙骗,恨他入骨,却打算在他死后替他保全那些无辜教众。

  季则声默了默,转身走进船舱,半晌才道:“你也觉得我很可笑是不是?”

  谢轻逢一顿。

  他宁愿季则声如在藏镜宫时阴晴不定,也不愿见他如今的模样。

  他早就见惯了善恶,利益至上,自然从不在意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可季则声不一样,他年纪轻轻,怀抱赤诚之心,可如今什么都不在了,也什么都毁了。

  哗哗的拨水声在耳边萦绕,将二人之间的沉默冲淡少许,游船穿过一个个小摊,眼见有人在吆喝着卖糖葫芦和河灯,谢轻逢眼疾手快,将银子挨个扔进小贩摆在前头的帽子里,买了几串糖葫芦和一个大河灯,推着轮椅进船舱去了。

  季则声靠坐着不说话,灯影将他的轮廓映得孤寂,谢轻逢挨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脸:“师兄不是说心软不好,只是天下尽是汲汲营营之人,你越心软,他就越揪着你不放,还要 踩着你的心往上爬。”

  季则声眼神动了动,直直望进他眼中:“师兄也如此么?”

  谢轻逢道:“师兄遍观红尘,冷心刻薄,自然不能免俗。”

  季则声又道:“那师兄说的真心,到底是真心,又或只是三分意动?”

  谢轻逢顿了顿:“汲汲营营之人,又怎会日日将真心放在嘴边,半分意动,都要倾尽全力才行。”

  “凉薄之人,三分意动,已耗尽两世真心。”

  季则声不知听没听进去,沉默片刻,还是问:“为什么是两世?”

  因为他上辈子汲汲于生,最后汲汲而死,这辈子想重蹈覆辙,却遇见了季则声。

  花了两辈子,才凑出这半点真心。

  但他怎么能说这些,最后只道:“若这世不够,那师兄下世还来找你,怎么样,愿不愿意?”

  季则声眨了眨眼睛,良久才道:“下辈子还敢这么骗我,我就不要你了。”

  谢轻逢把糖葫芦塞进季则声手里:“走吧,陪师兄去放河灯。”

  季则声抿了抿唇:“又不是小孩子。”

  嘴上嫌弃,糖葫芦却捏得很紧。

  谢轻逢弯弯眼睛:“是师兄想玩,还请师弟陪陪我吧。”

  有了台阶下,季则声终于推着谢轻逢出来了,只是两个人都没什么经验,花了好些力气才把河灯送进水,季则声看着顺流而下的河灯,眉头慢慢舒展开来,终于露出一抹笑意。

  他心情好起来,又想起那些折磨谢轻逢的法子了,吃着吃着糖葫芦,突然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摸了半天,吃了好一会儿豆腐。

  他偷偷摸摸趁着夜色揩完油,耳根都是红的,居然还有心情念台词:“师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

  谢轻逢不懂,但他脸皮比季则声厚多了,脸都没红,只能木然道:“感觉很好,很刺激,师弟的手法是越来越好了……”

  季则声得到了肯定,心情更好了:“那还差不多。”

  谢轻逢很怀疑季则声看了什么不太正经的话本,拿自己练手,但他没有证据。

  眼看着游船穿过摊贩,来到广阔的湖面,只见湖心之处,一座灯火通明的画舫顺水缓行,丝竹管弦之声从中传来,远远望去竟是美不胜收。

  谢轻逢随口问那划船的老翁:“这是什么地方?”

  那老翁道:“是潇湘舫,都是达官贵人,有钱修士们的销金窟,听说上面有名满天下的歌姬乐师,一晚便要万金之数,不过都是听说的。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哪里能见这些?”

  既是游玩取乐之所,倒也不算什么,季则声盯着那灯火通明的画舫,像是有些兴趣的模样,谢轻逢道:“你想去?”

  季则声摇摇头:“罢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

  他站起来,忽然踉跄一步,谢轻逢一把抓住他的手:“怎么了?”

  “师兄,我……”他转过脸来,借着画舫的暖光,谢轻逢只见他惨白着一张脸,登时心中一跳,扣住他的脉搏,却未见异常。

  他摇晃半天,突然道:“刚才的糖葫芦好像有毒,我想吐……是不是有人想害我……”

  谢轻逢:“啊?那我带你回去找西陵无心。”

  那老翁见二人手忙脚乱,顿时大笑起来:“我看不是糖葫芦的问题,这位公子吃了东西又站在船头吹了冷风,怕是晕船了……”

  谢轻逢没想到他会晕船,眼见他越退越后,生怕他退进水里,推着轮椅上前几步,想把他拽回来,谁知刚伸出手,季则声忽然道:“师兄,扶我一下。”

  正逢一阵水波打来,船身摇晃片刻,季则声一直想吐,遂扒在船头不动,谢轻逢拿开腿上的毯子,动作有些僵硬地站起来,拍着他的背让他舒服点。

  季则声头晕目眩,脑袋乱转,只看见水下有个倒影,伸手拨了拨,谢轻逢拽着他,不明所以,垂头去看,却见湖水之中,忽然浮起一张惨白又熟悉的人脸。

  他不由睁大了眼睛,眼见季则声的手已经要拨到那张人脸,下意识伸手去拉他,谁知那闭目的人脸忽然毫无预兆,睁开了双眼,一把抓住了谢轻逢的手。

  谢轻逢:“?”

  还来不及反应,只听“扑通”一声水响,水花四溅,船头二人纷纷坠入了湖心。

第57章 枷锁

  那惨白的人影死死抓着谢轻逢的手, 如救命稻草一般,刺骨湖水顷刻将二人淹没,季则声呛了口水,想起谢轻逢手脚被缚, 连忙伸手去拉人, 只是湖底漆黑一片, 什么都看不清,他只摸到一截冰凉的手腕,拽着人往上拨水。

  哗啦€€€€落水的人从水底冒出头来, 他一转头, 却发现手里抓着的不是谢轻逢,而是一个目眦欲裂的女鬼, 此刻他与谢轻逢正一左一右,把这女鬼架在中间。

  那老翁方听落水声,忙扑到船头救人, 谁知才到船头, 那女鬼顶着湿淋淋的一张脸朝他猛扑过去, 那老翁吓得惨呼一声, 一口气没提上来, 竟是直挺挺晕倒过去。

  吓倒了老翁,那女鬼又挣扎起来,张嘴撕咬谢轻逢, 季则声眼疾手快, 一掌劈出, 竟是将女鬼打得口吐鲜血, 就连神智也恢复几分,翻上去的眼白也归了位, 竟有了几分生人气。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谢轻逢盯着这张和季则声五分相似的脸,忽然一顿:“公冶焱?”

  他话一出,季则声也愣住了,抓起公冶焱的手一看,却是活人的手,却见她又偏头吐出一口血,直直倒进水里不动了。

  高高兴兴游湖,谁料意外落水还遇见故人,二人扶着昏迷的公冶焱上了船,那划船的老翁吓晕过去,谢轻逢只能施法以灵力催动,带着“白衣水鬼”回了棺材铺。

  彼时西陵无心正潜心研究谢轻逢的莫名离魂之症,见湿淋狼狈的二人带着一具尸体似回来,“扑通”一声放在了桌上。

  西陵无心皱起眉:“这是何意?”

  谢轻逢道:“先救人。”

  她微微一顿,伸手去探尸体的脉搏,见尚有余息,登时不敢怠慢,开始救治起来。

  其他两人满身湖水,还带着股水草味,谢轻逢只觉袖中有活物钻来钻去,钻得他痒,举着锁链抖了抖,只听“扑通”一声,竟从袖子里抖出碗大的一条鲫鱼来,躺在桌子上甩尾挣动,嘴巴一开一合。

  谢轻逢:“……”

  谢轻逢:“我去洗个澡。”

  这已经不是施法把身上弄干净就能解决的问题了,是他心理上觉得自己像鱼贩子,每天杀一百条鱼,浑身膻腥味。

  公冶焱有西陵无心照顾,他们不担心,季则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立刻道:“我也要洗。”

  二人大摇大摆去沐浴,只是这小城不比藏镜宫和七弦宗,没浴池也没温泉,只有个又新又圆的浴桶,季则声放完水,又把皂角和衣服摆好,转过头看见谢轻逢举着锁链站在浴桶边,他沉默片刻,不知想到什么,走上前来:“我先帮师兄洗。”

  说完竟是要打算把谢轻逢拦腰扛进浴桶。

  宁愿帮师兄洗澡,也不愿意给师兄解开。

  谢轻逢道:“你锁住我的手脚,怎么脱衣服?”

  季则声抿了抿唇:“我帮师兄脱。”

  话毕竟是抬手抓住谢轻逢的衣襟,只听“刺啦€€€€”一声,竟生生将谢轻逢的衣服撕成两半。

  谢轻逢:“……”

  如今修为涨了,脾气也见长,二话不说就撕了师兄的衣服,谢轻逢领口大开着,风一吹,只觉一股冷风灌进来,他直直望进季则声的眼睛里,一阵莫名。

  在棺材里亲他,锁着他,用轮椅推他去散心,趁着天黑把手伸进他衣服里乱摸,现在又撕了他的衣服,要给他洗澡,无微不至,又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上前一步,目光却探到季则声的头顶,这家伙化神以后长高了不少,都快跟他齐平了,不过幸好,还是比他矮几厘米。

  “你老实交代,把师兄锁起来是想干什么?”何必这么多弯弯绕绕。

  季则声后退一步,他就向前一步,直到季则声的后腰抵住角落里的浴桶,才倏忽抬眼,直勾勾盯着他看。

  “你想对师兄做什么,师兄都会满足你……”谢轻逢就着被缠缚的双手,把季则声扯坏的衣衫又扯开些,露出一具精壮有料,人人梦寐以求的身体。

  季则声一双眼将谢轻逢从头看到尾,在看见心口上已经重新长好的粉色伤口时,他一怔,抬手抚上。

  肌肤贴着肌肤,温热挨着温热,他沉默 片刻,忽然俯身,吻上了粉色的剑伤。

  这里曾被他捅伤过两次,皆是性命之虞。

  “师兄,疼不疼?”

  温热鼻息贴近,柔软的唇安慰一般,贴着他心口的新伤一寸寸吻过,谢轻逢被他吻得气血上涌,指尖发麻,再顾不得其他,一扯腕间锁链,又打了个结,竟是将季则声的两只手也捆了起来。

  他低声道:“要洗就一起洗。”

  他垂头吻住季则声的唇齿,隐欲如同燎原之火,寸寸侵占,只听“扑通”一声,两个被锁链裹缠之人撞入水中,笨拙,强势,却谁都不愿意松开。

  季则声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顷刻就被带进水中,他下意识闭眼,晃荡水下,一只手却将他身上衣衫件件褪尽,沾湿的衣衫缠住手肘,又被谢轻逢顺势打了个结,反剪住双手。他后背抵在浴桶上,刚回过神,谢轻逢又吻上过来,叼着他的脖颈,仿佛下一刻就会咬穿的血管。

  谢轻逢手腕间的镣铐叮当作响,却不管不顾,只叼着嘴里柔软的皮肤,威胁似地磨了磨牙,又慢慢松开:“把镣铐解开,让师兄抱你。”

  季则声对上谢轻逢的眼神,只觉得心神仿佛被吸进去一般,下意识向前探了探,又慢慢回过神,坚定道:“……不解。”

  谢轻逢又吻上去,细细碎碎地折磨他的唇舌和脖颈,季则声被反剪双手,动弹不得,难耐地偏了偏头,不知道是舒服还是难受。

  亲了一会儿,他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已经学会了怎么回应,怎么索取,谢轻逢把人教会了,却变得吝啬起来,推开些许,一双眼慢慢淡下来,像两汪深潭:“真的不解?”

  季则声仍旧笃定:“不。”

  谢轻逢道:“不解就算了。”

  说完竟是后退两步,打算对季则声不管不提,后者微微一愣,有些失落地垂下眼,花了点时间让两只手解脱,谢轻逢佯装冷落,谁知半晌却觉得手上一重,锁链被季则声抓在手中,将他带得一踉跄。

  季则声扶着他的脸,一字一顿道:“等师兄真的乖了,我再解开。”

  说完竟是反客为主,捏着谢轻逢的下巴就吻上来,膝盖强势地挤进他双腿之间。

  不过片刻,二人上下对调,主客相反。

  “师兄最喜欢花言巧语哄人,若我解开锁链,师兄说不定就会化作远天白鹤,一去不复返。”

  “我要折断师兄的翅膀,把师兄锁在身边,让师兄永远离不开我。”

  “师兄,你愿不愿意?”

  这幅劣质的枷锁连刚筑基的修士都困不住,更遑论谢轻逢,可他就是要师兄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沾湿的眉眼带着说不出的濡慕,说这些话时蜜意翻涌,字字深情,可包裹在这乖巧深情之下,却是难以克制的偏执,再不复当年单纯好骗的小师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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