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编号005 替身编号005 第68章
作者:Llosa
最后,他只能孤身一人。
霍尔看着他,忽然,一种久违的、激昂的冲动涌了上来。
“我会陪你走到最后的。”他说。
不为了公道正义,不为了锄强扶弱,只因为这个人在那里。
无论那是多么孤独、多么不容于世的深渊,他会陪他走到最后的。
他对这个世界不抱期望,但为了这个人,他愿意再相信一次。
第75章 幕间5
他们不能在同一个地方久留,天光刚刚亮起,江印白就起身收拾东西。霍尔帮他把物资都抬到车上,一边暗暗看着他,一边担忧。
接下来几天,他们恐怕又要风餐露宿,江印白这瘦弱的身子骨,也不知道经得起多久折腾。
他有心想让江印白在宾馆多休息两天,安安静静吃几顿饭,却知道对方不会冒这个险。他们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风险。
上了车,启动导航系统,霍尔就停下了。
他并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线索已经中断了,要查到凶手的更多信息,他们需要得到监控记录,交通记录,可他们没有权限。
总不至于去警局申请许可吧,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江印白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意料之中地,这人并没有气馁。“我们没有权限,但我知道一个人可能有。”
“谁?”霍尔问,“你认识的警察?”
江印白是记者,认识警察也不奇怪,但在这个时局里,认识的人不一定可靠。也许前脚联系这个人,后脚特工就追上来了。
江印白明白他的担忧,斩钉截铁地说了句:“不是警察。你放心,虽然我跟这个人不熟,但这个人绝不会出卖我们。”
霍尔半信半疑。都说不熟了,怎么还能确信对方可靠?而且这么大的事,不熟的人为什么要帮忙?
“因为她是夏厅的死敌,”江印白说,“我们去找莫历议员。”
议会大厦就在夏厅旁边,在首都做通讯记者时,江印白见过莫历两面,并未深交,顶多就是交换名片的关系。不过,他见证了法案风波里,莫历怎么指控联首是独裁者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一定会对他们带来的消息欣喜若狂。
霍尔并不觉得这是个坏计划,但是……
“我们要去首都?”他说,“是不是太危险了?”
首都的边卡和巡查比下级市严的多,议会大厦就更不用说了,只要露脸,特勤组下一秒就会扑上来。
江印白摇了摇头,点开终端的页面,递给他看:“马上就是选举年,夏厅要换届,议会也要换届,议员们都在选区到处宣传呢。你看,下周一,议员在罗拉米亚大学有个讲座,我们可以去这里见她。”
议员是公众人物,公开日程在网页上能查到,方便想要接触他们的民众了解他们。
“我把车停在城外,坐轻轨进城,”江印白说,“你在车里等我。”
霍尔欲言又止,神色间满是担忧。
江印白抬头瞅了他一会儿,握住他的手,摇了摇。“这是个好机会,”江印白说,“我做了那么多年记者了,堵人的功夫还是有的,肯定能和她说上话。”
霍尔低下头,望着苍白的手腕,反手握住。“好,”他说,“你小心。”
江印白露出笑容,霍尔目不转睛地望着。每当那红润的嘴角翘起,他心中的疲惫就会一扫而空。
“你睡会儿吧,”他说,“昨晚也没休息多久。路况我来盯着。”
江印白蹙起眉:“你不累吗?”
“还好,这两天只是在车里坐着,比行军的强度小多了。”
江印白犹豫片刻,还是遵从了对方的建议。在进入罗拉米亚之前,他需要攒足精力。
他脱下大衣,侧躺在后座上,闭上眼睛。车子有年头了,但座椅还算舒适,勉强能当简易床铺。难受的是,罗拉米亚在边境线附近,被克尼亚占领过一段时间,经历过炮火侵袭,路面常有破损,车子也时不时会颠簸。
江印白本来就有一半腿悬空,每次颠簸,都有从座椅上滚落下来的风险。
在他第三次因为突然减速醒来时,对面的霍尔起身,挪了过来。
江印白眨着眼,半坐在后座上,看着霍尔在身旁坐下。他刚想问怎么了,对方就揽住他的肩膀,让他躺下。
他的头枕在对方的腿上。
肌肉遒劲的手臂挡在他的胸前,在他和座椅间形成一道屏障。
然后他听到轻轻的一句:“睡吧。”
他的脸贴在对方的大腿上,隔着一层布料,皮肤的温热传过来,让他的脸也烧起来。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现在他安全了,可他却睡意全无。
霍尔望着怀里的人。凌乱的脑袋靠着他的小腹,睫毛不住颤动着,频率那样快,让他的心跳也开始急速上升。
他吞咽了一下,望向窗外:“睡不着吗?”
过了一会儿,怀里的人“嗯”了一声。
这声音有些紧张,连带着霍尔也紧张起来。
江印白枕着他,很容易感受到他肌肉的紧绷。江印白想,可能是枕的位置不好,让对方不舒服了,于是挪动了一下脑袋。
胸前的手忽然抬起来,按住了他:“别动。”
江印白僵住了,倒不是因为按住他的手,而是……
他清晰地感受到,脑后有什么东西,鼓胀了起来。
车内忽然静默下来。两人都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停了。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霍尔开口说:“抱歉……”
“嗯,”江印白立刻接口,“没事的,都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他们奔波了这么多天,谁都没时间纾解欲望。
江印白不想立刻坐起来,会让气氛变得更尴尬,可他也不能一直躺着。他离那东西这么近,简直能感受到它的热度。而且,随着他的吐息,那东西好像越来越大。
他听到霍尔在静静地深呼吸,竭力想按捺住身上的冲动,然而徒劳无功。
江印白咬了咬下唇,慢慢地,尽量自然地,坐了起来,把目光投向车外。
身边的人没有动,似乎是在等那股冲动自然消减。
虽然脱离了温热的触碰,江印白脸上的红晕却久久不散。他一边用冰冷的手撑着脸,企图让热气消退,一边努力找话题,打破僵硬的沉默。
“你们平时在军队里……”他用采访一样的语气说,“是怎么解决的?”
身边的人顿了顿,说:“平常训练很紧张,体力消耗很大,出任务的时候,基本没心思想这些。”
“那放假的时候呢?”
“宿舍里有小屏幕,可以看片,自己动手,”霍尔想了想,又说,“当然,有些人也去外面花钱解决,或者去酒吧找一夜情。”
空军军官还是非常吃香的,不难找到乐意春宵一度的床伴。
江印白低下头,盯着车窗的缝隙。“那你……也经常去酒吧?”
如果他转头看,就会发现,霍尔此时也涨红了脸。
“没有,”霍尔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急切地否认,“我休假就打扫卫生,给家里打打电话什么的。我没去过酒吧,我母亲身体不太好,最好能雇个护工照顾她,钱都攒起来还不够呢……”
江印白不断点头,表示自己很相信他的话。
这个小插曲让接下来的一天变得沉默起来。江印白没有再补觉,让霍尔休息一会儿,他坐在对面盯着。吃饭时,两人也彬彬有礼,客气得刻意,连递袋子都小心翼翼,避免碰到对方的手。
傍晚,他们把车开到公路旁的空地,决定就在这里歇一晚。
春意渐浓,空气中漂浮着似有若无的花香,天气晴好,还能透过天窗看到星星。在阴暗、逼仄的命运里,短暂的一瞬间,他们稍稍感受到了世界的美丽。
霍尔找到附近的一条小溪,打了些水回来烧热。气温在转暖,可还是穿大衣的时段,跳进水里洗澡容易着凉,还是简单擦擦身子就好。
“在车子里洗吧,”霍尔把水递给江印白,“别被风吹感冒了。”
江印白没有接,只是盯着他。
“怎么了?”
“你不跟我一起?”江印白指着来之不易的热水,“一会儿水就凉了。”
霍尔张了张嘴,想要拒绝,江印白已经把他和水一起推进车里,关上了车门。
水汽氤氲,玻璃上很快就蒙了一层雾。江印白飞速把衣服脱下来,把毛巾在水里浸了浸,在身上擦拭起来。
霍尔努力不去看,但车内空间只有这么一点,无论如何闪躲,那光洁的身躯总在他的视线里,挥之不去。
他咬着牙,专注于清洁身体,可那动人的身体在眼前扭动……
他闭上眼,绝望地意识到,那东西又立了起来。
大概是他突然静止下来,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对面的动作也停住了。
窄小的车厢内,只有雾蒙蒙的水汽,和粗重的喘息。
霍尔知道江印白在看他,而他不知道如何解释。
顿了顿,他伸手拉住车把手。他要离开这里,否则,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在他打开车门的一瞬间,另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握住他的手腕,砰一声关上了车门。
他屏住呼吸,转过头,望进那双清澈的眼睛。
“外面太冷了。”那人说。
霍尔看了他两秒,然后,试探性地,往前倾身,吻了上去。
对方没有躲开。
那唇瓣柔软,温暖,霍尔闻到了早春的香气。
他忽然搂住那滑嫩的腰,把对方压在座椅上。赤裸的、苍白的腿挂在他身体两边,对方仍然没有闪躲。
他从来没有感到这样强烈、凶猛的冲动。
“如果我弄疼你了,”他抚摸着光滑的脸颊,“一定要告诉我。”
那双令人悸动的眼睛望着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在苍茫的黑夜里,只有小小的车厢是光明的。
他低下头,把这束光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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