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法他做不到啊 护法他做不到啊 第7章
作者:象八亿
马未算:“过誉过誉。”
印无玄:“不如我们做一笔交易,你找到闻风吟的位置后告知我,我去帮你讨债,让他把这次的赔偿全部给了。反正他家大业大,这点钱不会放在眼里。”
马未算眼珠子转了转,说:“印护法若能让闻家主连同你那份全额赔偿,我自是无话可说的。”
印无玄放了马未算被拽得皱巴巴的衣领,说:“那就这么定了。”
虽然宫主说他和闻风吟还有机会再战,但鬼知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这场决斗没有打完始终让他心里记挂着,他非得要跟对方分个胜负出来。既然是帮马未算讨债,那就不是他主动找事,在讨债过程中动个手合情合理。
这么一想,印无玄觉得马未算都没那么讨厌了,还算有些用处。
*
和苦哈哈讨债的马未算相比,陶生生却靠着决斗的八卦赚得盆满钵满。
这家伙为了在第一现场观战,在缴纳了高额的住宿费后,提前几日就入住了云隐宫,因此印无玄和闻风吟那一战从头到尾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胜负不胜负不重要,重要的是印护法裸-奔啊!
这则新闻隔天就刊登在四海八荒报上,发往全修真界,瞬间就被抢购一空;再隔天他为这新闻配了图(他亲自画的),又被抢购一空;再再隔天,一大堆修真者争先画图投稿,并举办了一场“印护法裸-体图”的评选会,排名第一的有大额奖金!
印无玄在得知此事后立刻去找陶生生算账,陶生生躲在洞府里不出来。因他总是报道些乱七八糟的消息又不经本人允许,仇家多,为了避免被寻仇,花了极大的价钱买了法宝设下了大乘期以下修士都奈何不得的结界,所以印无玄只能站在结界外用眼神虐杀陶生生。
“宫主说了,他不喜欢别人看到我的裸-体,”印无玄抱着大剑,肃杀地说,“陶生生,你只要踏出结界一步,我必杀你!”
“印护法,不要这么生气嘛~”陶生生仍是笑眯眯的,“只是画画而已,艺术创作,又不是真的在裸-奔,想必谢宫主不会怪罪的。”
印无玄拔剑,对着陶生生一剑砍下,剑刃撞在结界上,一道道冲击波纹扩散开来,又归于平静。
陶生生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发颤,要是印无玄铁了心要杀他,用尽全力攻击结界,那结界破掉就是迟早的事。
“哎呀哎呀,印护法,这种事儿呢过几天就消停了,”陶生生劝说,“除了你的裸-体外,也有很多人画你和闻家主决战的时的风采呢!”
“都没决出胜负,有什么风采,”一提到闻风吟,印无玄就不爽了,他眯了眯眼,说,“陶生生,你若帮我做一件事,我就放过你这一次。”
陶生生挺起胸膛,说:“印护法请说!”
印无玄:“你给我找到闻风吟的下落,我就不计较你画我裸-体的事。”
陶生生可说是修真界消息最灵通的人,耳目遍布五湖四海,由他去找人说不定能比马未算更快。
陶生生稍微一思考,就猜到印无玄的想法,他向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口应承下来,“印护法放心,我定为你寻到闻家主。”
*
有马未算和陶生生两人去找闻风吟,印无玄就不再在此事上费心思了。当然,他是瞒着谢非白的,毕竟宫主让他不要执着于这一次的输赢,他可不想惹人不高兴。
如今,最让他忧愁的是,他写不出读书心得了!主要原因是写太多了,还不能重样,瞎话编来编去,他已经江郎才尽,一个字都写不出来了!
但是不能交差,势必会惹宫主生气,宫主一生气,他就要受罚。
很烦。
“大护法!”星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宫主问你今天什么时候交心得?”
印无玄手一抖,一大滴墨落在白纸上,他暴躁地吼:“没得交!”
星月:“哇这么凶!你自己去跟宫主说!”
他可不敢这么跟谢非白说话,只能无能狂怒地吼:“别烦我!”
门外的星月耸了耸肩,说:“宫主说你还有半个时辰,要是交不出来的话他亲自来教你写。”
印无玄:……
印无玄立刻奋笔疾书,疾了半个时辰,写出来一堆胡言乱语。
他咬着笔杆痛苦地想,完了,过不了关。
这么想着,门开了,谢非白如同进自己的房间那样熟门熟路地走了进来。
“宫主!”印无玄忙说,“我写完了!”
谢非白挑了下眉,说:“本座看看。”
印无玄局促地捧起纸,递给谢非白,说:“写得太赶了,字有点凌乱,内容可能不是很连贯,但我保证我写得很认真,我……”
谢非白:“闭嘴!”
印无玄不吱声了。
谢非白逐字逐句地看印无玄写的心得,面具下的脸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如果让他来点评,那只有四个字:狗屁不通!
他的大护法就是个一心追求修行的剑痴,舞文弄墨不说一窍不通,但也通不到哪里去。这些日子他让对方交上来的读书心得没有一篇是能看的,错字连篇不说,很多词句还是从别的书上抄来的。不过他的目的本也不是真的让印无玄写什么心得,或者通读市面上的爱情话本,他是想看看对方是否能从这些书里感受到情感的波动。
可惜,没有心的人确实理解不了风花雪月,这么多话本看了也是白看。
“从今天起,你不用写读书心得了。”谢非白把那张纸收进袖子里,道,“也不用读那些话本了。”
印无玄长长舒了口气,躬身道:“谢宫主开恩!”
谢非白在印无玄方才坐过的地方坐下,微微抬起头,说:“本座听星夜说,修真界近日最流行的画是印护法的裸-奔图,印护法以后就每日画一副自画像送给本座吧。”
印无玄:!!!
印无玄弱弱地说:“宫主,我不会画画。”
谢非白拿出一面铜镜,说:“无妨,本座不在意你的画工,你对着这面铜镜,将你看到的自己的样子画下来就成。”
印无玄深知谢非白说一不二,下了地命令必不会收回,只得郁闷地说:“属下明白了,那我是要画裸-着的还是穿着衣服的。”
谢非白笑了,印无玄看不到他的笑,却能看到他的眼睛微微弯起,像一轮皎洁的弯月,“无论印护法穿不穿衣服,本座都是喜欢的。”
第八章 暨明仙尊
若是一般人听到谢非白说了“喜欢”二字,怕早已神魂颠倒,欣喜若狂。
偏偏印无玄是个没有心的无情道剑修,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他画自画像时要不要穿衣服。
要么先画一张不穿衣服的,再画一张穿衣服的,看宫主满意哪一张,以后就照着画。
有了主意,印无玄安定多了。
然后他又有了新的问题,他对自己的相貌竟然并不了解。照着铜镜,却越照越陌生,仿佛不认识镜面里的那个人了。下笔时更是一团乱麻,本就不怎么会画画,连要画的人究竟长什么样都弄不清,画出来简直是千奇百怪,要让他说他画的是自己,他都不愿意承认。
宫主为什么布置这样的任务给我?印无玄苦恼地想,莫非宫主嫌我学识浅薄,要让我学习琴棋书画?书已经学过了,轮到了画,莫非之后还有琴和棋?一想到此,他难得地生出了离宫出走的念头。
不过比起这个可能,更可能是宫主在惩罚他办事不利,因为他还没有搞懂要怎么做才能爱上宫主。
也许把闻风吟打败后能问问他,这个人既是宫主的前任情劫,那必定是很爱宫主的,找他讨教下经验不为过。
思绪发散着,印无玄下了笔,画了一副灵魂简笔画,一个圆圈当做是脑袋,几根竖线分别是躯干和四肢,为了表明人物是裸-着的,他在代表两条腿的竖线中间又添了一条,想了想,他又在圆圈上画了几根毛,加了头发。
画完后他照了照镜子,再看看画,觉得还挺像。反正今天不用交,他就懒得管了,把自画像的事抛诸脑后,练剑去了,他必须加紧练剑,在短时间内提高修为,才能在再次对上闻风吟时有必胜的把握!
*
“阿嚏!”
闻风吟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鼻子,说:“仙尊,你这雪山上也未免太冷了,风雪一刻也没停过。”
坐在他对面的暨明仙尊静心打坐,眼皮也没抬。
他耸了耸肩,直入正题,说:“仙尊,我这次来的目的想必你已猜到了,另外四人都已答应与我连手,就差你了,”见暨明仙尊没有理睬,他顿了顿,又说,“你要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若是错过了,我们谁都别想再抓住他。”
暨明仙尊缓缓睁开了眼。
他的眼睛是蓝色的,仿佛承载着浩瀚大海,装下了天地生灵,若是对上他的眼,一不小心就会沉溺在那片汪洋之中。他的发丝则是雪白的,不是暮年那种没有生气的白,而是一种绽放着神性的、归于万物的白。他连睫毛都是白色的,映衬着那双蓝色的眼,宛如谪仙。
“闻家主,”暨明仙尊叹息般说,“你太执着了。”
“执着又如何?!”闻风吟咬牙切齿地说,“本就是他亏欠我们,凭什么他能潇洒地走?!”
“他不亏欠你,也不亏欠我,”暨明仙尊半合上眼,隐去眼里的波涛,“他从未隐瞒过我们。”
闻风吟:……
暨明仙尊此话不假,虽然世人都说谢非白是感情骗子,但实际上他却不曾骗过任何一个人。他很明确地说过,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渡情劫,是他们这些劫难对象,个个都以为自己是特别的那一个,然后泥足深陷,再难抽身。
“呵,那又如何?!”闻风吟怒道,“暨明仙尊,你装出一副看开了的模样给谁看?你为了他修为大跌,这百来年可恢复到巅峰期了?”
不等暨明仙尊说话,他又说,“我不会放他走!想撇下我飞升?不可能!即便是入修罗地狱,我也定要拽他一起!”
暨明仙尊又闭上了眼,继续打坐。
闻风吟将一张请帖扔到石桌上,“若你想通了,随时可以联系我。”
说完他便踏上金元宝,消失于天际。
良久后,暨明仙尊动了,他拿起那张请帖,没有看,放入了乾坤袋中。
*
印无玄前后收到了陶生生和马未算的消息,说的是同一内容:闻家主从千年雪山上下来。
千年雪山,是暨明仙尊的清修之地。
印无玄自是认得暨明仙尊的,百年前,此人是修真界公认的第一高手,最接近神的存在!除此之外,他还是谢非白的第六任情劫,两人一度传言要结为永世道侣。然而谢非白在渡完情劫后立刻与他分手,导致这位大能走火入魔,筋脉断裂,修为一落千丈,从神坛跌落凡尘。自此他躲入千年雪山,不再涉足红尘。
闻风吟怎么会从雪山上下来?印无玄不解地想,他去找暨明仙尊做什么?两人不该是情敌关系吗?
即使是没有心的人,也知道情敌是一种水火不容的关系。
不过这与他无关,他要做的事是完成和闻风吟的决斗,分出胜负!
可他在得到这个消息时,正在交自画像作业,走是走不开的,只能在位置上坐立难安。
“你屁-股下长钉子了?”谢非白盯着手里的画,头也没抬,“长了钉子就拔了。”
印无玄立刻老实下来,干巴巴地说:“没长钉子。”
谢非白把画像迭起来收好,上下打量印无玄,印无玄眼观鼻鼻观心,任由对方打量。
“本座倒是不知……”谢非白顿了顿,“印护法的心里自己长得这般别致。”
印无玄汗颜,说:“宫主,我根本不会画画。”
谢非白:“那就学。”
印无玄:……
谢非白话锋一转,问:“你有闻风吟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