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苗疆少年后,我被种情蛊了 渣了苗疆少年后,我被种情蛊了 第32章
作者:云鹤渡
沈决一愣。
祭雁青与他对视,两人皆是沉默。
沈决说让祭雁青放过他,可是沈决有没有想过,这段感情究竟是谁先追求谁的。
他给过沈决无数次机会,是沈决一遍遍追着他缠着他,求祭雁青也喜欢他一些。
那天在神树下,他若不是用情蛊确定过沈决的心意,又怎会接受沈决的情意。
他如沈决所愿,交付真心,爱上沈决,可沈决呢。
沈决现在说,要自己放过他。
祭雁青不懂沈决发过的誓、认证过的真心,为何会变得那样快。
气氛太沉默了。
祭雁青眼底的情绪沈决看不懂,那墨一般的眸子里隐含了太多太多东西。
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堤坝,喧嚣而出。
可祭雁青只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静无波澜。
他说:“沈决,誓言不能违背。”
说完,祭雁青起身往外走。
沈决怔了怔,反应过来他说了半天,祭雁青还是不肯放他走。
沈决恼怒地冲着祭雁青的背影喊:“祭雁青!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祭雁青并未理他,沈决气的一脚踢开床边凳子,凳子哐啷一声被踹出好远。
半夜,沈决翻来覆去睡不着。
起初祭雁青要和他一个房间,沈决不愿意。
开玩笑,他跟祭雁青睡一起还怎么计划逃跑。
祭雁青也没强求,临走前意味深长看了眼沈决大开着的窗户。
沈决心里一咯噔,暗想难不成祭雁青发觉了。
然而祭雁青只是提醒道:“夜里凉,记得关窗。”便去了沈决隔壁。
沈决一直等,等到月亮高挂,还是没人来。
祭雁青一向作息规律,这个点大概已经熟睡。
但沈决不敢再偷偷走,上次的教训记忆犹新,祭雁青觉有多浅他是知道的。
竹门开门的声音又响,他更不敢轻举妄动。
沈决焦急地往窗户外面看。
难道阿布没看出来他的眼神?
就在沈决胡思乱想之际,窗户被人从外面扔进来一团纸。
第43章 最后机会
沈决往楼下看去,一片朦胧黑夜中,阿布站在楼下冲他挥手,然后指指地上,意思是让他看捡起来刚刚扔的那团纸。
捡起纸,沈决抻开看。
上面写了几行字。
“沈老师,一个小时后我阿爹想办法帮你支开祭雁青,到时候我会再来找你!”
沈决看完纸条,阿布又冲他挥挥手便悄声跑走了。
捏着纸条,心跳咚咚作响,沈决不自觉往祭雁青的房间看,祭雁青房门紧闭,似乎对阿布的到来一无所觉。
阿布要他等,等待对沈决来说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片刻后,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祭雁青家附近。
沈决瞧着那人在楼下敲门。
敲了莫约两三下,隔壁便响起动静。
祭雁青起来了,沈决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是祭雁青停在他房门前的脚步,像是在确认他有没有睡着。
吓得沈决忙爬回床上把自己盖进被子里,一动不敢动。
好在祭雁青只停留了几秒,便下楼去开门了。
等他走远,沈决再次趴在窗户边往下看,来找祭雁青的中年男人就是阿布父亲。
阿布父亲和祭雁青低语几句,离得太远沈决听不清。
只见祭雁青点点头,竟真跟着阿布父亲往熟寨走了。
祭雁青认识阿布父亲?阿布父亲说了什么,这么晚还能把祭雁青叫走?
沈决心里一半激动一半嘀咕,但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待祭雁青的身影走远,窗台下传来阿布压着声音的低喊:“沈老师!沈老师!”
“沈老师,快下来!”
沈决点头,慌张穿上鞋子,外面那么冷外套也顾不得穿,争分夺秒跑下楼。
他身上穿的是洗完澡换的短袖短裤,寨子里昼夜温差极大,一出吊脚楼,立刻被外面的空气冻出一身鸡皮疙瘩。
阿布见沈决下来,一把拉住沈决就往东边跑。
陌生的触碰沈决有些不适应,但现在可不是矫情的时候,他必须赶在祭雁青回来之前离开这里。
两人在夜林中奔跑,一直跑到一辆停在小路边的黑色轿车边方才停下。
沈决撑着膝盖气喘吁吁,问:“你阿爹跟祭雁青说了什么,祭雁青怎么会直接跟你阿爹走了?”
阿布掏出钥匙塞进沈决手里,推搡着让他赶紧上车离开:“我阿爹是卓长老的堂兄,之前分寨子的时候,我阿爹选择留在熟寨,卓长老则去了生寨,我让阿爹借口问祭雁青一些卓长老的事。”
沈决有些震惊,卓长老是阿布父亲的堂兄,怪不得祭雁青当初把阿布安置在卓长老家也没发生什么风波,原来还有这层不为人知的亲戚关系。
若是这样,那阿布父亲叫走祭雁青就说得通了。
“阿爹年轻时去过一次生寨,大概记得路,上次我去找你就是我阿爹告诉的路,沈老师,不能再耽搁了,生寨的人都会下蛊,祭雁青是巫蛊师他更可怕,你绝对不能留下,快点走。”
阿布催促着沈决上车,沈决感激地看他一眼,接过钥匙,由衷道:“阿布,谢谢你,但是我走了,万一祭雁青察觉是你帮了我怎么办?”
月光高悬挂头顶,四周虫鸣阵阵,阿布憨厚的脸上扬起一个纯粹的笑容,他说:“沈老师不用担心我,我后天就开学了,明天一早就出发去学校。”
阿布的心思沈决不是一无所觉,但他的确给不了任何回应。
他摸了摸全身口袋,想找出什么值钱的东西赠与阿布以示感谢,但摸了全身,结果只有腕上那块沈决十八岁那年,沈母记错日子,送给沈决唯一的礼物。
也是唯一的礼物。
一块表。
那块表价值十来万,是沈决目前唯一能送给阿布感谢他的东西了。
他将手表取下,塞进阿布手里,“你帮我那么多次,我身上什么也没,就这块表还值点钱,你拿着。”
阿布推辞:“不不,沈老师,我不要您的东西!”
沈决再次郑重感谢这个淳朴的苗族男孩,“阿布我能给的只有这个。谢谢。”
阿布听后不推辞了,默默握紧了那块表。
他明白了沈决的意思,除了这块表,沈老师不会回应他的感情,这块表算是还了他的人情。
沈决不再多言,要上车,阿布突然叫住了他。
“沈老师!”
沈决闻言看他。
阿布艰难开口,声音不掩苦涩,脸上却强撑着笑容:“我明白的,沈老师,你这一走我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像是鼓足勇气,渴求地看着沈决:“沈老师,我,我……能不能,抱你一下。”
沈决迟疑几秒,然后与行西方的拥抱礼一样,短暂又绅士地抱了阿布一下。
阿布想抬手抱住沈决的背,犹豫再三还是没能伸出手。
直到沈决短暂礼貌的拥抱退开,他再没了机会。
“沈老师,再见。”阿布攥紧了沈决送他的那块手表,将所有情绪掩藏,与沈决道别。
“再见。”
沈决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多呆一分一秒,拉开车门,刚要上车,一道冷得刺骨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阿决,我告诉过你,不要再招别人,否则我会将你一辈子关在吊脚楼。”
沈决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他僵硬地转过头去,心脏跳动的频率似乎挤压到嗓子眼,喉咙干涩到像蚂蚁在里面爬。
祭雁青一身黑紫苗服,他的眼神太冷了,里面满是失望。
沈决抓着车把的手不自觉发抖,被情蛊操纵的记忆骤然袭来。
祭雁青找来了,祭雁青知道了,祭雁青把他抓回去会怎么对他?
不,他不能被祭雁青抓回去,他不要一辈子被关在吊脚楼里。
阿布看到祭雁青,同样脸色煞白下来,但他抄起地上的木棍,螳臂当车似的挡在沈决面前:“沈老师,你快点走!我拖住他,你快走!”
“不自量力。”
他的目光转向沈决,眸光平静之下是激流暗涌。
祭雁青嗓音很低,却像刀子一样凌迟着沈决:“阿决,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留下。”
沈决心尖一阵发颤。
最后一次机会,他如果不走,以后就再也别想逃离祭雁青的手掌心了。
他死死咬着牙,目眦欲裂:“做梦!”
“还拖什么你,上车!”说着转头一把打掉阿布手里的木棍,拉开车门,将准备跟祭雁青鱼死网破的阿布一肘推进去,关上门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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