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苗疆少年后,我被种情蛊了 渣了苗疆少年后,我被种情蛊了 第76章

作者:云鹤渡 标签: 玄幻灵异

  祭雁青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他阿妈。

  胸口的坠子,忽然间变得无比沉重。

  这个坠子,或许是祭雁青阿妈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了。

  而他却将,坠子给了自己……

  祭雁青擦干净骨灰罐,将它置于怀中,起身,往前方走。

  沈决跟上他。

  他们走了很远,也走了很久。

  从茂密的生寨森林,来到视野开阔,远离生寨的一处山顶。

  站在这里,可以将一条蜿蜒的河流尽揽眼底。

  那条河流很长,很宽阔,河面碧绿清澈,飘零的落叶落于水面,被水流带向远方流淌而去。

  今日出了太阳,山顶的风不再那么刺骨,久违地让沈决感到了暖意。

  祭雁青就站在山顶最前方,风掠起他的苗服,撩动他的发丝与银饰,叮铃叮铃,和着风,奏出悦耳的声响。

  猜到祭雁青想做什么后,沈决有些愕然。

  跟他猜的一样,祭雁青打开了罐子,将罐口倾泻,白色的尘末,随风而逝。

  沈决下意识想阻止:“阿青,你……”

  他想说,为什么好不容易找到了母亲,不留下做念想,要将它迎风洒了。

  祭雁青的发丝飞扬,他说:“她被圣女的身份束缚了一生。我想,这也是她想要的。”

  “风会带她去任何想去的地方。风是自由的,她也是。”

  “那你以后,如果想她了……”

  祭雁青看向远处的山水,“这里的每一棵树,每一条河,都会将我的思念带给她。”

  将母亲的骨灰迎风扬洒后,他们从山上离开。

  半路时,祭雁青换了条道。

  他解释:“这条路上的草药成熟了,阿喜婆婆需要。”

  这条路通往的目的地,让沈决微怔片刻。

  眼前是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小路和植物。

  这里是他与队员迷路时,第二次见到采药的祭雁青时的路。

  过去的画面犹如被打开了某个开关,不可控地涌入脑海。

  祭雁青走到曾经采药的地方,采了几株成熟的药草。

  临走时,祭雁青发觉沈决还在出神。

  他只是淡淡瞥了眼,“明天是最后一天。”

  沈决回神,茫然了一瞬,“什么?”

  “明天过后,我会把陨石给你。”

  沈决一下子就什么都明白了。

  心口又是一阵闷疼,沈决抿唇不语。

  他的药已经断了很久了,断药过后,子蛊苏醒带来的心悸心闷,又开始折磨着他。

  可是祭雁青没有再用情蛊控制他,他好像忘了自己身体里还有他下的情蛊这回事。

  忍着断药后,心口时不时就会闷的痛感,两人回到祭藤寨。

  回到寨子已是深夜。

  寨中安宁,灯火通明。

  卓长老下台后,祭雁青给寨子里定了个规矩。

  会蛊的人,与不会蛊的普通人必须和平相处。

  没有谁高谁低,没有谁过冬物资多少一说。

  所有人平等,所有物资由阿娜的未婚夫青年统一分发。

  进入寨子,走到广场中心,瞥见四周未睡的人家还很多,他们在门口忙忙碌碌,将门口的东西一一收进屋内。

  这么晚了,这些寨民还反常的没有休息。

  他看向祭雁青,但祭雁青没有解释的意思。

  沈决略有些失望地垂眸作罢。

  祭雁青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阿喜婆婆那里。

  阿喜婆婆家里亮着灯,也未睡。

  祭雁青要去给阿喜婆婆送草药,沈决停在门口,“我,要不我还是不进去了吧……”

  “嗯。”祭雁青看他一眼,不咸不淡应了声。

  南知端着木盆从屋内走出来,看到祭雁青眼睛一亮,“阿青哥!”

  她朝祭雁青跑过来,瞥见他身边的沈决,这个人似乎总是跟在祭雁青身后。

  朋友的话,每天都在一起,是不是有点过于亲密了……

  南知虽心有疑惑,但还是礼貌地和沈决打了招呼,“你好,进来坐吧。”

  沈决忙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想去抽根烟,烟对老人家不好,我在外面抽。”

  虽说要抽烟,可沈决身上哪有烟。

  这个借口找得实在拙劣,沈决完全是下意识脱口而出的。

  庆幸是祭雁青和南知都没有拆穿他。

  南知搬来一个木凳,放在沈决身边,“那你先坐一会。”

  说着,她拉过祭雁青的袖子,红着脸把他往屋里拉:“阿青哥,阿婆醒了,她…她说有话要对你说。”

  沈决心里蓦地咯噔一声。

  祭雁青被南知拉进屋,沈决蜷了蜷手指,没有如他借口所说那般去远处抽烟。

  他控制不住的想。

  阿喜婆婆会对祭雁青说什么?

  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浮现,沈决诧异地发现,他的手指竟然在抖。

  他在怕听见什么?

  怕阿喜婆婆将南知托付给祭雁青,怕祭雁青会答应下来?

  是子蛊吗,又是子蛊在作祟吗。

  他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

  沈决脚步轻挪,情不自禁想听到内容。

  里面传来阿喜婆婆虚弱的声音,“南知啊,你去地窖,拿点松针茶叶,泡一壶茶给你阿青哥哥。”

  这是想支开南知的意思。

  南知似乎知道阿喜婆婆想跟祭雁青说什么,也不好意思留下,便害羞应下匆匆跑出去。

第101章 心如刀绞

  她走后,阿喜婆婆又说:“阿青,南知拒绝了阿久,她说,她有喜欢的人了。”

  沈决不自觉握紧双手,指甲掐进手心里,微微的刺痛与他心口的疼达到一致。

  祭雁青说:“我知道。”

  阿喜婆婆犹豫着,“可是,南知喜欢的人,是你。”

  门口的沈决,呼吸停了一瞬。

  他的手抖得控制不住,心口的痛感已经抵过指甲深陷的掌心。

  “我年纪大了,看你们幸福就是最大的心愿。阿青,你对南知,有没有心思?”

  祭雁青没有立刻回答,沉默的气氛绷紧了沈决的神经。

  祭雁青:“阿婆,”

  沈决突然没了再听下去的勇气,手脚的血液都在发凉。

  他后退转身,拔腿跑开。

  屋里的祭雁青,侧耳听着沈决的脚步离去,才回:“阿婆,我对南知没有心思。”

  “但我会照顾南知。”

  阿喜婆婆早有所料地叹了口气,“你还是,忘不掉他吗。”

  祭雁青沉默。

  阿喜婆婆眼含泪花:“我猜到你会拒绝南知,阿婆不是不讲理的人,不会用我这把老骨头逼你什么,小知那边,我会跟她说说的,你要真忘不掉那孩子……你们,你们就自己好好解决你们的事。”

  沈决顶着夜风,在寨中狂奔了很久,一直跑到自己双腿发软,再没力气才停下。

  他剧烈喘着气,狂跳的心脏咚咚作响,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

  剧烈运动后,喉咙中的呼吸是刺痛的。

  头顶月亮高挂,今天的夜幕中繁星不再,只有一颗耀眼夺目的启明星,孤独的,远远守在月亮周围。

  沈决仰头看那颗启明星,紊乱的心跳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这里靠近寨子中央,深夜时分,有两个扛着物件的寨民从一旁的广场路过。

  广场空旷安静,一点声音都能被无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