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苗疆少年后,我被种情蛊了 渣了苗疆少年后,我被种情蛊了 第94章
作者:云鹤渡
南知语气变得有些担忧:“阿青哥,明天是月圆了,你的蛊毒反噬期限也是明天,你……”
祭雁青神情淡淡:“不必担心,婚礼我会过去的。”
南知抿了抿唇,又和祭雁青说了什么。
沈决没听清,被身后的卓然打断。
“沈决,你眼睛看不见,站在这里干什么呢。”
卓然还没有发现沈决已经恢复了。
沈决什么也没说,抿唇沉默着。
卓然往沈决站的位置前方看了眼,目光瞥见了南知,顿时恼怒道,“阿喜婆婆昨晚就让她送衣服了,今天早上才送来,我昨晚去找她,她分明就在家,还骗我不在!”
沈决脸色有些不好看,微微发白,他冷静了一下,声音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问:“寨子里,是要办婚礼吗?”
卓然没看出沈决表情的异样,只当他是听大祭司,或者是南知说的,“对啊,明天晚上办,我们苗族的婚礼可热闹了呢,可惜,不能带你去饱饱眼福。”
真的是明天。
沈决的心慢慢沉进海底,凉意从心尖蔓延到四肢百骸。
“你怎么了?”
卓然总算看出来沈决有点不对劲。
以为他眼睛不舒服,卓然关心道:“你眼睛不舒服?要我扶你回去吗?”
“不用了。”沈决转身,缓慢地往屋里走。
卓然一头雾水,第一眼见到沈决的时候,她还以为沈决已经恢复视力了呢。
他们说话的功夫,南知和祭雁青也说完了。
南知抱着苗婚服从篱笆园里离开,卓然拿了邱秋的药,三两步追上南知。
“南知!”
南知一回头,看到又是卓然。
卓然抱着一包药,气喘吁吁停下,“我昨晚去找你,你明明在家,为什么让其他人骗我说你去送衣服了?”
南知有些心虚,但想到卓然每天有事没事都来找自己后,又理直气壮起来,她扬着头,娇俏地哼了一声:“你不要每天都跟着我,你的伤已经好了,我有很多事要做,没空陪你去山里抓野味。”
自从上次之后,卓然不知道为什么就粘上了她,每天都要来找她,不是带她去山里摘野果子,就是去抓野兔。
南知有次实在是被卓然缠得没办法了,就答应去了一次。
结果两人兔子没抓到,还摔进泥巴坑里,把南知最喜欢的一身新衣服蹭破个大口子。
当时南知就气哭了。
卓然不会哄人,手忙脚乱说:“不就是一身衣服,我赔给你嘛。”
“你别哭啊,我赔你两身行不行?”
南知气得说再也不要跟卓然出来。
“上次是意外……”卓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次不抓兔子了,去抓野鸡,有小白在,它抓野鸡最在行了,对不对小白?”
“汪!”
卓然脚边的小白兴奋地叫了一声。
南知转身拒绝,“我不要,要抓你自己去抓。”
“阿喜婆婆的身子,要是抓一只野鸡补补,肯定会好得更快的。”
南知脚步一顿。
卓然露出一个无害的笑,生怕南知反悔了似的,拉着她就跑,“赶紧把衣服给阿娜,我们去抓野鸡!”
……
吊脚楼内。
沈决坐在床边,手中紧紧握着那条纱布。
祭雁青要结婚了。
他的眼睛,也恢复了。
终究是大梦初醒,曲终人散。
该来的离别如约而至,明明早已做足了心理准备,沈决还是感到难以言喻的失落。
楼下传来脚步声。
沈决一惊,下意识把纱布重新系回眼睛上。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好像,他潜意识里还在希望自己没有恢复,还在祈求留下的时间能多一点。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他在自欺欺人。
祭雁青推门进来。
胸口的闷疼让他的呼吸无法回到正常频率。
“你的眼睛,今日感觉如何?能不能看见些东西。”
沈决一怔。
祭雁青曾说过,他会治好自己的眼睛,这么多天以来,他也确实在尽心尽力医治自己。
可沈决不希望祭雁青那么竭尽全力。
就好像,祭雁青迫不及待让他恢复,然后离开。
他蜷了蜷手指,嗓音有些干涩,“很模糊,看不清。”
祭雁青沉吟了片刻,像是在思考他预计的恢复时间,为什么沈决没有恢复一样。
沈决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有些超过我预计的疗程,我会给你加大剂量。”
沈决没有说话。
屋子里响起祭雁青捣药的叮叮当当声,还有草药的苦涩气味,一如沈决现在的心境。
“今天,就要加大药量吗?”
“今日不用,明天开始新疗程,但明天我要回寨子,下午便走,药是提前给你配的。”
下午就走……
祭雁青一一给他说好用法用量。
可是沈决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不知道祭雁青什么时候走的。
沈决在床边坐了很久很久,久到夜幕降临,朔月高挂。
他想了很多很多。
最终,他摘掉眼睛上的纱布,换下了那身苗服,穿回他来时的那套现代衣服。
站在门口。
沈决回头,望着眼前这座吊脚楼。
他想,他还是做不到真正的大度。
连当面跟祭雁青说一句祝福,都没有勇气。
他抬头,看向那盘将要整圆的月亮。
明日是祭雁青的反噬。
不过不需要沈决了。
第122章 信任的人
熟寨。
一家三无旅店。
这家旅店,夹在一个小巷道里,四周连个路灯都没有,门店的门头灯也忽闪忽闪,要不是墙上用油漆写了两个住宿红字,压根都不会有人觉得这是个住宿的地方。
但沈决恰恰好需要的就是这种不易寻找,只给钱就行,不用刷id卡的小店。
熟寨所有正规旅店,很大概率被高塔监视,只要他住进去,过不了多久就有人来找他。
从祭雁青住处走到这里,已经大半夜,沈决到店,前台嗑瓜子追剧的老板娘看都没看沈决一眼,就把一把上锈的钥匙给他。
沈决喊了她好几声要给她钱,但是老板娘沉迷追剧,一下也没理他。
沈决沉默,将钱压在老板娘桌前的招财猫下面,便拿过钥匙,走到二楼最里面一间房。
整个走廊铺着不知道多久没有清洗过的红地毯,潮湿充满霉味,一排排木质门的房间,尽显上个世纪的陈旧氛围。
顺着钥匙上模糊的门牌号,到了最里面那间房,沈决拿出钥匙开门,钥匙刚捅进锁眼,还没扭,门就自己嘎吱一声开了。
沈决愣了愣。
连,锁都没有吗。
即便做足心理准备,沈决还是没能忍受在这环境的床睡觉。
久未住人,落满灰尘白色的床单上,沾着星星点点洗不掉的血渍,床腿塌了就用一个板凳垫着,整个床又高又低的,屋子里的霉味,比走廊还要重。
最主要的是,角落里堆满了不要的废弃物品。
“……”
罢了。
沈决走到破了个洞的沙发,找到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和衣而睡。
屋里的窗户玻璃裂开,用胶布一层层贴上,月光从破碎的窗户里折射进来,清清冷冷洒在浸水翘皮的地板。
一安静下来,沈决的脑子便忍不住想现在的祭雁青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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