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的我修无情道 万人迷的我修无情道 第191章
作者：明又灭
冬夜的寒气透过窗户缝溢进房子里，到处都冷冷冰冰的。
萧��先让祈桑在床上坐着，自己则去烧了个汤婆子暖和床。
刚到家时，祈桑其实有些困。
但被雷声吓了几次，祈桑就清醒了。
萧��让祈桑先进暖好的被子里，自己洗漱后才一同进了被子里。
有人陪，祈桑就没那么害怕了。
但还是缩在被子里让他最有安全感。
萧��隔着被子，戳了戳装死的糯米团。
“知道自己酒量不好，还喝这么多。”
祈桑隐约记得自己喝醉后，干了很多丢脸的事，藏在被子里，试图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祈桑据理力争，咕哝道：“我现在年纪小，等我长大了，一定能喝很多酒！很多����”
萧��被对方人不大，气势还不小的架势逗乐了，“真的吗？”
祈桑信誓旦旦，“当然啦。”
“我信你。”萧��想了想，“你可知……北地有醴泉，味如酒酿，闻之芬芳。”
祈桑摇摇头。
“没有听说过。”
早些年，那里是一处龙脉，后来龙脉坍陷，龙眼处溢出的灵气太浓，便化作汩汩醴泉。
但龙脉处处危机四伏，寻常人去了只能死无葬身之地。
萧��在很早之前便听说了这个地方，但一直没有想去的念头。
直到今天祈桑提起，他才想起此事。
关于此处灵秀，有过不少传说。
有一则传说一度非常流行，但最终因为过于荒唐，没有流传下来。
����有人说，那处坍陷是龙脉，是天道曾留下的一滴眼泪。
不同于当年被月神斩于剑下的伪神。
这则传说里的“天道”，是所有伊始传说里，那个最慈爱柔善的天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人们对“天道”的印象，就从慈悲变成了暴戾。
“北地醴泉生生不竭。”萧��说，“你想喝多少就有多少。”
祈桑虽然不喜欢喝酒，但他很向往这些神秀之地……他一直都很想出远门，但哥哥似乎有些担心他。
忽而一声闷雷滚滚。
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哥哥。”祈桑脑袋蒙在被子里，声音有些闷闷的，“你这么厉害，可不可以让天上不要再打雷了？”
萧��被这番孩子气的话逗笑了。
“可以啊，但是天地万物自有其规律，如果我破坏了这些规律，会受到惩罚的。”
祈桑把蒙头的被子往下扒拉了一点，露出一双因醉酒有些迷蒙的眼睛。
“哥哥是神仙，是天下最厉害的人，谁能惩罚你？”
萧��沉默一瞬，忽而问：“桑桑，你喜欢哥哥，是因为我是神仙，还是因为……”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又是一道雷在天边炸响，这一次声音格外大。
祈桑吓得又把头蒙了起来，没有听见萧��后半句话。
萧��心里有些失望，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放松。
如果没办法确定对方说出的那个答案，是自己想听到的那个，没听到其实也没什么。
过了许久，萧��都以为祈桑睡着了。
被子里忽然传来带着些许困倦，有些糯糯的声音：“喜欢哥哥，是因为哥哥对我好。”
萧��有些意外这个答案。
“那如果哥哥对你不好呢？”
祈桑“唔”了一下。
“哥哥会对我不好吗？”
“……不会。”
萧��笑了一下。
“哥哥会一直对桑桑好。”
祈桑太困了，声音已经有些困倦。
“……那我就会一辈子喜欢哥哥。”
萧��隔着被子拍拍他的背，哄祈桑入睡。
“知道了。”萧��说，“睡吧，桑桑。”
他忽然发现，自己没必要纠结那么多。
因为祈桑是全天下最乖，最心软的小孩。
＊
寒来暑往，几年过去。
神谕出现的次数渐渐少了。
祈桑十五岁那年，神谕忽然道。
【桑桑，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彼时祈桑正在练剑，看见这句话时面色不变，在心中回答对方。
“好哦小谕，你要离开多久？”
【不知道。】
神谕的字看起来有些急躁。
【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从对方的态度中，祈桑也发现一丝不对。
其实这些年，他有时候也怀疑过神谕的来历……真的很巧。
神谕很少会主动出现，但每次出现时，一定是祈桑这里发生了什么。
几次下来，祈桑也从对方的举动中，发现一点规律……但他还不确定。
祈桑虽是提问，但语气笃定。
“小谕，是有谁让你来我身边的吗？”
这一次，他没有像以往一样得到回答。
神谕兀然消失了，像是被迫避开什么。
祈桑没有失望，他知道神谕还会回来的。
……等小谕回来了，再问一遍这个问题吧。
祈桑手上的剑随意转了几个剑花。
旋即利落地收剑入鞘，白刃没入剑鞘。
如今是三伏天，日日炎热。
祈桑抬手给自己扇了扇风，有些纳闷哥哥的结界怎么失灵了。
以往天再热，在萧��结界的遮挡下，院子里都是凉爽的。
祈桑疑惑地走进屋子，却听见里面传来几声不明显的咳嗽声。
他愣了一下，推开萧��的房门，发现对方手上握着一块叠起的帕子。
……手帕上，是星星点点的血迹。
第一百一十九章
见到祈桑进来, 萧��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手帕合了起来，握在掌心。
其实这已经不是他这段时间第一次咳血了，但这是第一次被祈桑发现。
祈桑从来没有见过萧��咳血。
在他的记忆里, 萧��好像是无所不能的, 从来没有生过病。
“哥哥, 出什么事了吗？”祈桑将手中的长剑放在一旁, “你以前从没有……”
萧��随手将棉麻帕烧掉，“许是这段时间灵力使用过度, 不妨事。”
“真的吗？”
祈桑还是有些怀疑。
“那以后就不要设避暑结界了。”
萧��还想说什么, 却被祈桑打断。
“哥哥, 我也可以在晚上练剑……白天的时候, 我可以陪你一起去阙镇。”
如今祈桑的脸已经褪去孩时的青涩。
原本略有些肉肉的身体, 也随着身高的抽条拔节, 逐渐变得清瘦。
祈桑的眼神总是很单纯，像是一片落进桃花池的雪, 柔软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