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到最后应有尽有 哭到最后应有尽有 第9章

作者:术子佚 标签: 灵异神怪 甜文 逆袭 玄学 沙雕 玄幻灵异

  顾千再次凝气点上季留云额心,灵力就此冲破他体内那层屏障。

  金毛被这灵力激得有点发蒙,疑惑地抬起脸盯着人看。

  顾千并不打算和自己的药引多说什么,更不会和颜悦色相对。

  无论如何,顾千都会时刻谨记这一点。

  毕竟,他迟早要杀了这金毛炼药。

  任何多余的感情出现在不该出现的节点,对彼此都是一种负累。

  是以此刻他居高临下,故作凶狠。

  “这是一个咒,你要是敢跑,我会让你痛不欲生。”

  没有前因后果,只有一个恐怖结局。

  恐吓嘛,顾千手拿把掐。

  可他没有在季留云脸上看见恐惧,对方若有所思地问:“为什么?为什么每次见到你,你都要给我下咒?”

  顾千加重语气:“你没资格问我为什么。”

  季留云再次若有所思,郑重总结:“你离不开我。”

  什么样的脑回路,才能过程错误,结果也错误地推断出这么一个结论?

  顾千终于问出了第一次看见这金毛就想问的话:“你是智障吗?”

  季留云一本正经地摇头。

  “我不是。”

  多说无益,顾千要掐断一切金毛的幻想,威胁道:“听着,我是要杀了你,给自己炼药续命。”

  “所以之后,你能多活一天,就给我感激涕零地活!”

  这话已经说得十足地没有人情味了。

  但季留云丝毫不在乎,挺直腰杆,试图据理力争:“那,不也是离不开我吗?”

  顾千用力板起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很不好惹。

  实际上,他心里正犯着难。

  从前只消他往那里一站,报出名号,再把阳春白雪那么一晃,哪只鬼都怕他。

  可如今这金毛实在不知天高地厚,还得时刻拴在身边防止他跑掉,要是不摆摆规矩,日后岂不是要蹬鼻子上脸?

  漫长的沉默里,季留云揉搓着手指,时不时地瞥一眼椅子里的人,又迅速低下头。

  为了增强气势,顾千毫无征兆地一掌拍上椅子扶手。

  “谁允许你跟我顶嘴的!”

  “啪”地一声在院子里格外突兀,金毛为之一颤。

  但他依然敢厚着胆辩证:“是你来救我的不是吗?”

  威慑再次失败,顾千深吸一口气。

  “因为我善。”

  季留云不解。

  “那你为什么救了我还要杀我?”

  中间这个曲折过程顾千不愿再回想,他面不改色地说:“因为我恶。”

  季留云不理解,但也点了头,又局促地掐着手换了个话问:“那么,你现在要杀我吗?”

  顾千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冷酷且不讲理地说:“要什么时候杀你,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事。”

  “那……”季留云犹豫了一下,带着几分期待问。

  “如果我给你杀,你包吃包住吗?”

  顾千都给气笑了。

  “你搁这应聘呢?”

  作者有话说

  鞠躬

第5章 全自动口口化

  ◎他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身就走。◎

  无往巷这一次,顾千算是栽了,但事过无悔,他就是输在了自负上头。

  这一点顾千认。

  之后,行阴人肯定要继续做。

  房子被拍卖,至于无往巷这座老宅院,居然因为交易还没正式结束,在命运里卡了个BUG,如今还在顾千名下。

  理论上可以卖了换钱,但要处理这座院子,就绕不开玉如意他儿子。

  如今自己身处下风,实在没实力和对方硬刚,还得再想办法应付过去。

  想来,和那倒霉玩意一样想趁着顾千如今狼狈来踩一脚的人更是不知凡几。

  物业打电话来询问顾千什么时候回去收拾东西。

  顾千交代了季留云几句,叫了辆搬家公司的车,带着免费劳动力出发。

  即便来路上已经做了许多心理铺设,但踏进家门那一刻,顾千还是不可控制地心痛起来。

  有些大平层明明还在这里,但它早已离开了。

  他组装好纸箱,示意季留云:“把能装的,值钱的都带走。”

  季留云正满眼放光地打量着屋里所有东西,哪怕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玻璃摆件都能让他盯着看很久,听了吩咐,他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接过纸箱时他肚子叫唤了几声。

  顾千视线挪下去。

  季留云做贼心虚地捂住肚子,两只手扯着身上那件破烂衣服,攥出好几条欲盖弥彰的印子。

  “我之前就想问你。”顾千当真疑惑。

  “你一只鬼为什么会饿成这样?”

  按理来说,游荡阳间的鬼会感觉空虚,或者饥饿。前提是他们有业障在身,凡怨折磨之下会觉得身子里有个无底黑洞,怎么也填不饱。

  但这金毛又没做过孽,也只吃人的食物。

  除开死了四百年这一点,他几乎和常人没什么区别。

  季留云被盯得很不好意思,歉疚道:“我不知道,但是一饿就会很累很困,像一整晚都没睡觉。”

  “鬼也不用睡觉。”顾千往前倾身,打量面前这金毛。

  金毛紧张地抿着嘴,长睫扑闪着拘谨的频率,好像犯了什么天大的错。

  离近了看,他脸上居然有绒毛。

  这倒是奇了,到底是哪方高人,能做出这么逼真的傀儡让一只老鬼附身在上头。

  还有,怎么会那么容易饿?

  明明来之前顾千买了早餐,还分了个包子给他吃。

  把包子递给他时,这金毛一双眼就差没焊到包子上,却迟迟疑疑地半天没有接。

  直到顾千把包子塞他嘴里,他才难以置信地伸手接下包子。

  金毛每咬一口,就要看一眼顾千,越看越开心,浑身上下每一根毛都奔涌着快乐因子。

  像是过节一样。

  这才坐了一趟车的时间。

  顾千问:“你又饿了?”

  季留云认真回答:“如果麻烦的话,我也可以不饿。”

  他说得那么坚定,但肚子又咕噜了一声宣告反抗。

  于是季留云又用力地攥了攥衣服,小声说:“不想让你不高兴。”

  顾千不言,上下把这个破破烂烂的金毛扫了一眼,转身去厨房里拎了袋吐司给他,又进卧室找了几套衣服丢去沙发上。

  “吃了,就找一件你能穿得下的衣服换掉,你脏死了,看得心烦。”

  “好哦。”季留云抱着面包,笑得见牙不见眼,雀跃地问。

  “我们一起吃吗?”

  顾千实在不明白,这金毛也太容易快乐了。

  一个包子像过节。

  一袋面包像过年。

  他不理解,也不想试图共情智障,冷酷地转过身:“快吃,吃完赶紧收拾。”

  季留云小声问:“我可以都吃掉吗?”

  顾千翻了个白眼,拖着箱子走向卧室。

  “你也可以留下几片,找个花盆种进去,过几个月它就会结出小面包。”

  还能有这样的好事!

  季留云为这个消息惊喜不已,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打开包装,面包特有的麦香味飘散开,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他很饿。

  这是季留云唯一能记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