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吃了师尊软饭后 万人嫌吃了师尊软饭后 第154章
作者:鹤青烟
聂更阑沉声开口,嗓音似含着冰凌般的利刃,“你不是说,你住在元德真君峰头,乃是真君的亲传弟子么?”
北溟朔头皮一阵紧绷,脊背也顿时发凉。
面前已然是一个气质沉冷的青年,声音也较之过去有了变化,透着股阴森冷清。
少年的悦耳嗓音还有所保留,但已然听不太出原来声线的痕迹。
青年依旧有着一张对北溟朔而言极具吸引力的脸,气质亦是。
北溟朔咽了咽喉咙,道:“师、师弟,此时说来话长,我可以解释!”
聂更阑森冷的眸子顿时绽放出一道利芒。
北溟朔忘了面前还有禁制隔着,吓得再次后退一步。
师弟方才的眼神,委实凶狠吓人。
“师弟……”
聂更阑唇边绽开一抹冷笑,阴恻恻再次开口:“那你可否说说,你方才唤清鸿剑尊为什么?”
***
流月大陆,西南地域。
西南四大世家之一的聂家,聂重远的道侣沈夫人前段时间猝然陨落。
聂重远得知以后伤心不已,庄而重之地开始操办亡妻丧失。
而聂家的长子聂云斟亦是匆忙从灵音宗赶回聂家庄,替其母亲守灵。
灵堂上,四处都是白色帷幔随风飘动,来往的仆从皆身穿白衣,亲者戴孝布,在灵前给亡者上香,烧奠纸。
上方一块灵牌书曰:故嫔聂门沈氏端枫之灵位。
此时,距离沈端枫陨落已经过于两月有余。
灵堂上,灵柩整齐摆着,里面没有被寒冰阵冻住的尸身,只有一堆沈端枫的遗物。
聂家族长聂重远竟连亡妻的尸身都不肯费心找回。
灵堂下,长子聂云斟正垂头,在火盆里烧着仪奠。
这时,王管家匆匆穿过院子踏上台阶进入灵堂,走到坐着的聂重远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聂家族长聂重远神色微变,当场失声开口:“什么?他竟活着回了灵音宗?”
“老爷,不仅如此,据说清鸿剑尊还要收二少爷为亲传弟子。这可是从元宗主处传出的消息,应当不假。”
“你说什么?”
一道阴沉沉的声音从火盆旁传出。
聂云斟怒容满面缓缓站起身,双目似在喷火。
王管家立即低头弓腰:“大少爷,据说二少爷一回来就住进了玉髓峰,且小人还听闻,大约是因为二少爷回来时修为已经突破金丹中期,因此清鸿剑尊才破天荒要收他为徒。”
聂云斟脸色慢慢变了。
入宗门才两年不到,那个四灵根的废物居然已经修炼到了金丹期。
这在修真界来说,不能说是天才,更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得天独厚的修炼资质,比谁都有资格踏入修仙大道。
聂云斟瞬间感到有一股无名火在心间燃烧。
而后,他慌张抬头看向面前的聂重远。
“父亲……”
不知是否是错觉,他在父亲眼里窥见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惊异和欣赏意味的亮芒。
第87章
聂云斟咬牙, 神色阴鸷地开口:“父亲……”
聂重远回过神,收敛了表情看向王管家,“还有别的消息?”
王管家瞄了眼聂云斟的表情, 小心翼翼回话:“老爷,灵音宗那边还传出消息, 据说那日二少爷一回来便冲撞了独孤真君甚至大打出手,还说……”
“说什么?”聂重远语调提高, 眉毛扬了扬。
王管家道:“说二少爷是不是当时落入无间魔域受魔气影响因此心性大变, 他那忽然提升的修为也很诡异,说不定同无间魔域有关。”
聂重远“唔”了一声,“如此说来确实诡异,这逆子天资属实没这么高,莫不是真与那白衣魔头有关?”
聂云斟忙不迭开口:“父亲, 弟弟若是与那魔头掺和上, 可就是触了修真界各门各派的逆鳞……”
“住口,”聂重远厉声呵斥, “此事还需思虑周全再做定夺。”
聂云斟愤愤闭嘴,暗暗握紧了拳头。
……
王管家出了灵堂后匆匆在檐廊下往前走, 忽而, 被一道声音叫住。
“王管家。”
王管家脚步顿住,转身看清来人, 连忙躬身行礼:“少爷。”
聂云斟慢慢走到他面前,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半晌, 之后慢吞吞开口, “我二弟的事,是谁让你禀报的?”
王管家早已清楚聂云斟叫住他的目的,不由苦笑道:“大少爷, 小人也很难做,大少爷以为小人不禀报,老爷就不会知道这件事么?”
“灵音宗清鸿剑尊收徒这等大事,恐怕不出三日就会传遍整个流月大陆。”
聂云斟目光阴鸷,上前一步拉进距离,几乎是耳语般低声道:“王管家,我只是想确定一件事,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对么?”
王管家背后有冷汗流了下来,“大少爷说笑了,老爷和大少爷是主人,小人自然是替主人做事的。”
聂云斟皮笑肉不笑道:“清楚就好,对了,你儿子的伤势还未痊愈吧?这个月去库房领的丹丸灵药,可以多拿一倍。”
王管家当即弓腰,“多谢大少爷!”
“去忙吧。”
王管家急忙弓着腰退下了。
***
“魔尊,天魔谷的灵脉不出一百年就会慢慢耗尽,我们……百年后怕是难以维系了。”魔将骁尤忧心忡忡,欲言又止。
稹肆一摆手,下方的一众舞姬盈盈扭着腰退了下去。
他头疼地捏捏眉心,随后慵懒地斜靠在榻上,“此事苦魔族久矣。”
上次在荒郊他同白衣人斗法,却发现他修为比受伤之前还精进了一层。
看来他当时的猜测没错,那个唤作聂更阑的弟子落入无间魔域后,确实与他勾搭在了一处。
呵呵,事情真是越发有趣了。
见稹肆不说话,骁尤出声道:“尊上?”
稹肆再次揉了揉眉心,“若是母亲还在,要进无间魔域简直易如反掌,只可惜她早已陨落。”
稹肆的母亲,便是上一任魔后。
上一任魔尊与魔后皆已经陨落,无间魔域封锁多年之后又无故落到一个白衣人手中,稹肆何曾不恼怒扼腕,只是有些事急也急不来。
“此事须得从长计议,”稹肆懒洋洋摆了摆手,“对了,近日我命你去寻的那对法器,可有着落?”
***
“你方才唤剑尊为什么?”
石洞中,青年笑容阴森直勾勾盯着站在禁制外的北溟朔。
后者心虚地别开目光,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聂更阑冷笑一声,替他说出了那个词,“兄长?”
“我竟不知,北溟师兄的兄长原来是鼎鼎大名的清鸿剑尊。”
随着青年的音量逐渐拔高,他面容也越发扭曲,声音似含着冰刀利刃发狠异常,“那你告诉我,为何上次不向剑尊求助替我传话于我母亲?!”
北溟朔被他的气势吓得后退一步,“师弟,我……”
这其中的原因错综复杂,他现在如何能说得出口?
难道要告诉他,修为高强地位尊贵的清鸿剑尊不得踏出玉髓峰半步,他自己更是被禁止离开灵音宗。
北溟朔一脸为难,焦急解释:“师弟,你听我解释,上次的事我并未告知剑尊,我以为来得及传话给沈夫人,因此……”
一想到两个多月前聂家的沈夫人忽然陨落,北溟朔心中就抓心挠肝似的发疼。
那也许是聂师弟最后一次能与母亲见面的机会。
每每思及此,北溟朔亦是自责不已。
聂更阑只是冷笑一声,一双淡色的眸子噙着冰霜寒芒,“滚!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事已至此,他追究往事还有什么用?
北溟朔低下头,心情复杂地低头要离开。
“等等。”
禁制后的青年忽然出声叫住他。
北溟朔心一松,面上扬起笑意:“师弟,唤我有何事?”
聂更阑冷冰冰睨着他:“我要见清鸿剑尊。”
北溟朔怔了怔,忙不迭问:“师弟,你要见剑尊所为何事?”
他方才感觉得出,他哥心情似乎不太好,回来后脸一直黑着,这时恐怕没有心情见他。
聂更阑面无表情:“我要师兄的命灯。”
他不清楚丘宿鱼和白衣人的关系。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无论事实如何,白衣人都别想甩掉他。
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掘地三尺把他找出来。
师兄的命灯,他也必须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