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佩里浮来的雄虫 查佩里浮来的雄虫 第29章
作者:小别枝
把内壁一顿修修补补,沃斯发现自己的精神力竟然已经消耗大半,他不禁自嘲。
还没干什么呢,精神力就快用完了。
他定了定神,伸手抹去额头豆大的汗珠,控制着精神力全部进入雌虫精神域,不知道是不是全部精神力都围绕在兰彻那里的缘故,他似乎看到雌虫蜷缩在地上,脸色红润呼吸平稳,俨然已经睡着了。
沃斯:“......”太伤心了。
他进入雌虫精神域内部,似乎感到凌冽的罡风刮在脸上。
本该规律盘伏的精神丝张牙舞爪,纠结成一个个死结,撞击着雌虫内壁和核心区域稳定的精神丝,堪称害群之马。
沃斯皱眉圈住一团,试图伸进死结处梳理,感受到内部究竟有多乱之后,他心里一凉。
搞不定。
以他的精神丝根本插不进去,雌虫的精神丝比他细且多,这意味着对方对于这方面更加灵敏强大。
他的精神丝放在旁边简直就像是百年大树对上头发丝,根本束手无策。
可是他又不甘就这么放弃,难道就这么把兰彻交给另一只雄虫?
可他也不敢随意对雌虫的精神域下手。
沃斯思索着,最终咬了咬牙,退出雌虫精神域,他挑出一根精神丝仔细观察着。
另一根精神丝虎视眈眈,雄虫一狠心,那根精神丝瞬间出动,锐化的尖端对着中部狠狠劈下!
沃斯脑袋一空,几乎感觉自己整个精神域都被劈成了两半。
疼痛炸开了他的感官,五感全部一瞬间消失,剧痛仅在一瞬间,余波却一直在身体里传递。
劈开那一小部分,整条精神丝骤然一分为二,核心自发地传递出能量修复断口。
沃斯心有余悸地眨动眼皮,紧接着手起刀落劈了几十根。
已经痛到麻木,雄虫颤抖着跪坐在地上,最后努力提起注意力去梳理雌虫的精神域。
被劈得极细的精神丝从纠缠打结的缝隙里钻进去,揪着兰彻的精神丝穿梭抽离,温和缓慢地解开了数十个丝团。
精神力彻底消耗一空,脑仁一跳一跳地控诉着,沃斯力竭地倒在地上。
精神丝还连接着雌虫的精神域,他甚至收不回来了。
沃斯感受着平稳些许的精神域,心里还是不甘。
他开始恨自己只是B级,救不了阿忒亚,也救不了兰彻。
雄虫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和雌虫一模一样的姿势蜷缩在地上。
医务官一听有只B级雄虫来了,连忙屁颠屁颠地过来献殷勤,结果在外面等了三个多小时也不见雄虫出来,他终于慌了神。
院长额头冒汗地打开门,看到雄虫晕倒在地吓得腿都软了。
那只医务官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夭寿了!
一群跟着院长来的医务官和护士鱼贯而入,把雄虫扶上担架飞一样走了。
院长浑身冷汗淋漓,临走时看到一旁等待的两只军雌,眼珠一转,想到了个脱身的好办法。
“你们两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就这么让一位B级阁下给A级雌虫做梳理?!”院长冷声呵斥道。
“我会向军部投诉的!你们就等着革职吧!”
查尔抿了抿嘴角,闷不吭声地站着。
菲文则是堵到院长身前:“那我们中将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院长冷笑一声:“在里面等死吧,雄虫都因为他出事了。”
“你!”菲文怒瞪着他。
这老雌虫嘴脸真恶心!
院长急匆匆地追着雄虫走了,查尔和菲文留在重症室门口,观察着里面兰彻的状态。
“中将看起来好了很多。”菲文说道。
查尔有些心不在焉,靠着墙壁不说话。
菲文看了几眼他,突然道:“你别信那老东西的话,沃斯阁下不会让我们上法庭的。”
查尔低着头,表情似乎有些难看:“你还挺信任他,一只雄虫。”
菲文想开个玩笑:“喂,你刚才不也很信任他吗,直接求他给中将做梳理,我都没报什么希望。”
查尔却又不说话了。
良久,菲文都觉得这个话题已经过去了时,他才突然说道:“我不想上法庭。”
菲文完全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害怕,据他所知查尔还是贵族,随便都能解决这件事。
他随口安慰道:“不会的,我刚才注意了,沃斯阁下情况还好,只是晕了而已。”
查尔仍旧固执地低头盯着地面,菲文和他本来就不熟,这下也不想说话了。
然而没过多久,刚才推着沃斯离开的一群虫子又回来了。
雄虫还在昏迷,脸色似乎更苍白了。
菲文有些惊讶:“怎么又回来了?”
为首的雌虫医务官一把推开碍事的家伙:“让开!”
让他们束手无策的门被轻易打开,雌虫们簇拥着雄虫,将他放到离雌虫最近的地方,然后紧张地开始上各种检查仪器。
在离开的时候,他们观察到雄虫越来越痛苦,于是试探着又将雄虫带了回来,果然,对方平静了很多。
杂七杂八的各种检查下来,雄虫体征一切正常,就是精神丝活跃度稍微高了点,不过也在缓慢趋于正常值。
几只专业的医务官看着墙角军雌的眼神逐渐复杂,参杂着羡慕。
这种梳理结束精神丝还勾连的情况极为少见,可能是雄虫失去意识前来不及回收,不过这样的话这部分精神丝按道理会直接消散,他们的情况格外特殊。
这是由于匹配度过高,双方精神力差距又太大造成的。
雄虫精神力枯竭,但是军雌精神力有反哺现象,所以精神力一直藕断丝连,离远了会让弱的一方十分痛苦。
离得越近才越利于雄虫恢复。
坦白来讲,他们不觉得把军雌当做雄虫的营养品有什么不对。
这是荣幸。
第29章
似乎整个医院的医务官都聚集在这小小的隔离室, 雄虫医院的专业仪器都被搬来了一套,专门为雄虫阁下检查身体,就怕漏掉什么。
一整个下午, 菲文和查尔一直守在门口, 不过从来没进去过,路过的雌虫医务官看他们的眼神跟看路边垃圾一样,甚至带着明显的仇恨。
雄虫医务官都以为雄虫服务为荣, 雄虫的身体就是一切。
尤其他们进去看过沃斯的模样后, 这种自发的归属感愈发强烈。
数名医务官每天守在雄虫床边, 要不是那只军雌离得远了雄虫会难受,他们早就把对方扔出去了。
他们又蠢蠢欲动想给雄虫阁下换个病房, 但是那样的话就必须得带上那只军雌, 医务官们不太情愿地挪动兰彻的身体。
刚动了一下,雄虫的精神力活跃度就异常地高, 仪器发出刺耳的锐鸣。
他们吓得立刻停手,再也不敢动雌虫的身体。
好歹来了一只医务官给雌虫检查了一下, 发现死不了后就没再管。
雄虫病床被紧紧包围,数双眼睛盯着他的脸看, 直到雄虫医院又接到一名雄虫入院,他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隔离室。
临走时纷纷瞪了几眼门口的查尔和菲文。
菲文不耐烦地回瞪过去, 那几只医务官下意识一缩脖子,这才想起来眼前的虫子是还没结婚的雌虫, 于是灰溜溜地不敢说什么就走了。
查尔佩服地看向菲文。
菲文却也懒得理他, 心里烦得要死,看见隔离室的墙都想踹上两脚。
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跟哈巴狗似的一直围着雄虫转,没看见那还有一只雌虫吗?
雌虫医务官竟然露了个面就走了,草!
他们俩还是进不去, 跟煞笔似的蹲在门口,看着亚雌护士进进出出。
兰彻的身体耗损地很严重,陷入深度睡眠整整八个小时才醒过来,清醒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深夜。
清醒的瞬间精神力被敏锐地收拢在一起,原本不断提供养分的连接骤然中断,那几根精神丝无力地扭了扭,最终不甘地消散在空气里。
隔离室被布置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桌上放着搭配精美艳丽的鲜花,花瓣上圆润的露珠晶莹剔透,房间里弥漫着馥郁的香味。
脚下坚硬的金属板已经被柔软的长毛地毯覆盖,踩在上面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房间一角又放了一张小床,两只亚雌正躺在上面睡得正香。
兰彻缓缓从地上坐起,腕骨抵着太阳穴揉了揉,还是有些胀痛,或许是精神暴乱的余波。
他撑着墙壁站起来,浑身上下的骨骼互相挤压着,发出清脆的响声,身体肌肉一阵酸涩无力,站直缓过劲儿后却又通体舒泰,浑身像暴汗后泡了个热水澡似的,清透舒服。
军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手捋了捋下垂的发丝,然后犹豫着,有些近乡情怯似的走到雄虫病床前。
还是那黑发白肤的模样,清俊周正双眼紧闭,只是看起来瘦了不少,脸色也十分苍白。
兰彻缓缓俯下身,目光落在雄虫优美干净的下巴上,一路滑到额头,最后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小雄虫的鬓发。
指尖一点潮湿,雄虫似乎出了很多汗。
“谢谢你,沃斯。”兰彻轻轻坐在床边,看着雄虫疲惫的面容,轻声说道。
不知道小雄虫用了什么办法,兰彻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域轻松了很多。
他在黑暗里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身影。
真是不可思议的家伙。
兰彻检查了一下雄虫的身体,却感觉自己的精神力仿佛泥牛入海,在雄虫身体里瞬间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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