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靠玄学逆袭 穿书后我靠玄学逆袭 第37章
作者:且随风去
那黑猫又冲他们叫了两声,但没有人理它,两人像是已经见过它无数次一般走远。
杜秋铃眨了眨眼,听着脚步声渐渐离开,慢慢松了口气,等着过了一会儿黑猫又回到她身边,轻轻蹭了蹭她。
她也就轻轻挠了挠小猫下巴,缓解着心中的不安。
黑猫却扫了扫尾,舔了口她的手背。
她下意识去看它,意外对上了黑猫那双翠莹莹的竖瞳,一下子定住了。
周围的漆黑在一瞬间消失,医院变得亮堂,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和穿着患者服的患者在走廊里走来走去,一个人推开门进来,说话的声音和刚才墙外的女声别无二致:“你的体检结果出来了,跟我下去吧。”
杜秋铃回头,一个模糊的影子从她身后穿出来,跟着前面的女人走了出去。
她下意识想看清自己面对着的女人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她跟着走了一步,却好似突然间脚底悬空,一下子从实地上落入了万丈深渊。
画面一转,是在一个地下室内,刚才的人刚做完手术,还在躺手术台上,没有清醒过来。
刚才的女人再次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男人,她问:“他的寿命还剩几年?”
“八年,去掉疾病缠身的日子,也就五年。”男人答。
“五年,不错了。少了别人不满意,多了我们又承担不起因果”女人道,“叫周小少爷过来吧,先给他续上,省的又被念叨。”
续什么……命?
杜秋铃张了张嘴,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这才忽地反应过来自己看到的画面。
反应过来的瞬间周围的场景消失,眼前又是黑暗,只有自己面前的一双瞳子发著萤光。
她张嘴,一声大叫几乎要脱口而出,又被她生生吞了回去。
黑猫低下头,又钻进了她的怀里,她抱着黑猫如坐针毡。
闻老师啊啊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闻老师!!
第四十六章 两本书
闻鹤清:“景总。”
景渊沉:“嗯……嗯?闻道长。”
闻鹤清:“你现在可以控制好自己的魂魄了吗?”
景渊沉:“……现在吗?可以,我分出了一缕……”
“可以给我看看吗?”闻鹤清打断他,笑着问道。
他们面对面坐着在路边的石墩上,闻鹤清习惯这样坐在山头上,十分自然。倒是景渊沉在他对面像是非常拘谨。
耳根红了,他自己不知道,只犹豫两秒:“可以。”
闻鹤清之前只是猜测,但刚才被周寒朔证实了,景渊沉只是寄托在他的□□上,他原本是一缕魂魄,是……更容易被称之为鬼的魂魄。
有时都快忘了这是一本书里,但这时闻鹤清就不免会去回忆书里关于景渊沉的描写,在他的印象里,并没有提及有关这的东西。
四周无人,景渊沉沉吟片刻,闭眼。
在闻鹤清的视野里,他的身上缓缓浮出了一丝黑雾,就同那日夜里他所感受到的魂魄一般,魂魄深处有伤痕。
魂魄有损。
他极少见到单独的魂魄,人的灵魂和肉身大多密不可分,一般只有在人离世的那一霎那,魂魄短暂离体,而后烟消云散。大多数人的魂魄都是淡淡的白色,和一缕雾一丝湮没有区别,而景渊沉不一样。
他没有去问景渊沉他是如何变成这样的,只轻柔地抚了抚那一丝溢出来的魂魄:“你说控制不住力量,是因为魂魄有损?”
那一缕魂好像被他的动作惊动了,小幅度地颤了颤:“是。”
“可以治。”闻鹤清说,他的命眼从被周寒朔带走后就一直开着,魂魄不同于肉身,没有实体、没有五官轮廓,只是一团迷迷糊糊的影子。
可他觉得自己好像能看到景渊沉的表情。
他说:“你回去吧。”
于是溢出的黑雾又收了回去,景渊沉的眼睫颤了颤,然后睁开,看着他。
他说:“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在吻我。”
景渊沉的眼睛又闭回去了。
闻鹤清看着他,他感觉得到闻鹤清在看他,还是睁了眼,沉默片刻,狡辩:“……那是,魂魄。”
闻鹤清看着他,他只能又说:“魂魄是,没有五官的。”
闻鹤清还是看着他,两人沉默,片刻,闻鹤清又开口:“我先说吧,我们之前一直猜谜似的聊过几回吧,但都没聊清楚。”
景渊沉快速把视线下垂了一下,又重新对上他的视线。
闻鹤清笑了下:“我不是原本的闻鹤清,我是从别的世界来的,你应该知道。”
景渊沉的十指下意识交叉起来:“……我知道。”
“在我的世界里,这里所在的世界是一本书。”
景渊沉张了张嘴:“一本书。”
“一本书。”闻鹤清点头,他终于转过头去,看了看天际的云,和被遮挡起来的太阳,“是我曾经草草翻过的书,书里有一个小配角和我的名字一样。”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回头看去景渊沉望着他的眼神复杂,他叹了口气,把自己记得的书中内容同他说了。
景渊沉安静听完,当即就道:“是假的。我跟宋枝不熟。”
“因为我来的那一天,你原本是要跟宋枝吃饭的,你对他一见钟情了。”闻鹤清答,“我来这里就是个变量,扰乱了这个世界原本应该有的轨迹。”
“那一定是极好的变量。”景渊沉却笃定。
闻鹤清摇了摇头,觉得好笑,嘴角似乎永远放不下去一般扬着:“到你了,景总,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的?”
他说话讨了个巧,没有问知不知道,而是直接问怎么知道。
于是景渊沉也只能如实回答:“我也看了一本书,是讲闻道长的。”
闻鹤清愣了愣,他有过几种猜测,却没料到对方看到自己的媒介也是一本书:“我是主角?书中的内容是什么?”
景渊沉再次迟疑了一下,书里的描写并不详尽,但也写了不少可以称之为隐私的事,但他还是说了,从闻鹤清五岁上山拜师,到他最后没有度过雷劫陨灭。
二十万字的书写他修道的一生,从在凋零的山头上和师兄一起背周易道德经,到师父离世师兄下山,仰慕他的人上山拜他为师,他带着门下弟子在晨起的雾中诵读,人声众多而他好似孑然一身。
强大而孤独,众人敬他为神明,而他好似不在意脚边的尘土。
闻鹤清停顿片刻:“所以你一见我,你就认出了我。”
“……是,但我不敢确定。”景渊沉摇了摇头,“闻道长和我心中所想不大一样€€€€我是说,闻道长比我想像得还要好。”
“我哪里好。”闻鹤清轻哂,“书呢?给我看看。”
“在遇见你的那天,我看完了这本书的最后一页,书就消失了。”景渊沉随意拈了片叶子起来,摊开手掌,叶子在他手里逐渐撕裂开,又被迎来的一阵风吹走,“像这样。”
碎裂的叶片随风扬起,飞舞片刻又落到了地上,闻鹤清又笑:“所以呢,景总,你对我仅仅是对书中人的欣赏么,对一个传奇人物的欣赏跟喜爱?”
景渊沉眸光动了动:“我……”
然而没等他说话,忽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闻鹤清拿起手机,停顿一秒对他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打开免提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杜秋铃带着惊恐的声音:“闻老师!”
闻鹤清迅速掐指算了算她的情况,吉。他便问道:“你现在在哪,怎么样了?”
“我刚从医院里出来。”杜秋铃在电话那头说到,还轻轻吸了吸鼻子,像是还在后怕,“我没事,我把那只黑猫带出来了,我现在在医院外面的保安亭里,警察就在外面。”
“没事就好。”闻鹤清提了提手,景渊沉便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他接着问,“有遇到什么人吗?”
“有。”杜秋铃在电话那头捂着话筒,黑猫像是应激地叫了一声,她安抚了两句,把自己听到的话全都跟闻鹤清说了,末了,小心翼翼地问了句,“闻老师您……之前是知道会有人来吗?”
“我大概猜到了一点。”闻鹤清没有否定,“我提前算过凶吉,你此行大概不会出事,还会有收获。”
杜秋铃轻轻应了声,在医院里的遭遇太过凶险,她现在还没缓过来。
“我没想到你能看得这么清楚。”闻鹤清轻轻叹了口气,“我从前最有天赋的门生,也达不到你这种通灵的程度,你给的信息很有用,非常感谢。”
“没事没事。”杜秋铃赶紧道,那头猫又叫了声。
闻鹤清也站了起来:“你等他们都走了以后才离开的是吗?”
“是,我听到他们上楼,又等了很久才出来的,他们应该都走了。”杜秋铃的声音里明显能听出来紧张,“但我问门口的警察,他们都说除了我没有人来过。”
“从别的地方走了?”闻鹤清问着,想到了周寒朔画在房间里的阵法,“没事,你不用在意,他们没有发现你就不会对你做什么。”
“……好。”杜秋铃吸了口气,“那我现在……?”
“回去吧,你和那只猫对视后有不舒服吗?”闻鹤清又问了问。
“没有?我还挺好的。”杜秋铃道,“它还挺喜欢我的唉。”
闻鹤清想起自己和黑猫对视时的头痛欲裂,轻笑了声:“应该是的,它和你很契合。”
杜秋铃马上接:“我可以带回去养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先不要跟它过于亲密,等我们下次见面我先检查一下。”闻鹤清知道现在有些小姑娘很喜欢吸猫,提醒了一句。
“好啊,那先谢谢闻老师啦。”杜秋铃便道。
闻鹤清便和她约了下次见面的时间,他这部戏快要杀青了,等他正式杀青他就去跟杜秋铃见一面。她太容易通灵,又没有训练过,闻鹤清想还是自己过去见一面保险一些。
挂断电话后景渊沉主动道:“我从这里走后就去那家医院看看。”
“你有时间吗?你已经是抽了空才到我这里来的吧。”闻鹤清抬了抬手,有点想碰他,又压了下来。
“我没事,顺便。”景渊沉抿了抿唇,又提,“我分出一缕魂魄去追了周寒朔,他现在已经在A市了,但那个转移位置的阵法似乎对他损耗很大。”
闻鹤清的声音就又冷了下去:“全是些邪门歪道的手段,正经修道研究什么发送阵法?”
他便又想起了屋内的阵,便对景渊沉摆了摆手,转身要往那栋房子里走:“你等我一下,我去屋里再看看他的阵法是怎么画的。”
“我……”景渊沉顿了顿,“我在这里等你。”
“……景渊沉。”闻鹤清走了两步,忽地叫了声他的名字,叹了口气,声音里带了几分无奈,“你应该可以看出来,我不是你想像的那么好的人,我没那么良善。”
“你更鲜活。”景渊沉却道,“你本来的样子就是最好的。”
闻鹤清背对着他,感觉自己的舌尖下意识舔了舔虎牙。
半晌,他道:“景总也是,是……是我没料到的最好。”
说完后他觉得自己被不知名的情绪要冲破了,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下一句话、也回覆不了景渊沉任何一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