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神君当成渡劫道侣 错把神君当成渡劫道侣 第175章
作者:仗剑折花
溶洞内,丹卿从灰心到重振旗鼓,正竭尽全力,试图自救。
而溶洞外的世界,也因为丹卿的此番遇险,演变出难以预料的局势巨变。
魔域。
无畏宫。
正专注修行的源族残魂,好似在这一刻突然感受到什么,倏地睁开他那双猩红的眼。
残魂眸中满满都是震惊意外,以及怎么都无法掩饰的激动与澎湃。
紫葵草……
紫葵草仿佛感应到了源族最纯净最圣洁的血脉之力。
这怎么可能?
不对,为什么不能!
源族残魂蓦地起身,他已修炼出六分实体的面颊上,露出狂喜到几近疯癫的神色。
他要找到他,他必须马上找到他。
天道有眼,他们源族沉寂万万年的血海深恨,或许真的到了复仇的最佳时机。
“哈哈哈哈……”源族残魂仰天疯狂大笑,扬长而去。
第142章
距离溶洞与丹卿的同时消失, 已过去整整六个时辰。
黑崖再不复前些日子的热闹光景。
这里阴戾凛冽,气氛肃杀诡谲,仿若一座冒着森森寒气的坟冢。
南边矿山脚。
画地为牢的禁锢阵内, 所有矿工面色煞白,挤作一团。
他们瑟瑟发抖地抱紧自己,眼底盛满惊惧。
虽极力克制, 他们仍情不自禁地, 频频望向阵外那坨正在蠕动的、丑陋的粉色肉团。
€€€€那是佟管事。
那团物体, 似乎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
巨大寂静的深渊, 只有佟管事“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就像垂死挣扎的野兽。
谁能想到,短短几天,曾风光无限的佟管事, 竟会变成这副面目全非、狼狈不堪的模样!
矿工们眸光都在剧烈颤栗。
一看到佟管事这般惨状,他们便不禁联想到那位可怕的仙君,以及那幕血腥凄厉的画面。
彼时,丹卿小仙君刚失踪不久,佟管事就被扮作小凌的冷面仙君,狠狠揪了出来。
佟管事自是百般狡辩否认, 他甚至还扬言, 说跌落溶洞, 纯属丹卿小仙君运气不好, 这都是他的命, 否则为何只有他被吸入溶洞, 而旁人却好端端的呢!
冷面仙君闻言,扯扯唇角,竟不怒反笑。
这般翩若惊鸿、芝兰玉树的人物温润一笑, 本该如沐春风,惊艳四座。
然而全场所有人,却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光风霁月的仙君啊,分明是恶魔。
他笑容是如此的诡魅阴戾,好似噩梦降临,整片天地,仿佛都被他扼住致命的咽喉,随时都将崩塌破碎。
紧接着。
冷面仙君没有再给佟管事机会。
他出手了。
使的却不是仙法。
没人知道这个已臻化境的神君大人,怎会掌握如此多种失传许久的邪魔之术。
一道又一道黑暗酷吏的术法,漠然地加注在佟管事身上。
不过短短两个呼吸,佟管事便想求饶告罪,但他没有机会了。
冷面仙君早已失去耐心。
或者说,打从一开始,他便没想放过佟管事,他就是想让他生不如死……
所以,这位神秘的冷面仙君到底是谁?
为何尊贵的长留山白帝,都得乖乖顺从他指挥?
黑崖阴沉沉的,寒意愈演愈浓。
姬雪年面色肃穆,抱剑立于古槐一侧。
他静静凝望着盘坐于树下的容陵,眸光复杂且担忧。
古槐筛下遍地斑驳,似刀光剑影般,笼罩着那抹入定许久的隽秀身影。
光色波动,冷意纵横,容陵周身氤氲起朦胧灵雾。
它们由浅至深,愈加浓郁,渐渐的,时机终于成熟,灵雾倏然四散,然后无声无息地,充盈填满整座深不可测的黑崖。
这些灵雾,便是一位仙界大能最强横又脆弱的元神。
容陵元神几乎散尽,只余单薄纤细的一缕,透明地盘坐于原地。
看着那仅剩的一点元神,姬雪年面色颇为动容。
此时此刻,就连修为最普通的人,大抵都能轻松斩杀这位九重天太子殿下。
值得吗?
姬雪年犹记得,容陵向他提出这项计划时,他难以置信的心情。
元神好比仙人命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若元神溃散严重,轻则伤及仙根,重则甚至有性命之危。
“你让我用识海阻绝黑崖与外界的所有联系,最主要的目的,是不愿九重天察觉,并赶来阻拦你的行动吧?”姬雪年到底没忍住心内冲动,他不可思议地问,“值得吗?哪怕你散尽元神,也不一定能救出丹卿。溶洞千千万,岂能轻易就让你找到丹卿所在的溶洞?”
“我意已决。”彼时容陵神色淡淡,并未多言。
姬雪年却从容陵平静到几近冷漠的神情里,察觉到狂骇的暗潮汹涌。
或许容陵的心情,并不像他此刻表现得那么镇静自若。
他定然明了,现在形势有多危急,找回丹卿的几率又有多渺茫……
从容的表象,或许只是容陵的虚张声势,也或许是他的自我安慰,以及自欺欺人。
怔怔看着容陵,姬雪年终是无言以对。
对姬雪年来说,丹卿是他重要的朋友,哪怕他们相处时日尚短,却十分合得来。
若能救出丹卿,姬雪年必定义不容辞,但这份“义不容辞”,并非毫无底线。
在姬雪年看来,容陵此般行为,便已深深跨越他的底线。
在没有多少把握的前提下,用至关重要的元神去赌去拼,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便是爱情的力量吗?
姬雪年困惑了。
从前丹卿还在时,姬雪年便时常以此戏谑他。
譬如爱情毫无逻辑原则,智者永不入爱河,谈恋爱会让人变得痴傻蠢之类。
说这些近乎于鄙薄爱情的话时,姬雪年是不以为意的,因为他当真这般认为。
然而容陵,突然给了他不一样的对爱情的解读。
容陵此番孤注一掷、不计自身安危的行为,如若用痴傻蠢来形容,那这个世界,该无情无爱得有多可怕?
原来,丹卿并非“我本一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他的明月,也独独偏爱着他,他的明月,也始终用最温柔的清辉,一直笼罩着他。
黑崖望不见光。
姬雪年仰望着黢黑的天,这一刻,他仿佛窥见浩瀚苍穹之中,那颗最明萃的星。
……
容陵的万千元神光点,很快弥漫覆盖整座黑崖。
它们试图吞噬每一缕空气,侵占每一道时光裂缝。它们是填海的精卫,亦是移山的愚公,它们虽急于求成,却也不慌不忙、谨慎细致。
一个个偏僻角落,一处处陡峭崖壁,它们不曾放过任何微末地点。
终于,其中一粒元神光点,突然发现溶洞藏匿点。
刹那间,万千元神毫不犹豫地聚集成星,狠狠朝溶洞冲撞而去。
溶洞大开,黑崖如闪电般倏地一亮,随即湮灭。
转瞬即逝的时间里,容陵大部分元神,已悄无声息地进入溶洞。
古槐树下,容陵遗留于此的一缕元神,几乎淡得将要消失。
“这、这竟是成了吗?”
姬雪年猛地瞪大眼睛,心中既惊又喜,还有莫大的激动与澎湃,甚至是钦佩。
要知道,即便以元神为引,没有庞大精深的修为做基础,也不可能找出溶洞所在。
可以说,世上能办得成这件事的人,除容陵,真的屈指可数。譬如姬雪年,就颇有自知之明,换作他,哪怕他愿意散尽元神,恐怕也很难成功找出溶洞所在。
姬雪年顾自兴奋一会儿,随即又沉郁地绷紧下颔。
或许,他不该高兴过早。
毕竟所谓的考验,此刻才真正来临。
发现并进入溶洞,已是难上加难,出溶洞,更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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