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神君当成渡劫道侣 错把神君当成渡劫道侣 第36章

作者:仗剑折花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天之骄子 仙侠修真 正剧 玄幻灵异

  想不到堂堂肃王殿下,居然会为一口热汤热饭折腰。

  丹卿都有点羡慕他了。

  马姑娘家的饭菜是不是很好吃啊?

  可恶,段冽怎么不再邀请他了呢!

  这晚,丹卿羡慕得都睡不着觉。

  他吃着单调的泡馍和肉干,不由幻想,段冽此刻在吃什么呢?

  香喷喷的烤鱼有吗?

  下饭的小炒腊肉有吗?

  就算是用咸菜烙的饼,也肯定比他手里的馍馍好吃。

  呜呜呜,牛肉干它一点都不香了。

  丹卿抱膝靠在车壁,默默对自己说,没关系的丹卿,就主动一次吧,这并不丢脸。

  等段冽回来,你让他明天带着你,很容易说出口的,他没有理由拒绝你嘛!

  今夜的时间,似乎过得格外漫长。

  好不容易等到段冽的脚步声,丹卿主动撩开帘子,眼巴巴盯着夜幕里的执灯挺拔男子。

  段冽挑挑眉,颇感意外,随即又心下了然。

  他淡然地看丹卿一眼,不动声色上马车。

  “还没睡?”

  “我睡不着。”

  丹卿抱着膝盖,仰头看段冽的样子,专注又可怜,朦胧烛光里,他面色白得几近透明。

  这般模样,很像某种软糯的小动物,有着雪白柔软皮毛的那种。

  段冽莫名有些心虚,声音都低了两分:“怎么睡不着?”

  丹卿下巴抵着膝盖窝,睫毛轻颤。

  怎么办,果然还是有点难以启齿呢!

  空气静谧。

  段冽看丹卿眼神来回游移,欲言又止,脸上写满委屈窘迫,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其实,”段冽忽然生出些烦闷,他揉了揉太阳穴,不耐烦道,“那晚后,我再没去过马姑娘家,也没同她见面。”

  “……”

  丹卿不可置信,他大受打击,非常震撼。

  那双瞪大的眼眸,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笑。

  段冽轻嗤出声,他别开眸光,仿佛施恩般漫不经心道:“所以你就别醋了,一天到晚,也不嫌累得慌。”

第25章

  丹卿爱吃醋的人设,在段冽那儿,反正是根深蒂固了。

  当事人其实颇为迷茫,丹卿都没弄明白这其中逻辑,为何他突然便醋上了?是醋段冽在马姑娘家吃了很美味的饭菜吗?

  那倒也算不上醋吧。

  丹卿试图向段冽解释。

  段冽却望着他,扯了扯唇,一副“甭管你如何狡辩,你就是醋了”的笃定模样。

  丹卿:……

  后来,丹卿独自练习法诀时,陡然福至心灵。

  他微张着唇,眸露惊讶。

  原来段冽的“醋”,指的竟是那种“醋”吗?

  他以为,他在吃马姑娘的醋?

  他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丹卿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他为何要吃马姑娘的醋呢?马姑娘只是他们萍水相逢的路人而已啊!

  他这个渡劫对象,在某些方面,是真的很有些莫名其妙呢!

  正月十六,两人顺利抵达长安。

  马车行驶在宽阔街道,最后停靠在楚府对面榕树下。

  丹卿没什么行李,他在忻州买的纪念品和礼物,都因那场刺杀而遗失。

  抱着小小包袱,丹卿准备下车。

  段冽埋首整了整衣襟,挑眉道:“我送你进去。”

  丹卿眨眨眼,委婉拒绝道:“不用麻烦殿下的。”

  段冽盯着丹卿,正要阴阳怪气一番,不知想到什么,生生忍住。

  望了眼两个小童把守的楚府大门,丹卿不大好意思道:“殿下,我之前去忻州,是瞒着我爹的,所以说……”

  段冽哪能猜不到?楚铮在朝中是典型的中立派,明哲保身,不愿掺和任何一方势力。

  他段冽臭名远扬,连势力都没有,楚铮自然对他“敬而远之”。

  可这么精明的一个老子,膝下儿子却无甚自知之明。

  望着眼前有些讪讪然的丹卿,段冽眉眼掠过一丝波澜。

  分明生得如此羸弱,却有千里迢迢追到忻州的决心,身边居然连个小童都不带。

  到底该说他鲁莽无知,还是……

  段冽蓦地移开目光,他刻意压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心念,故作冷硬道:“有本王在,难道他还敢打你不成?”

  丹卿回以礼貌微笑。

  心内却道,人家楚铮是“楚之钦”的亲爹,纵然您是尊贵无比的三皇子,但老子教训儿子,倒不用请示殿下您吧?!

  段冽也觉得自己有点倒贴,略跌面儿。

  他不过是随口提提罢了,还懒得€€这趟浑水呢。

  但见丹卿不愿意,段冽就不怎么高兴了。

  仿佛在责怪他不识好歹。

  榕树下,丹卿眼神清澈,单薄的身躯包裹在棉袍里。

  浅金色阳光穿过常绿枝叶,筛下大片参差光斑。

  他漂亮的眼瞳,被阳光映成浅棕色,那生来红艳的唇轻抿着,嘴角漾开淡淡弧度。

  段冽斜睨着丹卿,像是第一次察觉到,他确实长得还挺好看。

  忽然,丹卿嘴角弧度变得大了些。

  像是在哄无理取闹的小朋友,丹卿莞尔道:“殿下您回吧,过几日,我会去见您的。”

  段冽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即跳起来,高高在上道:“谁要你找?本王很闲吗?就算你来,本王也必定不在府上!”

  丹卿倒觉得这样的段冽,更让他熟悉,他温和地朝段冽挥挥手,不甚在意道:“嗯嗯,殿下,我回家了,你也早些回吧,下次再见。”

  语罢,头也不回地进了楚府。

  是真的头也不回。

  目送丹卿被两个小童簇拥进门,段冽轻嗤了声,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此番从平遥城到长安,将近半月,再未有刺客找上来追杀。

  是否可以证明,丹卿并无嫌疑?

  望着繁华的长安城街景,段冽眸色幽深。

  理智告诉他,光凭这点,还远远不够。

  但情感上,他似乎已经开始信任丹卿,这个信号,莫名的让段冽感觉不爽,但却怎么都甩不掉。

  一回楚府,楚翘便抱着丹卿好生哭了一大场。

  当晚,楚铮见都没见丹卿,直接罚他去跪祠堂,先跪个三天三夜再说。

  既然成了“楚之钦”,该受着的,丹卿自然都会受着。

  冬夜阴寒。

  丹卿跪了小半夜,便有些挺不住了。

  他望着窗外半轮冷月,不禁想,倘若此刻就这么死去,他的劫,算成功渡过了吗?

  楚铮到底是面冷心热,第二天早晨,便率先投降。

  楚翘忙扶着丹卿回知秋院。

  旧伤未好全,又挨了整夜的冻,丹卿累得不行,一觉睡到傍晚,他迷迷糊糊刚睁眼,便觉察出屋里有人。

  黑夜寂静,烛火摇曳。

  楚铮静静坐在桌旁,他掌心执着一只空茶盏,似在把玩。

  “醒了?”他头也不抬地问。

  掀被起身,丹卿“嗯”了声,然后乖巧站在楚铮身侧。

  面对这位爱子心切的老父亲,丹卿始终心怀愧疚。

  低着头,丹卿拎起茶壶,给楚铮斟了杯热茶。

  楚铮似乎憔悴很多,黑发里藏着的银丝,比两月前多出不少。

  下巴微抬,楚铮指了指对面椅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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