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宿敌不如做丈夫 做宿敌不如做丈夫 第17章
作者:第二人外系
是戈菲的声音……他不是在军部处理事情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又想起系统的话,好奇心顿时高涨,戈菲这次想怎么杀了他?
他垂下眸子,隐匿眼中的激动和兴奋。
萨法尔重伤未愈,此刻也只是堪堪能行动而已,面对这个几乎能将自己情绪完美隐藏的后辈,他仍然冷静,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整个人坐在座椅上,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死亡的糜烂气息,混杂着潮湿的苔藓和泥土的腥臭味,难以形容。
他道:“戈菲,你杀我一次还不够吗?你没有第一时间解决我,你想要什么?”
戈菲冷着脸看他:“你是老糊涂了,我什么时候杀你了?”
眼里一抹紫色愈发浓郁,神秘绮丽,夹杂着诡异和若隐若现的笑意,他又道:“议员你也要小心,毕竟从此你也算是孤身一虫了,不是吗?”
说罢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嘲讽的意味做不得假。
萨法尔倒也不生气,只是略带僵硬地岔开话题。
“阁下说得对,只是奈何我孤身一虫也不曾放弃议会的目标,这次邀请您来也是为了共商大计。”
“说说看?”
“你不是一直在针对绥因吗?绥因€€克里斯汀,你曾经的养父,我手里有足够让他下狱的证据。”
戈菲没说话,他不意外萨法尔知道他和绥因的关系,即使大多数虫都不知道,他只是一直用那种看好戏的眼神看着他。
萨法尔自知筹码不够,便继续加码,他咬牙,将手里的文件送出去:“你看看就知道了,我这里有完整版的视频。”
戈菲接过文件,是一份基因检测报告和五份尸检报告,中间还夹杂了五张监控截图,即使只是截图,他也能看出画面上的雄虫是绥因,另外五位雌虫都成了尸检报告的主虫,基因检测是在他们身上找到的精神丝残留物鉴定报告。
他没什么耐心,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鉴定者非虫族已知种族,考虑未发现稀有种可能性】、【基因匹配度98%】
戈菲心跳漏了一拍,表面却不显,他缓慢地抬起头,看向萨法尔,那眼神像是要将他囫囵吞下,他勾起唇角,浑身气势一变,低声道:“萨法尔,你……知道多少?”
“我并不知道多少,但只要去查,没什么是查不出来的,不是吗?”萨法尔坐直了身子,不动声色地将藏在袖中的骨刺握在手中,笑道,“他是母虫遗漏的卵,按道理来说是那位冕下的亲兄弟,森兰维斯缚影碟的孵化周期漫长,再加上是母虫亲子,留到几百年后孵化也情有可原,可他的基因序列同那位冕下的相似度甚至达不到99%却承袭他的爵位和荣誉……”
见戈菲没什么动作,萨法尔再度抛出更多的诱惑。
“克里斯汀今时不同往日,当年同反叛军一战后卡特和奥□□雅家族都由晏尘冕下收养的莫伊顿€€卡特继承,冕下逝去后三大家族掌控在他的手中,可他又是个只知道追着一只残疾雌虫跑的蠢货,宣扬着他的真爱至上的理念,对权力不加以利用……”
谈到“权力”二字,萨法尔的眼睛放出光彩,戈菲心中冷笑,端起茶杯装作喝茶的模样,实际上滴水未沾,他听着萨法尔一点点吐露野心和欲望,“贪婪”二字在他脸上一览无余。
“到了莫伊顿去世的时候又冒出个绥因,作为晏尘冕下的同母兄弟继承三大家族,这才有了如今的克里斯汀。”
“可他是假的!况且他犯下重刑,足够让他死在牢里了!届时我们再运作一番……”
他说得眉飞色舞,戈菲却不愿再听下去,他放下茶杯站起身,当着萨法尔的面将手上的文件撕毁,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眸中满是冷意,又混着几分怜悯,开口尽是嘲讽:“我好心来看望萨法尔议员,可议员突发疾病不幸身亡,我深表惋惜,在你的葬礼上,我一定会隆重出席以表敬意。”
漫天纷飞的碎纸落在他的身上。
萨法尔的目光从迷茫到震惊到惊恐,可惜他身受重伤不得动弹,张开嘴想要惊呼,只是不待他发出声音,下一秒,戈菲捂住他的嘴,骨刺穿胸而过,刺穿心脏,鲜血染红衣襟。
戈菲的手从萨法尔的唇上挪开,对上那双棕色的眼睛,他微笑着,手顺着他的脖颈下滑到他的伤口处再到他的右手,他抽出萨法尔藏在衣袖里的骨刺,将它扔在地上。
“萨法尔,我早就知道了。”
扔下这样一句话,他踱步到窗边,打开窗一跃而下。
至于会不会被发现?
萨法尔私下邀请他来自然也就不会让别的虫知道,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他早就不在乎这条命了。
议会?那是什么东西。
他大摇大摆地走在萨法尔的庄园内,放出翅膀从来时的小道飞出去,萨法尔为了让他悄无声息地来,遣散了这片区域的守卫,自然也就能让他悄无声息地离开。
背影消失在视线内,绥因靠着窗,噙着笑意,望着戈菲离开的方向。
【真面目暴露了?】
绥因眨了下眼,回答:【人家从来就没有想隐瞒过】
半张脸在窗前,笑意加深,忽然,他拉上窗帘,隔绝所有光线,路过书桌的时候顺了一支笔在手上转着。
看上去他的心情不错。
绥因走到门前,打开门,走廊上的光迅速涌入房间内,他迎着光走出去,转身又进了隔壁房间。
房间内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没有摄像机也没有录音器,萨法尔瞪大了眼睛躺在椅子上,满身鲜血,死不瞑目。
秉着“杀人需补刀”的原则,他将笔再次刺入萨法尔破碎的心脏,迸溅出的血迹恰好落在他的侧脸和胸前,右脸脸颊到鼻尖上都是飞溅的血点。
做完这一切,绥因便哼着小曲离开了。
系统看见他这样放松的模样有些没由来的心慌,它踌躇开口;【需要我去调查一下萨法尔的种族吗?你知道的,有些种族就很奇特……】
“不用了,就算一次不死,我又补了一刀怎么可能不死,那笔尖上有我的毒,晏尘从没使用过他的毒,毒库中没有备份,不用担心,况且就算出了什么事我也能把握。”
系统见劝不动也没办法,绥因就是这样固执的人,几千年了也没个长进。虽然有时候会翻车,但绥因总能完美解决,他有狂妄的资本,也有随心所欲的势力,那它一个小小系统还能说什么呢?
绥因回到飞行器上,原本是想要清洗一下血痕,但当他看到镜中人的模样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今夜是个阴天,没有光,门后的灯亮着。
戈菲蜷缩在沙发上翻看着光脑上的信息,触不及防听见敲门声他还奇怪,能随意进出庄园还需要敲门的……难道是绥因的心腹?
他赤着脚走到门口,拉开门。
第20章
门外赫然站着他脑中想着的雄虫,只是看模样有些不太对劲。
他抬头,正好对上那双眼睛。
在看清那张脸的瞬间,几乎是心脏骤停,说不出是心虚还是震惊。
屋内的光绕过他的背影打在绥因的脸上,他的阴影被绥因拥入怀中,唯有一张脸、一双眸格外清晰。
戈菲伸手抚上他的侧脸,干涸后略显硬脆的血壳在他的轻抚下碎裂,细细脱落,戈菲收回手,看了眼手指,又捻了捻。
他挪开视线,抿唇、后退,再转身。
绥因跟了上去,他来的时候刻意没有推门而入,就是想看看戈菲是什么反应,现在来看嘛……有些无聊。
戈菲走在他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他和萨法尔交谈的那番话€€€€
“我有足够让他下狱的证据!”
“你知道多少?”
“只要去查,没什么查不出来的。”
“……,足以让他死在牢里!届时我们在运作一番……”
“萨法尔,我早就知道了。”
这段对话又是什么呢?戈菲知道了什么?
玩笑没开成,信息也不知道,他去萨法尔书房的时候只看到了满地的碎屑,上面的字早就被萨法尔的鲜血污染,问系统也问不出什么,但有一个问题出现了。
【你出了什么问题,功能都限制了?隔着墙监控都做不到】
【不知道啊,但是……€€不对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最好早做准备,比如快点下副本攒点能量】
绥因一脚踏上楼梯,戈菲的样子,像是想将他扔到浴室里去。
【你最近,变了很多,有时候我会怀疑你到底是谁】
【我永远是你的系统】
明白了。
绥因没说话,只是稍稍抿唇压抑笑意,他已经明白了,这不是他的系统。
那这幅系统壳子之下又是谁呢?
他开始思索自己犯错的各种可能性,以及这个“系统”的身份。
但一无所获。
他的系统,不,不是他的系统,是系统,“网”派遣下来的系统不属于任务者,它们继承“网”的意志辅助并监视任务者的工作,它们木讷、严肃,偶尔开玩笑但很少,一切以任务为重。
分配给他的这位倒是多了些“人情味儿”,但也和没有没差,它从不承认自己是系统,甚至要求绥因将它当做有血有肉的生物而非人造意识来对待,这本身就是个很匪夷所思的提议,但他并未多想。
现在看来颇有意思,从上个世界出来开始它就变得有些不对劲,偶尔会说一些很奇怪的话,比如开始好奇“爱”与“恨”的定义,开始探查他和戈菲之间的关系和情感。
【你先自己待着吧】绥因将它关进小黑屋。
戈菲也领着他到了卧室门口,一把将他推进去,绥因反手握住他的手将他扯进来,与此同时右脚勾着门把手轻轻一踹,再将雌虫按在浴室的门上。
绥因低下头看他的唇:“不问问我去哪里了吗?”
低沉的嗓音在他的耳畔响起,寂静的空间里只余下两道呼吸声,戈菲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开,他索性放弃,却不肯看绥因:“不想知道。”
绥因靠近他,将下巴靠在他的颈窝里,手却紧紧将他按在墙上。
“我去了戴维庄园,听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你想听听吗?”
戈菲心尖一颤,浑身血液瞬间被抽干寒气自下而上充斥着大脑,像是要把血管挤爆,他的瞳孔极速缩小,眼珠子颤了颤,紧紧盯着卫生间的墙壁,浑身肌肉僵硬。
但他很快便恢复了稳定,扯而出一抹生硬的笑,不用照镜子都知道他此刻的面色有多难看,戈菲强装镇定:“我没兴趣,萨法尔那能有什么好消息,我和他早就不是一路虫了。”
“‘他的基因同那位冕下的相似度甚至达不到99%却承袭他的爵位和荣誉’,‘他犯下重刑’,‘足够让他死在牢里’……”
绥因不着急,一字一句,将这些句子扔进心里、扔进唇舌间搅弄一番后再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带着他特有的腔调,夹杂着不怀好意的坏笑。
低低的笑声刺激他的鼓膜,戈菲的喉结上下滚动,耳垂处喷洒的灼热呼吸和灼热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
绥因轻咬一口便放过,他透过磨砂玻璃门试图看清门后的景,却不忘逗弄这只雌虫。
“亲爱的,你的技术欠缺,我到的时候,萨法尔还有一口气……”
当然是骗他的,他懒得理会萨法尔,只是又补了一刀确认他死透了而已。
但这不重要。
绥因静静观察者戈菲的反应。
他的系统坏掉了,中断了长达一百年的监视并且对任务有了自己的理解,现在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偷偷换了个芯子,他不能透露过多的信息给它了,但对戈菲的窥探和挖掘,他永远不会停下,这很有趣不是吗?
微微颤抖的身躯,坚硬的骨刺,华美的翅膀和不屈的眼神,偶尔带着些幼年时便可窥见的固执和沉默,这种气质随着时间的沉淀变得更加迷人,绥因对此展现了极大的兴趣。
他望着玻璃,抱着戈菲,幻想着他害怕的眼睛和不自觉依赖他的神色,嘴角的笑意愈发深邃,只是他想不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微微颤抖着的雌虫,紧拽着他衣襟的戈菲,目光是那样冰冷。
戈菲垂着眸,如他所想般双手抵住他的胸口,任由那双手搭在他的腰上,凝固的血迹被磨成粉沾在他的头发上,他强压着不适感浑身紧绷。
至于被绥因发现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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