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宿敌不如做丈夫 做宿敌不如做丈夫 第33章
作者:第二人外系
绥因悠哉悠哉得翘着椅子,一下一下得,等到戈菲快走到了门口的时候才忽然开口:“不许劫狱,我会加强看守的。”
戈菲的身形一顿,头也不回道:“那你看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
这算什么,宣战吗?
绥因完全不怕,他很自信戈菲不能拿他怎么样,为了议会内部的平静,他会选择闭嘴。
中轴星惨案、赫蒂的死,牵扯上小戴维的死以及八十年前议会内各大势力的落幕、戈菲这个横空出世的议长,一切都起源于中轴星系€€€€一个位于四大种族疆域内部的无生命体的星系,值得一提的是,爱莉西安的疆域很小,在木族内部,二者维持着互不干扰偶尔相助的关系。
因此准确来说中轴星系是虫族、蒂斯特曼、木族疆域的空白处,像是三个紧贴的圆中央的类三角形空隙。
议会部分虫为了权势和声名荣耀利用这一空白星系同其他种族往来,贩卖边境信息、交换黑户奴隶、非法获取资金甚至是私自外运能源晶。
这是一场持续了将近五十年的黑色贸易,形成了广阔的贸易链条,甚至军部也参与其中€€€€欲望是无止境的,掌控了议会就会想掌控军部,甚至是审判庭。
这一切绥因原本不想管,毕竟蚁穴的轰然倒塌需要蛀虫,但他们把手伸到他身上,再加上那时候戈菲固执地进入议会和他作对,心情极度不美丽的绥因瞬间改变了想法。
赫蒂就是在这时候找上门的。
当年春风得意的是萨法尔三兄弟,原本是老二萨法尔上位,是赫蒂找到了他试图和他达成协议,顺势而为的事,何乐而不为?
“中轴星惨案”是他一手促成,目的在于瓦解议会内部的世家结构势力,道理很简单,进入议会靠的是实力,可升迁靠的是关系加实力,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没区别,长此以往,议会内部形成稳定的多边形结构,势力不断发展变化,旧的被吞噬,新的被扶持,在此之前几乎每一任议长都是各个势力推举出来的领头羊。
当然,是某一势力的领头羊。
除却这一支,其余的是不听话的羊,各有各的算计,极大限度地阻碍了绥因的计划,所以他大刀阔斧策划了一场声势浩大的“丑闻”,将大多数势力一举拉下马。
但赫蒂在背后刺了他一刀。
所以赫蒂也被算计进去。
丑闻持续三十年,混乱持续三十年,军部和审判庭蚕食大部分权柄,直到戈菲上任后才逐渐归还。
那戈菲?他因不愿意见到这样混乱的场景而入局,他放不下议会,在动荡接近三十年后才镇压剩余势力上位。
而现在,他发现赫蒂还活着。
绥因留着赫蒂的命就是在等这一天。
而只要赫蒂活着一天,萨法尔就会胆战心惊,议会就会不得安宁€€€€当年的惨案牵扯甚广,赫蒂€€戴维不过是那群虫推出来的一只替死鬼。
毕竟他们的所作所为远不止这么一点
一只虫去死,家族保平安;还是一堆虫一起鱼死网破,家族被清算。他们当然分得清楚。
况且赫蒂出身戴维家族,萨法尔黑心事可没少干,赫蒂对他们又知道多少?
绥因嗤笑一声,任由哪个都不是目前算得上“淳朴”的虫族民众能接受的,切不说内部虫口拐卖,这还是有机会反杀的,要是被卖到了外族,那才真叫回不来。不是谁都认识星系之间的通路,也不是谁都是个活地图。
【你笑的好吓人】系统出来煞风景。
“有吗?这代表着要有好戏看了。”
【那我期待一下】
“嗯。”绥因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慢悠悠地晃回卧室补觉。昨晚上戈菲一直做梦念叨着什么,抱着他不撒手勒得他难受,但一扯开就哭,无奈熬了一晚上,现在困得要死。
随口嘱咐一句,倒头就睡。
……
阴阳法典、机体实验、躯体改造、缸中大脑、外族x奴、私建偷渡港、私自开采未登记能源矿山、基因编辑、用同族饲养游虫、新型毒素、地下搏斗场、贩卖虫核和高质量虫活体虫族用以供养小辈……梦回系列毒素和基因强化药剂、饲养活体虫族改造而成的械兽、剥离虫核培育“木头虫”玩具……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
戈菲揉了揉眉心,当年捶死议会大部分虫的只有三条€€€€通敌、械兽改造、境外贩卖虫口,三条已经足够让议会名誉扫地,但他没想到的是事实远比他想象的要更加残忍。
他记得那场审判光捉捕搜查行动就持续了十个月,调动了接近两千个星球的全部兵力和警力,绥因坐镇中央,坎涅迩森组织调查阴阳法典顺便领命组织编纂新法,赫蒂作为下一任议长的有力候选者支持他们。从议会到军部、审判庭、二级机构再往下直到查到普通虫身上。
审判仪式持续三个月,枪声从早上响到晚上,不眠不休一刻不停,三个月。血水没过膝盖,缴获虫核的能量值与死刑犯的加起来超过三条能源晶矿脉的产出总和,三个月换了一百零三位行刑官,三百名宣读官来回滚动负责宣布、记录罪名。
他当时在场。
为了起到最大的震慑效果,绥因选择用最原始的方法€€€€光枪破坏中枢,再挖出虫核缴获。
第一位行刑官坚持了一天,惨白着脸与第二位交接,转身就扶着另一位同僚吐了个痛快。
第34章
每一位行刑官下场的时候都是面色惨白、脚步虚浮, 下场后都多多少少接受了一定程度的心理治疗。
至于那些宣读官……原本案件审判的档案为电子信息记录,输入到虫族的中央数据库内存储,但当年绥因一再要求备份, 一份电子版到他的私虫数据库内,只要克里斯汀家族屹立不倒, 这份罪证就会永远传承下去;另一份则为纸质版,全部由审判长坎涅迩森亲手书写,存储于西卡瓦监狱。
这份就是从西卡瓦监狱偷拍到的一部分,也仅仅只是一部分, 最有权有势、排在最前方的那部分。
【坎涅迩森:很抱歉阁下, 这件事我无可奉告,如果你真的好奇,不如去询问你的雄父,他比我清楚得多】
戈菲放下光脑。
头疼。
他现在应该是进不去西卡瓦监狱了, 那就必须得同赫蒂见面才行。戴维是中轴星中唯一顺利活下来的势力体系, 可那是因为在当年, 戴维的权力不够让他们放肆, 谁能知道洗牌之后吊车尾的家伙能一跃成为凤头呢?
他不能保证赫蒂知道多少, 但他是唯一一个可能知道这件事的具体情况的虫了。
绥因比他承诺的时间早上两天回来, 这就导致他还有一部分工作没完成, 现在只能偷偷摸摸去做, 直接问绥因他肯定不会说,更别说他都放话,让他有本事就自己闯进西卡瓦监狱了。
戈菲沉着脸, 思索着其中的关系。
首先,他身上背着个与中轴星有关的雷,引线被萨法尔拽在手里, 这是也是他急于脱离议会的原因之一。过往的岁月里,他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坚定地认为对于议会来说他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但离开他议会会烂得更快,不过也能趁此机会刮骨疗伤。
其次,他查到了点有趣的东西,再联系现在三大政权内部的虫员构成,很轻松就能发现一个共同点€€€€中等种和低等种几乎占据了百分之八十,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的高等种中再分出六等没有实权,剩下的四等有实权的高等种中又有八成是绥因一手提拔上来的,或者与他或多或少都沾了点关系的。
可即使如此,百分之八十的中、低等种族的虫大部分出自重整后的娜提亚维达学院。
“娜提亚维达”在虫族的语言中是“希望、光明”的意思,五百多年前同反叛军的战争中位于当时首都星系厄洛纳斯特的大部分学院都全部被摧毁,娜提亚维达是战后重建的学院,位于维什亚星系新任主星第三环外的外层轨道上,恰好在军部的隔壁星球。
娜提亚维达军校成为向军部、议会、审判庭输送虫才的重要基地,其重要程度几乎和首都同等重要,而且纵观近五年的历史,娜提亚维达向军部和审判庭输送的生源数量明显在增加,议会的也不少,大部分都被拒绝了,当然不是他一虫的决定。
被拒绝的那部分……成了军部的文员。
最后,他不相信萨法尔€€戴维在中轴星中毫无作为,证据只会藏在最深处,黑暗也不可能完全消灭€€€€绥因出马也不能。
所以,抛去所有的道路,只剩下一条。
戈菲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整理出一份简历顺便正式向议会发去了辞职申请,申请辞去议长一职,末尾附上威胁版的话语,试图以此来让萨法尔快速通过申请。
做完这一切,已然是黄昏,他穿着宽松的睡衣端着杯子,一头长发披散在肩头。戈菲打开书房的花窗,橙红色的光洒在他的身上,戈菲闭上眼睛,就好像看到了希望,暖洋洋的希望。
拔除议会的蛀虫,摧毁之后重建,他的名气和能力足够他将其重建并发展为自己的势力,到时候他就能有足够和绥因叫嚣的资本。
想毁掉这个世界再甩开他?
做梦。
做梦!
绥因睁开眼,迷迷糊糊打了个哈欠,起床直奔书房,不用想,家里的耗子肯定是在书房,八成是在背着他干坏事。
这不,门都没推开就看到戈菲打开花窗,沐浴在光下,每一根发丝都在闪烁着金光,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似乎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戈菲侧过脸,露出精致却不失英气的侧脸,浅紫色的眸落在他的脸上,戈菲表情有些欲言又止,他道:“我下周去娜提亚维达报到,他们刚刚通过了我的简历。”
“教孩子?”
“教高年级的机甲理论实操和政治。”
“跨越度有点大。”
绥因有些意外,但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不过戈菲的表情落在他眼中倒变得很是别扭。
雌虫揉了揉眉心,将手中的水杯递给他,他顺道喝了一口醒神,下一秒又听到他在耳畔念叨。
“你不告诉我的我会自己去查,至于切尔森的名单……你就等着什么时候我走头无路再来救救我。”
绥因动作一顿,杯子放下来,原本被挡住的视线重新落在雌虫的身上,雌虫愁苦的表情消失不见,他靠在窗台上,微风吹起发丝,满目张扬,难得有些年轻的模样,明明他也才一百岁,正值青年。
绥因低头兀自轻笑:“那就等着瞧好了。”
他笑着看他:“大概什么时候?”
“今天周末……其实就是明天。”
“后天陪我参加宴会,不然就让弗尔弗吉斯跟我一起?”
“让他去吧。”戈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似乎也明白了点什么东西。
他有心看戏,绥因自然不会推脱这一场表演,他很乐意邀请戈菲一同观赏,只是比起玩乐,他似乎对工作更感兴趣,算是一件好事,比他整天不着调好。
“行,”绥因应下,转身将杯子放到桌面上,“啪嗒”一声格外清晰,语气也不辨喜怒,“下来吧,明天我送你去学校再去上班。”
戈菲弯起眼睛,语气轻快却道:“我自己去不就行了,你不多睡一会儿?”
“我在你眼里是睡神吗?”
绥因站在楼梯半道上忽然转身,戈菲差点撞上他,急忙扶住栏杆止住脚步,却也不忘开玩笑:“那你睡这么久?五个点了€€€€”
他的眼神在绥因身上上下扫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变,染上暧昧的底色,带着挑衅浅笑:“身体不行?”
“哼,”绥因轻笑,肩膀一耸,“那也不看看是谁大半夜抱着人喊雄父,拉开就哭,没办法只能抱着哄了一晚上,唉……命苦啊€€€€”
如愿以偿见到面色一变的戈菲,他匆匆留下一句底气不足的“撒谎”顺便瞪了他一眼,就带着泛起薄红的脸颊和藏在头发下微红的耳朵迅速从他身边掠过,速度极快,绥因转身看他的时候已经没了身影,下到一楼的时候才在观影室里找到了他。
戈菲关了灯,抱着个方枕坐在宽大的沙发中央,面前播放着纪录片的开头,幽蓝色的光投射在他的脸上,注意到他的身影,戈菲朝他投来疑惑的眼神,像是在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绥因倒也没想到自己家里还有来不了的地方,好胜心起,他果断走进房间顺便关上了门,落座于戈菲的身边,压得戈菲都不自觉向他这边靠过来€€€€纯粹因为他的体格过大。
“你往那边去点,这样我是斜着的!”戈菲推了他一把。
军虫就是这个死样子,啧。
“我不,这是我家。”
他不仅不退,还轻轻松松从戈菲手里抽出那个抱枕自己抱着。
戈菲:“……”
好气。
他还想说什么,但纪录片已经开始了,算了。
他大度!他不计较!
巨大的屏幕上出现了字幕€€€€【中轴星纪】。
“看这个干嘛?你不是不喜欢血腥画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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