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限世界当花瓶 我在无限世界当花瓶 第2章

作者:甜画舫 标签: 情有独钟 无限流 系统 网游竞技

唐宁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双漆黑的大眼睛,他有一种即使在黑暗里也被对方牢牢注目的错觉。

二。

牢牢的,牢牢的盯着。

一。

车灯重新亮起,微弱的灯光下,唐宁看到原本站在第一排的小孩,竟然忽然出现在了第四排!

在刚刚的黑暗中,小孩向他所在的方向移动了三个座位,而那黑色的大眼睛仍旧一眨不眨盯着唐宁。

唐宁不敢和这双眼睛对视,他慌张地向下移,而后,唐宁的心脏似乎骤停了。

因为他忽然发现,这个小孩穿的不是汉装,而是青色绣花寿衣。

是给死人穿的寿衣。

车灯再次熄灭。

恐慌和黑暗一同淹没了唐宁,唐宁的腿无意识抖了起来,他刚才没注意他坐的公交车一共有几排,但前两次熄灯,那个小孩已经站到了公交车中间靠后的位置,离他现在的座位不过三四排的距离,那么接下来灯再次亮起,那个小孩就该出现在他的附近。

想到那个穿寿衣的小孩会出现在他身边,唐宁的心脏就像被无形的手扼住,让他连呼吸都困难。

唐宁抓起手机,以他从未有过的飞快手速打开手电筒,刺眼的光芒穿透黑暗,似乎刺痛了黑暗中小孩的眼睛,让车厢里响起了一阵凄厉的哭声,那哭声一瞬间将唐宁紧绷的神经拉到了极致,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光束杂乱无章地四处扫射。

任凭唐宁如何扫手电筒,他都无法照到那个小孩的身影,而那凄厉的孩童哭声却连续不断,忽远忽近,从四面八方传来,最近的时候简直就像贴在唐宁耳边!

在哪里?!

在哪里?!!

唐宁瞪大了双眼,当车灯重新亮起,哭声消失不见,一切似乎都只是唐宁的错觉,可唐宁并未有劫后余生之感,因为他知道,每一次熄灯,那个诡异的存在都会离他更近一步——

“妈妈。”声调奇异的童声响起。

唐宁循着声源僵硬地低下头,看到站在他脚边的小孩。

那是一张青白的小脸,生着密密麻麻的尸斑,在手电筒强光的照耀下,纯黑的眼睛透不近一丝一毫的光。

唐宁快要无法呼吸了,而后,他发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原来这个小孩并未穿着黑色的鞋。

空荡荡的裤脚下空无一物!

它没有脚!

唐宁的内心在疯狂尖叫,但他实际上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想要站起身逃跑,然而在极致的恐惧下,他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下一刻,车灯再次熄灭,黑暗重新席卷车厢。

孩童的哭泣声变成了咯咯咯的笑声,冰冷的小手按在了唐宁的小腿上,仿佛有千斤重,它灵活地爬到了唐宁的身上,一下子就从小腿爬到了唐宁的腰间。

每一处被小手触碰的地方都散发出刺骨的痛意,似乎皮肉都要被剥了下来。

唐宁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经历如此可怕的事情,他痛到浑身颤抖,灭顶的恐惧让他从喉咙到肚子都一片发酸,四肢无力到了极点,他想要将鬼婴从身上扯上去,但他就像被鬼压床一般动弹不得,手机从手中滑落,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失去了光亮。

目之所及的世界重新归于漆黑。

冰冷的小手从腰间往上爬,就在那双小手要摸到唐宁脖子的那一刻,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像提小鸡仔一样把爬在唐宁身上的鬼婴提起,之前不停咯咯笑着的鬼婴像是遇到了极其恐怖的事物,嘴巴张大到了不可思议的大小,发出了惊恐到极致的哇哇大哭声。

那只手松开,鬼婴就掉落在座位上瑟瑟发抖。

这一系列的变故只发生在短短的三秒中,唐宁甚至还没能从被鬼婴袭击的场景中脱离出来,灯光再次亮起。

唐宁呆呆地抬起眼,看到了救下他的男人摘下口罩和鸭舌帽,露出一张极其英俊的面容。

对方拥有着西方骨相和东方皮囊,气质古典,眼窝深邃迷人,瞳色是少见的纯黑色,也许是车内昏暗的光影缘故,深陷在眉骨阴影下的眼眸神秘危险。

狭长的凤眸弯了弯,青年对唐宁微微一笑。

他原本就长得无可挑剔,笑起来时眼角眉梢的每一个弧度似乎都经过了精心设计,将这张脸的优势放到了极致,让人情不自禁心生好感。

一切压迫感都烟消云散,似乎刚才对视产生的紧张不安只是唐宁的错觉。

英俊的青年挨着吓傻了的唐宁坐下,声音低沉又温柔,充满磁性,“小宁,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唐宁并不认识眼前的青年,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对他说这番话,他大脑一片空白,簌簌颤抖的手抓住了青年的衣角,“有、有鬼……”

青年困惑道:“什么?”

“......鬼娃娃。”唐宁的眼周泛红,指尖抖得要命,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你是在说这个布娃娃吗?”青年指向了唐宁身侧的位置。

布娃娃?

唐宁僵硬地回过头,看见一个布娃娃静静地躺在他身旁,那是一个很破旧的布娃娃,没有双腿,两颗黑纽扣充当双眼,直勾勾盯着他。

一瞬间,被鬼婴盯上的恐惧感再次袭来,唐宁像被卸掉了力气软倒在了青年身上,他呼吸发颤,胸膛不断起伏,薄薄的衬衫已被冷汗濡湿,勾勒出纤细清晰的肩胛骨轮廓,仿佛坠入网中的蝴蝶。

莫云初垂下眸,看到了唐宁秀颀的脖颈,一股淡淡的香味涌入他的鼻尖,汗液使香味更加浓郁。

好香。

“不...我不要录节目了!”唐宁拽住莫云初的衣角,两眼噙泪仰头望着莫云初,他现在只想回家,只想结束这场噩梦。

莫云初温和道:“对不起,小宁,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我不应该为了录制节目错过了和你的约会,我保证没有下次了,好不好?”

略带薄茧的指尖轻柔地从唐宁的眼尾抚过,拭去唐宁的泪意。

唐宁听不懂这个人在说什么,被泪水浸泡的双眸迷茫又惘然,他哭腔浓重道:“什么?”

莫云初望着唐宁,他的目光在这一刻很温柔,“我爱你,小宁。”

【叮——系统加载完成】

什么声音?

【自从搭乘那辆灵异公交车后,唐宁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冰冷的男声在唐宁脑海中播报:

【鬼婴如影随形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只有在遇到他的男友莫云初时,鬼婴才会暂时收敛,可他的男友莫云初是大明星,不能时刻陪伴在他左右......】

【新人局:鬼婴】

【难度:E级】

【主线任务:生存!玩家在副本内存活七天即为通关!】

【进阶任务:封印鬼婴!玩家封印可提前通关游戏】

【游戏开始】

第2章鬼婴

信息量过大,唐宁整个人都是懵的。

灵异公交车,游戏,鬼婴,副本,存活七天......

这些字眼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电光火石间,唐宁突然想起了手机上那款卡牌游戏app的游戏协议,那条因为太长他根本没有细看的游戏协议!

唐宁不可置信道:【我进入副本是因为那个卡牌游戏吗?!】

【是的。】

追悔莫及的唐宁连忙道:【我可以退出游戏吗!】

冷冽的男声在唐宁脑海中响起,冰冷又不近人情:【玩家退出游戏后,将因长期作息不规律和体质虚弱当场猝死。】

唐宁:“?”

【赢得卡牌游戏可避免死局,请问玩家是否选择退出游戏?】

唐宁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选择。

他不敢退出游戏看系统说的猝死是否真的会验证,这诡异的一切已经让他对系统的话充满了服从权威的畏惧。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查看眼前人,这个莫云初就是副本里的npc?这个npc和他好像是情侣关系?但是他性取向正常......

【玩家请注意,在副本中尽可能避免崩人设,遵循人设活动有利于提高生存几率,如若违反人设,有可能遭致npc怀疑,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

唐宁一向害怕强势的人,他小心翼翼在内心问:【什么连锁反应?】

【包括但不限于将你送进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和你变成敌对关系等。】

唐宁意识到了遵循人设的重要性,【那我的人设是什么?】

冰冷的男声停顿了一下,【你身娇体弱、像菟丝花攀附强大的男性,你水性杨花、与前任藕断丝连又勾引其他男人。】

唐宁感到了极大的震撼,【我、我这么坏的吗?】

男声没有再理他。

唐宁只好紧张地看向莫云初,莫云初暗沉深邃的眼睛像是夜幕下的大海,瞳仁泛出一点车灯的光芒,就像月色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是能将人溺毙的深情。

即使在娱乐圈见过无数俊男美女,唐宁也被莫云初这无可挑剔的英俊惊艳了一刹。

唐宁不知道该怎么扮演好莫云初的爱人,他在娱乐圈是出了名的木头美人,演技烂,不过他知道这种情况下千万不能眼神对视,不然就像镜头切眼神特写一样,公开处刑。

唐宁慌张垂下眼,他扑在了莫云初的怀里,双手搂住莫云初,耳朵贴在莫云初的胸膛,他能清晰听到莫云初有力的心跳声,那因他的投怀送抱而急促起来的心跳似乎彰显了一个人的真心。

“我也爱你。”唐宁小声地撒谎道。

那急促跳动的心跳声平稳了下来,宽大的手掌按上他的后腰,可能是这个游戏赋予他身娇体弱设定的缘故,唐宁的肌肤即使隔着布料都能感知到那手掌上的薄茧,粗粝又暖热,烫得要命。

唐宁咬住下唇,下意识想开离开莫云初的怀抱,但莫云初圈住了他的腰身,让他避无可避。

“别动,让我抱抱。”莫云初轻声道,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累,唐宁虽然不知道莫云初经历了什么,但想想莫云初的职业,疲惫应该是常态。

唐宁强忍着别扭依偎在莫云初怀里,莫云初身上有一股温暖的木质香,细腻温和的香味,尾调隐约透出凛冽的辛辣,比起车内其他阴冷恐怖的环境,莫云初的怀抱就像是庇护所,那有力的臂弯虽然桎梏了唐宁的自由,但也阻止了危险的降临。

闻着那股特殊的木香,唐宁的恐惧缓缓消散,当他紧绷的身体开始稍稍放松的那一刻,莫云初忽然低下头,高挺的鼻梁埋进了唐宁的颈窝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沉声音略显痴迷道:“好香。”

说话间温热的气息悉数倾吐到那细腻的肌肤上,似乎化为无孔不入的欲念钻进肌理,唐宁的肩膀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是被卡牌里“身娇体弱”的设定影响到了吗?

颈窝处泛出淡粉,明明莫云初还未做什么,唐宁却像被欺负狠了一样。

莫云初贴着唐宁的耳廓轻声道:“好了,车停了,我们可以下车了。”

说着莫云初还未松开抱住唐宁的手,唐宁就立刻一肘将他推开,而后弯腰捡起了脚边的手机,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都不敢看莫云初,那长长的睫羽颤动得厉害,像侥幸挣脱蛛网的蝴蝶在拼命扇动孱弱的翅膀。

但拿到手机的那一刻,他又担心自己刚才反应太大崩了人设触怒莫云初,于是又转过那张布满病态薄红的脸,小心翼翼看向了莫云初。

他看到莫云初拿起座位上那个布娃娃。

那一刻唐宁如坠冰窟,脸上的血色消失得干干净净,声调骤然拔高道:“扔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