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限世界当花瓶 我在无限世界当花瓶 第77章

作者:甜画舫 标签: 情有独钟 无限流 系统 网游竞技

纪连韫弯了弯眼睛,“谢什么,我是你的丈夫。”

唐宁一下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注视着纪连韫离去,等什么都看不见后,他蜷缩在被窝里,拿出了手机查看群聊。

韩安康:“现在大致可以确定了,人类状态下的纪连韫虽然有克鬼的能力,但效果很有限,除非把他的血放干,而鬼新郎可以护住所有人,我建议让鬼新郎出现。”

林蕴:“鬼新郎很危险,我们需要确定鬼新郎究竟想要什么,否则可能会养虎为患。”

林归景:“我也支持让鬼新郎出来,明天出殡绝对会很危险,如果是纪连韫完全无法控场。”

唐宁望着一致让鬼新郎出来的玩家,疲惫的感觉更浓了。

他不希望鬼新郎出来。

那个家伙只会欺负他,哦,还会装模作样,装神弄鬼。

唐宁把被子蒙在脸上。

他也不喜欢这些玩家,他在这些人心中应该就是工具人,虽然他们本来就是陌生人加临时队友的关系。

如果他死了,死在这个副本,他的队友大概一滴眼泪也不会掉,也不愿意帮他准备棺材。

虽然他也不在乎。

唐宁这样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睡着了,他每次情绪消耗过大,身体都会陷入极度虚弱的状态,这一次也不例外。

梦是稀里糊涂的梦,也不清楚究竟梦到了什么,总之做的很累,隐约听见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唐宁做到一半的梦就被惊醒了。

他困倦到了极致,真的是一点也不想睁不开,但那个声音是纪连韫的,唐宁艰难地钻出被子,闻声看去,隔着窗户看到了纪连韫。

纪连韫似乎很累,下颌搭在窗沿,那深邃的眸子直直望着他,喊唐宁快出来。

唐宁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他打了一个哈欠,迷迷糊糊穿上鞋,走下床,屋子很小,从床到门的距离也就三四步,只不过唐宁没睡醒,整个人都走得格外慢。

对于他的磨蹭,纪连韫又开始喊他的名字催促。

“唐宁,快一点。”

唐宁伸手按在了门把手上,开门那一刻,屋外的风吹了进来,让唐宁清醒了一瞬,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纪连韫为什么突然喊他全名了?

唐宁愣了一下,他转过头,看到纪连韫的头颅被放在了窗沿上。

在他的注视下,那颗人头转了过来,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唐宁,你怎么不哭了?”

不好!

唐宁惊恐万分地想要关门,然而下一刻,一只只手从门后冒了出来,纪家村的人伸出手,有人捂住了他的嘴,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不顾唐宁的剧烈挣扎,将唐宁从屋内硬生生拖了出来!

唐宁的嘴里被塞了一团麻布,双手被人用麻绳绑了起来,眼看着对方要将脚踝也绑上绳子,唐宁绝望地发出了呜咽声,那蹲在地上要绑他的粗鲁汉子抬起头,对上了唐宁通红的眼睛。

和这些村里的乡汉相比,唐宁多了一份惊心动魄的柔美。

好像一个是泥捏的,一个是水做的。

那被粗糙麻绳缠住的手腕已经多了几道红痕,被绳子割裂出的细小伤口冒出了点点血珠,唐宁的嘴张得大大的,因为那麻布实在是太多了,口涎打湿了麻布,从唇角露出了一点晶莹的痕迹。

他看起来很是狼狈不安,眼泪在流,口水在流,血也渗出来了一点,可是那张脸,反倒是......更加让人移不开眼了。

“你愣着干什么?!”有人催促道:“快把他绑起来!”

这个汉子赶紧回过神,拿起麻绳准备缠在腿上,却没想到那看起来没什么力气的脚突然踹在了他的脸上。

像被猫踩了一下。

唐宁又怕又凶地踹了蹲在地上的人一脚。

他踢完就后悔了,因为那个人仰起头,脸上还残留着他的鞋印,眼神凶狠到随时要来打他似的。

唐宁害怕地不停哭。

那个人又低下头,把麻绳绑在他的脚上,还系了个蝴蝶结。

好像他是要送给谁的礼物一样。

不远处又有几个纪家村的村民过来了,他们抬着一具看起来是刚刚做出来的棺材,他们飞快地走到唐宁这边,一个人负责把棺材板掀开,唐宁看到这一幕意识到了什么,他越发努力地拼命挣扎,然而嘴巴被堵上了,手脚被绑住了,能动的只有腰肢。

几个村民轻轻松松把唐宁举了起来,三秒之内将唐宁快速送进了棺材里。

这是新做好的棺材,这群人送唐宁进棺材时不可能在垫什么东西,也不会像斯文人那样放轻力度,唐宁被他们毛手毛脚地放了进去,后脑勺砰得一下磕在了坚硬的棺材上,痛得唐宁身子一颤,眼泪跟着大颗大颗掉了出来。

这具新棺材的漆味都没散去,唐宁的头还在疼着,鼻子又被熏得疼,他哭着看向了棺材外的人,想要牢牢记住这几个人的模样——

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他做鬼也不会忘记这几个坏人的!

他这样恶狠狠地想。

和他对视的一个汉子慌张地别开了脸,将脸上印有唐宁脚印的这一面露出。

真该再踹一脚!

唐宁一边哭,一边看着棺材板被人推上,黑暗彻底笼罩住了他。

第78章鬼夫

棺材盖得很严实,近乎密不透风,抬棺的人走得又急又快,唐宁在棺中被颠到想吐,然而嘴巴却被堵住了,他痛苦地流泪,过了一会儿,那抬棺的动静停了下来,棺材盖忽然被推开,唐宁激动地睁开眼,对上了一张死人脸!

那是纪珂吊死后的面容。

长长的舌头垂落而下,仅存的一只眼睛布满血丝和浑浊的色块,死不瞑目的眼睛对上了唐宁的视线!

不!别过来!

唐宁拼命摇头,然而那几个纪家村的村民却毫不犹豫把纪珂的身体也一同放进了这具棺材里。

唐宁快要疯了。

纪珂的尸体与他相贴,那吊死的头颅埋进了他的颈侧,僵直的身体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鸡皮疙瘩爬满了被接触过的身体,就在唐宁屈起膝盖想要让纪珂的尸体往旁边一些时,那尸体的手似乎动了一下,碰到了唐宁的腿侧。

不是碰,就像是......摸了一下。

唐宁在这一瞬间毛骨悚然,他惊恐万分地看向那僵直的尸体,纪珂的脸色青白,眼球浑浊,脸上出现了新鲜的尸斑,完完全全是死人的样子。

正在唐宁还想细看时,沉重的棺材板又被人重新推上,这样唐宁也顾不上其他,他用力踹在棺材内壁——

“砰砰砰。”

跪在灵堂的林蕴回头看了一眼,他似乎听到棺材里传来了一点奇怪的动静,但还没等他细听,那黑色的棺材就被人完全合上。

几个纪家村的村民毫不拖泥带水地抬棺离开。

林蕴皱了一下眉,他打开手机,群聊的最新消息还停留在“你休息好了吗?@唐宁”上。

......

破旧的四轮车开出了唐家村。

村子里的山路颠簸,棺材放在车上颠得和开在海里一样,不停发出砰砰的声音,唐宁躺在棺材里不断发着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还是车子颠得厉害,他总觉得压在他身上的纪珂似乎动了起来。

不,不是他的错觉。

纪珂早已凉透的牙齿,正随着颠簸一下一下的磕在了他的肩颈上,似乎有什么液体落在了他的身上,唐宁不愿意多想,也没有能力去多想。

怎么会这样……救命……

唐宁的胸口越来越沉重,纪珂冰冷的尸体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唐宁的双眼在冒金星,是真的眼冒金星,视野上半部分是黑漆漆的,一点一点的小星星在闪烁,他什么都看不清,冰冷的气息笼罩住了他,就在唐宁快要晕过去时,有人推开了棺材板。

新鲜空气灌了进来,唐宁的嘴被麻布塞满了,整张嘴都酸胀得厉害,他只能翕张着鼻翼用力呼吸,那张脸雪白一片,湿漉漉的睫羽垂在脆弱的下眼睑,好像暴雨下的蝴蝶,唐宁根本没力气去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处在将要昏厥的边缘。

“怎么了?人死了?”有人问。

开棺材的人本来是准备留点空隙,防止棺中人窒息而死,但在推开棺材板时往里面看了一眼,就怎么也移不开眼,像呆了一样。

“纪千?”

“哦——”那声音才突然反应过来般回道:“我想把他和纪珂的位置调一下,他好像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不用这么麻烦,反正快了。”

“......”

唐宁微弱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他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扶起他,似乎把纪珂的尸体放在了他的身下当人肉垫子,但这不可能躺得舒服,想到纪珂的死状,唐宁就头皮发麻,他虚弱地半阖着眼,那棺材颠一下,他眼里的泪水就滚出来一颗。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双手扶起他,唐宁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他任由那人将他抱起,他听到那个抱住他的纪家村村民说:“棺材里不好躺两个人,我抱着他坐在这里好了。”

“反正他活不了,不用这么麻烦。”

“不麻烦。”

“......”

活不了?什么意思?

唐宁不知道这些人要做什么,他内心极度不安地睁开眼,看向了抱着他的人,唐宁从那个人的脸上看到了一点鞋印的痕迹。

是他刚刚踹的那个人。

那个人死死盯着唐宁,好像怕他跑了,唐宁觉得对方没必要这样牢牢看着,现在就算是把绳子都解开,他也没有力气逃跑。

他吃力地看了一眼打开的棺材,棺材里的纪珂瞪大眼睛,伸长舌头,死状怨气冲天。

纪家村的人尝试去合上纪珂的眼睛和嘴巴,试了几次发现怎么也做不到后,那个人骂骂咧咧着盖上了棺材。

在合棺的瞬间,唐宁看到纪珂仅存的一只眼睛似乎动了一下,涣散的黑瞳孔滴溜溜转向了唐宁的方向!

大白天,唐宁浑身冒出了冷汗,他缓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缓过来,因为现在唐宁的情况还要加上严重晕车和饿到胃疼,难受到只想在床上躺着,被纪连韫一口一口喂粥喝,可现在的情景却是他躺在一个浑身腱子肉的人怀里,一点都不舒服。

这个人好像是被他踹了一脚就很记仇,现在找到了机会不断报复他,一会儿捏一下他的指尖,力度大到好像在做手指按摩,一会儿又捏了一下唐宁的脸,最后还去碰唐宁的睫毛,那车那么颠簸,唐宁差点以为那个人的手指头会戳进他的眼睛里。

他看到那个人闻了一下自己的指尖,然后又抱住了他。

这一次这个人没再做什么不让他睡觉的小动作,唐宁闭上眼,处于痛苦的半梦半醒中。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开进了纪家村。

唐宁快要晕得不省人事,他被人从车上抱了下来时,只知道那个人还在抱着他走路,还有人说什么“吉时”“快一点”之类的话。

唐宁被人放在了床上,他看到那个人拿起了红色的嫁衣,是当初他穿过的那件绣着金色翎羽的红嫁衣。

这是要做什么?

让他再结一次婚吗?还是说,把他当成贡品献祭给那位墓中人?!

唐宁快要疯了,他不断呜咽着,屋子里只有他和那个要给他换婚服的汉子,对方沉默了一下说:“我给你把这个摘了,你不要出声。”

唐宁拼命点头,那个人就将唐宁口中的麻布扯了出来,唐宁的嘴太娇气,他被这一个动作疼到喉咙紧缩,那一团湿漉漉的布终于出来后,晶莹的口涎也跟着像丝线般吊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