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圈里请你嘴下留情 天命圈里请你嘴下留情 第41章
作者:寒川歌
路轻也觉得那样挺没意思。
“那个摩托越野在哪儿?”路轻问。
邹嘉嘉朝黑漆漆的山一指,“那!”
“……”路轻的视野里是清一色的黑。
然后云烁两只手扶着他脑袋微微偏了个方向,“是那。”
“哦。”
路轻想问的是“摩托车越野的林道”在哪里,他想看看路线,邹嘉嘉理解成了“可以越野的摩托”在哪里。
所以被云烁纠正方向后他看见了后院一个雨棚下停了一溜排的大摩托。
“你是想知道赛道在哪儿吗?”云烁问,“现在太黑了看不见。”
“你会骑吗?”路轻回头。
“当然会了。”
自古以来会骑自行车就会电动车,会电动车就会摩托车。末了还是补充一句,“但是没在山里骑过。”
另一边烤炉里肉被烤地滋啦冒油,香味飘过来的时候一个个像饿狼似的,长久保持着高度紧张的精神难得放松下来,凌忱拿盘子装肉,把串儿最多的挪到了路轻面前。
路轻才恍然,他好像一直没机会好好跟凌忱聊聊。
这孩子比他小一岁,但心性远未成熟。路轻不是感受不到他是不是飘过来的眼神,偶尔沉敛,偶尔热烈,偶尔小心翼翼,偶尔仓皇逃避。
不得不承认路轻的长相是帅的,是带着少年气的硬朗,他拿起串儿一口叼三块肉捋下来。云烁喜欢看他嚼东西,咀嚼的时候咬肌和下颚特别性感,所以云烁在大大方方地欣赏。
“吃啊,你不饿吗?”路轻指着肉,“不会这也要喂吧──也不是不行。”
“不不不。”云烁自己动手,“看看你而已。”
邹嘉嘉对后院的一切都很好奇,他一手攥三串肉像个平地窜天猴,张妙妙怕他天黑绊一跤自己把自己捅个对穿,指着邹嘉嘉飞速移动的身影大声斥责。
舒沅安心吃肉,蒋经理举着手机拍他们。
凌忱也掏出手机,拍小视频发朋友圈。拍视频有个好处,即使只是在某个地方一扫而过,事后也可以从视频里截出这张图来。
天黑后起风了,久居城市的年轻人们很少能听见夜晚的声音。
枝叶相互摩挲,山谷间的风声像骏马嘶鸣,遗憾的是今夜没什么星星,抬起头只有浓厚的,墨色的天穹。
路轻和云烁坐在一边的长凳上,忽然手背一热,云烁的掌心压了过来。除了他没有人发现。
“没有星星啊。”邹嘉嘉很失望,“还指望能看见银河。”
“今天有点阴。”蒋经理叹气,“不过空气真好啊,是该出来走走,给你们这群烟鬼洗洗肺。”
说到烟,路轻有点想抽了。
刚想摸摸裤兜看里面有没有烟,骤然天空一亮。
嘭──
邹嘉嘉被吓得差点蹲下可达鸭抱头。
不怪他,禁燃烟花爆竹很多年了,城市居民对烟花的声音已经不敏感到会被吓一跳的程度。
不知是从哪里放的烟花,离山庄有一段距离的样子,橙黄色的,蓝色的,金灿灿的烟花迸发上天空。
咻、嘭。一个个很有节奏地先后炸开,像结了冰的湖面,陡然有一把剑刺进去,以剑尖为中心向周围裂开漂亮的纹路。
“居然能放烟花啊,这是哪儿在放的?”张妙妙很诧异。
舒沅啊了一声想起来了,“好像是那边的一个游乐园,也是顾伯伯投资的,这应该是游乐园的闭园烟火。”
“哦,难怪。”张妙妙坐下了,“我说嘛,到处都禁燃。”
不用在游乐园里抢前排看烟花,坐在山庄后院看视野同样好。
邹嘉嘉跑去酒店里拎了两提子啤酒出来,挤到路轻旁边,递给他一罐,“我对烟花的印象就只有小时候过年,后来连过年都不能放了。”
“嗯。”舒沅表示赞同,“后来我奶奶家村里还是会有人放,再后来就有人管了,逮着就罚款。”
路轻没搭话,他单手打开啤酒罐,仰头喝了一口,冰的。
他对新年很抗拒,道上有个说法,债不过年。春节前后也是讨债高峰,路成国有时候会躲出去,徐懿安父母有一年实在不忍心,把他带回家里过了一夜。
冰啤酒灌进肚子里很舒服,身心舒畅的那种舒服。
邹嘉嘉给大家都发了啤酒,烧烤加啤酒是双倍的快乐。一伙子人对烟花实在是太尊重了,甚至忘了录下来。
想起来的时候捶胸顿足,蒋经理愤恨自己沉迷烟花忘记录像。
不过舒沅说既然那是个游乐场就会每天都闭园,明晚指定还有。
大家又重新聚起来继续吃烧烤,炉子上还在不停摆肉,桌上的签儿越堆越多,队友们从打职业的初心聊到退役之后干什么去。
“你退役后有什么打算吗?”云烁问路轻。
路轻想都没想,“直播吧,要是直播没人看了就跑黑出租去,徐懿安他爸那辆帕萨特准备过几年卖了,我接过来跑,挣了钱买辆正经出租继续跑。”
“你……”云烁一时没找出词,“想得还挺具体。”
“啊。”路轻叼下肉,“规划啊。”
“那你可以去给别的战队当教练,或者顾问啊。”
路轻想了想,“也得有人要吧。”
一群人边笑他边重新把肉串热了又热,张妙妙说没事儿,退役了去女子战队当教练,路轻双手合十表示感恩。
最后服务员来收拾,他们喝得不多不少,一个搂一个进了酒店大堂。
“我抽根烟。”路轻说。
云烁嗯了一声在大堂鱼缸那儿看鱼,凌忱却跟了出去。
凌忱喝了不少,壮胆了。
不会抽烟的他伸手说:“路队,能给我一根吗?”
“不能。”路轻叼上烟,从大堂的旋转门出去了。
第53章
凌忱自进队以来就没抽过烟,身上也没揣过烟,路轻自然看透了。
十八岁的小孩儿太容易被看透了,尤其是他这样刚刚青训完被拎来职业队的。路轻拢着火机点烟,吸上来一口。
夜里风大,那点烟灰本色出演了灰飞烟灭。也是因为风大,烟烧得很快,没抽几口就快烧没了。
他这两天有烦心事,不知道是打游戏习惯了预判的后遗症还是什么,他总觉得随着全球总决赛的到来,余子慕要搞出点文章了。
他自己必然是不怕,就算余子慕把他黑成夜店下海的鸭子八百一晚他也无所谓,他想的是余子慕能不能残存着对云烁的一丝丝感情,以后做文章的时候给云烁打个码。
“队、队长。”
路轻回头,看见了最终还是跟出来的凌忱。
“嗯。”
凌忱整个人有些僵硬,这小孩明显是被酒壮胆了。很多时候这其实是一种心理暗示,他根本没喝多少,但心理上有“反正我喝了酒”这层说辞。
反正我喝了酒,我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解释为喝了酒,酒接全锅。
“队长我……”凌忱揪着t恤下摆,“我就是想问一下,上回在steam上说、说你有对象了,是真的吗?”
路轻没什么表情,眼神里也没有波澜,“是真的。”
这个回答大概也在凌忱的预料之中,所以他试探着又问,“可以问问名字吗?你们……是异地恋吗?”
“凌忱。”路轻站直了,正对着他,“身份证上来看我目前只比你大一岁,所以就不和你说什么‘你还小’之类的话了。我们绕过道理,直接来到答案,简单点,这个世界上的问题大体可以分为数学问题和哲学问题,很幸运,你我的问题是数学问题。”
“我对你没有任何超出队友的感情,完全没有。”路轻说,“明白了吗?”
这还是徐懿安以前给他分析的,当时徐懿安说自己和云烁之间是毒奶的玄学问题,现在如果徐懿安得知这个玄学问题已经变成了爱情……恐怕徐懿安会觉得更玄。
凌忱听懵了,呆呆的一动不动。
他的单恋就这么戛然而止,比刚才的烟花消失得还干脆。
云烁专心致志地看鱼,鱼慢慢悠悠地摆着尾巴。
然后玻璃鱼缸上映出了另一个人影,“聊得怎么样?”云烁问。
“我十八的时候也没像他那样啊。”路轻挠头,“我十四岁都不这样了。”
“哪样啊?”
路轻琢磨了一下,“幼稚、固执、不撞南墙不回头。”
云烁转身,背对着鱼,“他……不相信你有对象?”
“可能吧,可能看我整天不出门也没人来找我,以为我是异地恋,或者直接是诓他的。”路轻说,“看来得露出点谈恋爱的蛛丝马迹。”
大堂的角落里有个营业到凌晨三点的小酒吧,一人刚喝完两听啤酒这时候已经开始点单了。
但由于这几位常年像世外高人一样整日蛰伏在基地训练房那一亩三分地里,面对酒吧墙上虽然字都认得但凑在一起完全不明白是什么玩意的饮料单,大家一边抬头一边低头用手机搜。
张妙妙看不下去了,“真就没蹦过迪呗,你俩──喝什么?”她朝路轻和云烁这边大声问道。
小两口立刻站好回话,“两杯可乐,妙妙姐。”
“不好意思。”服务员抬头,“可乐没有了,雪碧行吗?”
而且雪碧人家也不单卖,是调酒用的。
大家全被张妙妙招呼去了小酒吧台,凌忱心不在焉,险些碰翻了别人杯子。
“明天能去骑摩托吗?”邹嘉嘉问。
蒋经理很不情愿地点头,“但是能不骑尽量别骑。”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邹嘉嘉和舒沅开始跟调酒小哥一句跟一句地问林道摩托是什么样的。
小哥边取冰块边回答,“可刺激了,咱们这边的道是山路改的,去年还有个电视剧在这儿拍呢,他们男主角装逼,非不按赛道跑,说什么搞点有镜头感的操作,直接连车带人翻山沟里了。”
“唉唉我好像知道是谁了哈哈哈哈哈!”张妙妙跟着大笑。
云烁暗里拍了拍路轻的腿,示意他看凌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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