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军队长他把自己奶爹师父挖来了 亚军队长他把自己奶爹师父挖来了 第103章
作者:炭烧秋秋
再加上她紧抿着嘴, 蹙着眉, 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那种无辜感都快溢出来了。
辛青却很不合时宜地从她眼睛里看出了些奇怪的愠怒来,那好像是对自己这些招数不再起作用的不满感。
还有一些事物不再能控制住的焦躁不安。
辛青看着她, 又想起了那些视频里她的见死不救, 不禁皱了皱眉。
牧凡森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陈荔和辛青一起看过去, 牧凡森跟他俩交换了个眼神。
三方各自挤眉弄眼了一下后,在沉默中完成了默契的交流。牧凡森暗戳戳朝他俩比了个大拇指, 回过头,对女人说:“好了, 女士,这里不方便说话, 我们还是换个地方。”
女人欲言又止,看向霍柏衣,表情不安道:“可是我儿子在这儿……”
“没关系, 这里有我们教练和队长在。”
“教练和队长又不是母亲!”女人提高声音, “你们又不能像母亲一样尽心尽……”
“您尽心尽力了吗?”
女人哽了一下。
“我, 我当然尽心尽力了。”她委屈着说,“你怎么这么质疑一个……”
在她又要把“母亲”这两个字搬出来之前, 牧凡森拿出手机来打断了她:“如果您打算继续留在这里不打算走,我可以马上打电话向派出所报告您现在的行为,毕竟这已经算是骚扰原告了。”
女人的脸色刷的白了。
“我刚刚已经问过我们的法务部了,等到白天法院上班,还可以继续上报法院,您现在的行为是会被记录在案的,虽然不算违法,但对后续的判决也有影响。”牧凡森道,“在我把电话打出去之前,还是让您金贵的脚挪一下地方吧?”
牧凡森说得笑意吟吟的,辛青看到女人的脸色明显扭曲掉了。
她不再说话,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抿嘴瞪了一下他们这边,很不甘心地转过头,把高跟鞋在地上踏得跟走正步似的哒哒响了好几步,离开了。
牧凡森收起手机,慢悠悠地跟了出去,声音还挺轻松:“女士——电梯在您右手边,您走过了——”
他朝门内再次比了个大拇指,把门带上了。
人走了,陈荔靠了过来,说:“有时候老牧还蛮吓人的。”
“见过的大风大浪太多了吧。”辛青说,“怎么样,疼不疼?”
“还行。”霍柏衣说,“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那样。我习惯了,没事。”
医生还在给他上药。那一片伤口被擦干净血后,伤口的创伤就更完整地展现出来了。医生在给他涂药,辛青看得都龇牙咧嘴地替他疼,感觉自己脑门都在跟着开裂了。
辛青说:“你别管她,你真不疼啊?”
“不疼,习惯了。”霍柏衣瞥了他一眼,“你什么表情?”
“你不疼我疼。”他说,“我心口疼。”
霍柏衣:“……”
辛青一点儿不避讳外人:“我是真心疼你啊。”
毕竟还有外人在,霍柏衣眼角一抽,说:“嘴闭上。”
辛青鼓起腮帮子,又不满意又心疼。
上完了药,医生给他在伤口处贴了贴布,嘱咐他好好休息。之后又给他们看了霍柏衣的ct,说幸好是躲得快,没有什么脑内损伤,只是外伤而已,回去好好养着就没问题。
陈荔带他们出了医院,出门的时候天还没亮,冬天一向天亮晚。
霍柏衣兴许还是疼的,出门的时候捂着额头上的贴布。
回宿舍的时候,辛青绕去后花园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他宿舍房间的窗户被砸了一个大洞,上半部分全碎了。
辛青才想起来什么,问:“猫呢?”
霍柏衣跟着他绕过来的,在后面答道:“砸我的时候在窝里睡觉,吓了一跳,没敢从窝里出来,我走的时候抱给张然照顾了。”
“那就好。……不对,那也不好。大冬天的给你窗户砸了,这什么人?这怎么睡?你去我屋子里睡,等白天我去派出所看看去。”
霍柏衣听出了他的意思:“你要亲自去看他?”
“那不当然的吗,我是你队长。”辛青说,“你这几天就在我屋子里呆着。我在五楼,他开个起重机来都砸不到你。走了,睡觉去。”
霍柏衣皱眉没动。
辛青往前走了一小段,没听见身后有跟上来的脚步声。回头一看,见霍柏衣不动如山,道:“怎么了?”
霍柏衣沉默一会儿,说:“我跟着去。”
“?哈?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身上带着病,他还是那个罪魁祸首,我又不是死了,怎么可能让你也去?”
“那也不能干躲着。”霍柏衣说。
辛青不爽道:“什么叫干躲着,你情况特殊,当然不能让你出面啊。再说你是我们战队的人,我们帮你撑着那是当然的!你现在当我们是什么,摆设吗?”
“不是。”霍柏衣说,“我要躲到什么时候?”
“那还用说?当然是这几……”
“已经到处乱跑了五年了。”
“……”
恍惚间,辛青突然明白了什么,眉头展开了。
“从这儿跑到那儿,从那儿跑到这儿,每一次都跑的很远。”霍柏衣说,“我以前以为跑远就没事了,后来以为有了战队有了身份就没事了,再后来以为回国就没事了。但是不论我到哪儿去,都没办法彻底摆脱。”
“这么多年了,我跑远了也不行,找战队也不行,回国更不行。”
“我还要跑到哪儿去。我知道你愿意帮我挡,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挡。”
“人总不能一直在逃的路上吧。”霍柏衣说,“一个人的时候兴许还能厚脸皮地一直往后跑,可前面要是有人在帮忙抗,不回去奶一口我不舒服。”
“……我们也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们不是那个意思,我脸皮薄而已,你们说再多次没事,我也不好意思让你们全扛住。而且,不管有没有你们,我都不打算再跑了。”
霍柏衣说,“他们都追到国内了,我知道总有一天跑不掉的。我的原生家庭,当然要我自己来说话。一群外人,终归还是不好对别人家里说三道四的吧。”
辛青撇撇嘴:“谁说不行了。”
霍柏衣笑了:“别强撑着了,大队长。你再想雪藏我都不可能的,这世上没人能真正给另一个挡下全部。每个人都得受点别人代替不了的苦的,苦难大多数都得一个人跨过去。不论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还是爱人,也不能去代替别人受人生经历的难。”
“这世上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对着辛青的红毛脑袋一通乱揉。
“你的总决赛不也是你自己撑过去的吗。”霍柏衣说,“没人能全方面全意义地救谁,但你确实是我的精神支柱。”
这话说得辛青脸红了,但他还是不高兴。
辛青说:“我不想让你去。”
“但你不可能一直藏着我。”霍柏衣说,“他们总会找到我的,就像今天这样。如果明天我不去,他们也会在后天找到我。”
“那是我的原生家庭,辛青。我不出面,他们就会一直赖着你们。”
“我是你们的指挥位,我是你师父。”霍柏衣说,“队长,听话。”
第78章
辛青不是很愿意听这个话。
但他也没反驳霍柏衣什么, 他一向是乖乖听师父话的那个。
辛青把手插进兜里,沉默不语地盯了霍柏衣一会儿。
霍柏衣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道:“你不乐意?”
“必然的。”辛青瞥他说, “但是你说的也有道理, 你能下这么大决心,我也不能非压着你。行吧,那明天就一起去。”
这天晚上大半宿都没睡, 辛青第二天睡到中午十一点, 才被牧凡森打电话叫起来。
他和霍柏衣被一起叫去了战队的会议室, 牧凡森给他俩一人点了份米线外卖。
辛青坐在座位上吸溜着,听牧凡森交代完了现在的情况。
“他父母是昨天下午到的, 你俩应该也知道, 因为你父母的事跟任晨鑫那件案子息息相关,所以战队这边把他俩也一起起诉了。我们之前电话通知他们的时候, 他们就蛮震惊的。也怕他父母干出格的事情,法务部昨天就一直跟着的, 但是他父母从头到尾都哭得很厉害,还一直很诚恳地说想要和解, 可以赔偿,我们这边提出的要求对方也都接受了。”
“看着怪老实的, 法务部就也没多想,给送到酒店去了。”牧凡森说,“也给酒店前门的保安打了招呼, 如果那两个人擅自出来, 就要给我们通知一声。谁知道那俩人还挺小心, 居然从后门偷溜找过来了。”
这才有了昨晚的骚动。
辛青啧了一声:“真爱演。”
霍柏衣没说话。
“没关系,这次我们没任何过错……一直也没啥过错。你真要去看一眼?不去看也行的, 人都在派出所了,出不来了,交给我们交接就行。”
辛青偏头看霍柏衣。
他俩坐在这儿十分钟了,辛青都已经嗦了半碗面了,霍柏衣都没动几口,估计是吃不下。
他低头拿筷子搅着碗里的米线,心不在焉道:“去看一眼,我得说两句话。”
辛青把米线嗦进嘴里,嚼了几口咽了下去,嘟嘟囔囔道:“跟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霍柏衣睨他:“去年过年的时候他直接杀到我外婆家里来了,非要把我领回去找工作,给他养老去。我外婆拦着他没让他进屋,我没看见人,也没跟他说话。这么多年了,一句话都没跟他说过。总得说两句的,总要做一个了结,不然我一直回避不说话,他就能一直找。”
牧凡森沉默了会儿,缓缓点点头:“也好,你想说就去说吧。”
辛青跟着沉默了一阵,突然察觉到不对来:“不对啊,你不说你继父是哪个医疗器械公司的课长吗,不是很有钱吗?还需要抓儿子养老?”
“公司黄了。”霍柏衣说,“就去年的事,公司董事长卷钱跑了,临跑路之前还把员工的钱卷了一半。”
“所以是没钱了,才想起你来了?”
霍柏衣点点头。
辛青有点想吐。
他又转头问牧凡森:“你昨天不是跟他妈出去了吗,后来怎么样?”
“没怎么样啊,就一直跟我哭。”牧凡森说,“就说自己这些年多么多么不容易,我也没问出什么来。你别问了,她没说什么有用的话。”
辛青点点头说好,继续吃自己的饭去了。
下午一点多,牧凡森带着他们去了派出所。
警察带他们进了会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