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军队长他把自己奶爹师父挖来了 亚军队长他把自己奶爹师父挖来了 第110章
作者:炭烧秋秋
“嗯?”
“等世冠打完以后,应该能闲几天。”霍柏衣说,“到时候,我跟着你回一次家,去看你母亲。”
辛青猜到会这样了,完全不意外地笑说:“好啊。”
一个多礼拜后,霍柏衣房间的窗户被重新装好了,日本队的经理也终于被送了回去。
霍柏衣的父母在派出所被拘留了几天,出来之后也被严加看管。法务部盯得紧,再加上知道已经留下案底,对后续判决有影响,并且战队这边绝对不会撤诉,霍柏衣也铁了心要告之后,那俩人连续几天都青白着脸色,失魂落魄的,看着应该不会作妖了。
牧凡森又想了想,就算要作妖,那总把霍柏衣一个人留在宿舍里躲着也不是事儿。
倒不如让他去战队。到时候如果闹到战队来,战队的人还能立刻做出反应。
霍柏衣就又上岗了。
之后放了年假,霍柏衣回了他外婆家,辛青紧张得要死,隔几个小时就给他打一个语音,每天晚上给他打个视频,生怕他父母又跑到他外婆家去。
幸好没出什么事,年假平安无事地结束了。
年假结束,很快就夏季杯开赛。
但是跟ASD没关系。
作为本届国家队,他们第一次被排除在了国内夏季杯之外。
但在夏季杯赛程和场地发表的这天,神光在微博发了退役公告,说这次夏季杯打完,他就要退役了。
辛青看完这条,沉默了五分钟后,下楼买了杯咖啡上来,之后坐到窗边,满脸迷离地望着窗外,发了一下午的呆。
他猜到会这样。神光是个聪明人,他已经输了,他本人也知道自己的状态在下滑,再拖下去是没什么意思的。
但真正看到这条消息,辛青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上一次最惊心动魄的总决赛,是他最后一次在赛场上遇到神光。
不也再也遇不到神光了。
辛青喝了一口咖啡,叹了一口气。已经开春了,他看到窗户外的树上冒了很不识时务的绿芽。
陈荔抱着电脑路过,看到这b人居然在上演这么文艺b的一幕,不禁感慨万千,心道孩子还是伤心的,真是英雄惜英雄。
陈荔便想安慰两句,走过去问他怎么了。
辛青一脸沧桑地:“我他吗终于把疯狗熬成老狗送走了。”
陈荔受不了了:“他妈的有病是吧。”
辛青傻乐。
夏季杯开赛后,辛青跟着看了全程。很诡异地,他居然有了一种很舍不得神光的心态。
法院流程走得也很快,夏季杯打到总决赛的这个月,牧凡森带着他们的国际往返机票和判决结果来了。
他把判决书塞给霍柏衣,说:“判了,任晨鑫和你父母都坐牢,还要赔钱。”
此时此刻,一队正在训练间隙的休息时间里。此话一出,一群人立刻冲了过来,围着霍柏衣,叽叽喳喳地看起了判决书。
判决结果白底黑字,写得分分明明。
结果很好,判得不轻,罚款够任晨鑫吃一辈子了。
其他几个人很是兴奋,吵成一团,喊着:“蹲十八年!!”
“还得是咱家法务部!!”
这几个人比当事人都激动,又搂又抱又摇着霍柏衣和辛青的肩膀,跟群猴似的喊叫。
辛青也挺激动,他跟着后面的人一起兴奋了半天。
在吵闹声里,辛青回过头,从霍柏衣手上要来了判决书。判决书上写着那些人的名字和身份证号,还有底下的事情经述,罪名和判决结果,以及最下面还有下判决的机关名称和公章。
辛青刚刚笑得太欢,情绪激动得眼下气喘吁吁起来。
他摸着手上的判决书。判决书上干干净净,干净得令他想道,这些白底黑字是霍柏衣这些年的终点。
第83章
辛青美滋滋地看着判决书, 挺高兴,张嘴刚要和霍柏衣说两句时,这才看到霍柏衣过分平静的一张脸。
和因为判决书而兴奋的其他人不同, 霍柏衣平静得很。
他问辛青:“看完了?”
辛青点点头。霍柏衣朝他伸出手, 辛青讪讪地把判决书还了回去。
霍柏衣把判决书还给了牧凡森。
霍柏衣极其冷静,就好像看的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菜单似的。
牧凡森把判决书塞回档案袋里,一边放一边多瞟了霍柏衣两眼。
他早就看出霍柏衣不对劲儿了。
和看到判决结果之后就跟群猴似的兴奋不已, 以至于忽视了当事人的反应的一队人不同, 带着结果来的牧凡森早就就发现了霍柏衣不太正常的过分冷静。
牧凡森问他:“这个结果, 你满意吗?”
“很满意。”霍柏衣说,“我没那么高要求, 只要有一个结果, 他们能付出点代价给我就行了。”
“真的假的,我怎么觉得你怎么看着不太满意呢?”
“我有病。为了身心健康, 我早被调/教过了,我现在对这些没什么情绪。”
空气突然因为这句话而滞住了。
霍柏衣转头道:“这个结果确实很好, 我没有怎么样,你不用多想。”
牧凡森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抽搐了两下嘴角, 最后也没说出来什么,干笑两声后, 把档案袋里的东西归楞好,说了句“那好吧,就这样”后, 转身刚要走时, 霍柏衣叫住了他。
霍柏衣问他:“他们说什么没有? ”
“你父母吗?”牧凡森说, “没什么。开庭前挺嚣张的,真开庭之后反倒蔫了, 被咱家法务部治得服服帖帖的,都没敢说什么。”
“是吗。”
霍柏衣把耳机重新戴起来,看起来不想问了。
牧凡森也算是了解他不少了,站他旁边呆了一会儿,开口说:“你想去看看?”
“不想。”霍柏衣说。
“行吧。”牧凡森说。
牧凡森走了。
他走后,空气还是有些僵滞。
辛青看着霍柏衣。
对方的平静超出他的想象,于是他看向他的目光充斥着太多与担忧有关的情绪。
其他几人也担心他,张然问他:“霍哥……你没事吧?”
“没事。”霍柏衣说,“你别拿这个眼神看我,我没死。”
“我哪儿有,我担心你啊。”张然说,“你喝奶茶不?”
“你请我干什么,不是该我请你们吗,今天不是我解放了吗。”
“别介,我请你!”张然说,“我请你啊,你笑一下!”
“?为什么?”
“快笑!”张然嚷嚷起来,“赶紧的!你笑一下今天在这儿的所有人都能喝雪王,你不笑今天就只有你有!你不笑就是霸凌我们所有人!”
张然胡咧咧的样子实在太像辛青了,霍柏衣没忍住,终于噗嗤笑了。
张然跟着乐了:“哎你笑了笑了!好!听话!重重有赏!翟卿呢!把朕的手机的拿上来!”
翟尹一巴掌扇他后脑勺上:“你找病吧你。”
一群人再次笑闹成一团,辛青跟着抽了抽嘴角,却没笑出来。
他又去看霍柏衣,霍柏衣神色明显轻松了些。
人真的会麻木吗。
辛青忍不住想——他真的已经没感觉了吗。
“你说,”辛青在洗手池里把手洗干净,甩了两下,从墙上抽了两张纸出来,一边擦手一边说,“他是不是现在看见这种被判决的结果都是一种折磨?他现在就只想离这些事儿远点,哪怕是对面被制裁了他都不想知道?”
“可能是这样。”
翟尹手插着兜站在他旁边,脸色也不太好看,道,“人和人的情况都不一样。毕竟一个人一个性格,一个人一个想法,我也不好说他一定怎么怎么样。”
辛青问他:“你当时是怎么样的?”
翟尹知道他在问自己当年他亲爹那件事,毫不犹豫道:“我恨不得经理跑来跟我说他被判死刑了,并且我还能去现场参观,最好还能给我安排个VIP席位能让我放礼花。”
“……不愧是你。”
“但是我也说了,人和人不一样。”翟尹说,“你想,我是因为怨气一直在。我不服,我也可以不服,因为我还能自己混口吃的,我能说走就走,我想去哪去哪,我想离他远点就能离他远点,但是他不一样。”
“他敢不服吗。”
“他能不服吗。”
“他人在异国他乡,他妈拦着他,他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吗。”
辛青沉默了,突然觉得不对劲:“等等,你怎么知道他妈拦着他不让他回国?”
“那天晚上宿舍楼下,霍柏衣自己说的。”
翟尹转过身,对着厕所的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边整理边说,“霍柏衣那天挺生气,说他妈早就不是他妈了,跟他妈住日本好几年,他妈基本就不让他回来。说是他妈说,她自己在日本结了二婚,她的家就在日本,霍柏衣的家就也在日本,在中国是没有家的。她在中国没什么朋友,霍柏衣随她,更不会有朋友了,没必要回来。”
辛青脸边暴起青筋。
他深吸一口气,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说:“好想骂人,但是背后骂人家妈妈不太好。”
翟尹轻笑一声:“反正,人和人之间是没法完全感同身受的,我也只能理解一点他什么心情,不能说完全。不过你要是硬要我说的话,从我的经验来看,我今天看他那个样子,我感觉他不是不想知道这些,他是反应不过来。”
“反应不过来?”
“电疗他还把他护照拿走,还一直骚扰纠缠他,这么大个心理阴影追着他跑了这么多年,突然跟他说都抓起来了,没事了,他反应不过来的。”
辛青眨巴眨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