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军队长他把自己奶爹师父挖来了 亚军队长他把自己奶爹师父挖来了 第76章

作者:炭烧秋秋 标签: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网游竞技

  陈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沉默了会儿,他把烟盒从兜里掏出来,给自己嘴里送了根烟。

  他叼着烟,又拿出手机,终于抬起头,开了口。

  他说:“ASD没有让刺客单打独斗的习惯,我们是刺核,这是个团队竞技游戏。”

  辛青愣了:“啊?”

  陈荔在手机上打了一段什么,发了出去。

  他抬头看着辛青:“我的意思是,全军出击。”

第56章

  辛青懂了他的意思:“你要跟我一起去?”

  陈荔朝他身后的那帮人努努嘴:“他们也要。你没看他们眼睛都放光了吗, 管管吧。”

  辛青回头。

  陈荔说得没错。趴在床边的齐柚已经站起来了,翟尹还手插着兜,张然还坐在床边, 但他抬起左手来, 托住腮看着他。

  连虾滑都红着一张脸,一脸被鼓舞了的兴奋。

  这四个人,每个眼睛里都在放光。

  辛青看着他们, 有点儿发愣。他突然感觉次元壁和时间长流都在碎, 他好像又站在了那年那天满天的春节烟花之下, 和所有人比他高过一声又一声的对霍柏衣的辱骂之中。

  但是这一次,他身前身后站了好几个人, 他们穿的衣服后面写了三个大写字母。

  “ASD”。

  -

  任晨鑫拎着刚从路边摊买回来的一袋子烧烤, 走出了酒店电梯。

  这是距离温同电竞中心不远的一家全国连锁酒店。他哼着歌,从口袋里掏出房卡, 打开一个走廊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把房卡插进凹槽里, 灯刚亮,他的手机在屁兜里响了起来。

  任晨鑫掏出手机来一看, 是个陌生号码。

  他没在意,给挂了。

  挂了之后又被打来了。

  任晨鑫把烧烤放到床头, 接了起来:“喂?”

  对方很快开口说话:“你好,我是ASD战队的队长。”

  任晨鑫愣了一下,“我草?”一声。

  他挺震惊, 辛青在电话另一头没在意, 继续道:“不好意思, 我家队员出了点情况,我看到了他手机里的短信内容。不知道您有没有空出来见面, 我们详谈一下。”

  任晨鑫回过神来,才明白,这位队长看到了内容,但没看到视频。短信内容会显示在锁屏上,但是要想看彩信里的视频内容,必须得解锁点进去才行。

  他们没人有霍柏衣的手机解锁密码。

  霍柏衣被威胁了,战队就得出来解决。

  任晨鑫乐了,他觉得这展开挺有意思,道:“怎么,ASD打算帮他垫付吗?”

  “这个需要见面详谈。”

  “那你们是打算看看视频是什么吗?如果太炸裂,你们就打算把他辞了?不好吧,我这发小可是在你们这赛季冬季杯选手公示名单里呢,别这么快就踢出去啊,太绝情了吧。”

  “我都说了,见面详谈。”辛青声音冷冰冰的,“你现在在哪儿。”

  “在我自己的酒店里。”

  任晨鑫解开袋子的结,拿出里面的烧烤来,“也哥,和你这种身价的选手不一样,我很穷的,要你十万也不过分吧。你打给我,就别跑一趟了,那种人不值当的。”

  “值不值当的用不着你来告诉我。”

  “你不就是想看我发过去的视频吗。”任晨鑫笑着说,“还是别看比较好。我说这话可是为了你好,世界上有些事不知道比较幸福,我能跟你保证那视频绝对值十万就对了。你尽量别看吧,看了的话,你以后都没办法直视你队里的治疗了。”

  “你再多说一句废话试试。”

  “……”

  辛青这语气很可怕。

  任晨鑫有一肚子拿霍柏衣逗他的话,一下子全卡在了嗓子眼里。

  “再多说一句,我把你舌头给你割了。”辛青说,“如果五分钟内我看不到你把地址发到这个号的短信上,我会马上报警去把你人肉出来。你不要以为我不敢,你别忘了你的公会怎么没的。”

  话说完,电话被挂了。

  任晨鑫望着回到桌面的手机界面,愣住良久。

  半晌,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他说要把视频发给他家队长的时候,霍柏衣会是那个突然豁然的态度。

  现实过于戏剧,任晨鑫笑出了声:“我操你妈的。”

  辛青啪地把手机扔到副驾驶的车板上,往后一靠,双手抱臂。

  “别动气。”陈荔叼着根烟,开着车窗看着外面说,“你就这么说了啊?他不是根本不知道你是有野吗。”

  刚刚在电竞中心的时候,辛青把四五年前的事跟他们说了个干净。

  “知不知道关我要搞他什么事。”辛青说,“他知道我会弄他,他不知道我还会弄他,爱他妈知不知道。”

  “真冲动。”陈荔说。

  牧凡森要去连夜给联盟申请延赛,来不了。他刚打电话给陈荔说联盟那边同意了,现在在加急走流程过申请,让他们注意点别打人进局子,不然后续会麻烦。

  打了人多半会禁赛,况且也不一定还能像上次一样顺利解禁。眼看就要总决赛,这关头上别出事。

  怕霍柏衣半夜醒来没人在旁边会慌,陈荔又把虾滑留在了他房间里。

  除了虾滑和牧凡森,首发队的另外三个都坐在后座上,陈荔要带着他们奔赴战场。

  陈荔开着车窗,让夜风吹吹脑袋,给大伙都冷静一下上头的热血,省着一会儿出大事。

  “我还是那句话,一切以战队为重。咱们去给人撑腰,也不能把冠军给扔了。”陈荔说,“人要是去的太多,那个叫任晨鑫的不知道会怎么发挥,我听着就是个会闹事的。一会儿我跟辛青上去找人,你们仨车里待命。”

  后头仨人稀稀拉拉应着好。

  辛青没动静。

  辛青手机一响,来短信了。

  他直起身,拿过来看了眼,把地址亮给了陈荔看。

  陈荔瞥了眼地址,拿着自己的手机开了导航,一油门过去了。

  到了酒店楼下,辛青摔上车门,披着外套拿着手机,一身杀气地直直冲进酒店里。

  陈荔拔了车钥匙,扔给后座上最靠得住的齐柚,匆匆跟了进去,嘴里小声骂了句“这个年轻气盛的”。

  酒店前台听到开门声,抬头想接客,一看到辛青的表情,当即一哽,吓得没敢说话。

  俩人进电梯,上楼,到了房间门口,辛青抬脚就踹。

  里面传来了应门声,不多时,门被打开了。

  “别那么急,都当队长了,脾气还那么急,你怎么成大事。怪不得你总拿老二呢。”

  任晨鑫敞开门,让辛青和陈荔进来,一边回身往屋子里走一边继续道,“也不怪你,谁让你眼瞎,拜师拜了个霍柏衣,能学好就怪了。”

  陈荔听不下去了,骂道:“你有病是不是,你羡慕直说,说的什么破话,这俩人现在都是打职业的,比你不知道强多少倍了!”

  “你别跟我急啊,我就说了两句话而已,你急什么。我好歹也是他俩的前会长,你这个教练多少该跟我说声谢谢吧。”任晨鑫说,“进来吧,给你们看。你们不就是想看这个才来的吗?”

  辛青走了进去。

  陈荔喉咙里憋着好几句脏话,可辛青不吭声,他也不好发作。他只能抽抽嘴角,把话咽了下去,走进屋里关上了门。

  任晨鑫没开大灯,屋子里就开了个床头的小台灯,有些昏昏暗暗的,桌子上摆着他开了机的电脑。

  任晨鑫伸着懒腰走进去,开门见山:“你知道吗,小野?我呢,特别特别讨厌霍柏衣,我就希望他捡一辈子垃圾。是我害的他,我承认。”

  “我妈跟他妈关系特别好。所以那天晚上下了线,我就跟我妈说,他喜欢的是我,他是同性恋,他骚扰我。我妈多热心一个人哪,吓得赶紧给他妈打电话,把这事儿给说了。”

  “你知道的,四五年前,同性可婚法案在过审,正是闹的时候。她们那代的,好多都还认为同性恋脑袋不正常呢。不过我现在也这么想,霍柏衣就是脑袋不正常,男的精神病才会喜欢男的。”

  “他继父很严厉的,也是特别爱面子的一个人。霍柏衣成绩不错,所以平时不太管他。但是一旦扯到会丢人丢脸的事儿上,他继父那可就是活阎王。”任晨鑫说,“好像他在公司里面官儿不小吧,要是被同事部下什么的知道自己儿子喜欢男人,那可就太丢人了。”

  “我听说当天晚上,他爸就把他叫过去揍了一顿,说要么承认自己能改,写个保证书,再给我打视频电话跪下道歉,要么就去外面跪着,跪死算了。”

  “你师父他也是脾气硬,真去外面跪着了。”任晨鑫回头过来,一脸无奈地摊开手,“这可不是我的错了,是他自己选择去跪着的。哦对,你不知道吧?他家在日本住的那个地方,冬天下起雪来很恐怖的,雪都能埋死个人。”

  “他当时在家里穿的还是单层的,直接出去就跪。他爸妈也赌气,以为他跪着跪着就能后悔,就跟他耗着,结果这人愣是跪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被冻个半死,直接送医院去了。”

  任晨鑫越说越笑,道,“他妈就给我妈打电话哭,说他脑子不对劲了。后来第二天他出院之后,他妈就立刻领着他去了精神病院。那边的医生倒是好人,劈头盖脸把他俩骂了一顿,说同性恋根本不是精神疾病。可是他妈不信哪,正常男人哪儿有喜欢男人的?”

  “他妈不信,我妈也不信。我就说,可能是日本那边同性可婚早就立法成功了,因为有法律规定了,所以不归类为精神疾病,医生也没办法。”

  “然后呢,我就给他妈提了一个建议。既然日本没有,那他们可以自己在家里给他治疗,中国这边有偏方的。”

  任晨鑫笑意渐浓,他走到自己电脑跟前,捏着鼠标,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番后,调出来一个视频。

  他走到旁边去,让开屏幕,好让辛青和陈荔看到。

  屏幕里是一堆残影,拍摄时好像手机在狠狠地晃,什么都没拍清。

  任晨鑫摁了空格,视频开始播放。

  视频里很吵,屏幕还在晃着,只朝着地面,开头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声音。

  辛青听见了霍柏衣在骂人,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声音用更大的声音吼他。俩人好像在对骂,喊的内容叽里咕噜的,辛青听不懂。

  拿着手机的是个女人,她在喘气抽泣,不知道是什么让她那么紧张和害怕。

  男人又朝着女人骂了些什么。女人哽咽着应了几声,摸着手机,把它抬了起来,尽量把手稳住。

  一阵剧烈的摇晃后,屏幕终于稳了下来。

  辛青缓缓瞪大了眼。

  这是个很空的房间,房间中央有个口腔诊所里能看见的治疗床。

  辛青看见了霍柏衣。他被一个白了头发但很健壮的男人揪着领子扯着头发,往治疗床那边拖拉硬扯地带,他头上甚至还缠了两圈绷带。

  他挣扎得很厉害,他好像知道男人要干什么,就像条要上案板挨宰的鱼一样胡乱扑腾。到最后他开始用中文骂,又朝着屏幕这边声嘶力竭地喊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