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军队长他把自己奶爹师父挖来了 亚军队长他把自己奶爹师父挖来了 第80章
作者:炭烧秋秋
“搞不搞笑啊?”辛青说,“搞不搞笑啊……我今天看那段视频,我他妈心疼得快死了,我就恨不得赶紧回来看看你,我他妈想抱你,我心疼你,结果你们告诉我……其实你看见我就会犯病,我抱你的时候,你说不定……心里在犯恶心……”
“什么意思,这他妈到底什么意思……你回国打比赛,你选了我,我就想,你在我这儿,好好的,好好的就行……好好的就行,你以前的事,我特别特别想知道,可你要是难受,你要是不行,我可以忍着不问,我可以不感兴趣……我就希望你好……”
“可今天你告诉我你看见我就犯病,我往这儿一站你就不可能好!?”
“你耍我吗,你们耍我吗?”辛青吸了口气,“那你来我这儿干什么,你到底因为什么来的!”
霍柏衣想说话:“我……”
“凭什么是我!?”辛青大喊,“凭什么是我啊,我做错什么了!凭什么我也是你的阴影,凭什么!!”
“我他妈爱你爱得都快死了,我今天都恨不得躺在那儿的是我!凭什么!!”
“被撇下的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是我,从头到尾没一个人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凭什么你什么都不说地就跑了,凭什么你那时候什么都不告诉我,凭什么你转头就走,凭什么你那时候连个架都不跟我吵明白,凭什么没一个人告诉我你过得这么惨,凭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他妈做梦都是去帮你去救你,我他妈什么都想知道!可我他妈怕你疼我就不感兴趣,我都这样了!凭什么我跟他们一样都是你的心理阴影啊!?我干什么了!凭什么是我!!”
霍柏衣有些呆住。
辛青总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霍柏衣刚知道他心里原来还盛了这么多事。
霍柏衣伸手拉他:“不是,你听我……”
他刚碰到,辛青立刻把他推开,腾地站了起来,跟个炸毛的猫一样往旁边大退好几步。
“到底凭什么是我!”他仍然大喊,“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看见我就难受,为什么!那你今年找我来的时候,到底有几次你在忍着恶心看我!?凭什么我也要这样,凭什么我也是你那个病里面的一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跟我说你难受,你为什么总一个人扛着!!”
“你跟我说啊!你他妈没长嘴巴吗!!”
辛青已经喝酒喝得完全不听人话了。
“那我给你打那个电话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你每天看见我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你刚开始跟我打奶刺的时候你在想什么,那个录音……你,那——”
辛青还要再说,霍柏衣抓着天台的栏杆站了起来。
他伸出手,抓着辛青的领子,把他一把揪了过来。
霍柏衣扯着他,低下身,亲了下去。
辛青始料未及,手上一抖,抓在手里的啤酒罐子掉到地上,还剩半罐的酒洒了一地。
霍柏衣堵住了他的嘴。
第59章
大风吹过。
天台上突然清净了。辛青瞪大了眼睛, 突如其来地酒醒了些。
霍柏衣松开了他。
辛青完完全全呆在那儿了,他跟傻了一样,呆滞地看着和他近在咫尺的霍柏衣。
霍柏衣捧着他的脸, 低头道:“冷静了吗, 大队长。”
辛青点头都没点头,仍是呆呆地看着霍柏衣。
“你仔细听我说。”霍柏衣说,“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的。如果真的看见你就纯不舒服, 我是不会来的。”
“我之前误会过你很长一段时间。误会你的那段时间里, 我其实自己心里也有感觉, 只是我没有细想的勇气。出事之后,我在日本花了两年去看心理医生, 我那时候连半点回想的胆子都没有, 我随时随地都可能犯病。”
“医生告诉我,如果想要治好病, 就得慢慢淡忘掉所有的事情。人还没有坚强到能把这种事都全盘接受下来,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活下去的地步。”
霍柏衣把他脸上的碎发理好, 搓了搓他被寒风吹红的耳朵,“当时的很多事我都忘记了, 可能你现在记得的比我还多。”
“那时候,医生也让我忘记你。毕竟当时那一切都是因为我暗恋你才发生的, 所以你是这个病里的一环。但是我忘不了,我那时候即使没有去回想和深究的胆子,我也隐隐感觉出来了。”
“不是你的错, 你什么都没做, 录音跟你没有关系的。可我没胆子, 我懦弱,我怕疼, 我是个混蛋东西,我不敢想。我不敢回想他们,我也不敢再想你。”霍柏衣说,“可我一直没能像忘了那个公会里的其他人一样忘了你。相反,每次犯病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你……想起你在前一年春节给我放的烟花,我都会轻松很多。”
“我忘了很多人很多事,我现在都记不清小时候的任晨鑫是什么样子,但我记得你。我记得我唯一一次线下见你的时候,你叫我老师,我记得你在语音里嚷嚷着叫我……”
“我忘记别人越多,你的事情我就记得越清。”
“辛青,我当时已经没有留在游戏里的精神状态了,我住院了很久。我把去病挪走转服,都已经费了很大力气。可这些不是我把你丢在那儿的理由,也不是我可以冤枉你的理由,我确实是对不起你。我之前也说过,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对不起你。”
“我为什么还选了你,还来你这里……我自己也说不清,大概是因为我想再信你一次吧。”霍柏衣说,“我想再信一次那年非要给我花钱买烟花的有野。”
“……事实证明,我没信错。我也知道的,你本来就不应该也是我的心理阴影。可这和你没关系,是我自说自话,是我搞错了,是我莫名其妙是我犯傻逼,所以我应该自己克服掉,我得自己把它治好,我得自己把你放到一个你该在的位置上,这是我欠你的,我本就该这么做的。”
霍柏衣揉揉他的红毛脑袋,低下身,抵住他的额头,“别乱想那么多,我从来没有忍着恶心看你,你不是他们。”
“你跟他们不一样,队长。”
“烟花很漂亮,我很爱你,没后悔过。”
霍柏衣话音一落,辛青就绷不住了。
眼泪从他眼眶里面泄洪似的涌出来。他的表情委屈得淋漓尽致,张嘴就嚎啕大哭,伤心得像个跟亲妈走丢了的三岁小孩似的。
霍柏衣有些好笑,噗嗤笑了,把他揽进怀里,拍着他安慰:“好了,别哭了,对不起啊,对不起,别哭了……”
“我不是——我不是,哭那个——”
辛青哭得直哽气儿,他一边嗷嗷地喊一边哭得直噎,“你、你,你——你,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啊——你要克服,我陪你,不行吗——你非得,非得自己,非得自己——你每次……每次都……你什么,都不跟我说——害得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让、让你难受过了——你,你干什么啊——”
“好好好,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一定说……”
辛青还是哭,他哭得特别伤心。
霍柏衣没办法,他看辛青张着个大嘴嗷嗷嚎,天台上风还大,怕他喝一肚子西北风下去导致明早肚子疼,就拉着他的手,低头把啤酒罐子收拾好,连哄带骗地背起他,带下了天台,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可能是一晚上的事太多,辛青早已经累了,霍柏衣背在背上颠了几下他就睡着了。进屋子的时候,他早已经歪在霍柏衣背上睡得口水拉丝。
霍柏衣把他放到床上。辛青喝酒之后的睡相毫无防备,脸还很红。
霍柏衣把他放好之后,坐在床边半晌没动,就坐在那里盯着辛青看。看了足足五分钟,霍柏衣才上手帮他脱了外套和几件衣服,盖好了被子。
他去简单洗漱了一下后,躺到辛青旁边,抱着他刷了会儿手机,也又睡了一小会儿。
-
辛青做了个梦。
他梦到他们战队最后败诉了,任晨鑫站在他面前,说什么最后判决结果下来了,霍柏衣的父母把霍柏衣带走了,又趾高气扬地对他胡扯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总之就是告诉他霍柏衣被送回到日本去了,因为他父母在那儿,并且霍柏衣的病,他们还要继续治。
任晨鑫又把一条视频拿出来给他看,说是他妈最新拍的,和辛青昨晚看到的比起来更惨烈。
任晨鑫翻来覆去一遍又一遍地放,辛青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霍柏衣隔着屏幕在他面前挣扎,挨打,被电疗,然后一动不动。
惨叫声在他梦里回响,求救声也一声又一声。
那些撕心裂肺的求救声中,甚至有他辛青的名字。
辛青从梦里惊醒,腾地坐了起来。
噩梦让他惊魂未定,他喘了几口粗气,才从梦中挣扎出来。他拍着胸口,往旁边战战兢兢一看,霍柏衣好好地睡在他旁边,手还搭在他腰上。
是梦。
辛青放下了心来。
他拉住霍柏衣的手,搓了搓,是真的。
辛青侧过身,仔仔细细地盯着还在睡的霍柏衣看。霍柏衣还在睡,侧身朝着他的方向,轻皱着眉,睡得似乎不太安心。
辛青摩挲着他的手,看着他,脑子里全是刚刚的梦和昨晚看见的视频。
辛青越想越受不了,眼泪自己扑簌簌地往下掉。
他抽抽噎噎的哭声把霍柏衣弄醒了。霍柏衣朦胧地睁开眼,第一眼就看见他在这儿抓着自己潸然泪下,懵了一会儿,问他:“你又哭什么?”
辛青摇头不说话,抹着脸上的泪。也不知道是又想了什么,他这眼泪是越抹越多,人也越哭越厉害。
霍柏衣想想昨晚的事,心里大概有个底了。他打着哈欠坐了起来,睡眼惺忪地反抓住辛青手腕,缓缓说:“别哭了,一大早起就跟号丧似的,我还以为我死了呢。我现在这不是没事吗,别哭了。”
他越安慰辛青越停不下来。辛青抱住他,慢慢靠到他怀里,在他怀里哭得停不下来。
霍柏衣只能拍着他的脑袋叹气,哄小孩似的哄他。
拍着哄了半天,辛青才不哭了。但他没动,就那么抱着霍柏衣不撒手。
他抱人的力气还不小,好像生怕人突然就会没了似的。
霍柏衣倒能理解。辛青昨晚也说了,他已经看过了任晨鑫手里的视频。
不知道看了几个,但只半个就够他受的了。
霍柏衣莫名有些内疚,他好像让辛青这个吃糖长大的小孩有了心理阴影。
房间的门被人敲了两声。
霍柏衣还在一手拍着辛青后背,一手揉着他的红毛脑袋哄他。闻声,他低头问辛青:“我能去开吗?”
辛青僵持不动了五秒,不情不愿地松开他了。
霍柏衣笑了,他拍拍辛青脑门,道了句“我一会儿就回来”,翻身下床,把放在床头柜上的眼镜拿起来,一甩就甩开了眼镜腿,往鼻梁上一架,揉着后脖颈子应门去了。
门一开,牧凡森站在外头。这哥们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脸上却神采奕奕的,精神状态和面部状态完全反比例。
见到霍柏衣,他咧开大牙一乐:“早上好啊柏衣,你感觉怎么样?没事的话下去吃个饭吧,咱延赛了,大后天才比,今天办点儿别的事儿去。”
“什么事?”
牧凡森一点儿不掖着:“哦,青哥昨天报警把任晨鑫抓了。我们这些局外人在警局也说不明白,单听那小子一个人说也不是个事儿,警察就让你去录个笔录。没事,我们都陪着你,还有警察在呢,那小子翻不起什么风浪。”
辛青刚哭过一场,霍柏衣哄他哄得脑子不太清醒,甫一听还没反应过来,“哦”了声说行,嘴上本能地把事儿应了下来:“那我收拾一下吧,我一会儿就下去吃饭。”
牧凡森有点儿意外:“好。”
霍柏衣把门关上了。
三秒后,霍柏衣又默默地把门拉开:“等一等。”
回身刚要走的牧凡森:“?”
霍柏衣黑着一张脸,用一种快要吐血似的表情问他:“你刚刚……说了什么?”
-
已经中午十一点半,然而头天晚上这一群人在警局挨到三点半,回酒店躺下时已经四点多,饭桌上的这一群人根本没睡够。
还在睡梦里就被揪了起来的队员们哈欠连天地坐在了午饭的饭桌前,一个比一个困。
张然直接脑袋贴桌子,又眠过去了。